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鬼妖,迄今爲止這些算是都見了一遍。
蘇長風能察覺現在的自己有些鬆懈,但是這並非是壞事。
之前自己心神好像繃緊的皮筋,現在卻剛好可以放鬆下來,也算符合剛柔並濟的道理。
“爲什麼這麼說?之前不是也有九尾狐嫁給了禹王嗎?”
蘇長風看着蘇荃,臉上帶着笑意。
“這怎麼能混爲一談?禹王雖然也是人族,但是乃是天神轉生,更是屬於先天生靈,卑微的人族怎麼可能和他相提並論?”
神話傳說裡,大禹的父親鯀偷走了天帝的息壤,被祝融擊殺之後大禹從鯀的肚子裡出生,帶着神奇的色彩。
蘇荃有些不屑地瞥了一眼蘇長風,眉宇間帶着一絲驕傲,小青丘一脈,就是傳說中‘塗山氏女子’的後裔。
“你爲什麼要去做和尚?”
蘇荃看着蘇長風的光頭,有些奇怪的問道。
這樣子,給蘇長風的感覺是在爲了拉近關係強行找話題。
“怎麼說呢,這倒是挺禿然的。”
蘇長風伸手摸了摸自己光亮的大腦殼,那長長的秀髮消失不見了,對他來說也是心底的痛,不過爲了變強,也不是不能付出代價。
他估計,自己這幅樣子在這隻狐狸眼裡,和一個渾身毛髮都被剃光了的狐狸差不多。
“之前只是因爲沒有別的地方可去,在世界上也沒有什麼可以依靠的,想來想去就來到了臥佛寺。”
“你胸口到底有什麼東西,爲什麼我感覺到對那東西帶有一絲親近感?”
或許是感覺關係更近了一些,蘇荃轉向了另一個問題,只是它又想起了之前的畫面,撇了撇嘴,繼續磨起了爪子。
胸口?
這隻狐狸似乎帶有別樣的魔力,能讓人不知不覺間將心神警備放下。
蘇長風摸了摸胸前,從中掏出兩個袋子來。
一個有手掌大小,另一個只有拳頭大小。
手掌大小的布袋裡裝的是太白庚金石,也就是之前廣亮要求不能離身的那一塊,另一個布袋裡裝的則是很久之前的收穫,也就是它帶有點特殊的效用,所以蘇長風纔不離身。
嗖。
蘇荃整隻狐狸從石壁邊衝了過來,激動的看着那個小一些的袋子,絲毫不見之前嫌棄的模樣。
“這個東西……這個東西……”
它有些激動在蘇長風身前徘徊者,雙目時不時的看向那個布袋。
還真是它?
蘇長風眉頭輕挑,有些意外的看向手中這個裝着玄鳥玉佩的袋子。
之前玄鳥玉佩也有過提示說‘這東西本不屬於這個世界’,但是看它那只有微弱增強體質的樣子,怎麼可能跟這個天級世界聯繫到一起?甚至還令這個狐狸如此吃驚?
難道這是一個非常有用的寶貝?
只是,不應該啊。
正當他疑惑的時候,蘇荃再次開口了。
“你要怎樣才肯將這東西交給我?”
它的聲音格外堅定,似乎願意爲這枚玉佩付出所有代價,看它那副堅毅的模樣,蘇長風總感覺自己像是一個拿着玉佩威脅他人的小人。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有些疑惑地將玄鳥玉佩取出,又仔細地看了一遍。
這一次他沒有看出什麼提示,自從來到這個天級世界之後,副本的各種提示就好像是死了一樣,根本尋不到一絲蹤跡。
對此,蘇長風懷疑是這個副本之中存在着能夠發覺副本意識存在的力量,因此他對於自己的行爲就格外謹慎,萬一真的得罪了什麼大佬,那就只能坐以待斃了。
就像之前的蠱雕一樣,力量不足只能死的有尊嚴一些。
這枚玉佩蘇長風雖然再也找不到提示,但是之前的信息依舊存在他的腦海之中——它本不屬於這個世界。
難不成這個玉佩還真是來自於這個副本世界?
“這東西對你來說一點作用都沒有,只有我們……”
蘇荃說着,臉上的焦急之色越來越重。
它正想再說些什麼,輕柔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有些不甘地瞪了一眼蘇長風,化作一陣風消失在山洞裡。
“蘇荃施主這是要去哪裡?”
這是廣亮的聲音。
“不關你的事,人類,讓開!”
它的態度依舊惡劣。
廣亮輕笑一句,慢慢的邁步走了進來。
“你已經醒了啊。”
他看着蘇長風,雙目好像要綻放出光芒一樣。
“你們的行程可能要再等一等了,之前因爲蠱雕的事情,主持要將整個佛國探查一遍,絕對不能放任這些吃人的惡獸生存在這片土地之中。”
“我們什麼時候離開?”
蘇長風將東西收起,重新放在胸前。
儲物空間自從進入到這片佛國之後,就和他失去了聯繫,這也是爲什麼蘇長風會懷疑這個副本中有着足夠屏蔽副本力量的存在的原因。
“現在我們就可以離開。”
廣亮笑着說:“之前的幾個人我已經將他們送了回去,現在你既然修養好了,那我們就離去吧。”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又補充道:“青丘一脈對於人的態度看起來挺不好的,但是它們並沒有惡意。”
“哦?爲什麼?”
從牀上起身,蘇長風隨口問道。
其實惡不惡意和他並沒有太大關係,在沒有足夠的力量自保之前,他也不打算再進來這裡。
“之前青丘有狐因爲愛情投入了一個國家國王的懷抱,但是因爲種種原因,那個國家亡國了,那隻狐也跟着國王殉情而死,但是之後也不知怎麼就傳出了青丘之狐魅惑人心,致使別人亡國的流言……”
廣亮說着,也不禁有些唏噓。
“之後青丘狐族就成爲了某些人族的眼中釘肉中刺,不斷有各種人打着斬妖除魔的口號來尋釁滋事,但是我青丘狐族何時受過這種屈辱?對於這種來襲的人族,自然也不能任其放肆,也是因爲這樣,我們的名聲越來越妖魔化,到現在甚至成了人人喊打的妖孽。”
蒼老的聲音從洞外傳來,打斷了廣亮的敘述。
這句話雖然是在講自己的故事,但是卻沒有絲毫的感情,好像在述說他族的歷史。
隨着聲音越來越近,一羣狐狸出現在山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