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再玩樂也都是有底線的，真正的胡來並不多見。
“那晚，好你發生關係的女人是高柔？”
“嗯。”賀以翔目光沉冷，道：“當時我並不知道她是高家的人。直到一個月後，她找上門來，告訴我她懷孕了。”
在知道高柔懷孕後，賀以翔並沒有讓她打掉。雖然他沒有做好迎接一條生命的準備，但是也不到隨便就扼殺。
說到這，賀以翔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秦晴卻也大概猜到了。
“後來，你們交往多了，你漸漸喜歡上了她？”
“算不上喜歡，只是也算不上討厭，”賀以翔道：“當時賀省長還留在京城，對我管教十分嚴格。我那時二十出頭，難免生出叛逆之心。在知道賀省長對高柔堅決反對之後，我便決定先和高柔交往一段時間。”
說到這，賀以翔微微有些自嘲。
他還記得當時賀省長暴跳如雷的樣子，這大概是這件事情唯一的回報吧。不過賀以翔並沒有提自己被關起來，三天三夜水米不許沾的懲罰。賀省長教育兒子，是真的下狠手的。
“不用說，雙方家長都反對吧。”秦晴淡淡道。
“呵，不是一般的反對。不過起初的時候，高家並未有什麼反應。”
等到賀家出事，賀以翔迴響起來才知道，當時高家之所以沒有反對，無非是想讓高柔接近他，好了解關於賀家的事情。尤其那段時間，還是賀家收集高家罪證的時候。
高柔偶爾會出入賀家的府邸。當時正是最緊張的時候，一絲蛛絲馬跡都可能會起重大作用。
“高柔發現了什麼？”秦晴皺眉。什麼樣的線索會讓賀家滿盤皆輸？
賀以翔搖頭，道：“大哥到現在都沒說，我也沒問。”
“後來呢？”
“後來，高柔消失了。大嫂也死了，”賀以翔笑容冰冷，也是那一天，他被迫脫胎換骨，“大哥因爲大嫂的死消沉下去。三個月後，賀省長被調去外省。”
賀省長被調去外地，也意味着，賀家在中央的勢力被大大削弱。雖然還有賀家老爺子坐鎮，但是畢竟已經退休，也只能勉強穩住大局。
在這個時候，賀以翔決定從軍。在和賀家老爺子商談了一夜之後，他揹着所有人進入了軍隊。
八年的時光一晃而過，他早已經不是當初的貴公子。而當年一起玩樂的一羣人，也早已各自被家族安排出去歷練。期間，有一兩個家族在起起落落間消亡，從雲端狠狠摔落，幾乎無葬身之地。
這種殘酷，他這些年間見識了太多，所以哪怕有再多的成績，也不敢有絲毫鬆懈。更何況，高家還沒有徹底滅亡！
秦晴握住賀以翔的手，用很輕的聲音道：“那孩子呢？”
“如果你是高家的人，你會留下那個孩子嗎？”
秦晴握緊他的手搖頭。對高家來說，那是真正的野種。
賀以翔道：“沒多久，我就知道孩子沒了。不過沒了也好，不然，我下手的時候還會有顧慮。”
賀以翔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帶着濃濃的肅殺。
“秦晴。”
“嗯？”
“幸好，上天總算對我不薄，讓我遇到了你，”賀以翔輕吻她，看着她雙頰的紅暈柔聲道：“我們要一個孩子吧？”
秦晴身體微僵，他們此時盡在咫尺，說話間脣瓣都能擦到對方。
“我……再想想。”
賀以翔抱起她，看了她半響後，皺眉道：“你不相信我？”
回去的路上，秦晴一路都在發呆。賀以翔也沒有逼她，對於他們來說，或許現在說孩子還太早。畢竟他的事情對秦晴來說，也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
“今天的事怎麼樣？”秦晴轉頭，突然來了一句。
賀以翔笑着道：“無事，不過是常規談話而已。”
“軍演的事呢？”
“還沒出結果。”
秦晴皺眉道：“會不會發生什麼事？”
賀以翔搖頭，笑着道：“放心吧，沒什麼事。只是晚點公佈而已。”根據粵城傳來的消息，這兩天那些毒販也該有動靜了。
只要抓到這幫證據，高賀兩家該怎麼選擇，自然會一清二楚。對於上頭遲遲沒有公佈結果，賀以翔並不擔心，這說明上頭還在博弈。
這種博弈，對賀家有大大的益處。
“你做了什麼？”秦晴看賀以翔眸中的淡淡笑意，這是她熟悉的胸有成竹。
賀以翔輕描淡寫道：“不出七天，自然就結果。賀夫人就等着看就好了，爲夫會給高家送一份大禮的。”
秦晴正要堵他，車子已經開進了小區，他們樓下，一輛車停着。看着白底黑字的車牌，賀以翔的臉沉了下去。
“在車上等我。”
聽到賀以翔這句，秦晴已經猜到對方可能是誰。
“等下，我和你一起去。”
“你確定？”賀以翔轉頭詢問。畢竟他剛纔說的那些，不是那麼容易接受的。雖然都是八年前的荒唐事，但是畢竟是真的發生了。
秦晴道：“不必用這種眼光看我。該和你算的賬，有的是時間，現在先解決這個。”有時候，秦晴的理性也會讓人無力。
賀以翔見她自動解開安全帶，笑着道：“等等，我有個一個更好的辦法。”
秦晴不解看他。
賀以翔已經開了車門下車。
聽到後面的車聲，高柔從車上下來，正看到賀以翔下車。她等了一晚上，終於等到了賀以翔。高柔正要迎過去，卻見賀以翔繞過車頭，打開副駕駛座的門。
高柔面色一變，就見賀以翔從副駕駛組上抱下來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除了秦晴還能有誰。
高柔站着不動，站在車旁冷着臉等賀以翔過來。她的神情，就像是在抓外遇的丈夫，目光中的怨恨滿滿。
高柔拉了拉自己的衣服，v字的衣服一低，什麼都看得見。
賀以翔抱着秦晴下來，看也沒看她，直接越過去。
“賀以翔！”
賀以翔沒理她，不過秦晴卻擡頭，嘲諷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刺痛高柔的眼睛，她不敢相信，這個什麼都不是的女人居然敢這樣挑釁她！
“賀以翔，如果你不站住，你一定會後悔的！”高柔從包中拿出一張光盤，大喊道：“你還記得我們共同度過的夜晚嗎？如果你不記得的話，可以看看這個光盤，裡面有我們的美好回憶！”
只有瘋了的女人，纔會拿自己的聲譽來威脅男人。
賀以翔只當沒聽到不想搭理，卻被秦晴暗中握住了手，他低頭，嗯了一聲。秦晴看他，意思不言而喻。
賀以翔嘴角微揚，眸中盡是寵溺，“如你所願。”
聽到賀以翔溫柔的聲音，高柔面色更是難看。她當年倒追賀以翔那麼久，都沒有聽過他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更不用說抱她。賀以翔連碰她都不肯！
賀以翔轉頭，看向高柔，用冰冷磁性的聲音道：“我無所謂，吃虧的不是我。”
“是嗎？她也不在意嗎？”
高柔指的她，自然是秦晴。
賀以翔低頭，柔聲笑着詢問懷中的人兒道：“你在意嗎？”
這個時候，秦晴也是極爲配合的。有矛盾可以，不過堅決不可能讓別人看笑話。這不是面子問題，這是原則問題。
“爲什麼要在意，我的男人受人歡迎，正說明我的眼光不錯，”說完，秦晴話鋒一轉道：“不過記得，身體最重要，別染了什麼病回來，讓我給你收拾爛攤子。”
“小東西，這麼大方？”
“不然呢？”秦晴笑着，但是瞪他的目光卻是冒火十足。
賀以翔親了她一下，道：“看來是我平時對你愛得不夠，所以你纔會對我不在意。今晚，看我怎麼懲罰你。”說完，他看也沒高柔，直接和秦晴上樓。
“哼，誰懲罰誰還不一定……”
秦晴的尾音飄入高柔耳中，讓她大受刺激。她想要跟上，但是在靠近的那一刻，被一個冰冷的眼神喝住，不敢絲毫再上前半步。
賀以翔看她的眼神冰冷無情，透着厭惡……
高柔看着關上的大門，蹲下身抱着自己的頭，大叫。她有什麼錯，當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讓父親和爺爺成全他們。爲什麼她做了該做的一切，卻什麼都沒有得到！
高柔今晚的行蹤被一五一十地彙報回去給了高世澤，高世澤在知道後，卻只是冷冷一笑。
“扶不起來的臭丫頭！不用管她，她愛怎麼做都和我高家無關！”
“是！”
高行這個時候正從門外回來，本想自顧上樓，卻發現客廳中坐着一個黑影。
“爺爺？”
高世澤應了一聲，此時已經是凌晨三點，他卻坐在這裡，“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哦，朋友有點事出去了。”高行並未全說實話。他說着，要去開燈。
高世澤道：“不用開燈，就這樣說話吧。行兒，你知道高家的現狀嗎？”
“還請爺爺訓斥。”
黑暗中，高世澤笑着，輕輕嘆了口氣道：“我最近啊，總是無緣無故失眠。行兒，我在擔心高家啊。最近太平靜了，平靜得我這心裡忍不住要擔心。”
“平靜不好嗎？”高行笑着站到高世澤面前道：“這說明事情都很順利，這對高家來說，該是好消息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