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被謀殺的?”
“是的。對外是聲稱交通意外,我在警署的線人告訴我。真實情況的是被人殺害的。那個小孩應該是被捆在一輛車上,急速拖行100米之遠,衣衫破裂、頭皮綻開,最後撞在路基上死去的。場面極其可怕!我們都對兇手咋舌,覺得ta一定殘忍至極。金家爲了名譽,希望警方掩藏真相,所以才製造出交通意外的謊言。”
ta?ta是金珠恩。是那個女人。我想,渾身冒出冷汗。
東野圭吾在《白夜行》裡描寫的蛇蠍女人就是這樣的。他是熱愛“聰明男人爲無情女人無怨無悔犯罪”的模式。
金珠恩一定是知道金珠善對她的這樣惡意,所以決議除去後患。
而周先生就是被她蠱惑,鋌而走險的人。
“你知道那個ta是誰嗎?”
“你也知道的,離小姐。”他看着我的眼睛,神秘地笑着。
“你有告訴過誰嗎?”
“沒有。我沒有告訴任何人。現在,離歌小姐,我願意幫你保守這個秘密,直到完成徐明哲的心願。”
“謝謝你。”
和黃探員分開之後,我決議回周先生那裡一趟。
至徐明哲出事之後,我沒有再來過這裡一次。周先生甚至也沒有勸我回去呆一會。他知道我很傷心,也不會安慰人,所以只能放任自由。
等我進去家門,聽見樓上一陣撞擊聲。砰砰砰,接着一片寂靜。我蹬蹬蹬地上樓。連叫了幾聲他的名字。叫聲和敲門聲連成一片。周先生呼地拉開他的書房門,大步流星地出來,從我面前走過,徑直往樓下走去。他用力過猛,那門撞到牆面上,也發出巨大的一聲撞擊聲。
我追過去,問他:“你怎麼了?”
“我在找東西!”他拉開了聲音說,走到樓下茶几的書櫃邊,繼續翻找,一邊說一邊撿起地上掉落的書籍。
“找什麼?”我焦急地問。
“一把鑰匙,一把可以打開這個相框的鑰匙!”他說,順手把相框舉到我眼前。
“這個相框不是被你扔了嗎?”我看見是他和金珠恩的那張合影,低落地說道。
“是的,我是扔了。後來我又找了回來。”他說。眉眼是哀傷的,倔強的,冷酷的。
我閉上了眼睛,眼淚從眼角流出來劃過臉頰。
他沒有見過徐明哲死的模樣,沒有見過我爲別人哭的樣子。
他甚至從不關心這些,我爲他落的淚。
周先生找了一會沒有收穫,便停下來,一動不動。
“你知道你愛的女人是個怎麼樣的人嗎?”我鼓起勇氣,問出這句話。
“我們分手吧。”他卻說。
“好。”說完,我就轉身回房,收拾起東西。
回到金珠恩身邊吧,縱然危機四伏,你也不會不管不顧。
天氣開始轉熱,入夜的赤島,西邊的天上掛上五光十色的彩霞,一片冉冉上升的水蒸氣盤旋在路兩邊的綠化帶上。我想起上次樸基東喝得爛醉如泥,倒在綠化帶上。他因爲對金珠恩求愛不得,心內悲痛交加,一醉之後確實好太多。他們對金珠恩付出的所有愛,都是積極的,忠誠不二的。果然只有酒可以化解憂愁嗎?
我在上次的那間酒吧停下來,脫下外套,穿着單薄的衣裳進去。
用生命在工作的DJ、用本能在跳舞的男女,一個個釋放着內心猙獰的魔鬼。音樂動感、燈光炫目。赤島就是這個小小的酒吧的原型。大原型。我一邊喝着酒,一邊觀察着四周。
“姑娘,有興趣參加一個遊戲嗎?”一個聲音對我說。
我扭過頭,原來是酒保,一個帥氣的男孩。
“什麼?”我又問一遍。
“一個遊戲。”他湊近我的耳邊,小心翼翼地說。
“什麼遊戲?”我不解地問。
“聽說過深水炸彈嗎?”他看看我四周無人,神秘地說。
“深水炸彈?”我不解地問。
“是的,遊戲成功者最後可以獲得一輛瑪莎!”他看我有興趣,用高額獎勵誘惑我。
“沒興趣!”我看穿他的意思,不屑一顧地說。這酒吧處處魚龍混雜,稍不留意就會被人陷害。沒有誰會好心幫助你發財。再說我現在,哪還有好好賺錢的意思。我只想痛痛快快地喝一杯酒,解除心中煩憂。
那酒保見我沒了興趣,訕訕地說:“這麼誘惑的事情,你都能拒絕嗎?”
“我覺得在酒吧工作的人,也會有分別的。有的人想幫你,有的人想害你。”我想起最初那個年輕地侍酒者,讓我逃走的男孩子。
“小姐,你這樣說就誤會我了。我只是看您很面熟,好像在哪見過。”他說。
“我確實來過這裡。”我說。
“不不不,我們有過交談。上次,我給您推薦過這個遊戲的。”他笑着,一
副討好人的模樣。
“你說的不是我。”我肯定地說,希望趁早結束談話,我能好好喝我的酒。
“啊,”他驚呼一聲,“我記起來了,不是您。是一位和您在胳膊上有同樣紋身的女孩子。大概和您差不多的年紀,長得很不錯。別人喊她範範。”
“範範?同樣的紋身嗎?”我吃了一驚。
“是呀。不過最後她沒有成功完成遊戲,就認輸喊停了。真是可惜。”他嘆口氣。
“你所說的深海炸彈究竟是什麼遊戲?”我好奇地問他。
“在酒吧混的人都不知道嗎您?”他也吃了一驚,“看來您還真是玉女呀!”他說。
“給我再開一瓶酒。”我說,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好勒。”他說着,取來一瓶啤酒,起開瓶蓋。繼續說到:“那天同來的有一位男人,看起來三十多一點,儀表堂堂,他們看起來很親密,可能是男女朋友。後來才知道不是。”
“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子?”我問。
“很英俊,身姿挺拔。不過總是陰沉着臉,一句話不說。”
“後來呢?”
“那個男人帶她去了一間包間。後來女孩從包間出來,在吧檯點了一杯雞尾酒,一個人悶悶不樂地喝着。於是我就和她搭訕起來。只是抱着試一試地心態問她有沒有興趣參加這個遊戲。她倒是很歡喜,說要試一試。我就對她說,難道不應該和男朋友先說一聲嗎?結果她說,那不是她男朋友,是一個有錢的有婦之夫。說完還很憂鬱的樣子。本來我以爲那個女孩子是因爲瑪莎才躍躍欲試的,後來才發現那個女孩自和那個男人進去包間後出來開始就已經開始神志不清了。”
“那時候我還沒有多想,她答應之後,我便告訴她,8號包間就是做遊戲的地方。她就過去了。”
“後來,那個男人從包間裡出來找人,找到我這裡。他問我那個女孩子去哪裡了。我沒有告訴他,因爲怕會和我的那幾位客人鬧起來。後來,那男人開始打電話,沒有人接。這時候,那個女孩被幾個服務生扶着走出了,面目癡呆,還在傻笑。我們想糟了,出事了,那個女孩一定是玩遊戲受了極大的刺激。就給經理打了電話。那個男人一見情形,抓住我的衣領,拳頭就要揮過來打到我臉上。我躲開了。他一定知道我們做了什麼,但是沒有吵起來把這件事鬧大。他走過去,抱着女孩子就出去了。我們就長吁了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