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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十九章·殘酷殺戮漸顯端倪

正文_第十九章·殘酷殺戮漸顯端倪

我細細分析了他剛說的那些話,一個很撲朔迷離的疑點就是周先生在認識我之前就認識仇範,他們是見過面的,他認識樸家二公子,在酒吧看見他的未婚妻不可能也不去認識一下的吧。我突然產生了一個極大的我不敢去想的猜測:仇範的孩子可能是周先生的。不然即使他有動機,但完全就沒有在場證據的周先生怎麼會說是自己害死了仇範。

樸基東幾日沒見來公司了。我不知道他的願望達成了沒有,想到珠恩那樣奇特的女人我就有些爲他擔心。

快下班了,還是沒有見到他的身影。我開着車在回家的路上黯然神傷,無意間注意到車後一直緊跟着一輛黃色的比亞迪,我轉了很多個彎,穿過各式各樣的街道之後那輛車還跟在我的後面。他總是和我保持着大約兩輛車的距離,我從後視鏡裡看不清是誰的臉,這輛車我也十分眼生。我故意將車開的很慢,當到了一個街角的時候突然加快了速度轉個個急彎,朝着不知名的方向飛馳。直到我在視野裡再也看不見那輛車的時候,才朝着家的方向開去。我詫異着不知誰會跟蹤我,意圖又是什麼。很快我就到了公寓的樓下。剛停下車來,突然,樓邊那一抹亮黃色嗖的闖入我的眼簾,那個傢伙已先我一步到了我所住的公寓樓下了,我不由得心驚肉跳起來,這個人一定對我很熟悉,竟然會知道我的住處。再看車門緊閉,沒有人在裡面。莫非也是這裡的住戶麼?我給自己寬了下心。突然,車窗叩叩叩的響起來,我扭頭一看,一張大臉貼在我的車窗的玻璃上面,嚇了我一大跳。

“離小姐,你還認識我麼?”那是個中年男人,他笑着問我,說完把臉移開,變形的臉纔回歸成正常的形狀。

我認出他來,是黃探員。“你好。”我有些尷尬,剛纔的恐懼還有餘味。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我從車裡出來。疑惑的問他:“你怎麼在這裡?”

“當然是工作的事情。”

“那輛黃色的比亞迪是你的車麼?”

“是的。”

“你在跟蹤我?”

“離小姐,你誤會了。我剛好和你同路,來這裡是要見我的一位新僱主。現在我已經見到了,該交代的也交代了,正準備離開的,就看見你回來了。”

“那你來找我幹嘛?”

“以前的案子咱們不是見過幾次面麼?前來禮貌的打聲招呼難道不行麼?”

“謝謝你的問候,不過你還

在調查仇範的事情麼?”

“那個事情已經查的很清楚了,可那位僱主堅持認爲還有其他的疑點,突然決意自己親身調查,所以我就退出了。”

“能告訴我是什麼疑點麼?”

“這個,你知道的,離小姐,恕我無可奉告。”

“你現在又接了什麼案子?”

“這個我也不能說啊!不過說來也巧啊,兩個案子竟有共同之處,是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

黃先生走後,我對他的話意猶未盡。一路想着一路上了樓。剛一出電梯就迎面撞上一個人,是隔壁的曹先生。他總是神出鬼沒的。

不多日終於見到了許久未露面的樸基東。他喪着一張臉,看起來心情十分低落。我不由得猜到了結果,金珠恩一定拒絕了他。

“珠恩拒絕了我。”他很直接的告訴我。

“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了。”他不再回答我,繼續喪着臉。

“說說你做了什麼?”我在他身邊坐定,想聽聽細節。

“那天聽你說她和周先生早就離婚了,我就急不可耐的飛去北京找她。我來到她的別墅外面的時候已經是凌晨1點了,她家裡樓外的指路燈還亮着,像是在迎接我一樣。我在樓下看見她房間的窗子裡亮着燈,她黑色的曼妙的身影就斜斜地靠在窗框邊,寂寞地像一隻不眠的夜貓,美極了,像一幅畫。我猜她一定是在等我吧,每日每夜地等我來找她。如果我早點知道,就會一刻不停的來了,何苦讓她等了這麼久,等到這夜深燈枯。現在我來了,整顆心充滿了心疼和後悔。”

“我想也沒有多想,就在樓下喊着她的名字。一遍一遍,她聽到了,推開了窗子,伸出脖子看向我。隨後,她下樓給我開了門。我衝過去緊緊地抱住她,她變成一條柔軟的魚,在我懷裡撲騰撒歡。我本以爲她是開心的,誰知並不是這樣。我低下頭,看見了她痛苦的臉,她在掙扎!她在我懷裡掙扎着,像把我看成一件碰不得的東西。我吃驚極了,不得不慢慢地鬆開她。她問我怎麼來了。我告訴她原委,她竟說離婚是她的願望,就算是離了婚,也不會和我在一起。然後關上了門,把我獨自留在那寒冷肅殺的夜裡。”

“我走在暗黑的路上,一個人靜靜地想着許多,我想到現在真的是決意要放棄的時候了。可當黎明的曙光照耀在我的臉上的時候,我又重新充滿了希望。珠恩的本質是好的,她是受了什麼刺激才變成現在的樣

子。我要找出原因,找到原來的珠恩。於是我在最近的酒店住了幾天,每天來到她的樓下看她,看她在花園裡澆花,看她在陽臺上喝下午茶,看她上下班,我想跟她說上話,卻沒能成功地說上一句。昨晚,她勸我離開,所以我就回來了。”

“但是我不明白,那天她在那麼深的夜裡是在等誰?不是我,是周先生麼?如果是周先生,爲何還要說離婚是她的願望?她究竟在等誰呢?”

金珠恩的確是讓人捉摸不透的女人,妄想看清她的心真的像在太平洋裡撈針。但是我知道她等的一定是周先生,沒錯,離婚是他的願望。如果金珠恩是如自己所說的愛周先生的,那麼周先生的願望也是金珠恩的願望吧。

晚上爲了給樸基東拉拉情緒,我叫上幾位同事嚷着要他請客唱歌。他竟說了句唱歌有什麼好玩的,要玩就去泡吧。

我們在夜店玩得很嗨,臨近離開的時候,卻遇到了最不想遇見的人。我看見周先生和樸東順坐在吧檯最外側的高腳椅上,正交談着什麼。樸基東喝得有點多,看見他弟弟,撲過去想要擁抱他,誰想到樸東順聽見聲響扭頭恰巧看見我們,他從椅子上立馬彈起來,躲開了。我不由得感到十分氣憤,怒氣衝衝地瞪了樸東順一眼,兄弟之間有必要這樣水火不容嗎?這時候,周先生也注意到了我,五彩的燈光打在他面無表情的臉上。他只看了一眼,做出絲毫不認識我的樣子,拉着樸東順走開了。一起來的同伴都不認識這兩個人,還小心翼翼地爲樸基東道着歉。看着這些我心裡更加惱火得不得了。樸基東這麼真誠和善良的一個人,爲何事業、愛情和親情都遭遇不幸呢?

我們拖着樸基東狼狽的身子往酒吧外面走。

“你知道嗎?這些年金珠恩沒有設法救她的母親,而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搪塞推辭,找各種理由不去找能減刑的方法。”

他開始有些胡言亂語,我們稍不留神,他就摔在綠化帶上。最後由一個同事開樸基東的車送他回家。我杵在路邊,心情糟糕到了極點。遠遠地望向我的車,車邊正靠着一個人。那是周先生,他在等我。他隔着馬路看過來,等着我走過去。他太自信了!這讓我本來不佳的情緒更添了一層薄霧。此刻剛好面前有出租車經過,我就揮了手鑽進去,逃走了。從後視鏡可以看見,他已然背轉身去,正在離開。我突然想起周先生手抄裡的一句詩:“柔軟而褐黃色的女孩,沒有東西能讓我更接近你。每樣事物都把我推得更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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