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以翔俯身吻了她脣瓣一下，威脅道：“下次不許講這麼久。”
“那是我的自由。”秦晴咬牙道。
賀以翔嘴角一揚道：“你說得對，我也有我的自由。”說完，他手一用力，秦晴身上的衣服鈕釦直接崩開。
“啊！不許撕我衣服！”
樓下，賀姚想上去找秦晴，但是被賀夫人阻止。
賀金龍坐在客廳裡，本等着賀以翔下來說點什麼，但直到十點了都不見人。賀年章擺擺手，笑着道：“都先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賀金龍道：“就知道胡鬧！”
賀夫人看了他一眼，賀金龍依舊臉色不太好。
賀年章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着急頂什麼用？”
“爸，”賀金龍着急道：“你看他的態度，怎麼不讓人着急。”這一回來也不回家，回家了也不好好說話，就知道胡鬧。賀金龍最看不慣的就是賀以翔的這種處事態度。他更偏向於賀朝陽，可是賀朝陽如今人在京外，京內只有賀以翔，他有別無選擇。
賀金龍因爲新任政協委員，多在外面跑，幾乎沒有時間回家。今天回來，也是難得抽出了時間。
賀年章見賀金龍滿口都是對賀以翔的不滿，有些不悅道：“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小二自己知道該怎麼做。你最近不是忙着基建嗎，這個事情對你的仕途很重要，還是多花些心思在這些上面吧。”
賀金龍想反駁，最終什麼也不說了。只能嘆口氣，這賀以翔變成這個樣子，十之**是給慣的。
賀夫人適時開口道：“好了，大晚上的生什麼氣，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身體狀況。早點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賀金龍上去睡覺。
賀年章輕咳嗽了一聲，招呼小寶過去。
賀夫人皺眉道：“爸，您有一段時間沒檢查身體了吧？”
“沒事，”賀年章擺手道：“老毛病了，我心裡清楚。小寶，跟太公上樓。”
小寶乖乖走過去，扶着賀年章上樓。賀夫人拉過賀姚，眸中閃過一絲擔心。
半小時後，書房的門被人打開。裡面一大一小兩個腦袋同時擡起，站門口的人眉一挑，朝那小腦袋道：“怎麼在這？”
小寶大眼看着他，有模有樣地拿着書，不說話。
賀年章笑着摸了摸小寶腦袋道：“我讓他陪我待會兒，一個人在書房也無聊。”
賀以翔點頭，進去關上門，對着小寶道：“去睡覺。”
小寶放下書就要走，卻聽賀年章道：“讓他留下吧，聽聽，也沒什麼不好。”
賀以翔看向小寶，似笑非笑。他讓賀年章留在書房聽談事，是上了初中，十來歲時候的事，這小寶纔剛幾歲就開始，足見老爺子報以厚望，也意味着壓力不輕。
小寶能看出賀以翔眸中的幸災樂禍，撇開頭，面無表情地“切”了一聲。賀以翔直接給了他一腦袋，拍了拍道：“走。”
小寶踉蹌地跟上，大大的眼睛絲毫沒有睏意，聽着賀年章和賀以翔談事情。兩人也許是有意，談的時候對事情都說得分外細緻，連分析都掰扯得很清楚。小寶聽得眸中時不時閃過興奮，只覺得聽兩人聊天，比看戰書啥的要有趣百倍。
賀以翔說的時候，偶爾看一眼小寶，見他聽得津津有味，倒也頗感意外。尋常人家的孩子，只怕早覺得悶了。這小子，倒真是賀家的種。
將近十二點，兩人才談完。小寶大眼睜得大大的，看兩人停下來，疑惑地看着他們。
賀以翔拍了一下他腦袋道：“很晚了，該休息了。”
小寶頓時失望，“哦。”
賀年章笑了笑，輕輕咳嗽了一聲，道：“這小子和你很像。”
小寶雖然不喜歡賀以翔，但認同這句話是誇獎，小狐狸尾巴正要翹起來，就聽賀以翔嫌棄道：“像嗎？我覺得一點都不像。”
小寶咬牙道：“我也覺得不像！”
話剛落音，又是一腦袋。小寶捂頭，不滿看賀以翔。賀以翔一把拉起他道：“去睡覺。”
賀年章看着兩人，眸中露出笑意，隨後又忍不住輕輕咳嗽了一聲。他扶着書桌緩緩坐下，黑暗中，銳利的雙眸透着深思。
小寶被賀以翔帶回自己房間，賀以翔替他關上門。
“我自己來！”小寶彆着門。
賀以翔看透他的心思，笑着道：“怕黑？”
小寶大眼惡狠狠看他。
賀以翔將門徹底關上，不讓燈光透進去，臨走前又加了一句，“放心吧，賀家沒有鬼。”
小寶：“……”
賀以翔見門沒有再打開，纔回書房。扶着賀年章去休息，“爺爺，最近讓樑醫生來家裡一趟吧。”
“不用，只是季節交替，老毛病而已。”
“嗯。”
賀以翔回房間，在陽臺抽了根菸後，才上牀休息。
第二天一早，秦晴醒來，賀以翔已經不在。她起牀環顧了一圈，賀以翔的睡衣在椅子上，看起來是早早出門了。秦晴伸了伸懶腰，洗漱後拎包下樓。
賀夫人看到她，便熱情道：“秦晴，趕着去上班？早飯就快好了，吃了再去。”
“媽，不用麻煩了，我早飯回單位吃就好了。”秦晴說完，就準備出門。
賀夫人卻攔下，拉着她意有所指道：“單位的雖然也乾淨，但是哪裡有家裡的好，我讓張嫂做好了，你吃點再走。”
秦晴握緊包帶，笑着道：“媽，下次吧，我單位有點事。”
賀夫人正要說話，就聽樓上一聲冷哼道：“你媽都準備好了，就吃一點再做，怕遲到的話，我一會兒讓人送你過去。”
賀夫人狠狠用眼神警告了賀金龍一下，秦晴見賀金龍都開口，便在家裡吃了早飯。不過一頓早飯卻是吃得食不知味，匆匆吃了一些後，便匆忙出門。
賀夫人看秦晴急急忙忙的樣子，眉頭微皺道：“這事是不是要和小二談談？”
賀金龍道：“談什麼談，這是本份。他們還能一直不要孩子？”
賀夫人不滿道：“你這人，年輕人畢竟跟咱們不一樣，你還當是以前。我找機會和小二說說，也順便看看秦晴的意思。”
賀金龍不再說話。
秦晴出了賀家後，深深鬆了口氣。賀夫人的態度已經越來越明顯了，還是再裝作不知道就不合適了。
她拿出電話，打給了陸軍總院骨科主任施志明。
施志明接到秦晴電話的時候，正在開會。一看是秦晴，他當即從會議中抽身出來。
“秦晴？”
“是我。”
聽到秦晴的聲音，施志明臉上露出難掩的喜色，“你要來醫院嗎？”
“嗯，我有點事想找你談。”
“什麼時候？”施志明問道。
秦晴看了看時間道：“你什麼時候方便？”
施志明道：“我隨時都可以。”
秦晴點頭道：“半小時後可以嗎？”
“好，我等你。”施志明掛完電話後，立馬將今天之後的預約都推遲了。
半小時後，秦晴準時出現在施志明診室。施志明看到她，快步走上來道：“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你這段時間一直聯繫不上，也沒有來醫院檢查，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秦晴看着他，淡淡道：“我有點事出差了，不方便接電話。”
施志明沒有受秦晴的刻意疏遠影響，反倒是鬆了口氣，讓秦晴坐下道：“沒事就好，我真擔心你有什麼事沒有及時處理，後果不堪設想。你今天找我是來複查的嗎？我立馬就給你安排。”
秦晴搖頭道：“不是，我有個問題想諮詢你。”
施志明邊寫單子，邊道：“你問，我先給你安排個例行檢查。”
秦晴也不反對，只是淡淡道：“我想生個孩子。”
“不行！”施志明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臉色大變，怒道：“你瘋了嗎？！我當初就跟你說過，絕對不可以要孩子！除非你這一雙腿徹底不想要了！”
秦晴道：“沒那麼嚴重，我查過這方面的資料，有五分之一的機率不是嗎？”
施志明怒道：“這只是臨牀數據，不代表任何個案的情況！而且，你也是學醫的，五分之一的概率，不需要我提醒你有多危險！平常骨折的病人沒復原之前都要避諱懷孕，更何況你是外接的人工骨！秦晴，你是想截肢嗎！？”
施志明怎麼也想不到，一向冷靜的秦晴居然會做出這麼瘋狂的決定。
秦晴看着施志明道：“不會，只要小心點就沒事了。成功的案例也不少。”
“不行！不可能！”
秦晴笑了笑道：“如果我堅持，你阻止不了我的。”
施志明臉色發白，看着秦晴，恨不得罵醒她，“秦晴，賀家賀以翔就值得你這麼冒險！讓你連個人安危都不顧！？”
“不是爲賀家，也不是爲以翔，是爲我自己。”秦晴看着施志明，道：“我得到了，就不能失去。況且……我還沒最終下決定不是嗎？先替我做檢查吧。”
施志明看着秦晴，厲聲警告道：“你想清楚，你好好想想你的情況。你連受到紅外線照射腿部都會受不了……”
秦晴打斷道：“替我安排吧，我知道自己能承受多少。”
施志明咬牙，終究是簽下了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