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周圍的士卒被調走一半,在考場周圍排兵部陣。
常青常紫一直埋伏在周圍,準備劫獄。只是,這青天白日,如何使詐?
“哥,怎麼辦?還得搶兩個人!”常紫從房頂往下看,小心翼翼。
“真是傷腦筋。”常青將布條纏在手掌上,準備最後拼一把。
“哥,你看,堂主給我們派人來了。”
常青低頭看去,黑色的連帽披風將幾人包裹的嚴實,誰也看不清他們的臉。
“調虎離山。”常青突然就有計劃了,他腦子裡大概略過一種方案,然後看看常紫笑笑。
“誰去調?”常紫還得問清楚。
瞬間有幾人從牆上翻過去,手裡拿着藥。
“堂主給的藥,想辦法讓他們喝下去。”
常青看看是攝魂香,於是自信滿滿。
“不用喝下去,只要讓他們多聞聞就好。”
常青將火摺子點燃,焚了香扔過去。他交代大家,將鼻子擋住。
“什麼東西?什麼人?!”
門口的士卒跑上前來看看,他們以爲是軍火,小心翼翼。
還未走到跟前,就被瀰漫在空中的香味薰的天山地下。
“上!”常青帶着他們從天牢正門進去。邊走,邊吩咐。
“你們兩個,守在門口。其他人跟我進來。”
“是!”
“誰?!”
如何能不被發現?天牢在不濟,關閘的都是重犯,進去就被襲擊了。
“有人劫獄了……”
“咔”的一聲,常青將他腦袋擰了一圈,一句話未喊完整。
“何人大膽劫獄?!”
牢頭正在整理鑰匙,發現有人劫獄。他大聲呵斥常青,常紫一干人等。
“讓開!”常青拔了劍就往前飛奔。
“你們跑不掉的。”牢頭的衣服上,還有個大大的牢字!他拔刀相向。
監獄裡上演着兵匪大戰。莫靈兒看着鋒利的劍鋒從她的眼前的鐵柵欄上劃過,然後冒起火花。她嚇的退後躲到牆角。
張貴妃想在往前一步,可是腳上的鐵鏈只有那麼長,她只能站在中間的位置,動彈不得。她懊惱的狠狠甩了一下腳鐐。
常紫從牢頭的身上搶到了鑰匙,她先給莫靈兒開了鎖,莫靈兒嚇的已經沒了神志。
“你瘋了嗎?!本宮在這裡?”
“娘娘自己開鎖,她是誘餌,我們調虎離山,保您平安。”常紫將鑰匙給她扔進去,張貴妃顧不上生氣,先開鎖再說。
轉眼之間,只剩下牢頭,他的衣服已經許多洞。
“你們幾個,先護着那個跳舞的先走,剩下的幾個,護貴妃。這個牢頭,我來解決。”
“是!”
牢頭看情況寡不敵衆,於是從腰包裡掏出一個信號彈,從兩尺見方的窗口直接扔出去,於是外面煙霧熏天。
“不好,他求救了!”常青飛快如幻影般衝上去,直接一劍刺穿他的心臟,口吐獻血,頃刻倒地。
“快,天牢那裡!”整個皇宮的禁衛軍黑壓壓一片趕過去。
“皇上,出事了!”信王突然看見翻騰的黑雲,感覺大事不妙!
“魏程,撤出一半兵力
趕去天牢!”
趙禎衝魏程喊一聲,魏程摔了軍隊就讓過去。
“陳剛,看守這裡,我去看看。”魏程一邊跑一邊揮手召集人馬。
“是,將軍!”陳剛的回答,永遠都是擲地有聲。
“放下我,你們是誰?”莫靈兒被扛在肩膀上,不停的掙扎。
“別讓她說話!”張貴妃跑的時候,都沒有看她的隨從一眼。那些宮女太監跟隨她多年,她一絲念想都沒給他們留。
“啪”的一聲,莫靈兒被打暈。
“娘娘我們往這邊跑,常紫你帶着她往那邊跑。分散兵力,路上小心。”
“快!”
監考的大臣們,看着拿突然炸起的煙熏火燎,都不禁仰頭觀望。
學子們擡頭看不見天,也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依然冷靜答題。
在一羣人的護送下,莫靈兒被帶到一片樹林。
莫靈兒眼睛睜開,模糊的看着陌生的地方。
“你們是誰,你們敢劫天牢?!”
扛着她的男人根本就不願意跟她面對面交流。
“常紫,就這裡扔了她吧。”
“隨便嘍,你看着辦吧。”常紫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靠着樹,回答的漫不經心。
“你們是強悍?”
“我們是俠客,我們救了你!”常紫不高興了,走上前去辯解。
“好了,常紫你別解釋。”這男人摘下面具,脫了披風,竟然是――雲寶!
“你……雲寶?!”莫靈兒驚訝到舌頭打結。
“靈兒姐姐,我是雲寶。”說着,他點了一把火,將他的衣服面具全部燒掉。
“你劫獄了?你知道不知道那是死罪?!”莫靈兒繡花小拳頭使勁的敲打他。
“我知道啊,可是沒有人知道我劫獄啊!”
“可我是死罪啊,我跑了皇上還會緝拿我!”
“我說莫姑娘,您能別吼嗎?他救了你,說明他能留你。”常紫一向淡定慣了,看見這麼個情緒不穩定的女子,也確實不習慣。
“對不起,我不想連累你,你一定有其他身份。”莫靈兒有力無氣的坐在地上,她現在擔心得,不是自己。馬上就會傳到皇上信王和魏程的耳朵裡,她的兄長估計是被扣押了。
“我走不了,對不起,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我兄長就沒命了。”
莫靈兒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轉頭往回走。
“信王讓救你的,他一定能留住你哥哥,如果你現在回去,你會連累許多人。”
雲寶跑上前攔住她。
“信王?!”莫靈兒看着雲寶,她確實不敢相信。信王竟然去劫天牢!
皇后隱隱看見從東方冒起的煙霧,她知道那裡有事發生了。這求救信號,許久不曾見過。
“娘娘……”真兒慌了神。
“那是什麼?”樑雨香躍上房頂,她從未見過。
“求救信號。”皇后不安,因爲昨晚,張貴妃剛剛入獄。
“是誰求救?”樑雨香帶着好奇,不停得問。
“那邊是天牢的位置,應該是有人劫獄了。”
皇后心思沉重,手腳冰涼。她要是跑了,她就還會回來報復的。
“
娘娘,我去看看吧。”
“不要去,小心傷了你。就在這裡等。現在的時辰,正在考試,劫獄的人一定是知根知底的。”
“萬一有人去牢裡殺人呢?張貴妃和莫姐姐還在……”她說完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了。
“娘娘……”她驚慌的跳下來,皇后那舉棋不定的眼神告訴她,她的猜測是正確的。
“香兒,千萬別去……”
樑雨香退後兩步,開始往宮外跑。
“看來天牢被劫了,皇上,臣帶人去看看。”
信王一點事沒有,無比淡定。
“朕也是這麼想的。”
信王走到大門口,秦忠就在考場外。
“拿着我的令牌,帶着一隊錦衣衛去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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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信王自己慢慢先走,秦忠健步如飛,跑向錦衣衛隊的住所。
“信王有令,天牢集合!”秦忠就在房頂出示了令牌,滿院子的人集合後,快馬加鞭的跑向天牢。
“皇上,出什麼事了嗎?”任滿元看見信號彈了,也看見皇上心不在焉。
“還不清楚。”趙禎雙手背後,滿腹疑慮。他不知道誰如此大膽,他也不曾想過,張貴妃,並不是他想象的那般嬌滴滴。
樑雨香一路狂奔,她順着皇后指的方向拼勁全力的跑。
樑雨望騎了馬,也是往那裡趕去。
“貴妃,請。”常青將她帶到一個山洞,點亮了火把,一直往裡走。走到盡頭,看見一線曙光。
出了這山洞,滿山的秋海棠,火紅的眼色染了半邊天。
山崖邊上有一臺整齊的紅色房子。像廟宇,又不像廟宇,像哪位高人在這裡修煉一般。
“這裡是我們生活的地方,師父早已歸天,所以這地方是我們的。”
“這裡別有洞天啊!”張貴妃忘了逃亡的疲憊。
“這是師父給我們的世外桃源,從小我們在這裡練劍習武。”
“我一直以爲我找到你們兩個,你們兩個,就是單獨的個體,原來你們是一個團體,是一個幫會。”
張貴妃一直以爲,她舅舅找的,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殺手而已!
“你且安心住下,貴妃到我們不薄,我們也不會出賣貴妃的。”
“爲何你們這裡種了秋海棠?”
“我們的師父是個女子,她喜歡就秋海棠。”
張貴妃苦澀又尷尬一笑,原來是自己多心了。
“王爺,這裡有迷暈的,有死的,還有傷的。”
錦衣衛人員將天牢內外仔仔細細盤查一遍,前來向趙祉彙報。
“本王到監牢內去盤問一下。”
一干人等將路讓開,讓王爺走進去。這裡的陰晦,溼冷,密不透風,都讓人感到窒息,感到絕望。
大牢內關押的大臣和一些犯了錯的宮女都還在原地,鑰匙扔在張貴妃所處的牢房。
趙祉向最遠處看了一眼,那裡有幾間牢房,關押的是張貴妃身邊的那些宮女,與太監。想必他們一定會知道,劫走了張貴妃的是何人。
趙祉不動聲色,腳步輕盈地走過去。他的臉色凝重,眼神帶毒,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這眼神,讓張貴妃身邊的那些人,不寒而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