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醒來,身旁賀以翔已經離開。只是什麼時候走的,她居然都不知道。秦晴洗漱好開門,迎面就看到大堂經理站在門口。
“您有什麼事嗎?”秦晴疑惑。
大堂經理笑着道:“不知道夫人對我們的服務感覺怎麼樣?”
秦晴點頭道:“你們的服務很到位,很好。”
大堂經理臉上笑容都快將整張臉裂成兩半了,“謝謝夫人的肯定,有了夫人的肯定,以後我們一定能夠做得更好。”
秦晴對大堂經理的這番話有些意外,這皇朝的服務,是不是有些好得過頭了。
直到秦晴離開,大堂經理都一直出現在她面前。秦晴心想着,下次要是再和賀以翔過來,可以跟他好好肯定一下這裡的服務,有需要可以再來。
接下來三天,秦晴都沒有見到賀以翔。而再聽到有關賀以翔的消息,就是飛鷹和海獅再次共同對抗演習的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秦晴並不輕鬆,因爲她記得賀家大哥說過,飛鷹和海獅此時的演習並非只是演習那麼簡單。以翔到底在計劃什麼?
海獅和飛鷹在不到十天的時間裡,兩次對抗演習。
這對於別人來說,或許不覺得有什麼。畢竟兩方的主將只要覺得可以演習,這就是他們的事,其他人根本沒必要多嘴。可是對於劉元清來說,他太熟悉賀以翔的作風。
飛鷹隊在賀以翔手中這些年,什麼時候這麼輕易和別人演習過?
就算對方是海獅,那也要看賀以翔心情。他心情要是不怎麼樣,這任何人來邀請演習都是不可能的。最近賀家傳來不少動靜,賀以翔按理說,根本就不可能去參加演習。
事出反常必有妖。
劉元清在賀以翔回來後,第一時間將他叫了過來。
“賀以翔,你小子在做什麼,這兩天這麼頻繁和65軍的海獅演習,這可不是你的作風。你那手裡的兵,別以爲我不知道,捂得比任何人都厲害!”
“報告首長,我只是在提高飛鷹隊的實戰能力!”
聽到賀以翔這麼說,劉元清都覺得心虧,“得了把你,你手下的兵天天揍別人,實戰能力還不夠強?”
賀以翔道:“我希望他們在沒有指揮的情況下,依舊能夠進行自主作戰,這是我讓他們和海獅做對抗的原因。”
劉元清見問也問不出什麼,揮手道:“得了,我也不聽你小子忽悠。總之一句話,你別把飛鷹給我帶殘了,剩下的我管不過來,也不想管。去吧。”
賀以翔離開前,看着劉元清,突然道:“首長,飛鷹隊不會殘,不管我在不在,他們都會是23軍的王牌師!”
劉元清笑着道:“行了,你要是不在,這飛鷹隊哪有什麼王牌可講。這幫混小子各個都只聽你的,我就是提醒提醒你,動靜別太大,只要不太大,我都能替你兜着。”
“是,首長!”
賀以翔給了劉元清一個標準的軍禮。
劉元清看着賀以翔離開,臉上笑容佈滿,“這小子,今天怎麼這麼有禮,還對我敬保準軍禮,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
劉元清搖頭,喝了口茶,並未將賀以翔的事情放在心上。
賀以翔時不時出點幺蛾子對於他來說已經習慣了,若是這他安分了,劉元清反倒會不習慣。只是劉元清沒有想到,這次賀以翔玩大了。
賀以翔從劉元清的辦公室出來,臉上的笑容收起。他回辦公室換好衣服後,出發去蘭庭。根據張勇傳回來的消息,他已經查到了初步的一些重要消息。
在蘭庭見面,真正是驗證了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句話。
如果不是張勇夠膽子,這麼見面法,早就失了方寸了。
“二少,這是賬戶的資金流動信息。”張勇將一份資料放到賀以翔面前,又道:“我用的是無痕跡打印,局裡沒有人知道,而且只有這一份。”
“嗯。”
賀以翔點頭,將資料收下,道:“所牽扯的組織機構有查到嗎?”
張勇道:“暫時查到一部分,還不能確定齊不齊,等覈實了之後,我就把資料給二少您。”在沒有核實之前,信息便也不夠有效。
賀以翔站起身道:“辛苦了。”
“是二少給我機會纔對。”張勇連忙接口,這說話的方式,完全不像是警察的作風。
聽到張勇這麼說,賀以翔停下,轉頭看向他道:“如果不想當警察了,可以跟我說。不過要考慮好了,做了決定就不要輕易改變。”
張勇心中一喜,知道這就是承諾了。
他道:“二少放心,我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一定不會讓二少失望。”
“嗯。”賀以翔離開。
張勇看着賀以翔的身影,更加確信自己的選擇沒有錯。當初幫秦晴,真是幫對了!不過至今他還是無法想明白,秦晴是怎麼和京城賀家二少在一起的。
這跨度,可是有點大。
張勇想着,雖然他不敢請二少吃飯,但是有空可以約約秦晴,也算是表達一下自己的謝意。
賀以翔拿着資料離開。車上,他將資料打開。那上面,清楚地寫了每一筆錢款的流向。看着錢款的流向,賀以翔抽了一根菸,資料上的東西在他的意料之外,卻又是預料之中。
將近八千萬的錢款,主要分成三筆流向。
第一,也是佔了最大頭的是教育。在過去十二年間,這筆錢一共捐建了將近二十所學校,主要分佈在貧困的西南地區。除此之外,每年還有固定的助學金,其中所涉及到的學生就更無法數清了。
第二,是醫療。雖然只有兩所醫院,但是其所使用的資金,足夠和十五所學校相比。賀以翔看了一下醫院名字,這兩家醫院都是受過表彰的,表彰他們對貧困家庭的扶持。
呵,誰能想到,這些錢竟然來自於一個貪官的賬戶。
第三,是技術研發。這些年來,總共有三筆四五百萬的錢款流入了科研所。
其它的,還有些零散的資金流向。涉及道路工程和一些其它的基本城市設施工程。
對於其中的一個道路工程,賀以翔還有些印象。
這個城市因爲市長過於清高的緣故,所以與京城內的官員不和,在申請發展資金時受到不少阻礙。當初爲了修建自身城市對外發展連接的道路,多次進京申請資金,但是屢次都失敗。
最後一次,這個市長甚至和財政部的人鬧起來,揚言如果不給他資金修路,他就常駐京城不走。如果給他資金,他這個市長可以不當!
這個事情當時在京城中就像個笑話一樣,在所有人口中相傳。
最終,這個市長因爲太不懂人情世故,還是沒有申請到資金。以後後來是不了了之,卻不成想,原來是暗中得到了其它的資金救助。
賀以翔將資料合上。
這些資料上的時間表橫跨了十二年,十二年前,那是大哥剛入官場的第二年,而他用這種方式,來進行對官場的妥協。
經濟司司長之位,豈是一個簡單的“清廉”就能坐得穩的。
賀以翔拿出手機,給上次的央行副行長打了個電話。
“替我開一個賬戶。賬戶名……徐公”
開設賬戶,這是賀以翔救出賀朝陽的第一步。
他要從內部重新開設一個賬戶,將所有的資金進行轉移,然後抹除范蠡這個賬戶的所有記錄。
“二少,這個賬戶打算用哪種加密方式?”範副行長沒有多問賀以翔開設賬戶的目的,他是賀朝陽一手提拔的人,現在正是出力報答的時候。如果賀朝陽真的倒了,就憑他自己,也支撐不了多久。
賀以翔嘴角銜着冷笑,“這個賬戶不加密。”
“什麼?!”
不加密,那意味着任何人得到這個賬戶都能夠使用!
範副行長道:“二少,如果不加密的話,這個賬戶很容易就會被凍結。”
范蠡這個賬戶之所以能夠在十二年間安然無恙,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它所使用的加密方式。其所涉及的子賬戶極爲複雜,甚至和民間資本掛鉤,導致政府部門根本就無法對它進行凍結。
這個賬戶的設立,足夠證明賀朝陽是經濟方面高手中的高手。
賀以翔雖然不清楚具體過程,但是對這些還是有所瞭解,不過他卻依舊道:“你就按照我說的開設一個賬戶,這個賬戶你不用親自開設,找一個你認爲安全的方式開設,我只要求,它的源頭在央行。開設完把賬戶發給我,剩下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
範副行長點頭道:“好,我立刻去辦。”
源頭在央行,二少這樣做,是打算徹底讓這個賬戶無主。範副行長只想明白了這一層,剩下的,還是不知道賀以翔的目的。
賀以翔辦完賬戶後,就將張勇查到的所有涉及的機構都交給小六,讓他去查將記錄從這些組織機構刪除難度。
目前賀朝陽的案子還處於初期的調查階段,按照華夏的調查慣例,這個時候還不會進入最高級的系統,要刪除並非不可能。
小六在進入飛鷹隊搞電子偵察前,也是個絕頂的電腦高手。不過雖然在中二時期曾經叛逆過,但是也頂多就是玩玩地方政府部門的網站,入侵入侵地方安全系統的數據,還從來沒有幹過大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