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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十里不如你】16 爲xuwxw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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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攤手,笑吟吟地看着他,“你知道遞上去的結果。”

“哪邊給的消息?”

“下面的嘍囉遞上來的。”他知道她的意思,“知道這件事的只有我,幸好是我先到了我手裡。”

她沒說話,轉身就要走。

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疾不徐,“你以爲到時死的只有你?”

晚上回家,繁錦已經回來了,他和她的工作時間有相差。

他買了一副中國象棋,正在教阿盛玩,阿景坐在小板凳上,託着腮,拿着他們吃掉的象棋子在桌上滾來滾去。

他們三個穿着一樣的衣服,兩個孩子的衣服先是收小,又是改大,但這套料子好,怎麼也穿不壞。

這天晚上,顧如念問繁錦,“如果你爸爸現在知道我是臥底,會怎麼樣?”

“出什麼事了?”

“只是問問。”她知道同樣的招數在他身上有些不起作用,“我擔心你爸爸知道,畢竟雲帆他叛變了。”

“放心。”他笑了,“我爸爸不會信有反骨的人,他背叛過我。何況我爸爸最疼我,那件事已經沒有證據,光憑他口說絕不會信。”

“萬一他信了呢?”

“沒有萬一,我瞭解我爸爸。”

“那如果他有證據呢?”

“到底有什麼事?”他開始發覺不對勁了。

“我真的只是問問。”

“那就只問到這吧。”他摸了摸她的頭,已現滄桑的臉上依舊是疼愛的笑容,“沒事就不要亂假設。除非有事。”

她湊進了他懷裡,拽着他的前襟鈕釦,嘟起了嘴巴,“那我還想假設一個。”

“說了不要亂假設。”

“就一個。”

他被她這樣撒嬌的表情逗笑了,“說來我先聽聽。”

“如果我死了,你會……”

他捂住了她的嘴,板起了臉,“叫你沒事不要亂假設。”

她用嘴脣蹭了蹭他的手心,握住了他的手,“我死了,和我背叛你了,哪個你更難過?”

他翻了個白眼,躺平,拒絕回答。

“說一下嘛。”她趴到了他的胸口上,吻着他的鎖骨,笑着要求,“我想聽聽你有多愛我。”

他拗不過她,“真想聽?”

“真想。”

“那你先自己回答。”

她混不正經得笑了,手指輕輕地勾開了他的衣領,“你要是敢背叛我,我就讓你死。死之前,還要讓你欲仙欲死,做個風流鬼。”

他特別喜歡這種誓言,笑着摟住了她,不客氣地壓了下去。

就要開始時,繁錦突然想回答一下這個問題,“如念。”

“嗯。”她懶洋洋得應了一聲。

“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他低下頭,跟她額頭相抵,看着她的眼睛,說:“我都從來沒想過要讓你死。”

他以爲她背叛他時,他沒這麼想過。

發現她是臥底時,依然沒這麼想過。

這個問題其實早就有答案了。

他不明白她爲什麼會這麼問,但心裡隱隱的不安,都被溫馨的相伴和生活瑣碎的壓力而淹沒了。

顧如念花了些時間,纔打聽到了這條消息的情況。

是警局放的,因爲他們認爲她已經被徹底策反了。

當然,他們認爲的對。

她不但沒有價值,還有着出賣警局機密的風險。

他們要殺了她。

安排線人揭發她是臥底,是最好的方式。

她還記得幾年前她問繁錦,他們對臥底的處理方式時,他的回答。

她也知道上峰全家真的都被追殺了,次次都殘忍到上了新聞頭條。

她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殺繁錦,那樣阿盛和阿景也活不下去。

她以前什麼都不怕。

但她現在完全承擔不起這種風險。

她也不能問繁錦。

因爲她怕他害怕,又怕他不害怕。

這個兩難的抉擇,就留給她自己。

那天雲帆臨走前,給她留了他的電話。

顧如念撥了過去,他讓她去他家。

她不怕他有埋伏,因爲只要她願意,她能在幾乎任何極限狀態下離開,沒有任何東西能夠綁住她,甚至能順手殺了他。

她到了他家。

他開了一瓶紅酒,很懂事的把東西拿了出來。

顧如念當然認得這東西,是絕密檔案中某一頁的複印件。

他把酒杯遞給她,笑着說:“你打來得真及時,我正打算交了。”

她拿過桌上的打火機,點燃了那張紙。她冷漠的臉映在火光背後,緩緩地說:“如果這件事再露出來,我就要了你的命。”

“如果今天之後我死了。”他當然還有後手,“它會立刻露出來。”

她扔了那張紙,站起了身,雙手摸到背後,解開了連衣裙的拉鍊。

他亦站起了身,擡起她的下顎,吻了過來。見她順從,將她按到了沙發上。

她全程都閉着眼,聽到他毫不吝嗇地讚賞,“我的天……”他興奮得喘息着,“難怪繁錦不要命得要你。”

然後,他躺在牀上,點着香菸,問:“有用錢的地方麼?”

她坐起身,穿好了衣服,沒有說話。

她走到門口,他跟了上來,按住了門。身體壓了上來,手掌摸上了她的腰,輕撫着,啄她的脖頸,“需要我送你回去麼?”

“……”

他似乎一點都不怕繁錦發現,因爲在他們這羣雜碎眼裡,他已經失勢了。虎落平陽被犬欺,可是虎永遠是虎,狗永遠都是狗。

然而他不懂這個道理,很是張狂,“我希望每週都能見到你。”

她依然沒有說話。

她知道,這張紙不是唯一的,他有備份。

她也知道,她今天來,無法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但總不能繼續下去。

繁錦從前無論怎樣,搬出來後,他就是無辜的。

繁錦之所以會回家,完全是顧如念一手促成。

她在第三次到雲帆家裡時,成功地打開了他的手機,記下了裡面的號碼,複製了裡面所有信息。

那個深宅大院她進不去,繁錦也從來沒有給過她裡面的聯繫方式。

她打通那個電話後,對方十分意外。她簡潔得說明了來意,去了那邊。

他特地給她留了一條通道,沒有驚動哪怕是一個傭人。

看得出,他並沒有放棄這個兒子。

她開始說:“我希望您讓阿錦回來,我可以離開他。”

“我派過人,很多次,但他很堅決。”他頗有深意得看着她,“我甚至告訴他,我要殺了你,他告訴我,殺了你也沒有用。”

“我有辦法。”

“哦?”

“只是,”她說:“我希望您能等到他回來,選了其他人,再讓我死。”

“可以。”

從那棟房子裡出來時,顧如念又在外面走了走。

見了幾個人,然後坐在屋頂上,看着他扛着那些廉價的傢俱,走出來,走進去,客氣地拒絕了主人的水,用衣袖擦着臉上的汗水。他依然很英俊,只是不那麼有派頭了,臉上也現了滄桑,像個胸無大志的尋常男人。其實她喜歡他這樣,是個丈夫,是愛人,是親人。如果他們能過得更平靜一點,她會覺得此生足矣。

她真的沒有太高的要求,僅此而已,卻終其一生都註定不會有。

阿盛開始讀書了,而且在學鋼琴,雖然有點貴,但能很好得培養他的氣質。

她接了阿盛,領着他去買好吃的。他自己拎着他的零食,扯着她的手跳來跳去。

然後到鄰居家接回了阿景,她告訴阿盛,說鄰居家的阿姨做了蘋果派,很好吃,她問:“媽媽會不會做蘋果派。”

她說:“會,媽媽明天買烤箱做給你跟哥哥吃。”

回家的路上,繁錦打來電話,聲音裡透着濃濃的抱歉,“今天不要給我留飯了,老闆安排到外面吃飯。”

“好。”

“聽說會去一個不錯的餐館。”他柔聲道:“我看看能不能帶點好吃的給你們。”

“好啊。”她笑着說:“不要喝酒。”

“你忘了嗎?我不會喝酒。”

“那就好,多吃點再回來。”

“好。”這時有人喊他,他便說:“又有事了,我先過去。”餐館下班很早,而她明天休息,他覺得他們能度過一個不錯的夜晚,可以抱在一起聊聊天,做點阿盛一直很好奇的壞事,“晚上等我回來,不會太晚的的。”

“嗯。”

他就要掛電話,突然聽到那邊她的聲音,“阿錦。”

“嗯?”

“我愛你。”

他愣了一下,隨即感覺到了一陣難以言喻的開心,“我也是。”他覺得說得不夠好,有點害羞,因爲他不習慣說這種話,“我也愛你,如念。”

聽得她輕輕地笑了一聲,他能想象到她在電話的另一端靦腆得低着頭,紅着臉開心的表情。

收工後,去了餐廳。

餐廳比想象中還要高級,是繁錦這幾年到過最好的餐廳——是他曾經看門廊就不會進來的那種。

吃到一半,繁錦看到了雲帆,他帶着兩個人,來吃飯。

雲帆是坐下來之後纔看到繁錦,愣在了當地,顯然並不準備。

“錦哥!”跟雲帆一起來的人立刻站起身,走了過來,上下掃視了繁錦一眼,露出了笑容,“還真是落魄了,穿成這樣子。”

繁錦看了他一眼,沒吭聲。

“雲哥。”他走了回去,問:“他就是繁錦吧?你玩得是他老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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