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看了雲寶一眼,他呆若木雞。於是夏木調侃他一句:“你要是真喜歡王妃,那就沒你什麼事了。”
“關你什麼事兒?你不就是一個會控制蠱蟲的藥師嗎?你懂什麼愛恨情仇嗎?”雲寶還反過來嘲笑他一頓。
“哎……”
“進屋去。”木流雲的聲音從門裡傳出來,其他三人老老實實的各自回房。
雲寶老實交代:這藥太普通,這藥瓶不是我們本土所燒製的。
秦忠仔細將這藥瓶看了又看,然後突然想起一個人來――木流雲。
幾年前他來要過診費,白銀二百兩,多給一兩他都不要。可他卻查不到沐流雲的任何蹤跡。
秦忠一直覺得他是個神出鬼沒的高人,但卻不知它高在何處。隱約覺得她身上有一種氣質,是旁人所不能及的。
此事,趙祉還是壓下去了。但是她似乎開始冷落他。
趙祉從書房回來,走向自己的庭院,走到門口停頓了一下腳步。
樑雨香到門後看着趙祉到門口停了一下,之後又擡起腳走向後花庭。那是給翠兒打掃好的別院。
她吊着着那緊張的心情,瞬間就墜地了。她不肯服軟,趙祉就一直認爲是她的錯。
她跌坐到門口,藉着今晚有些明朗的月光,黯然落淚。
忽然間又聽見趙祉的腳步聲,她連哭都不敢哭,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靜靜的坐着。
“香兒,你睡了嗎?”趙祉,興許是忽然想明白了,竟然溫柔如初的來敲她的門。
他不願意回答,也不敢回答,她只要開口說話,趙祉就能聽出她顫抖哭泣的嗓音。
“你只要告訴我,你什麼都沒做,那不是你做的,我們就當這事沒有發生過。”
怎麼可能?她兩年都懷不上孩子,也有可能是被別人下了藥,怎麼就能當沒發生過呢?她這兩年心裡承受的壓力和所受的苦,如今竟然被別人欺壓到她的頭上。而且是莫名其妙,毫無目的。
“就算是你做的,你騙我一句,你只要說不是,這事與你無關,我信。我們好好的,努力要一個孩子。”
無論趙祉在門外說多少話,她始終一言不發。因爲趙祉其實還是覺得是她自己給自己下的藥。
“香兒……”趙禎準備推門進去,她使勁推了一把,趙祉明顯感覺到裡面那力氣。想必,她就在門口。
“香兒,你說句話。”趙祉砰砰的敲着門。
“等翠兒有了身孕再來說話,她自會還我清白!”開口說話,就是這句關於孩子的。
趙祉的心,從頭涼到腳。腳步沉重的,寸步難行。於是趙祉也坐下,靠着門,他說:“我們就這樣坐會兒,隔着門,你還能不能感受我的溫度?”
她不說話,淚水卻是決堤的海,她沉重的吸溜了鼻子,趙祉就知道,她在裡面哭着,還不敢發出聲響。
“是不是翠兒有了我的孩子,你就不鬧騰了?”
裡面沒有迴應,她也好想說句話,告訴他:
我想親自給你生個孩子,假如老天願意給,三個五個都願意生。只是這時候,堅決不能心軟。
“那好,等她有了孩子,你就別把我關在門外了,我去了……真走了……”
聽見他遠走的腳步聲,她才放開嗓子大哭,她這兩年,是被誰算計的?那藥,是哪來的?到底哪來的!如今倒過來,又被旁人倒打一耙。曾經,許多人告誡她:你不適合做王妃,你還不懂。今天,算是大徹大悟了。
趙祉在旁邊的牆角,模糊的聽見她心碎的哭聲,自己心疼的也掉眼淚。她那麼喜歡孩子,那麼想要個孩子,她不會對自己下手的。
一個奴婢的話,是不是將他引導錯誤了?
她回家裡看父親時,父親雖然沒力氣,但還是看她一眼。然後悠悠的說道:“你還是沒有能力做好一個王妃,你太善良,無論別人多狠,你就是不願還手。”
他父親的話,讓她抱着母親大哭一場。她現在明白父親的用心良苦了,可她回不到過去了。
果兒告訴她,總覺的翠兒心神不寧的。王爺給她派了伺候她的婢子,可她不要。
事隔一個月,皇后親自上門來,詢問此事。
樑雨香和趙祉一同出來,兩人卻各自一條路,誰也沒陪同誰。
這數月來趙祉都沒進過她的房間。他有時候在書房,有時候當然就在翠兒那裡。實在無處可去的時候,他就會去盆景園。有時也會在宮裡暫住一晚。
沒了樑雨香的日子,似乎有些顛沛流離。他也想去跟前跟她認個錯,有人坦白一下,互相敞開心扉,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可她避之不見。一天,兩天,數月……
馬上又是年末了,曹皇后其實就來看看他們是否還缺些什麼。但其實趙祉是富甲一方的。他有許多的買賣,自己並不出頭。而是私底下許多的商人給他進貢。當然,曹皇后來肯定還有另一層意思。
“信王妃最近消瘦不少。”
曹皇后不說趙祉確實沒注意,他轉過頭看過去,想着數月來沒有好好看她,竟然有些變了樣。
說不上來哪變了,但是眼神裡沒有了那些柔和溫順,沒有了那些善良天真,無論旁人說什麼,她總是面無表情。
“最近胃口不好,吃的少就瘦了。”這是個再牽強不過的理由,但是他們兩人沒辦法接下一句。
“本宮,記得當時香兒還十六歲的時候,王爺整日去本宮的宮裡說樑候家的女兒如何如何。於是本宮就說樑候家的女兒本宮見了,漂亮美麗。可是他與越王家的兒子青梅竹馬,私定終身。”她看看他們兩個,想讓他們回憶起往事,兩人都感動一下,說不準,就和好了。
她看了兩人一眼,誰都不說話,於是她接着往下說:“可王爺說無妨,看看都是好的。他千方百計的讓你進宮,千方百計的讓你住郡主府。總而言之,他就是爲了找你方便。”
看着面無表情的兩個人,她只能接着往下說:“那時的王爺,可是癡情的很。天下間多少女子想往信王府裡進,可王
爺說了,你一日不嫁,他一日不娶。你嫁至他人,他終身不娶。本宮當時感動的都想哭。於是你招了多少人的羨慕嫉妒?嗯?香兒,王爺,你們一路並不順利,要不是老天爺讓你們在一起,你們是真的挺難在一起。”曹皇后微笑着,拉了樑雨香的手,放到趙祉的手心裡,她想掙扎,趙祉握緊了不鬆。
“多好,天造地設的一對。本宮是有過孩子,可是本宮又失去了。給了希望,又給了失望,再給了絕望,那感覺……乾脆不要給本宮希望,也就沒那麼多念想了。”
這話是奉勸樑雨香的,她其實只是想告訴她:沒孩子,也並未見得是一件壞事。你們兩人既然心心相印,那就什麼都能克服。
曹皇后走後,趙祉拉着她回房。一路上,她掙扎過幾次,趙祉就是握緊不放。
她用討厭的目光看着趙祉,他卻故意不看她。將她推進房間,摁到牀上,騎到她身上。
“趙祉你放開我!”
“你是我趙祉明媒正娶的王妃,我與你同處一室,是理所應當的,既然你拒絕我,我就只好強行處置你。”
按理來說,趙祉並不過分。只是她心情不好,不願意配合,於是就成了趙祉一個人的事。
他大汗淋漓的躺在牀榻上,還是拉着她的手不放。
“你回去吧。”
“去哪?”
“後花庭。”
“這房間纔是我信王趙祉的地盤,我身邊的這個女子,纔是我趙祉唯一的妻子,一輩子的最愛。”他一把摟過她,放在自己心臟的位置:“'我這心,它說它這輩子就爲你樑雨香一人跳動。”
許多的情話,趙祉說的都好像那麼理所應當。他將情話,當成他們的一種生活方式。無論是晨起還是睡前,他簡單幾句話都會讓樑雨香,春心蕩漾。
翠兒聽完,臉色難看的走回去,終究是個奴婢,是個生孩子的工具,怎能入得了王爺的心?
她突然犯嘔,卻吐不出來。
她轉念間,就猜測自己,是不是有孕了!在這最後的關頭,她有孩子了!信王即便看着孩子的份上,也能多去她那裡幾回。
大夫把脈以後,對着趙祉恭笑着,不言語。趙祉一臉不在乎,說到:“有病就治,別賣關子。”
“大病啊,恭喜王爺了,姑娘有喜了。”
“你說什麼?”樑雨香將趙祉推開,她審視的樣子像是審問。趙祉擔心她……會難過。
“姑娘真的有喜了。”大夫一臉驚恐的重複一次。
“王爺,你有孩子了,你做父親了!”她一把摟過趙祉,趴到他肩頭,興奮的難以言語。
趙祉不曾想過,她如此開心。是不是裝的?
“香兒,我……”
“王爺,你這也算老來得子,你得好生照顧翠兒,無論兒子女兒,都是你王府的子孫,以後我讓府裡的人都注意着點翠兒,千萬別摔了,碰了。還有,王府裡的最好的衣食都給她送來,等生了孩子,王爺你該給她個名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