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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5 站穩腳跟

415 站穩腳跟

我正安慰他,突然被他掀翻在地上,他把自己的繩子解開了,看來他叫我綁緊並不是開玩笑的話。

其他人連忙過來拉他,但他力氣奇大,沒能拉開。他騎在我身上,紅着眼睛看着我,就像卡通片中黑化的妖魔。他不停地張口,又不停地閉嘴,我知道他想說他要毒品,但他仍在用自己的理智竭力剋制。

男傭去叫人了,他的手則卡在了我的脖頸上。我不停地撫摸他的手臂,他的背,說:“繁盛,我是徐妍,繁盛……”他的手不斷在收緊,我很快就說不出話來。他就這樣按着我,一會兒收緊一會兒放開,他的目光一會兒混沌一會兒又充滿憎恨。

這時,我們的援兵到了,醫生帶着他的助手和其他人進來,幾個人一起按住繁盛,把他綁了起來。

我因爲缺氧而眼前發暈,坐在歇了一會兒,看着他蜷縮在地上,他不停地流淚,不停地打抖,甚至開始抽搐,乾嘔。

醫生給他檢查身體,依舊還好,這些都是他的大腦在控制。

即便我討厭他,總是不想他好過,我也見不得這樣。想起當年我第一次見他時,也確實被他俊美的外表和很有風範的氣質閃到了眼。雖然他做的事很惡劣,也總喜歡裝可憐,但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顏面盡失地邋遢過。我一直都知道李昂這個人非常損,如果這次不是因我他殺韓千樹在先,我一定會因爲可憐他而跟李昂翻臉。

他照例折騰了二十多分鐘才稍微好點,我幫他清理了那些穢物,衣服上也沾着,但沒辦法換,只好擦擦了。現在還不到二十四小時,他已經摺騰得渾身是味道,臉上死氣沉沉。

這次他反反覆覆折騰了很久,直到僅有的一點體力完全耗盡,終於昏睡過去。

我這纔敢讓音音進來,一起幫他換了衣服。音音對隱私跟性別已經很明白,要求自己去幫他擦身。我便去給他煮了點東西吃,他很喜歡吃我做的飯,希望能鼓勵到他。

做好飯再端進來時男傭已經幫着音音把他扶回到牀上了,他半昏半醒,但音音很高興地在跟他聊天。

我把飯端進去,音音讓開地方,又是幫他墊枕頭,又是拿手帕幫他擦汗。這麼多傭人,這些事不用他做,但他親力親爲,也只是想讓繁盛覺得他的選擇是對的,畢竟他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繁盛被我們叫醒了,我把飯餵給他,他肯定沒食慾,先沒動過,半晌纔給面子地張開了嘴巴,看着我的目光很是怪異。他吃了一口,突然愣了一下,目光微微怪異:“你煮的?”

“嗯。”

他先沉默,然後說:“謝謝。”

“不客氣。”

現在已經太晚,音音必須得去睡覺,就戀戀不捨地走了。

我給他喂完了粥,便說:“你也睡吧。”

“我不困。”

“不困想幹嘛?”

“和你聊天。”

“好。”他精神的確還好,“明天還要先這樣,直到你感覺自己能夠控制住戒斷反應,我們就換個方式,讓你做運動。”

他笑着點點頭,“我會加油的。”

“嗯。”我說:“早點休息吧,我記了一下時間,發現第二次比第一次的時間長,而且發得還很快。”

“嗯。”他點頭,“但我還是不困。”

“爲什麼?”

他的手摸到了我的脖頸上,問:“還疼嗎?”

“不疼。”

“你第一次這麼像我老婆。”他說:“沒想到是因爲這種事。”

“我只是想讓你感覺到戒毒是對的。”

他點頭微笑,“不管對不對,反正我有好處。”

“這麼想也沒問題。”我說:“馬戲團馴獸還要給點肉呢。”

他仍是笑,有點困難地傾過身來,抱住了我。他明顯很喜歡這樣的姿態,把臉貼在我的胸口上,眯着眼睛享受了好一會兒,說:“等戒了毒,我就再也不亂來了。”

我想說那些對我來說並不重要,但我不能再逞口舌之利了。於是我摸着他的頭,說:“你也不能再傷音音的心,他還有一生要走,別讓他看到太多噁心的東西。費子霖說他們家族要轉型,我這幾天研究了一下覺得你的也能轉,只是要慢慢來,以後變成正常的企業,音音長大就不會再擔驚受怕了。”

他點頭,“我聽你的。”

“我過幾天會把我女兒的刀子撤銷掉,已經跟他們溝通過了。”

“你安排吧。”他說:“需要我聯絡他們也可以。”

實權在我手裡,我可以不報備他。但撤銷單子的確比較難,但妞妞畢竟是個孩子,不殺孩子這個藉口比較站得住腳,不需要繁盛主動溝通,我也不想讓他過問組織裡的事,便說:“這種小事我安排就是了,你專心戒毒,多吃點東西,多休息,恢復體力是要緊。”

他繼續點頭,滿臉幸福地問:“如果我戒不掉怎麼辦?”

“這不由你。”

“我是說如果我的身體戒掉了,心裡卻戒不掉,也許多少年後我又開始復吸?”

“你不會的。”我說:“我知道你會把你對所有家人的感情都給音音,你也很清楚這不是他喜不喜歡的問題,而是它會讓音音覺得無所謂而有樣學樣,從而毀了他。”

他笑起來,“你越來越會講話了。”

“我說的都是實話。”我說:“全想你的不好也是不對,你有你的優點,有你的可愛之處。”

繁盛很快就撐不住了,靠在我懷裡睡着了。

我想我剛剛的話也不全都是騙他的,他本來就總是很孩子氣。

繁盛睡着後,我繼續到書房去處理工作。我接手的時間太短,業務還很不熟練。

最近有個重要的事件,是明天繁盛這個圈子有聚會,需要我去參加,這是繁盛之前安排過的,原因是這兩年繁盛組織的威信下降很多,以往忙着跪在地上舔他腳趾的小家族現在都有些蠢蠢欲動,已然有些想推這堵牆的架勢。音音還是個孩子,沒有身份,我就不一樣了,我連賬本都拿到了,是名正言順,理應跟他們認識一下,順便敲打敲打他們。我看過名單了,上面只有一個女人,還是搞皮肉生意的,勢必相當得精明且會周旋,但大部分家族管事都沒有親自來,而是派親信,顯然是愛着繁盛的面子不好推,但又根本不給我面子。

我明天自然要震住他們,辦法已經想好:賬面顯示音音接手的那段時間,有幾筆賬我們是虧損的,錢不多。這是幾個勢力較大的小家族所爲,他們靠着繁盛這邊吃飯,也要給繁盛交一些保護費類型的菲傭,就像宗主國和附屬國之間的關係。

這樣的欺騙當然是一種挑釁,我正好拿他們開刀。今晚殺了,明天一定會有消息,就以聚會的名義讓他們明白繁盛不但沒倒,還隨時能把他們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另外,通過這種手段重新樹立威信,我自己也會更加被信任,地位穩固後,再行動就方便多了。

事情昨天就已經部署好了,半夜三點時殺手出動去解決。雖然只要他們一起死,人們就會知道這是繁盛集團做的,但即便這樣也不能用刀子處理,否則震懾的效果不會比現在更好,還會招來警察。

凌晨時便有了結果,費子霖打來電話,我接之前以爲他要給什麼人求情,結果他說:“我聽說你殺了與賬目有關那五個家族的管事?”

“嗯。”我昨天跟他交流過這件事,因爲繁盛這邊不是用傳統方式記賬,有幾筆我沒看懂。是問了費子霖才知道居然不是少賺錢而是賠了。所以他肯定一得到消息就想到了,“抱歉,我沒有通知你,是因爲我覺得這只是一件小事,不好總打擾你。”

他說:“我想聽聽你對整件事的安排,我有些不放心。”

我便把我的計劃報備給他,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提議明天聚會時,除了情況相當特殊,把所有沒有親自來參加聚會的人,全都做掉。動作要快,聚會結束時就要有消息,人手要增派,武器準備好。”

“這……”他好狠,“會不會太極端了?”

“不會,”他說:“一個區域只能有一個老大,我們不是生意人,不要想着跟他們共同賺錢。當初我放任了李昂,跟他共享區域裡的資源,雖然互不干涉,但結果你知道。”

“好。”我說:“那我這就去安排。”

“嗯。”他很滿意,又問:“阿盛的狀況好些了麼?”

“好多了。”

“你要把所有的計劃跟他溝通,即使計劃完美,如果有萬一,他也是唯一能接應你的人。雖然都是些不成氣候的小家族,但一夜之間殺這麼多,你又是女人,他們的第一反應一定不是臣服,而是進一步挑釁。”他對我越來越尊重了,至少從對話上,“我對你的性別沒有任何歧視,只是在這個圈子裡,你如果是他的妻子,他們會選擇根據他的地位來選擇對待你的方式,但如果你站在和他們相同的位置,他們會願意用一切可以讓你受傷或者受控的手段制服你,尤其喜歡針對你性別中的軟肋。”

一星期之內正文就會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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