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是個魔修。”
新的一天,雲父頂着黑眼圈一拉開房門,就被房門外門神一樣的兒子開口第一句給震撼當場。
“邪兒……”
雲傲天開口,卻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可他的兒子卻再一次很有主見的開口,一句話就將他堵在了當場。
“孩兒的性格註定只能是個魔修,一味強修玄,最終除了一事無成之外只能是被人像豬羊宰殺。”
哪個做父親的受得了兒子被宰殺,還是像豬羊宰殺?
雲傲天恍惚,想起了當初兒子對他講過的那個太過真實具體的夢境。
他不禁再一次眼紅髮酸。如果夢是真的,那麼他這個兒子還有什麼必要修玄?其實他兒子說得沒錯,他的性格其實只適合修魔。
雖玄魔大陸一味偏激厭惡修魔者又如何?在雲傲天眼中,名聲、財富、地位,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最最在乎的兒子平平安安!那麼,只是修魔,又有什麼關係呢?
“喜歡就去做吧。”
最終,雲傲天只微笑說了這麼一句話,深邃的眸子深處全是縱容與寵溺。
雲邪挑眉,頗爲無趣的呼氣。
他沒有想到自家那一貫正道做派的父親會這麼好說話,甚至一句責備都沒有。
無論是他突然提出脫離皇室危害雲家數百年基業和榮耀,還是他這會兒突然提出自己其實是個魔修丟盡了雲家的臉,他的父親啊,從頭至尾都沒有半點反對。
這樣一味縱容自己的父親呵。
“讓我驟然壓力好大啊。”若是自己做不出一番切實的成績來,那麼怎能對得起無條件信任自己愛護自己的父親?
在父親那裡進行得頗爲意外順利的雲邪,一路踏出雲府,心跳有些加快,想到即將要向第二個坦白的人,他就緊張。
父親生他養他,自然理解他愛護他接受他,那麼他的心上人他的未來老婆呢?
一想到自家那位自小入軍高傲冰山的女神,他便心裡沒底。
一生正派忠誠的父親能爲他無條件放寬底線,可那並不保證同樣一生正派硬朗作風的心上人也能啊。更何況這還是他一廂情願的心上人。
雖然如此心中沒底,然而云邪還是拋下死兔子云團難得穿着正式來到木府之外敲響了木府的門。
正巧碰到出門的木家父親有多不待見自己,那就不提了。
話說雲邪是在木家後院見到正在練功的木青灼。
冷傲傾城顏,外冷內熱心,依舊是那個雪衣芳華,綠帶飄飄。
雲邪看着木青灼精緻小巧的鼻尖掛着一滴晶瑩汗珠,不禁心神一蕩,卻趕忙在木青灼回望過來之前緊緊低頭,掩去情緒。
他可不想被木青灼誤會繼而繼續討厭啊。
“你怎麼來了?”
許是雲大公子前段時間一系列刻意努力頗爲有效,正對木青灼胃口,這位冷火一樣的女神不經意間早就對雲邪親近了不少,私下相處時也比較自在。
“有事?”接過雲邪殷勤但不討厭雙手奉上的絲帕,木青灼隨意擦了擦額頭,將凌亂汗溼的發捋到耳後,露出晶瑩剔透的誘人肌膚,啓口問道。
雲邪撓頭,傻笑一陣,方纔打開天窗說亮話。
“其實雲邪前來是想告訴木姐姐一件事。”雲邪張口,沒有停頓。
早死早超生,早晚都要交代,那麼就不要再自己爲自己判個多餘的磨人緩刑。
“其實我半年前開始廢掉了自己玄修的修爲,現在是個魔修。”
雲邪堅定的說着,眼睛盯着木青灼的情緒變化一瞬不移。
“真的?”
半響,表情絲毫未變的木青灼只問了這麼一句。
“真的!”
雲邪點頭,說着立馬取下自己脖子上那條隱形的掩藏魔修力量的項鍊,一伸手握住木青灼的手腕,手一滑,與佳人十指相扣,緩緩的釋放魔修獨特的能量融合。
隱含暴虐嗜血的氣息,的確是屬於魔修獨有。何況,只要一個人的腦袋不是有病,那麼他絕對不會冒充人人喊打喊殺的魔修。同樣的,就算你真的是個魔修,除非你腦袋出現了問題,否則也不會這麼擅自告訴一個身爲玄修的外人。
木青灼動了動嘴角,沒有說話,而是低頭一瞬不移的望雲邪與她十指相扣的手指。
這人手心不熱不冷,溫度剛剛好,指尖帶着一點太過用功修煉的硬繭,明明是個比自己小几個月的少年郎,卻出奇的讓人感覺寬厚可靠。
而古怪的是,這人握住自己手腕的一剎那,自己竟然沒有心生厭煩立馬動手。要知道曾經不論是誰,同性也好異性也罷,從來沒有那個人能近自己的身。
木青灼驀然想起那日自己竟然自然而然去拉雲邪的胳膊,心中頓時一片茫然。
這樣的自己很奇怪……
木青灼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沉默許久,這卻急壞了本就忐忑得很的雲邪。
正當雲邪心裡發顫以爲木青灼是在思考怎麼將他這個大逆不道的魔修就地正法之時,木青灼終於緩緩擡首,開口。
“脫衣服。”
“哈?”
雲邪瞪大眼,反應不能。
“魔修……”木青灼偏頭眨眼,緊了緊雲邪與她十指相扣的手指,難得的露出了一絲孩子氣的表情,“身爲魔修,難道是身體構造不同?”
言下之意就是,女神大人好奇魔修和玄修到底身體構造有什麼不同,她想看。
“噗!”
當木青灼另外一隻空閒的手尚自帶着練功之後的微熱餘溫順勢扒拉雲邪衣服的時候,雲邪破功,很丟臉的噴鼻血。
天啊!他真的忍不住了!一臉天真的女神這是赤果果的引誘他呢還是引誘他?
不管怎樣,木青灼的行動和言語卻明確的告訴了雲邪。魔修,那也不過就是可能的身體構造不同的小問題罷了。
至於鄙視和嫌棄甚至厭惡,抱歉,雲大公子並沒有從木青灼身上感受到。反而的,他覺得木青灼開始對他產生了一種奇特的興味和愈加親近。
這樣的感覺,就像是女神大人其實也是一個喜歡八卦隱秘的人,而如今的他殷切雙手奉上自己最大的隱秘。這在女神看來,是一種效忠。
女神對待自己這個魔修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內的反應,讓雲邪在今天第二次心情盪漾感動。
主動在沒有必要的時候交代最大隱秘和事實的這一招,可謂兵行險招,出奇制勝。
可是雲邪,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與其他日被他人揭發真相讓父親和心上人接受無能,還不如他自己主動交代,先打一劑強心咒。
這輩子,雲邪就父親一個父親,而老婆,他是認定了要跟木青灼過! 臺上鋒芒大綻,臺下心上人每日得見,更有身後父親無條件全部支持,雲大公子每一天臉都快要笑爛,雖然這人現在越來越裝逼,一臉的淡然,然而用死兔子云團的話來說,這丫,怎一個春風得意了得。
如果說日子一直這麼順利,雲邪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從重生的那一天開始,便就衝破了天煞孤星的命格。
然而,他不敢賭。爲了自己唯一的父親爲了上一世被自己辜負的心上人也爲了稀裡糊塗克己克他人不得好死天煞孤星的自己,他不敢賭,他必須奮鬥,奮鬥,再奮鬥!
他必須無極限!他必須時刻不忘,他最大的目標,逆天!
某一日,雲邪遇到了大會以來第一個女對手,是個豐腴妖豔的大美人。
可能夠出現在這場玄武大會之上的美人,哪個不是帶刺?
“雲大公子,您不會不懂憐香惜玉吧?打女人的男人,可是不會被人喜歡的哦。”
女子開口,聲音婉轉魅惑,活像正拿纖纖玉指抵着雲邪的胸口畫圈吹氣,擺明就是勾引。
可惜,心中有人胸中有抱負的雲大公子,一個挑眉,連表情都沒有變化一下下。
憐香惜玉?抱歉。不打女人?那也要看是什麼樣的女人啊……
在弱肉強食的玄魔大陸,有些女人往往比男人還要可怕還要可怖。這裡的女人大多會吃人,男人想要一味保持好風度,那簡直就是找死。
鑑於對方臉上的厚粉快要把自己淹沒,雲邪很快出手,快、準、狠,毫不留情,一通亂棍,帶刺的美人成了豬頭,倒飛場外。
雲邪轉頭,睜大眼看臺下貴賓席的方位,雪衣綠帶的女神正衝他些微揚脣,表情柔和。
雲邪朗笑,他料得不錯。女神就是女神!根本就不會一味大女子主義,單單因爲他出手打了女性對手,便就生氣。
這樣體貼通情的女神,怎能讓他不愛?
這場比鬥,勝者,雲邪!
這一天,雲邪遇到了一個老對手,曾經將他掄翻在地的對手,風子流第一狗腿張元。
“雲……”
站在雲邪對面的張元,兩腿打顫,說話都在哆嗦,主子的前車之鑑在先,由不得他不肝顫!
然,沒等張元哆嗦個一二五出來,雲邪開口了動作了。
“不要叫這麼親熱。”
“砰!”
語罷,雲邪淡然的勾脣,收回自己修長繃緊如標槍的一腿。
而另外一邊廂,那張元已經化作了流星,飛出石臺飛出中心大廣場,不知飛到了何處。
數月河東,數月河西。
修羅腿帶起的灼熱霧氣迷濛人的眼,更加讓這一場一秒鐘都沒到便就結束的比賽閃瞎人眼。
數月之前,雲邪還是個小小的煉體九重,當時的結珠一重高手張元能將他打得吐血暈倒。而數月之後的現在,雲邪和張元一個階別,同爲結珠一重,一伸腿,就連磅礴陽能量都不用覆蓋,便將那張元給踢飛成流星,順便爲他整容。
“轟!”
劇烈的響。
灼耀帝都的郊外,有人形流星擦裂空氣遽然的墜落,砸出一個深坑,腦袋朝下深深嵌入,徒留一雙毫無動作的雙腿倒插泥土……
數月前,落敗。數月後,秒殺!
“啪啪啪!”
有人歡呼,有人鼓掌,有兔子微笑,有佳人勾脣。
接下來的幾天,雲邪幾乎每一天都在激戰中渡過,毫無間斷。
這樣的高出場率,無論面對哪一階別的對手都是輕鬆秒殺全勝,這樣開掛一般的天才高能,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時間彷彿回到了雲邪對戰風子流的初戰,再度萬衆矚目風光大盛起來。
唯一不同的是,初戰告捷,戰中晉級,雲邪風光來得快來得猛去得也快,很快被見慣了高手又對天才一貫羨慕嫉妒恨的人們給刻意的冷淡。可是現在,雲邪用一而再再而三的事實告訴人們,天賦是確實存在的,實力也是有的,運氣只能算是他實力的一小部分,他值得所有人爲他喝彩。
這場大會明明還未進行到**,然而所有人都知道,灼耀已然崛起一顆新星,必將發光發彩!
從廢物軟腳蝦過度到隱超北靈第一大天才蕭無痕的新星,彷彿就在眨眼間,這樣的雲邪,想不引起除了自己帝國的人之外其他帝國的人注意都難。
“嘖嘖,這軍神府的雲大公子是越來越引人注目了啊,看來要繼承軍神榮耀,指日可待。”
“張兄說得是,就是不知道這已然功高蓋主卻偏偏還要出個出衆非常的繼承人的軍神府,會不會有一天恃才傲物,肖想一些不該肖想的東西啊。”
“真爲北靈陛下擔憂啊。”
貴賓席的第三排,有心人刻意提高音調捏着嗓子模糊自己的國界說話,然而坐於最前排的北靈帝王蕭且意絲毫沒有反應,彷彿就跟什麼都沒聽到也什麼都沒想到一樣。
帝王的心思難猜,誰知道他下一秒又會做出什麼事情來,甚至這會兒他心中在想些什麼也沒有人知道。
穩坐蕭且意右後方的雲傲天,皺眉斂目,眸色深處也是一片深邃,望不到邊。
臺下的風起雲涌,雲邪是不管的,他只管勝,勝,一路勝!
接下來要進行的比賽卻沒有那麼輕鬆。
隨着大會進行的時日逐漸推移,真正的高手也開始顯露出來。
爲了表面的公平正義,由褚副會長帶頭親自做了大會賽程每一個細節的管理與監督。
比如說大會最初,先採用結珠階別之下千人混戰的模式,海選實力最優的暫時落後選手。而到了三日混戰之後的正式比賽,則採用同階別相差實力不是太的的選手對戰,這樣也就不會造成過度的年紀小天賦高但是實力尚且不夠的準高手浪費流失。
至於再之後的比賽嘛,那纔是大會真正的**,抽籤決定對手。
這樣的**也是觀衆想要看到的。
看多了同等級同實力的人難捨難分,是會膩的。越階戰鬥什麼的,那纔是觀衆心目中最熱火的存在。
而大會的最終,強強對決,勢必會讓要求頗高的觀衆們熱血沸騰,感同身受。
不得不說,全程安排這一手的褚意老頭心思頗遠,很是縝密。 要想奪得玄武大會的魁首,要想越走越遠,僅憑雲邪現在的實力和鬥技是不行的。
太過消耗時間的閉關,對於現在的雲邪來說,是一種奢侈。服用一些徒有其表“治標不治本”的丹藥,對今後的修煉又沒有半點好處。像外界傳聞那般只是多睡幾覺,就能不斷晉級沒有極限,那更是癡人說夢。
雲邪思來想去,剩下的道路,也就只剩下苦修這一條。
“呵。”
雲邪嗤笑,嘴角嗜血的笑意蔓延開,眼底全是興奮與暴虐。
不知不覺間,他的人生似乎跟“苦修”二字結下了不解之緣。
從放棄修玄轉修魔開始,他的人生除了苦修就還是苦修,就是當初閉關數月也有一大半的時間都在苦修。
剛開始雲邪還小小的擔心了一下,擔心會不會因爲自己私底下修煉太勤奮導致後力不繼從而影響比鬥臺之上的正常發揮。
但是死兔子云團一句沒心沒肺的話,徹底打消了雲邪的顧慮。
“呵,愚蠢的人類啊,如果你因爲太過疲累而在比鬥臺之上睡着而被對手給打敗甚至是殺掉,那麼死得這麼挫的你,本身就沒有繼續存在這個世間的理由。”
雲團的話乍聽起來很是無情,但卻是真理。
這個世間本就是無情的,更別說生來就是天煞孤星的雲邪。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雲邪堪稱充實過頭。
白天上場比鬥,夜晚盤腿打坐,午休時間接受兔子指教修行新的功法和鬥技。
一向心疼兒子的雲父幾次欲言又止,甚至是冷淡表象的佳人木青灼也露出幾分蹙眉不忍來。
但是這個世上,哪有沒有付出便有收穫的事?
“因爲你本身實力階別限制的緣故,本兔君就先教你一個初級的垃圾鬥技好了。”
“……”望着死兔子一臉得意和鄙視詭異相融合的高高在上裝逼臉,雲邪實在找不到話說。
如果行動能代替說話,那麼他其實更樂意狠狠抽一巴掌這一貫囂張至極視所有凡人爲下等的死兔子。
玄魔大陸功法鬥技,黃玄地天聖帝,六階十八品。而根據整個大陸三級領域的劃分,在整個凡人之地領域,一般來說玄階上品就算是不錯的了,一本地階功法或鬥技就能引來各方眼紅爭搶。
然,依據這驕傲自大死兔子一貫坑爹胡言亂語品質來看,雲邪猜想這兔子口中所說垃圾鬥技該至少是地階品級,甚至很有可能是傳說中三大帝王都不一定能夠得幸擁有的地階上品!
“雖然是個垃圾,但也是本兔君一番心意,咱們以後再找更適合更正式的鬥技修煉,現在你就一垃圾結珠一重,所以就先練着這本垃圾天階上品,你覺得呢?”
“挺!好!”
雲邪淡定的點頭,表情變也沒變,而他說話卻是咬牙切齒,其實他想要吐血好不好?!
雲邪的臉龐其實不是自己想要淡定,他不過是一時反應過度所以導致有點物極必反的臉部抽筋罷了。
雲邪的內心狠狠咆哮。好你妹!不是說一個初級垃圾鬥技嗎?尼瑪天階上品鬥技也能被你說成是垃圾!你還能更打擊人嗎?!
雲邪敢保證,這死兔子要是將它先前所說之話放出去,絕對會讓凡人之地所有人一擁而上,將它活活揍成豬頭!爲什麼不直接揍死它?答案很簡單,讓這樣的瘋兔子輕易死掉,那簡直就是犯罪!
難道這所謂的天生天養藍尾兔其實真的與凡人世界脫節?所以它根本就不知道自凡人之地領域開創以來,天階的功法和鬥技萬萬年纔出了不過三本,而所謂的天階上品更是屬於傳說!任何一本地階功法和鬥技都能引起諸國混戰,更別說竟然是天階上品……
不等雲邪內心咆哮止住,死兔子繼續氣死人不償命的開口。
“那麼就這樣吧,咱們就先來學學這垃圾鬥技好了。既然是垃圾,你也不用太過認真的學,學個半懂不懂就好了。畢竟只是一個小小的不入流的天階上品罷了,還不值得怎樣認真研讀。”
雲邪點頭,根本不看雲團的死兔臉,也不說話。
因爲死兔子這丫,尼瑪太欠揍了!他怕自己一望見那死兔臉,就會忍不住活剮了它!他也怕自己一開口,噴出的不是話而是血啊!
尼瑪,這就是凡人和兔子的差距啊!整一個天淵之別了得!
而接下來雲團要說的,纔是重點。
“天階上品,冥想法,精神鬥技。以己身爲放射中心,讓精神感知實體化,陰陽融合能量覆蓋,呈放射蜘蛛網,網絲千千萬……”
連日以來的沒日沒夜修煉修煉,更重要的還要修行“垃圾”天階上品新鬥技,二十幾天以來加起來幾乎一炷香不到的休息時間都沒有的雲邪,精神恍惚,走路用飄的。
就連好幾次上臺比鬥,身形都在搖搖晃晃,可奇蹟的是就是這個恍惚狀態,雲邪竟然也能一路贏着走。
然而,似乎今天雲邪的勝利之歌終於唱到了盡頭。
臺下有人憐憫的嘆息。
臺上,雲邪遭遇了自比鬥以來最爲厲害難纏的對手,結珠五重,某國天才劍士少年。
對於劍士少年之名,甚至從某國一路傳到了北靈。在場的觀衆只要是喜好武技蠻斗的純暴力人士,沒有幾個沒聽過少年之名。
而這劍士少年最出名的是他的外號,千人斬!因其殘暴,出劍必見血,見血必殺人,而聞名整個凡人之地。
這樣的夠殘暴超實力選手,精神恍惚擺明了站都站不穩隨時可能自己倒地睡着的雲邪與之面對,孰勝孰敗,彷彿不言而喻。
可更糟糕的遠不止於此。
更糟糕的是,在今日似乎雲邪的精神恍惚發展到了極致。
最直接的證據,便是這丫爬個石臺都用了整整一刻鐘,方纔擦着地面頂着巨型熊貓眼攀爬上去。且這丫一站上比鬥臺,首先做的不是觀察對手,卻是立馬調整自己的姿態……
如果立刻蹲下盤腿坐下,兩眼一閉,頭一偏,呼嚕震天,泡泡漫天飛,這樣也算是一種姿態的話,那麼雲大公子確實是調整了姿態的。
他竟然公然在裁判喊開始的時候盤腿打呼嚕睡覺?!
這是找死呢還是找死呢?!
“呵。果然是個虛有其表的沒用傢伙。”
“放心吧,本大爺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睡夢中幸福死去的!”
劍士少年冷笑,提劍衝擊,快如閃電,劍影漫天,鋪天蓋地籠罩雲邪的位置。
轟隆聲能震耳欲聾。
就在這時,所有人都爲那一天比一天更加不對勁且這一場十之八九會喪命的雲邪擔憂之時,雲邪終於睜眼。
密密麻麻劍影風暴中,雲邪那一眼睜得,就跟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冥想法。”
一聲低喝仿若呢喃,在雲邪心中浮現。
與此同時,衆人瞪大了眼。
只見,以着雲邪盤腿而坐爲中心,一層又一層比之劍士少年的風暴劍影更加密集的銀白絲線一條接一條,就跟天地都在吐絲一般,靈蛇一樣沿着赤藍交織的兩色陰陽融合能量,蔓延。
“轟轟!”
巨響在所有人耳畔炸裂,同一時間,包括褚意老頭在內,在場所有人腦袋一空,竟是一片空白!
如此大範圍無差別精神鬥技,之強悍,聞所未聞!
然而這還不是結束。
“天啊!”
有人忍着雙耳的劇痛,從腦袋一片空白之中勉強清醒過來,一清醒過來就是大叫。
“我靠!這丫的居然又晉級了!”
戰中晉級,奇蹟!
雲邪居然再創奇蹟! “這貨是逆天了啊……”
臺下,有人驚訝得快要嚇尿了。
臺上,磅礴無匹的赤藍兩色能量交織着,匯聚在雲邪的頭頂,看那模樣愈演愈烈。
而隨着能量匹練的越聚越濃郁,盤腿而坐的雲邪整個人都被寒熱兩種飄渺的霧氣籠罩,身形開始變得虛無不定起來,晃眼看去就像是一個被蒸變形了的肉包子,這包子的內裡還不斷散發着誘惑人心的濃郁之香,叫人甫一聞便能深刻感受到其中噴薄欲發的濃厚修爲。
這樣的情況,在場的無論是男修們還是女修們都不陌生,這是晉級啊!
單單晉級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居然戰鬥中晉級,單單戰鬥中晉級也不可怕,可怕的是這人戰鬥中晉級當飯吃,還沒完沒了!
而且更爲叫人羨慕嫉妒恨的是,這丫的又一次在晉級中修爲蓬勃爆發修爲充沛,似乎毫無尋常人乍一晉級之後的短暫虛弱之感。
在戰鬥中,又是晉級又是好不影響自己實力的發揮甚至是更加厲害百倍千倍的發揮,這簡直就是最大的作弊,想要對手的命啊。
奇蹟之所以稱之爲奇蹟,便是因爲它的難得它的絕無僅有。然而,一次次這樣本該絕無僅有的奇蹟不斷疊加的時候,那叫什麼?
那叫逆天!
如今,“雲邪”二字儼然成了奇蹟的代名詞。
然而,這竟然還不算完。
就在衆人以爲雲邪創造的奇蹟已經夠多了的時候,他用事實告訴人們,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只見,那環繞着雲邪的無匹陰陽能量逐漸肉眼可見的慢慢融合,且一點一點猶如靈泉傾注雲邪全身,滲透。
與此同時,雲邪本身的修爲更是化作實質,一飛沖天,結珠一重,二重!
衆人以爲這就是結束,可這其實只是個開始。
因爲雲邪的成功晉級而短暫安靜下來的天地陰陽能量,突然再度暴動,對準早該吸收滿能量的雲邪而來。
而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的雲邪,竟然依舊盤腿而坐,無論頭頂能量匹練化作驚雷也好化作萬獸齊鳴也好,他從頭至尾都沒有半點反應。
那樣的淡然的理所應當的態度,叫人不禁心神恍惚。
而就是在雲邪這般詭異的淡定態度之下,從天而降的陰陽能量更加的猛烈,若萬獸潮涌,毀天滅地,氣勢驚人。
這些赤藍兩色的陰陽能量化作一縷縷細小的涓流,不斷的相互融合滲透着,最後沿着雲邪近乎透明浮出體外的條條經脈洗滌和流淌,最終匯聚丹田一點,與此同時,也暴露了雲邪丹田處鴿子蛋大小的命珠!
被赤藍兩色絞纏的命珠早不復原來顏色,只是在最初的時候乍然閃過一抹玄黑的顏色,但是閃現得太快,幾乎無人察覺,就是有人眼力太過人而不經意注意到這一點,該也不會多想。
畢竟,與常人命珠最多大拇指大小的程度相比,雲邪這顆鴿子蛋一樣大小的命珠,大小已經足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人們又哪裡還有精力去注意雲邪的命珠該是正常的修玄者瑩白的顏色還是尋常魔修者詭異的玄黑色。
更別說,現在的人們除了被雲邪妖異的命珠大小程度足夠吸引之外,更被他的身體不斷若吹了氣的氣球一樣膨脹而吸引。
只不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那雲大公子哪裡是被氣給吹膨脹,他明明就是走天大的好運被無匹陰陽能量給吹的。
緊接着,自然而然的,雲邪的身體鼓脹到最大程度的時候,終於一焉,恢復了原狀。
然,伴隨着雲邪的身體每恢復原狀一分,他的周身氣勢便就增加一分。到得最後,那一層一層漸次疊加的能量簡直無法估量,就是穩坐貴賓席最前排的褚意副會長也不禁緊皺了眉,身上感到無形的強大壓力。
“轟!”
某一刻,空中炸響,先前已然遭受過雲邪精神鬥技冥想法無差別攻擊的人們,再度雙耳震顫內心蕩漾腦袋空白。
等他們回過神來,第一時間便就目瞪口呆,說話無能,結珠三重!
雲邪居然好運的眨眼的功法便就再度晉級!從結珠一重到結珠三重!
連番戰中晉級還不算,這人居然還敢連蹦兩重!這樣的奇蹟之中的奇蹟,簡直就是整個凡人之地自開天闢地以來,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
“……”
沉默,除了沉默還是沉默,就是雲邪對面廂的缺乏正常人類感情的千人斬劍士少年也不禁麪皮一抽。無論是誰,都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若是有人現在告訴老夫,此子最終會奪魁,甚至衝出凡人之地,老夫毫不懷疑。”
褚意老頭捋着自己發白的鬍鬚,微笑頷首,眼中是激賞。在他的旁邊,北靈帝國的最高統治者,亦是神色變化,亦顯然是心中震盪過分,內心呢喃有感而發。
凝望場中雲邪身影,北靈帝王蕭且意的眸子微眯,若有所思。
“此子絕非池中物,就是不知能否爲朕所用……”
“呵,算這小子表現還不錯。看來是沒有辜負本兔君的殷殷教導。”
驕傲到十足欠抽的某隻兔子高昂頭顱,早就不在乎在雲傲天在場的情況下嚇死人補償的作爲寵物一隻,卻口吐人言。
作爲被人熱議追捧像看怪物一樣看待的雲大公子,卻依舊淡定如初,最直接的證據便是這人從上場開始便就姿態不變。
他淡定,他的對手可就不淡定了。
要說雲邪是個創造奇蹟的怪物,那麼他的對手,千人斬少年就是個不怕奇蹟的稀奇物。
“呵呵,有趣,有趣!看來不是個沒用的!”
劍士少年緩緩從地上站起身,拍了拍先前被雲邪突然一發的精神鬥技給弄得周身狼狽的勁裝衣衫,舉劍,橫胸,閉目,睜開,雙眼興奮到赤紅,一劍直劈,對準雲邪。
這是樸實無華的一劍,拋卻了所有的功法和鬥技,僅憑劍士少年平生所有修爲愈內力,還有雄厚勁氣與經驗。
這樣豁出一切拋卻一切只追求劍道本質的一劍,卻意外的強悍,強悍到變態!
地皮被劍氣吹翻,天空被劍氣劃開,空間被劍氣撕裂,眼看就到雲邪近前。
這樣的一劍,若是雲邪不避開,饒是他如今結珠三重的實力也該很難全身而退,甚至很有可能會被當場劈成碎渣。
畢竟,對面廂的劍士少年可是深不可測。
“咔擦。”
有冰塊碎裂一樣的聲音細微響起。
“咔擦。”
“咔擦。”
越來越多越來越明顯的冰裂聲音響起。
已經被這場波盪起伏的比鬥給弄得新潮澎湃過度興奮激動受刺激到快要休克的觀衆們,紛紛踮腳四處張望。
最終他們瞪大眼見着了。
尼瑪,那哪裡是什麼冰裂聲啊,根本就是一縷又一縷銀白蛛絲從雲邪身體內向外蔓延。
這一次不用雲邪出聲,觀衆們心裡清明一片,同時肝顫連連。
姓雲的怪物丫,居然又要施展無差別精神鬥技!先前的無差別苦,他們可是個個領會!以盤腿而坐的姿勢動也不動,整個人都呈詭異狀態的雲邪,雖然依舊不動,但是在場的被他再度突然釋放出來的精神鬥技,給嚇尿了的人數不少。
“咔擦。”
先前被諸人誤認爲只是冰裂一般的聲音再度叫人駭然又刺耳的響起,一縷又一縷透着可怖幽深氣息的蛛絲銀白模樣東西從雲邪體內蔓延。
以雲邪爲放射中心,所有人肉眼可見,從他的體內由內至外滲透穿射而出的精神感知力迅速迎風實體化,明顯的赤藍兩色陰陽融合能量緩緩的覆蓋精神力絲線的表象,緊接着呈放射蜘蛛網,網絲千千萬,朝四面八方鋪天蓋地的就來。
一看雲邪那果然再一次毫無區別對待的大範圍攻擊的架勢,無辜的觀衆池魚們便就頃刻大罵了開。
果然是這樣!他們就知道!池魚就是用來被殃及的!尼瑪躺槍啊!
然而只是大罵,可救不了他們自己的小命。雖然雲邪的精神鬥技水平目前還不至於置人於死地,但是叫人求生不能什麼的還是很有可能的,若是單單隻叫人受點精神上的折磨苦頭,那就更不用說了。
“快捂住耳朵!閉眼!”
“白癡!是關閉六識才對!”
死兔子云團嘲笑的撇嘴。這些個凡人都是白癡。所謂的精神鬥技,是個人想避就能避的嗎?嘖嘖,更別說現在的雲邪喲,嘿嘿恐怕他自己都自顧不暇了,還記得要鎖定目標只攻擊一個人纔怪。
但不幸中的萬幸是,身爲雲大公子此場比鬥一波三折正式對手的劍士少年,很有骨氣,一個跨步上前,舉劍斜挑,樸實無華卻威力翻了百倍千倍的劍招不要錢的鋪天蓋地對準雲邪而去。
這少年,是主動承擔了雲邪無差別精神攻擊的大部分。
這樣的行爲不是爲了大義更不是大公無私,這位劍士少年不過是太過驕傲,面對他勉強認定的對手都希望使出自己的全力,不躲不閃堂堂正正的一戰。
這該是屬於真正強者的“通病”,驕傲,狂妄,自尊。
死兔子云團眯眼,也不禁多看了雲邪的對手半眼。號稱千人斬,其實是因爲他魄力大於實力吧,應該。
就在死兔子云團隨意分析間,劍士少年的招式已與雲邪的鬥技相碰。
“轟隆!”
天地都在震顫,足見兩者對碰之強,誰也不肯想讓。
突然而至的碰撞巨響讓觀衆們腦袋再次空白一片,雙耳嗡鳴。在場的除了真正的高手之外,沒有一個人不受波及,雖然劍士少年作爲主力爲池魚們擋下了大部分的強擊。
無匹傲視的劍氣,無所不入剛柔並濟的精神絲線,緊緊的絞纏,一方想要劈裂一切,一方想要侵蝕鯨吞,哪一方先退哪一方就是萬劫不復一敗塗地。
“茲茲茲。”
劍氣與精神絲線絞纏得越狠,空氣中炸裂的聲音便就詭異的越是沉默,那動靜小的幾乎叫人聽不到。
然而半空中一半磅礴劍氣一半密密麻麻精神蛛絲,激碰着就像左右兩重天,一重天能毀天滅地,另外一重能毀了那個可以毀天滅地的。
半空中的兩方力量詭異的角鬥着,卻在某一刻維持在了一個對峙的暫時平衡點,似乎周遭所有都寂靜,似乎對碰的雙方無足輕重毫無力量,否則怎會終於毫無半點聲音發出?
可衆人都知道,事實上肯定不是這樣。
那半空中毫不相讓激碰的雙方就像是架在兩座通天懸崖之間的小小獨木橋,獨木橋用一根枯草做就。
現在之所以激碰的兩方對峙無聲貌似平衡,不過是因爲他們暫時的能量相當又奮戰枯草的兩頭罷了。
在場的誰都知道,只要枯草的一方力量某一刻超越過另外一方,那麼這樣的沉默對峙局面立刻就會山洪爆發,而也就是在平衡驟失的瞬間,勝負分明!
“轟轟!”
猶若奔騰的狂流,猶若肆虐的江河,一瞬間,轟轟衝擊的聲音炸響。
與此同時,衆人瞪大眼。
只見,自雲邪體內冒出的精神絲線突然再度潮涌,就跟不要錢似的源源不斷,隨着狂流肆虐奔騰的聲音,眨眼就漫過劍氣與精神力相交的界點,緩慢的將劍氣對手包圍籠罩,直到完全不見。
“噗!”
眼看精神力就要完勝,有火焰突然燃燒的聲音一道接一道,半空之中炸裂開來。
緊接着入目的是一簇又一簇赤藍色的能量火焰,這些火焰遍佈包裹磅礴劍氣之上的絲絲精神力,百花齊開一般開了個沒完。
赤藍的妖冶火焰,某一刻熊熊的燃燒,似乎要焚盡天地一切,其中自然包括對手小小的一招一式。
隨之而來的是屬於磅礴劍氣嗚嗚的抽泣尖叫,竟是整個天地劍氣都被燃燒了起來,慢慢煅燒成灰,風一吹就徹底消散了。
其實這纔是精神鬥技冥想法的本質。顯然,雲邪的短暫初步修習,初見成效!
冥想法的本質,與萬法皆通某種程度相連,攻擊人的大腦,讓人精神恍惚爲施術者所控,卻也有實質性的不同,那便是精神力化作絲線實體化纏繞對方的鬥技與招式,進而腐蝕吞噬直至完全覆蓋燃燒。
遠處劍士少年握劍的手不自覺抖動了一下,兩眼迷茫,自己一時不知身在何處。
等劍士少年回過神來,自己的身體一輕,已經與地面平行倒飛了出去。
劍士少年飛了出去的下一秒,手中長劍脫離,不受控制的拋遠,墜地。
“哐啷。”
利劍斷裂的,落地的聲音,是那樣的明顯。
“咔擦咔擦咔擦……”
斷裂的利劍,頃刻碎裂成渣,叫人再也找不到那柄曾經風光太久時間點長劍一丁半點。
“砰。”
沉悶的悠遠聲音拉回了少數人的神志。
他們打眼一看,聞名整個凡人之地的千人斬少年,癱倒地上,兩眼緊閉,不知生死。
雲邪,勝了!可他這一次的勝利讓人很長一段時間沉默着,反應不過來。
“轟!”
不知這樣漫長磨人仿若幻覺一樣的時間到底過去了多久,聚集着來自凡人之地天涯海角的觀衆的場中再度沸騰了起來,那沸騰的中心點依然是某個一直盤腿坐在原地還是動也不動的雲邪大公子本人。
“天啊!這人居然是在睡覺!”
突然,當得煙霧散盡,有人大吼出來,爆足了猛料。
還在睡覺!怎麼可能?!
衆人知道的,雲大公子今日剛上場的時候的確是很累睡過去了的樣子,可是後來他不是睜開雙眼了麼,還打贏了這場比賽創造了更多的奇蹟不是麼?這樣的他,怎麼可能還是在睡覺!
一時之間,灼熱到能將人整個燃燒的視線再度匯聚在雲邪一個人身上。
這時場上因打鬥而高揚的遮人部分視線的煙霧塵土早已散盡,人們能夠輕而易舉清清楚楚觀看到雲邪現在的狀況。
兩眼大睜,卻半點焦點都沒有,嘴巴微張,身體一動不動,可若仔細去聽,卻能聽到明擺着正在睡覺的呼嚕聲。
看那兩眼大睜放空一動不動的雲邪,很容易叫在場這些眼力好心思明瞭的人想清楚,這人原來真的是在睡覺!而且說不定早就睡着了!睜眼睡着了!
只有死兔子云團知道,雲大公子是真的在睡覺,從一開始就在睡覺。而他先前的那次睜眼和說話,不過是他身體條件反射的說話和夢遊罷了。
這人長期以來高強度不斷跨越自己極限的苦修,讓他精疲力盡,精神先身體一步陷入了深眠。
旁的人不曉得雲邪竟然不知何時睡去的背後確切緣由,然而他們卻都知道,這人已然再度超越了他們對他的認知和自以爲是的高看。
“咕嚕。”有人望着那盤腿坐着睜眼睡了不知多久的雲邪,害怕的吞嚥唾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心中駭然到了極致。
那麼……那麼這人方纔戰中連蹦兩重,戰中突發精神強鬥技,戰中完勝,其實居然都很有可能是一直在睡覺!
這樣的詭異好運好實力,真的有凡人可以做得到嗎?
“……”
全場再度沉默,因爲他們暫時的,無話可說。因爲他們怕一張口,噴出的就是一口黑血啊。
此刻又被無辜殃及了一把狠狠震驚了一把的池魚們正滿眼都是震驚,滿心都是不敢置信,所有注意力都在睡着了的雲邪一個人身上,自然也就誰也沒有注意到,那本該躺倒在地昏迷不醒的劍士少年,眼睛一動,緩緩的勾脣,妖邪的一笑。
“雲邪是嗎?呵呵,我們還會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