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烽火戲諸侯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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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烽火戲諸侯

第235章:烽火戲諸侯

烽火臺。

其高九丈餘九尺丈,寬三丈又三尺,由一塊又一塊頭顱大小的黑曜石堆砌而成。

並非是不願使用更大的石塊,實在是這些黑曜石都是太珍貴,哪怕是大周也不能找到那麼多、那麼大的存在。

四周都是緊閉着,根本不存在進入的門洞,一塊塊通體烏黑的黑曜石在日光下閃爍着別樣光澤,彷彿堅硬的鱗甲,披在身後的巨人身上。

由此眺望,那同樣高大的巨人還有二十三位。

身着一身明黃色長袍的姬宮涅緩緩邁步而去,在他身後,跟着一個曼妙的身影。

她的臉上蒙着一層薄薄的面紗,看得不是很清晰,但是她身上穿着一件極其繁雜美麗的長袍,若是他人穿着這間長袍,定然能將人的目光第一時間便吸引了去,但是這間長袍披在那個女子身上,卻只起到了錦上添花的作用。

十根手指從衣袖中伸出,仿若完美的白玉,那白玉雕塑而成的手掌中,正緊握着一方絲帕。

最引人注意的是她的眉頭,眉心之處帶着一點硃砂,雖然眉頭緊蹙着,但是卻無損她那完美的模樣,反而愈加讓人希望欣賞到當她笑起來的時候是怎樣的美景。

烽火臺下,三尊黑鐵澆築而成的鐵像將其牢牢把守住,這些鐵像身上沒有一絲縫隙,只有雙目帶着兩個黝黑的空洞,在他們手中握着一把長戈,在日光下閃爍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有令者來,無令者返。”

當姬宮涅一行人出現的時候,鐵像處屬於雙目的部位陡然升起兩朵猩紅色的火焰,彷彿一雙眼睛一樣死死地盯着他們,似乎一言不合就會發起攻擊一樣。

姬宮涅面帶尊敬的從袖中取出一枚黑色的令牌,恭恭敬敬的將令牌遞到鐵像面前。

作爲一國之主,他本不該如此。

但是隻有他們這一脈嫡傳才知道,這三尊鐵像根本就不是什麼鐵像,而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

能守在這烽火臺下的,都是對於西周最爲忠誠的存在,當年文王一百子之中,除了那些真正離心離德的,其他的血脈都有守護在這些烽火臺下。

王室之中有記載,當那些取自地脈之中的黑鐵被融化成鐵汁,散發着熱氣澆築到這些存在身上的時候,他們只是大唱着無悔,高歌着大周萬年,心甘情願的放棄輪迴轉生的機會,忠心耿耿的守護在這最關鍵的地方。

認令不認人。

那枚黑色的令牌無風自起,落到爲首的那尊鐵人的掌中,緊接着,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那枚即使是仙人也難以損壞的令牌好似是被融化了一樣,逐漸成爲液體,融入到了鐵像的體內,似乎它從來沒有存在過。

“准許進入。”

當話音落下,地動山搖之中,周圍的黑曜石上登時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金色紋路,一個個符文閃爍着,彷彿最優美的畫卷,但是在最關鍵的鏈接之處,卻總是缺少着一個兩個的符文,給人一種缺憾的感覺。

當符文閃爍而出,那三尊鐵像的身上同時也生出了變化,一個個金色符文從他們的眉心、四肢、心臟處悄然浮現,然後分離出來,飛到了烽火臺上。

頓時,當那些缺憾完全被補全之後,一道大門出現在了烽火臺上。

那是進入的路線。

就這樣將其點燃是不是有些太過兒戲了?

姬宮涅站在烽火臺前,有些心虛的想着。

這一寸寸江山都是他的父輩們拼盡了鮮血纔打下來的,而這烽火臺更是‘非大事不能用’,這般兒戲真的沒事嗎?

“大王喚臣妾前來只是看這烽火臺嗎?”

一聲柔而不媚的輕喚從身後傳來,飛到他的耳朵裡,傳到他的心臟中,仿若勾魂絲一樣完全吸引了他的心神。

轉過頭,看着那皺的更緊的眉頭,姬宮涅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愛妃莫急,本王自然不是要你看這些枯燥的東西。”

一時間,所有的擔憂、所有的惶恐都煙消雲散,他只感覺這萬里江山還比不上眼前美人眉心處的那一點硃砂。

牽着褒姒的手,姬宮涅漫步向着烽火臺而去。

真正登頂的只有他們兩人,至於其他人,自然是都守護在山腳下。

烽火臺確實很高,但是也只是對於那些凡夫俗子來說的,對於姬宮涅這樣的修煉者中的佼佼者,那些距離只要三兩步就能跨越。

“愛妃你看,這便是先祖留下的烽火臺,只需將其點燃,天下諸侯必將問訊而至。”

烽火臺頂,指着眼前一個鐵盆說道。

鐵盆只有三尺大小,周圍的盆邊坑坑窪窪,彷彿是路邊隨意撿過來的一樣。

盆子內部裝滿了烏黑的木炭,一塊塊大約只有手掌大小,在盆子之中堆砌成了一座小山。

巍峨的建築之中,這個簡陋的東西和它的風格有些不太搭配,但是這確實是點燃烽火臺所必需的的東西無疑了。

“大王喚臣妾前來只是來看這個東西嗎?”

褒姒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她看着眼前這個醜陋的東西,一雙秋水般明亮的眸子中充滿了嫌棄。

“自然不是。”

姬宮涅笑着,伸手放在炭盆邊緣,輕輕的敲擊聲中,點點火星從炭盆之中飄散出來。

敲擊聲沒有停,反而愈加急促,隨着這急促的敲擊聲,火星逐漸壯大開來,呈現出燎原之勢。

轟!

高大的火焰從炭盆之中升起,從遠處看,這座烽火臺彷彿是戴了一頂紅色的帽子。

不到兩息,遠處最近的那個烽火臺同樣是戴上了一頂帽子,然後是更遠處的一座、更更遠處的一座……

寥寥幾十息,所有的烽火臺都是出現了這種情況。

鎬京動了起來。

…………

“怎麼會?!”

銷金窟,即墨正志得意滿的向着蘇長風介紹着賈詡,猛然間將城市照亮的火光驚動了他。

一時間,也顧不得什麼威儀,他失神的望着遠處的火光,嘴脣翕張着,彷彿丟失了自己的靈魂。

“公子,這是出了什麼變故?”

一旁,賈詡看着即墨的模樣,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頭,但是很快又將表情整理好,擺出一副爲君分憂的模樣問道。

“先上車,有事情車裡再說。”

之前乘坐過的那輛馬車奔跑而來,幾人徑直鑽入馬車之內,一雙雙眸子盯緊了即墨。

“這種事情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了。”

即墨嘆息着,以這句話作爲了開始:“大周建國之日起,武王興建烽火臺二十又四座,言‘只有在最危急的時刻纔可以將其點燃’,諸侯見其光芒,必須迅速前往,三個時辰內不至者,諸侯羣起而攻之。

但是有着通信玉佩、飛劍傳書、圓光術、千里傳音的存在,又怎麼可能會用到這東西?所以它只是在最關鍵的時候、走投無路的時刻纔會使用的手段。”

“圓光術可以使用。”

賈詡聽着,伸手在空中畫出了一個圓,隨着淡白色光芒的浮現,賭場內的情景出現在了那個圓中,爭執聲、吵鬧聲不絕於耳。

揮手將其散去,一雙雙眸子再次盯緊了即墨,想要他給出一個解釋,但是卻看到即墨只是臉色難看的拿起了自己腰間的那枚玉佩。

“通信玉佩也可以使用。”

臉色明滅不定之中,他開口道。

既然這兩種都可以使用,那就說明敵人並沒有將鎬京的通信全部封鎖,那麼也就是隻要使用這兩種手段就可以了,又何必要點燃烽火臺?

懷着滿腔的疑惑,他們向着烽火臺的所在而去。

烽火臺處。

此時這裡早已站滿了人,馬兒的嘶鳴、喧鬧的人聲、盔甲兵戈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

本來不該是這樣的。

來到的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甚至有的根本都是抱着必死的念頭來的,但是來到此地卻發現根本沒有一個敵人。

遠處遙遙的飛來一道彩虹,彩虹之上,一個身材高大的武將騎着一頭蛟龍飛來,在他身後,是一批殺氣騰騰的兵丁。

“大王莫急,臣等前來護駕!”

蛟龍飛舞着,張牙舞爪的在天空中肆意散發着它的威勢,在他身後,一團團猩紅的煞氣將所有的兵丁包裹其中。

正當他越來越近的時候,一道寒芒從遠處激射而至,明明還在天邊,但是下一個瞬間,他已經出現到了眼前。

“大王莫憂,臣鄭伯友前來護駕。”

站在烽火臺邊,一個熟悉的身影微微稽首道。

一條條青色的光柱浮現,光柱之內,綽綽人影閃爍,那都是聞訊前來救駕的諸侯。

“愛妃且看這如何?”

姬宮涅伸手指着遠處匆匆忙忙而來的諸侯,站在褒姒身前,聲音之中充滿了自豪。

“這自然是極好的。”

褒姒定定的看着遠處的一道光柱,臉上驀然顯露出明媚的笑容,雙目之中似乎有光芒閃爍,當她看到姬宮涅要轉身的時候,趕忙將眼神移往他處,但是臉上的笑意確實不管如何都是遮擋不住的。

這一笑,彷彿是寒冬之中綻放出一朵牡丹,如同冬雪消融、萬物復甦,一瞬間似乎連太陽的光芒都黯淡了幾分,天地間所有的一起似乎就在這一個瞬間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哪怕是有着薄紗的遮擋,也掩蓋不住她的美麗。

“這自然是極好的。”

褒姒臉上帶着笑容,語氣輕鬆地回答道。

她的眼睛看着光柱之中的諸侯,又看了看腳下亂作一團的兵丁,似乎是他們滑稽的模樣將自己惹得笑了起來。

這隻能說是巧合了。

“那人的方法果然有用,他的名字是什麼來着?”

姬宮涅臉上同樣帶着笑意,揮手示意遠處的諸侯各自散開,心中卻想着之後何時再來一次。

隨着諸侯遠去,褒姒臉上明顯的笑容也漸漸消失,但是嘴角卻帶着一絲揮之不去的笑意,幸福的笑意。

…………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即墨站在山腳下,看着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的諸侯,臉上寫滿了不解。

若無其他大事,又爲什麼點燃烽火臺,可是若是有大事,那這些諸侯又爲何匆匆而去?

“我佛慈悲,貧僧剛剛看到了一個女子失笑的模樣,莫不是大王召集諸侯前來就是爲了給那女子演一場戲劇?”

蘇長風看着遠處,儘可能的爲自己的話找一個合適的藉口。

身處這個時代,他知道,那紛爭的大世很快就要到了,而這點燃的烽火臺就是點燃導火索的第一縷火苗。

“大師莫要開玩笑了,家國大事,怎麼可能因一女子而胡亂作爲?”

即墨苦笑着瞥了一眼蘇長風,又將目光轉移到了賈詡身上,蘇長風說的話實在是太過荒謬了,簡直就像是沒有經過腦子。

再看其他人,他們也是同樣的表情,彷彿蘇長風是在說笑一樣。

“我佛慈悲。”

宣了一聲佛號,蘇長風深深地埋下了頭,似乎自知失言,羞愧難當的模樣。

隨着自稱和尚的日子逐漸增多,他倒是發現這一句‘我佛慈悲’當真是無所不能。

表示羞愧的時候來一句‘我佛慈悲’,表示悲傷的時候也可以來一句‘我佛慈悲’,表示同情的時候同樣可以來一句‘我佛慈悲’,不管什麼場合,只要‘我佛慈悲’就對了。

他說的話自然都是真的,但是這件事尚未被宣告出來的時候,就是這麼荒謬,只能說褒姒不愧是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的奇女子。

“依在下來看,王上很有可能是對這烽火臺對於諸侯的號召力起了疑心,所以以此來嘗試是否能夠將其召集前來,甚至王上對於諸侯是否忠誠於大周也是有所懷疑。”

捏着鬍鬚,賈詡如是說道。

他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蘇長風的猜測雖然荒謬,但是也不是沒有可能,在真正的答案尚未揭曉之前,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再看其他人,對於賈詡的猜測均是非常贊同,按照這種情況,賈詡所說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不過知道了一切緣由的蘇長風確實只能暗中嘆息。

你們都把周幽王想象的太過老謀深算了啊!

不過這也怪不得他們,一國之主大多都是深謀遠慮的形象,他們的所作所爲都是有着自己的深刻含義的,絕對不會像是蘇長風所說的只爲謀美人一笑那麼淺顯,而且,他們所見到的君王昏庸程度也就那樣了,哪怕是商紂王也只是酒池肉林罷了。

不過這對於蘇長風來說也並非是沒有好處,現在的他們越是否定蘇長風,當一切的結果出現的時候,那他們對於蘇長風的重視就會有多強,所以說,蘇長風只是說一句話,但他怎麼也不會虧。

一切只等真相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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