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獨裁者 > 獨裁者 > 

【番外:春風十里不如你】1 可不看

【番外:春風十里不如你】1 可不看

五點鐘,他起了牀,到廚房去,洗乾淨手,把肉塊切成絲,再切成丁,在切成末。

他是第一次嘗試烹飪,但對於肉的處理,他非常嫺熟。

他明白這是他唯一一次下廚,所以他做得格外認真,趕走了所有廚師,沒有使用廚房中琳琅滿目的機器。

忽然,他的手指上傳來一陣疼痛。

刀子切到了他的手。

血液滴進了餡料。

他沒有去試圖洗淨它。

他用麪皮,把它們包了起來。

他的餃子中規中矩,不像她做得那麼精緻,也不像他想象中的那麼醜。

他端着那些餃子,來到了那個房間。

沒有敲門,他用鑰匙打開了它。

她已經醒了,剛剛從浴室出來,正坐在書桌邊,穿着那身他只見過一次的藍旗袍。

Www◆тTkan◆¢ ○

他把餃子放到了小几上,坐下來,招呼她,“來吃飯吧。”

她先是看了看那碟餃子,又看向他。她站起身,姿態依舊那麼妖嬈娉婷,坐到他的對面,看着他笑,說:“謝謝。”

他不知道她有沒有預感到什麼。

她總是高深到讓他猜不透。

“阿盛說他想你了。”他在她的碟子裡放了一隻餃子,這樣的一個動作讓他來做就特別吃力,“我讓他來看你。”

“好。”她今天化了很精緻的妝,精神又美麗,“謝謝。”

“阿景還小,所以……”他刻意地停頓了一下,“她要讀書。”

“好。”

接着陷入沉默。

突然,他說:“吃點東西吧。”

“我想吃麪。”

他擡起了頭,眼中滿是愕然。

她笑了起來,像一個端莊而賢淑的好女人那樣,輕輕地收起了下顎,低下了頭。

她從不說廢話,他知道她的意思。

他沒有讓廚房煮麪給她吃。

她也沒有吃那碗餃子。

那天他從她的房裡出來時就走了。

去了北非,確保自己無法在第一時間回去。

他沒有過問方式,那不重要,他只要結果。

下了飛機,空氣悶熱,他渾身是汗。

然後他上了車。

一切都很平靜。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他接起來,那邊說:“大少爺,太太飲彈自盡了。”

他先是愕然,然後沒有吭聲。

“怎麼安排?”

“葬了吧。”他說:“在棺裡放碗長壽麪。”

他去了酒店,洗了個澡,喝了一杯酒,然後躺倒了牀上。

一轉身,他看到了她,她躺在他對面,笑容狡黠,像是在問:“你不是不喝酒嗎?”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年他父親五十五歲,他剛剛二十六,已經開始在家裡做事,但還沒有獨立完成過像今天這麼大的生意。

那天出門前,父親說:“鍾途也是接了他爸爸的生意,雖然他比你大一些,但跟你是一代人,心機也不深。所以今天這單你來做吧,你鍛鍊鍛鍊。”

“好。”他躍躍欲試。

是一頓中式晚餐,地點是中間人的家。裡面比較破舊,但很安全。

鍾途是個相貌英俊,身材魁梧的傢伙,男人味十足。

他領了個穿着藍色旗袍的女人,笑容滿面地介紹,“繁叔,阿錦,這是我的未婚妻。”

她很年輕,二十出頭,相貌身材皆是東方人的精緻,小巧玲瓏,文靜優雅。

她微微地彎了彎嘴角,有些靦腆地伸出了手,說:“繁叔,錦哥,我是顧如念。”

繁叔問:“我怎麼沒見過她?”

“繁叔放心,如念十七歲就進了監獄,前年剛剛出來。”鍾途笑着說:“之後就一直幫我做事,她十五歲就跟我了。”

“哦?”繁叔有了些好感,握了一下她的手,“怎麼這麼不小心?”

“怪我,家裡混進來個條子,被她撞到,就把他捅了。好在她力氣小,沒弄死,否則真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是自己人。”鍾途見繁錦穿着禮服長褲和襯衫,疑惑地問:“怎麼穿了禮服?不是說只是簡餐嘛。”

“嗯。”繁錦抱歉道:“等下還要參加宴會,我怕來不及,真是對不起,我還以爲脫了外套你們就看不出來了。”

“沒事。”鍾途笑着說:“問問而已,不用道歉。”

大家放心地落了坐。

鍾途幫她拉開餐椅,她衝他笑了一下,擡頭時看到了他,然後說:“等下,錦哥不喝酒。”

男傭正在給他倒酒。

他看了她一眼,微微地勾起了脣角。

“你怎麼知道他不喝酒?”鍾途笑着用手指颳了一下她的臉頰,她躲開了,小心地撫着自己的臉,嗔怒道:“說過多少次了,別這樣蹭,我化妝了。去年錦哥生日,你帶着c小姐去參加,回來我問你去生日宴怎麼身上沒有酒味淨是香水味,你才說錦哥不喝酒,宴會上沒有酒……”她蹙着眉,像是還在計較,又像是已經原諒了,是個虛僞卻可愛的表情,“果然是誑我的。”

“我真的不喝酒。”繁錦看着她,說:“他沒有騙你。”

鍾途對他投來了一個萬分感激的眼神,問顧如念,“聽到了?”

她嘟了嘟嘴巴,臉上爬過了一抹訕訕地微紅。

繁叔笑了,問:“幾時結婚?”

“問你呢。”鍾途用手捏她的肩膀,語氣中帶着討好,“幾時結婚啊!”

“等你把你的a到z小姐都搞定再說吧。”說完,她看向了繁叔,臉上露出害羞的表情,“我是沒什麼本事,家裡也不好,哪敢想他娶我的事。”

“嘖嘖。”鍾途咧開了嘴,“我明年就娶她,三月。”又轉頭對她說:“雖然沒本事,家裡也不好,但我就是喜歡,你咬我啊?”

一抹嫣紅爬上臉頰,與此同時,她敏銳地感覺到了異樣。一擡頭,對上了繁錦若有所思的目光。

繁錦清楚地看到了她靈動的眼睛先是像一直貓科動物那樣眯了起來,然後很快地眨了眨,朝他笑了起來。

他也笑了,習慣性地用指腹摩挲着袖釦,轉眼去鍾途,“恭喜。”

臨走時,他們彼此握手。

他轉動着那隻袖釦,直到她朝他伸出手。她靈動的眼睛裡閃爍着無害的笑意,“合作愉快。”

他握住了她的手,柔軟清香。

她看着他的眼睛,眼珠不斷地轉動着,臉頰微微地發紅。

他關注她的眼睛,想知道她此刻正在想什麼。

回去的路上,父親說:“跟那個女人交貨要小心點。”他嘆了口氣,“她太深了。”

“好。”他豎起衣領,邊打領結邊點頭。

父親看了過來,“你的袖釦掉了一隻,怎麼這麼不小心?”

他擡起右手臂,看着空落落的袖口,沒有吭聲。

這天結束前,鍾途說既然這次繁叔讓繁錦做,那他就讓顧如唸吧,反正他的事她都清楚。

而她,他仔細地回憶着她在餐桌上的表現。中規中矩,不張揚,像個小女人,但她的眼睛就像兩隻精準的攝像頭……不,應該是一隻貓,聰明的,奸詐的,可愛的貓。

很快,就到了約定好接貨的日子。

他沒有經過任何人就決定放了顧如唸的鴿子。

天亮時,鍾途打來電話要解釋,氣急敗壞。

繁錦叫手下傳話,告訴鍾途,他在發燒,派別人不放心。

鍾途氣呼呼地說如果下次他還爽約,他就再也不買繁家的貨。

手下打聽回來,說:“顧小姐第二天就病了,因爲那天下了雨,她等了咱們一夜,凍感冒了。”

父親說可以了,這個女人應該沒問題。爽約是他們單方面的事,連鍾途都不知道,他們家從沒聽過顧如念這號人。這樣的情況下,她如果是條子或者其他什麼組織的人,那天就不會那麼平靜。

他們決定相信她。

但繁錦依然覺得她有問題。

跟鍾途重新約定了交易時間。

這次鍾途親自打電話來,問:“阿錦,今天你沒事吧?”

“沒事。”他說:“我保證會去,上次真的很抱歉。禮物她還喜歡嗎?”

“還好,她病了幾天,人都瘦了一大圈,哪有心情看你的禮物。”鍾途道:“總之禮物是小,你不能再這樣,要講信譽,說好的日子,不能再改了,繁叔可沒這樣做過事。”

“好,你放心。”

“對了。”他突然說:“你的袖釦丟了吧?”

“啊,是。”

“如念撿到了,”鍾途道:“她上次接貨打算還你,結果你沒去,她就放在口袋裡,病得難受,不小心弄丟了。你把另一隻交給她,我照着情人再給你做一對。”

“不用了。”

這次繁錦真的去了,但中途來了消息,條子來了,那邊在交火。

他匆匆折返,一邊下令,“去堵住那個女人,把她抓回來。”

心腹猶豫不決,“大少爺,這樣好嗎?是她把條子攆走,她還受了傷。”

條子一來,這個女人立刻跟條子交上了火。她成功地逼退了條子,脫身跑了,警方準備充足,她帶的人不多,死了一大半,她落荒而逃,按說繁錦該放下懷疑去救她了。

但他依然覺得她有問題。

他派人截住了她的車子,抓了她。

他把她安排在他的私宅,鍾途來要人,連父親都不知道是繁錦乾的。

繁錦來到了私宅。

番薯爹爹的小劇場,可看可不看。

<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