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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局拍着張勇的肩膀,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本來這次案子就不該輪到他來領頭,這上頭的意思,還不夠清楚嗎?這次案子破了最好,沒破,順便也能把他弄走。

秦晴在進去開會前,接到了李局的電話。

“李局。”

“秦晴,知道我打電話給你是爲什麼嗎?”

秦晴道:“知道。”

“嗯,”李局坐在辦公桌前,殺人魔案的資料已經在他眼前,可是隻有薄薄的幾張紙,“這次是你自己要求回來的?”

秦晴道:“不是回去,只是這次案子我必須參與。”

李局點頭道:“嗯,你能明白最好。你要清楚,我們做事要對百姓負責,如果一個執法人員反過來躲着犯罪人員,那是對正義的侮辱!也是在縱容兇徒!這次既然是你主動提出的,我自然會全力支持你。但是秦晴,因爲這個案子和你關係頗深,你要參與進來,就必須接受全盤背景調查。你肯接受嗎?”

秦晴攥緊手,堅定道:“我接受。”

“嗯,”李局抽出一份名單,將秦晴的名字勾上,話鋒一轉凌厲道:“秦晴,這次無論如何要抓住兇手!”

“是,局長。”

聽到這聲熟悉的局長,李局才掛了電話。

秦晴推開會議室的門,宣佈了小桃的事情。雖然大家都有很多疑問,但是秦晴並沒有回答。回到辦公室,她就遞交了申請報告。時隔三年,她以首席法醫的身份再次正式參與到殺人魔案件的調查中來。

新聞發佈會上,秦晴站在一排領導身後,直視鏡頭,毫不畏懼!

電視機前,陸海風看着屏幕上的人,興奮地拿起桌上的玻璃瓶。玻璃瓶內,一雙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透着臨死前的驚恐。

陸海風將眼珠子的位置放在屏幕上,秦晴眼睛所在的位置,就這麼看着,他的渾身止不住興奮。

他發現,如果這玻璃瓶裡的眼睛是秦晴的話,會更加的美麗。

那種美,透着驚心動魄的冷靜,狡黠。

“太美了……”

在看到秦晴說話時,目光中的那種堅定的時候,他發現比起看到秦晴崩潰,此時破而後立的秦晴更讓他心動。

“海風。”

一道輕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李海風眉頭微皺,轉頭,看着他新婚不久的妻子樑小柔,“什麼事?”

樑小柔咬着脣瓣,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就說。”陸海風的語氣有些不耐。

樑小柔看着他手中的玻璃瓶,輕輕別開頭,道:“我們……停止好不好?”

“停止?”

樑小柔看向他的眼睛,點頭,輕聲道:“海風,我們離開京城。我們找個地方生活,就平平淡淡地過日子,好嗎?不要再殺人,萬一要是被查出來,我們就什麼生活都沒了。”

陸海風卻是嘴角微揚,靠近樑小柔,擡起她的下巴,陰冷笑着道:“你的意思是說,我鬥不過他們?”

樑小柔搖頭,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說……”

“夠了!”陸海風直接一巴掌用力扇開樑小柔,“別再讓我聽到這句話。否則,我連你也不會放過!”

樑小柔捂着臉,痛苦點頭。

陸海風看着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冷笑道:“怎麼,現在後悔了?當初可是你自己想跟着我的,而且,我可沒有逼你殺她。你要是真的後悔,隨時可以走!”

樑小柔連忙抱住陸海風,“我沒有後悔!我不會離開你的,你想要什麼我都會幫你。你想殺人,我也可以幫你。你知道的,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們兩人的手法是一模一樣的。誰也認不出來,你需要我。”

陸海風笑了,低頭,重重咬住她的脣瓣。

樑小柔疼得面容扭曲,直到脣瓣被咬出血,鮮血滴落在兩人的衣服上,陸海風才擡頭,手用力揉着那個傷口,獰笑道:“最好別忘你所說的。”

“嗯。”樑小柔疼得顫抖。

陸海風輕輕撫摸她的頭髮道:“這纔是我的好妻子,好了,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吧。不要打擾我。”

“是。”樑小柔乖乖出去。

陸海風看着玻璃瓶裡的眼珠子,笑着,去好好處理自己的新收藏品。不快點處理,變質了可就不好看了。

新聞發佈會上,因爲場面嚴肅,所以即使有人發現秦晴眼熟,也沒敢問什麼出格的問題。但是依舊有人刻意對着秦晴拍照,不過直接被張勇攔下。

這些刑偵端口的記者,各個都精得很,要做出點什麼文章並不難。

開完新聞發佈會,秦晴就被人帶到了另一個辦公室。

她推開門,裡面坐着的,都是她所不熟悉的人。秦晴猜到,這些人應該就是裡調查背景的人了。她手稍稍攥進,不過隨即也就釋懷來了。

“秦法醫,根據我們的調查,你在局裡所填的背景並非全部屬實,能給我解釋一下你這樣做的原因嗎?”

秦晴道:“我認爲,無論背景真假對我的專業都不會有絲毫影響。況且,我不希望有人因爲我的背景而對我……”

賀以翔開了四個小時的車,來到冀省保城刑偵大隊。

保城是冀省的一個小城市,雖然治安不是很好,但是也極少有可能會出現什麼大案。大案很少的地方,刑偵人員要想出人並不容易。可是陸海風卻是一個特例,他就是從這樣一個地方,直接被調到了京城刑偵大隊。

這樣的提升速度,不亞於一個村長直接被提爲市長。

賀以翔下車,並未直接走進刑偵大隊。越是地方,外來人越是難打入。賀以翔拿出手機,嘴角微揚,撥了個電話。

“在哪?”

“挖、挖槽!賀以翔?!”電話裡的人大喊。

賀以翔道:“嗯哼。在哪?”

電話裡的人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這京城的太子黨之一怎麼來這裡了?!他吞了吞口水,不會是上面派下來治他們的吧?

不能吧。

他們一家都被髮配到這種窮地方了,難道京城那幫還是不放過他們!

賀以翔沒有給他多餘的解釋,只是道:“中午有空嗎?一起吃個飯。”

聽到這句,張棟眼珠子一轉,道:“二少,是隻有我一個人嗎?”他無權無勢,就是個二世祖,二少應該不會是想見他。

賀以翔見他還挺上道,回答道:“知道就好。”

“……我明白了,二少,中午我來安排。”張棟雖然有些吃癟,不過想到能給自家老子搭上賀以翔這條線,也就值了。

線搭上了,他家老子至少會看到他一個一有是處的地方。

賀以翔打完電話將手機一揣,看了看周圍,想起這附近似乎駐紮了某個排。他啓動車子,朝印象中的地方駛去。

賀以翔之所以找張棟,是因爲他老子是保城的市長。一個市裡,通常市長抓經濟,書記抓整治。要想往上找人,最好找書記;可是要想找下面的人,最好找市長。賀以翔深知這一點,所以直接找了張棟。

並且,也刻意給張棟機會搭上。

中午吃飯,張棟的父親不斷地想給賀以翔敬酒。顯然,一個被從京城打出來的人,看到重新回到京城的機會出現時心情有多激動。

賀以翔你有心讓他搭上,也沒擺譜,該喝的酒還是都喝了。等喝得差不多之後,賀以翔直接說了自己的目的。他想要看刑偵大隊的人員檔案。張烈民考慮了一下,咬牙答應。只要找個藉口,這件事輕鬆能做到。

在賀以翔拿到陸海風檔案時,秦晴正交代完自己的家庭背景。對於調查人員說的會進行後續驗證,秦晴並未拒絕。不過心中終究是有些沉重,她拿出電話,打了電話回家。

號碼雖然沒有保存,但是早已爛熟於心。如果不是萬不得已,秦晴絕不會打這個電話。電話很快通了,電話那頭,有人接了起來。

“喂?”電話裡的女人口氣中透着點酒氣,沒聽到迴應,她有些不耐道:“喂,你說啊。啞巴,不會說話嗎?!”

秦晴面色難看,語氣微冷,“是我。”

聽到秦晴的聲音,女人頓了一下,半響才訕訕道:“是你啊。呵,我還以爲你死在外面了,連電話都不知道給家裡打一個!”

“現在不是打了嗎?”

“怎麼說話的?!連媽都不會叫了是不是?!”馮秋紅對着電話喊,聲音有些讓人刺耳的歇斯底里。

秦晴嘴角微微露出一個冷笑,“我打電話只是要告訴你,這幾天可能會有人打電話到家裡問我的事情。對方是警察,你們最好老實回答。如果瞎編亂造的話,惹上麻煩別想我給你們收拾!”

馮秋紅一聽跟警察有關,立馬激動道:“賤/丫頭,我就知道你在外面肯定不是做正經事。現在招惹了警察回來,你是想拖累我們是不是?!我告訴你,你的事情和我家沒有半點關係……”

“那錢總有關係了吧!”秦晴冷厲開口,直接打斷馮秋紅的話。

這些年,她寄了自己都數不清的錢回家!

被秦晴突然這麼一呵,馮秋紅心口岔了口氣,堵得難受,“錢,呵,你的錢還不知道是用什麼途徑來的!我就說,你一個要錢沒錢要權沒權的臭丫頭,怎麼能在京城這種地方立足,老實說吧,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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