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笑了,靠到了椅背上,點着煙,含糊道:“所以他才被殺我殺了。”
她立刻道:“你說多少都行。”
他揚起眉梢,玩味道:“真的?”
“嗯!”
他站起身,扯住了她的手腕,她卻用另一隻手握住了他的皮帶扣。
他低下頭,她仰着臉望着他,粉嫩的舌尖探到脣邊,輕輕地舔了舔。
他按住她的後腦,吻了下去。
她的手臂立刻纏上了他的脖頸,方便他抱着她,把她放到了餐桌上。
她拽上了他的領帶,在手裡把玩着。他不動聲色地湊近她,方便她摘它下來。她鬆了手,用牙齒咬着領帶結,扯鬆了它,扯掉了它。
她將它纏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後用牙齒咬開了他的襯衫鈕釦。
用手指蘸着意麪中的番茄醬,在他的胸前寫字。
然後一口一口地吮走了它。
她一邊做,一邊擡起眼睛關注着他的反應。他握住她的肩膀,俯身吻她的眼睛,她閉上那一隻,眯着另一隻看着他,頑皮得讓他想要多親她一會兒。他推動着那條絲滑的領帶,摩挲着它精緻的暗紋。
第二天一早,繁錦睜開眼。
清透的雨水順着房沿流淌,房裡房外一片漉漉。
繁錦在浴室找到了顧如念。
她裸着身子坐在鏡子前,用手攏着長髮,一圈一圈地,把那條領帶纏了上去。用力地打了個結,照着鏡子,看樣子還算滿意。
他走進去,從身後摟住她,握緊她的手,輕吻她斑駁的肩頭。
他的餘光看到她在鏡子中的臉,她發現他在看她,臉頰微微地發紅。
他問:“她爲什麼不殺了你?”
她反問:“你也做白粉麼?”
“不做。”
“那你爲什麼問我?”
“我好奇。”他用臉頰蹭着她溫熱的小臉,柔聲說:“我幫你報仇。”
她眨巴着眼睛,“你能殺了她?”
“我能。”他趁機說:“但是你要先回答,他是……”
“第幾個都不是。”她攥緊了他的手,滿眼期待,“我只有兩個。”
他莫名察覺到了一陣放鬆,“我還是第一名?”
她沒吭聲。
他吮住她的嘴脣,趁她窒息,問:“是不是?”
她還是沒回答。
醫生來給顧如念檢查傷口。繁錦放心地去了書房。
心腹跟進來,說:“趙說資料丟了,他們也在查是誰偷了。顧小姐跟趙沒有任何聯繫。”
“嗯。”
心腹攤手,“那接下來……”
繁錦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糊塗,他覺得他搞錯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可他記不起。他覺得她不像個臥底,他不明白她爲什麼沒有把到手的合同交給上峰。
難道她知道上峰有問題?
繁錦送走了醫生,聽到腳步聲,一扭頭,看到她跑了過來。她握住他的手腕,問:“你要出去嗎?”
“晚點。”
“我呢?”
“在房間裡養傷。”
“我已經沒事了。”她露出了一點討好,“我想出去了。”
“幹什麼?”
“玩。”
說得這麼理所當然。
他就那麼讓她扯着,一邊上樓,一邊問:“還沒玩夠?”
“你出去幹什麼?”
“賺錢。”
“喔。”她停頓了一下,問:“賺錢給我花麼?”
他笑着搖了搖頭。
回去時已經早晨九點,路邊的花店正在開門。繁錦吩咐心腹,“停車,我進去買幾朵花。”
他親自打着傘下車,挑了幾支紅玫瑰,轉頭又看到了護在玻璃罩中的藍玫瑰。扭頭問身後的心腹,“哪個顏色好看些?”
心腹張口,“紅……”
“藍色吧。”去年,她就穿着這樣的藍色,古典的,妖嬈的,充滿了禁慾的色彩。
他把那支還是花苞的藍玫瑰放進了禮盒裡。
進門時,房間裡滿是食物的香氣。
她穿着他的襯衫,下襬勉強得遮掩着,那條領帶還紮在她的頭髮上。她在茶几上擺了許多精緻的小菜,正在吃一頓非常像樣的早餐。
繁錦走過去,把禮盒放到顧如念手邊,偎到了她身邊。
她扭頭看過來,眼睛一亮,伸過手來,握住了他的領巾。
他沒有阻攔,由着她把領巾扯了下來,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着,然後不悅地嘟起了臉。
他湊過臉,親吻她的臉頰,握住她的手指,“那條燒了。”
她擡起頭,看向他,眨了眨眼睛。
“想說什麼?”明明一模一樣,他不知道她是怎麼判斷出來的。
她露出了一抹老奸巨猾的笑容。
繁錦莫名一陣不安,覺得自己是一條被人扼住七寸的蛇。搭在她肩頭的手伸過來,捏住了她的下顎,他需要看着她的眼睛,這會讓他安心一些,“覺得我可笑?”
她的手臂纏了上來,摟緊了他的脖頸,輕啄他的臉頰,“你好可愛。”
他撫着她的背,不悅地沉默。
她用手指勾着他的衣領,把頭靠在他的肩頭,問:“你有孩子麼?”
他瞟了她一眼,“你在意這個?”
她嘟起嘴巴。
他掀開襯衫,手滑了進去,先是一愣,繼而看了過去。
她似乎有點羞澀,努力地夾住腿,防備地看着他。
果然。
他的手指勾起那條細細的繩子,玩味道:“你昨天穿得是這件?”
“那條被你撕碎了。”
“那這條?”
“買的。”
他鬆了手,靠在沙發背上,扶着額頭,看着她,“咱們都痛快點,你告訴我,你怎麼出去,又怎麼回來的?”
“不知道你在問什麼。”
“你穿上它不是想讓我問?”
她抿了抿嘴。
“說啊。”繁錦快失去耐心了,上次之後他已經加強了警衛,爲什麼她還能無聲無息地溜出去,逛一趟街然後又無聲無息地溜回來?
這種感覺讓他不安到了極點。
顧如念瞅瞅他,像在看一個發瘋的傻子。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躺了下去,那條繩子仍掛在他的手指上,隨着拉開的距離而移動。她用腳蹬了蹬他,紋絲不動,就把腿扔到了他的腿上。
他一陣惱火,勾下了那條繩子,傾身壓了上來。
她咬住了自己的手指,但還是“咯咯”地笑了起來。
顧如念知道繁錦最想問什麼,她要想辦法讓他問出來。他問了,他就投降了。
她也知道他不能問,他不想投降。
繁錦被她笑得毫無安全感,扯下了她的手,按到沙發上,緊蹙着眉,質問:“你在開心什麼?”
她絲毫不覺得恐懼,抽出空閒的左手,勾起了禮盒的邊緣,她頗爲吃力地掀起了盒蓋,對裡面的東西完全不意外。
她用食指和中指捏起了那隻嬌豔欲滴的玫瑰,插進了他的衣領,笑了,“你看,你多可愛。”
右手趁着他失神,悄悄地抽了出來。她用雙手捧着他的臉,摩挲着,牙齒曖昧地輕咬着自己的嘴脣,柔聲問:“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他握住她的手腕,試圖拽下去。她立刻蹙起眉,痛叫了一聲。
她的手腕還紫着,他鬆了手,隨着自己被逼到死角,已經無可奈何地消氣了,“我先走了。”
“走什麼?”她的雙腿纏到了他的腰上,步步緊逼,“不敢回答?”
他咬了咬牙,已現了頹勢,“你到底想說什麼?”
她摸出了那條領巾,繞上了他的脖頸,拽着它的兩端,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她輕輕地舔着他的嘴脣,嘀咕,“就說你真可愛。”
他看着她聰明的眼睛,剋制不住地吻了下去。
她偏過頭,躲到了一邊,趁他僵硬,用領巾矇住了他的眼睛。
他不喜歡這樣,正要伸手扯下它,她又握住了他的手。指尖傳來溫暖和酥麻,他需要許多的敏感才能捕捉到它。但她根本不讓他輕鬆,他目不能視,不知道她下一秒會幹什麼。他疑心很重,不知道下一步是欲仙欲死還是致命威脅。
但他沒有解開它。
她說得對。
他已經不知不覺地開始迷戀她。
繁錦覺得自己必須得做點什麼來改變被動的局面。
他需要她先吐出答案,需要她先打消或是確認他的懷疑。但她在耍他,當他幾天不見她,無比得清醒時,就比誰都清楚。
他再次親自見了上峰,沒有通知心腹。
上峰說:“是女人,但她拒絕跟我見面。”
“下令讓她想辦法到陳身邊去。”
然後他處理了其他的事,回了私宅。
顧如念在臥室裡,自己組裝着新的梳妝檯。
她的每一件事監控都會報告,顯然它們又報廢了。
他已經不想再問了。
繁錦來到她身邊,問:“需要幫忙嗎?”
她立刻把工具箱推了過來,起身跑到他身邊,貼到了他背上。摟着他的脖子,說:“再不給我錢,你的好東西就要被我賣空了。”
他已經知道了。
“你怎麼想?”
他手上動作停頓,沉思了一下,道:“我想你乖乖呆在家裡。”
他發誓,他只要求這一次。
她歪過頭,壞笑,“你害怕會有第三個?”
“我怕你是顧警官。”
“那就是可以有第三個囉?”
他咬了咬牙。
她還不放過他,“到底是哪個呀?”
“如果你再這樣,我會讓你上法庭。罪名是入室盜竊。”
她鬆了手,乖乖坐到了他身邊,斜着眼睛看着他,問:“你知不知道女監是什麼樣的?”
他微怔,握着電改錐的手不由一顫。扭頭見她瞧着他,壞笑。
支持我先把正文停一停,先寫完這個番外的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