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多不滿意,又不敢明目張膽的反對。事實上,所有的大臣也都知道,他在秋闈上,沒前動手腳。
趙禎還繼續說接下來的話。
“抽到文職的,明天都原地不動,大家分散開來,免得你去找我,我去找他,互相找不到人。以後,一天一抽,在秋考開始前,務必熟悉個職位職業。”
“皇上聖明。”
折騰了一個上午,太陽已經在正頭上。
衆大臣從御書房出來,還是在議論紛紛。
“皇上這是鬧着玩吧?”
“可不是,玩大了!”
“樑候!”越河追上梁山,看看四下人羣已經散盡,他纔開口說話。
“越王何事?”
“我家子良今年準備科舉考試,我是不是也得避嫌呀?”
“這,你剛纔沒問皇上呢。”
“怎麼能問皇上,我這一問,滿朝文武都知道子良要科舉考試。要是他考個頭銜什麼的,我就被人扣屎盆子了。他要是沒考上,我也怕傷了孩子的志氣。年輕,不受挫。”
“這如何是好?”梁山也撓頭了。
楊雲釗就緊跟在任滿元身後,他抽到國子監的職。按照皇上的意思,他們必須交流一下工作性質。
可是任滿元低了頭只管往前走。
楊雲釗終於喊了他一聲:“任大人。”
任滿元回頭,看見楊雲釗跟的緊緊的。
“郡馬爺。”
“請任大人不吝賜教。”楊雲釗雖年輕,可是懂禮貌。
“郡馬爺不覺得皇上荒唐嗎?”
“在場有十人,只有任大人是這麼想的,這就是說,皇上並未激起衆怒,也就相當於不過份。”
楊雲釗不說孰是孰非,他就說概率。這個過份的概率不大,就等於羣臣默認了。
“哼!”
“請任大人不要讓晚輩難做,不要違背皇命。”
楊雲釗真是墨守成規,已經把人激怒了,還追着讓人家教工作程序。換個正常人都置之不理。
最前走的是
信王和魏程。緣分就是這麼奇怪,信王還得向魏程請教看守宮門的本領。
他從小體弱多病,連走路都是體力活,還要看守宮門。也罷,就當爲了看見香兒從這裡進出。
“魏將軍可有秘訣傳授?”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魏程說的,他做不到。他沒這樣的好功夫,也沒有那麼好的身體去練功。
“簡單來說呢?”
“偷令牌的人進出皇城,都會心虛。王爺細看他幾下,就會露出馬腳的。出宮的妃子和宮女太監要基本都認識,記得是哪個宮裡的,哪個娘娘身邊的。萬一出了事,是要查證的。”
簡單來講,還是見得多了,認的人也多了,也就簡單許多。
要說娘娘們,他倒也認識,可是宮女太監,實在記不清是哪個宮裡的。
“本王就多在將軍這裡看看吧。”
“王爺其實不用太辛苦,我這些將士會替王爺把關的。”
“那本王得去見見你這些將士,萬一不願意幫助本王,那不是糗大了?”
“王爺位高權重,誰人敢忤逆?!”
一羣大臣就心裡犯着嘀咕,嘴上還不停的討論着。從御書房出來,走在出宮的路上,心裡各自爲政,誰都不願意將自己的底抖漏出來。
楊雲釗乾脆使出下下策,寸步不離的跟着任滿元。他回家,楊雲釗就跟着。府上的夫人姨太太都帶着敬意又迷茫的看着這個富可敵國的郡馬爺。
“郡馬爺,別跟着我了,我這裡沒什麼可學的,您只要往那裡一坐。負責監督科舉就好了。”
任滿元告訴他就這麼大的權利了。
可是郡馬爺是誰?難道就是富可敵國的富家公子嗎?不是,他能金榜題名也是有種不捨不棄,鍥而不捨的執着精神在身體裡。
“任大人不去,晚輩怎能坐在您的位置上。我本是科舉學生,不習慣坐監考的位置。”
“可是老臣的本職就是監考,出題,負責皇室貴族的學習。郡馬爺您要是夠博學,老臣告老還鄉,您從翰林院移架過來,當我這國子監祭酒,手底下會有司業遮住郡馬爺!”
“任大人的意思,莫不是要我明搶?還是要我
違抗皇命?”
楊雲釗不惱不怒,不急不躁。就是死追不,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郡馬爺,您這是……逼老臣呢?”
“任大人位高權重,晚輩不敢。只是請任大人不吝賜教。”
“我這……”任滿元已經快氣到吐血了,他使勁咳嗽兩聲,嗓子都疼的厲害,憋紅了臉。
“好,好,好。下午請郡馬爺來國子監,老臣盡全力。”
“多謝任大人。”楊雲釗這才就此離去!回去的路上,自己心裡還打顫。人生頭一次不要臉的德行,竟然是爲了搶人家的職。問題在於,他本身並不想搶,真是皇命難爲。另一個原因,他是爲了證明自己的金榜題名並不是買來的。
魏程頭一次在守皇城時旁邊站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信王。
“王爺,正值中午,烈日當頭,您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待日落西山,王爺再來。”
雖然魏程不願意和他太近距離接觸,可是皇命在上,他也不能明着拒絕信王。
趙祉看看也是,自己不如魏程五大三粗的,體力精力都經不起時耗。
“那就多謝魏將軍體諒,本王稍後再來。”
趙祉從城樓上下來,往皇城裡走。過一道牆左轉就是自己的府邸,他正要轉身進去的時候,似乎看見內門裡樑雨香輕飄飄的走出來。
他定下腳步,看着越來越近的她面盈如花,溫和如玉。
“香兒?”趙祉還將了她一聲,看見她自己走到自己眼前。他伸了手,去觸碰的時候,竟然漫天飛舞的熒光,消失在空氣中。
原來是自己的幻覺。
他竟然如此迷戀她!趙祉自己都不相信這是幻覺,他閉眼搖了頭,睜開眼,還是一片空白,眼前並無人經過。
“王爺。”
秦忠從府裡出來,看見趙祉手扶着牆,滿頭大汗。
秦忠趕緊攙扶他坐下。遞上一杯水,讓趙祉喝下。
“王爺好些了嗎?”
“無妨。只是昨天大雨,今天特別蒸的慌,已經立了秋了,不會中暑。”
經過那幻覺,趙祉才知道,原來自己心裡對那小女子的喜愛,超過了他自己的想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