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越王府,越王也是急的紅了眼。
“香兒稍等,大夫正號脈呢。”越夫人拉了她的手,心急如焚。
“見過世伯,見過伯母。”樑雨望這一句話,引起了夫妻兩人的注意。
“望兒回來了?”
“子良都沒提起過?我與子良見過了。”
“都怪我們,只顧着說他了。”越夫人低頭,只認無理。
“大夫,怎麼樣了?”香兒攔住大夫問。
“氣血不順,凝聚於心肺……”
“大夫慢走!”樑雨望不等他說完就送客了。
“望兒,幹什麼呢?”樑候氣喘吁吁的數落他。大夫還沒說病因呢,胡鬧。
“榮徳,送大夫回去,抓藥回來。”樑雨望跟自己家一樣,擅自作主。
“樑少爺,那我家少爺的病情……”
“我都說了讓你去抓藥!”
“是。”榮徳也分不清誰是主子了。
“哥哥,救命要緊呀,你不是有靈丹妙藥嗎?”香兒拉了樑雨望的手。
“望兒,你趕走了大夫,子良。”
“大家都出去,少林寺裡有妙招,我學來的。香兒隨我進來,把門關上。”
樑雨望關了門,從自己的小腰包裡拿了一顆藥丸。
“這是什麼?”香兒看着牀上的子良臉色發白,昏迷不醒的樣子,眼淚汪汪。
“香兒別哭,倒杯水來。”樑雨望也是心疼妹妹。
拿了藥丸喂到他嘴裡,接過妹妹手裡的水,給他吐下去。
“這是什麼藥?”香兒急切的看着子良,想着他突然就能醒來。
“這是方丈送我的,都是名貴藥材,有鹿茸,人蔘,靈芝。方丈說了,還有幾粒送給我的其他幾位師兄了,要我們保命用的。”
“那哥哥怎麼捨得給別人呢?”
“你是哥哥的半條命,子良又是你半條命,那就等於他也是哥哥的半條命,若是不救,你豈不是恨哥哥一輩子?”
“咳咳……”子良突然咳了兩聲。
“醒了?”樑雨香喜出望外的拉子良的手。
子良緩緩睜開眼,牀上竟是他的香兒。難免興奮過度,想要坐起來。
“子良能看見我嗎?”
他呆滯的眼神看看香兒和雨望兄然後微微一笑。
“香兒嚇着了吧?”他擡起手,香兒的手就在他手心裡。
“嚇死我了。”
“香兒讓子良少說點話,病來如山倒,心裡不要有雜念。哥哥出去了,你千萬記住不能讓他激動。”他千叮嚀萬囑咐的交代妹妹。這些孩子小,沒有分寸。整日的粘糊在一起,心裡還是心心念唸的。
“知道了。”香兒乖巧的應了一聲。
樑雨望關上房門,進了前堂。
兩家老人相視而坐。
樑候開口先問:“子良爲何突然病倒?”
越王和越夫人互相看了一眼,滿面
愁容。最後,還是越夫人先開了口。
“是我多嘴,說了香兒的事。還說萬一哪天皇上讓香兒去和親什麼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和什麼親?皇上就是想做個媒人,等到香兒十八,就賜婚了。哪有什麼和平,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越王終於發火了。說的都是打擊孩子們的話。
“皇上仁愛,不會的。”季娘心裡雖然也亂了,可是嘴上不能妥協。
“不如,我再去皇上那裡探一下口風?”樑候爺心裡也有些沒底。
門口的樑雨望聽的有一搭沒一搭的,也算縷清楚了。
大概就是皇上霸佔了香兒的婚姻自由,十八之內不得成親,十八之後,由皇上親自賜婚。至於賜婚於誰,就不好說了。也許子良去往邊城,也許妹妹如越夫人所說,被送往外地和親。
這是聖旨,哪能違抗?
“子良,你這是怎麼了?”
她跪在牀榻前,子良側身,兩人目光對視。
子良看着眼前的佳人,年齡尚小,俏皮撩人。
“你懂我的心思嗎?”子良伸手觸摸她那吹彈可破的臉頰。
她撫摸着自己臉上子良冰涼的手。
“懂啊。”她天真的眨了眼睛。
“那你說說。”子良勉強一笑。他知道她不懂。十六歲懂什麼?
“懂你願意等我,等我長大嫁給你。”
“也算。”最終他的心裡,還是承認他的香兒不算太迷迷糊糊。
“你怎麼突然病倒了?”話總算是說到正處了。
“沒事的,只是突然……突然有些難過。”
“爲何難過?”
“香兒可是被皇上保媒了?要親自賜婚於你的。”
“那又何妨?賜婚之人是皇上,成親之人必是你我,你總說等我在大些,兩年一晃就過去了。”
“你如何得知皇上賜婚就是將你許配與我?”
“那還有誰?皇上總不至於壞到拆散你我吧?再說他心裡是清楚的,你我一同長大,都認識十六年了。”
“香兒真是這麼想的?”
“要不然呢?你是爲什麼難受?怎的就傷了心肺?”
“現在聽了香兒的話,不難過了,是我多想了。”
聽了香兒的話,瞬間就開悟了。真是自己多想了。
“那你睡吧,我就守在你牀前。”
“不用,香兒回去休息,等我好了去找你。”
“好。”特別配合的就答應了。
“快回去。”Www▲ttКan▲C〇
“那你快睡,快好起來。你父母親都擔心不下,我去幫你報個平安。”
“謝謝香兒。”
她沉了一下心,跳着蹦着出了門,靜靜關上。
子良一個轉頭,側身向裡,一顆眼淚從眼角劃出。
香兒關上門,開始哭,用手遮面,儘量不敢哭出聲音。
哭夠了,就擦乾眼淚去前堂。
“香兒,子良怎麼樣了?”大家一起站起來。
“沒事了,就是急火攻心,可能是他心裡有負擔了,吐了血就當排毒了。”香兒這話,都是自己瞎說的。大夫可沒這麼說。
“那,你們……”
“他又睡了,香兒能照顧他一晚上嗎?”
“待字閨中的女兒家,怎麼能隨意在他人房間過夜?還是等子良醒來……”
越夫人一句話沒講完,香兒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那香兒就不起來了。”撒嬌着,撇着嘴,一股子的倔強。
“那就,應了吧!”樑候爺心疼女兒。想說服大家。
“這要是傳到皇上耳朵裡,可是要定罪的呀!這屬於私定終身啊孩子!”
越王好言相勸,終究敵不過香兒的執着。
“皇上也沒說限制我人身自由呀!”
這……
確實是沒說。可是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那不是忤逆皇上的旨意嗎?
“香兒起來,只是晚上別太勞累了,我讓榮德守在門口,有事你吩咐他去做。我們也在房間,你要是累了,我讓容德送你回去。”
“謝越母。”香兒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父親母親,都回去吧。”
“你連自己都照顧不了,你如何照顧子良?”季孃的心,是糾着的。
“香兒已經十六了,總是會長大的。”她終於爭取到了這個讓她長大的機會。
“那,香兒就試試,說不準明天子良就能下牀了。”樑候相信她總是會長大的。
“哥哥呢?”此時才發現,雨望不見了。
“他沒出來呀。”大家只是好奇他去哪了,倒是一點都不擔心。畢竟遊歷多年了。
雨望去了翰林院,拜見了姜太傅。他曾是皇上的老師,如今耳順之年,辭去官職,按照朝廷律例,俸祿分文不少,還落個清閒。常在文人墨客的酒肆茶樓中吟詩作對。與范仲淹等人常有往來。
“望兒小輩?雲遊四海回來了嗎?”他貌似老花,近看樑雨望。
“太傅,小輩想求您一事。”
“說來聽聽。”太傅翻了一下眼珠子,等他說完。
“長輩能否讓我與皇上一見?”
“這見皇上,是何等大事,怎能說見就見?”
“此事歡呼家妹性命,父親不太懂內情,晚輩想親自與皇上解釋清楚。”
“這樣,你寫封書信與老夫,老夫必能替你轉交,至於見與不見,老夫可就不過問了。”
“謝太傅。”
子良半夜感覺身子有些重,像被什麼東西壓住。睜開眼,看見香兒坐在凳子上。雙臂交叉,趴在他胸前睡着了。
他使勁的想要起身,卻渾身無力。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麼能讓她半夜在這裡遭罪?
“香兒……香兒。”他輕輕推了她一下,樑雨香嗖的猛然清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