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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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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大會召開的第一天,人山人海,有的人被踩扁成渣,有的人被擠爆整容爹都不認識,而比鬥臺之上奮鬥拼搏的選手們,待遇也好不到哪裡去。

畢竟是凡人之地最大的盛事,衝着玄武公會榮譽長老候選而來之人當然不計其數。

有真才實學者,有野心眺望者,也有弄虛作假謊報年齡者,還有死皮賴臉不肯認輸者。

對於前兩者,在此地全權代表着玄武公會的褚意老頭,發揮了他和藹可親的天生優勢,表達了高度的熱烈歡迎和一視同仁歡欣鼓舞。至於後兩者,抱歉,褚意老頭就做了一件事。

“啪。”

左邊一巴掌,右邊一巴掌,謊報年齡的並着死不認輸的,全被褚意老頭一巴掌扇飛。

據後來好事者調查,那些個被無情扇飛自作自受者再也沒有在這個凡人之地出現過甚至沒有再在整個玄魔大陸出現過。

至於圍繞着透明圓球結界的比鬥臺,混亂的人踩人廝殺還在繼續。

開幕的第一日不算是個太過鄭重的日子,至少真正的重頭戲並不是放在這一天。

凡是結珠階別之上者,可以擁有特權免去如此大雜燴一樣低端而又毫無章法熱情似火的千人一個石臺總共上千個石臺的大規模混戰。

從每一個石臺千人之中最後剩下的那個人才能獲得接下來正式比賽的資格。

畢竟傳說中十年一屆的凡人之地最大盛事,並不是任憑什麼張三李四就能隨便登臺引人注目的。

然,作爲這場大賽最爲重要的六大評委,褚副會長三大長老以及三大帝王,通通全程到場,充分表達了對所有與會選手最大的尊重與支持,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的。

這樣的大規模混戰直直持續了三天方纔結束,參與此次叫人萬分垂涎大會的人人數之多,可以想見。

三天之日,重頭戲終於來臨。

如果說三天前的開幕式,現場的觀衆是人山人海,那麼到了三天後的現在,人數照樣如牛毛,然而秩序卻是井然。

灼耀帝都的執法隊不是蓋的,一出手便看有沒有。

任何膽敢在褚意四位大能以及三大帝王面前放肆的,任何膽敢因此忤逆執法隊面前的人,那簡直就是找死。

三天的時間眨眼就過,期間被褚意老頭一巴掌扇飛的被執法隊掄翻拖走的,不計其數。

雲大公子很幸運並不在其中。

經歷超越苦修一般高強度的三日混戰,雲邪順利的晉級,在第四天站上了萬衆矚目正式賽會的賽場。

上了兩人一個的貴族待遇比鬥臺,死兔子云團自然不能再明目張膽的窩在雲邪的懷中。

這會兒那怎麼看怎麼人性化的詭異兔子正站在雲傲天的肩膀,兩“人”大眼瞪小眼,畫面好不喜劇。

而高臺之上,雲大公子正面對他正式比賽以來第一個對手,是個讓他差點噴笑命運大神果然有趣的對手。

“真是極差的運氣。”掃了一眼對面廂喜笑顏開兩眼放光的老熟人,雲邪淡然的替人抱怨。

“哈哈!”

從來就看老對手不爽的風子流猖狂大笑,僞裝的風度全無,他自以爲雲邪是在懊惱居然在第一場正式比賽便與偉大難纏的他交鋒。這竟敢能夠好運爬過三日混戰的姓雲的小子,這次死定了!

“雲愛卿,朕沒有想到多日不見,令郎是越發的出息了。三日的混戰足見其身實力啊。他日繼承軍神榮耀,也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北靈帝王蕭且意兩眼微眯,深邃眸色望不到邊。

在帝都灼耀,雲邪的破爛無用名聲盛極十數年,驟然卻見他痛改前非幾乎變換了一個人一般,饒是帝王蕭且意也不禁感慨兩句。

“呵呵。陛下說笑了,犬子三腳貓,連個結珠階別都不是,當入不得陛下的眼。”

在蕭且意的身後,雲父謙虛應和着,嘴角卻不由自主的驕傲勾起。他的兒子雖然不是結珠階別,卻在這個十六歲剛成年的年紀便能到達練氣九重的階別,當得起一句大有天賦。更何況在場的除了他之外,根本沒有幾個人曉得,他的兒子基本是從半年多前從零開始,半年的時間就能達到練氣九重!這樣的天賦,絲毫不比號稱北靈第一的大天才蕭無痕差!且準確的說,是比蕭無痕更強!

蕭且意微笑不語。

“本公子不知道數月前你是怎樣躲過張遠的教訓,竟然還使出卑鄙手段叫來躲在暗處的狗腿打傷張元。如今衆目睽睽,量你耍不出任何的花招!本公子非得好好親自收拾你一頓好的不可!”

風子流獰笑,笑得扭曲。對於前兩次自己毫無防備被雲邪給一棍敲暈以及張元居然被神秘人打暈,他快氣瘋了。更別說前段時間他居然從白小蓮那裡聽說這傻蛋軟腳蝦竟然有多厲害,簡直就是笑話!

一棍敲裂四面猿是吧?數拳捶翻十數頭是吧?他風子流待會兒就要讓衆人看看,這人其實就是個吹牛不打草稿搞笑的傻瓜!

“風子流,你現在這副扭曲的樣子可真夠難看的。你這樣悄悄的毀容,你爹孃知道嗎?”

臺下北靈帝王小小的當衆別有深意的感慨。臺上兩個互看不順眼的對手繼續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互刺激着。

可重重疊疊被風吹太陽曬的觀衆們,可就不滿了。

“譁!”

場下譁然,他們是來看如火如荼比賽的,可不是來看灼耀最“矚目”的兩個二世祖相互拉家常雞毛蒜皮的。

“搞什麼?!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快打!”

“打!”

場下已經鬧成了一團。一些往日迫於雲風兩大公子淫威敢怒不敢言的,趁機大吼大叫,大逆不道到不行。而剩下的許多並不屬於灼耀甚至並不屬於北靈帝國之人,更是直接不滿豎中指跳起來毫無顧忌大罵開。

他們是來看你捅我一刀我砍你一劍的,不是來看“相親相愛”不痛不癢。現在你們一個兩個的不是拿掏火棍就是拿騷包摺扇,“說說笑笑”,這是要真心野炊春遊的悠閒節奏嗎?

“看來尊貴的客人們要不滿了。”

眼角瞥到幾位屈居三大帝王之下的他國貴客乃至國王都開始皺眉不耐煩,雲邪嗤笑,懶洋洋的欠抽說話。

“呵!”

風子流冷笑,得意的高昂自認爲高貴無比的頭顱。他完全就把雲邪一二再再而三的淡定看成了虛張聲勢,根本不足爲懼。

他堅信,雲邪還是原來那個雲邪,沒有二兩本事且一切囂張來源於背後的家世。

十足的裝模作樣軟腳蝦啊!

“現在你立刻跪下叩頭認錯,本公子還能大人大量原諒你!”

風子流得意着,繼續得意着,心中辱罵。在他看來,能夠通過玄武大會初選的雲邪,不過是憑着身份的僥倖。那些沒有與他一個比鬥臺卻敗在他手上之人,全是因爲忌憚着他的身份罷了。

風子流自顧自的想,卻完全忘記了與雲邪同臺混戰之人有九成九的人數都不屬於帝都灼耀,在那般混戰的情況之中能認出雲大公子到底是誰的人根本沒有幾個。而太過鼠目瞧不起人的風子流更是一時失察,忘記觀察雲邪現在的確切實力階別。

至於那詭異莫名不知道被誰給扇暈過去的張元慘狀,風子流給直接無視了。

風子流想,張元之所以被神秘東西給莫名扇暈,估計是他自己運氣太差,反正不是出自雲邪本人之手就是了。

對於這個讓他從小到大牙癢癢的雲邪,他非得當衆好好教訓他不可!

風子流的情敵和自大,這注定了,待會兒他要如何如何的可憐可笑慘狀。

結珠二重?很了不起嗎?

“噗。”一見到風子流可笑的嘴臉,雲邪沒忍住。

“呃,抱歉,實在是太好笑,沒忍住。”

嘴裡說着抱歉,表情卻充滿了不屑和嘲諷。擺明了越來越高貴冷豔詭異發展的雲大公子根本沒有道歉的誠意。

甚至,風子流懷疑,這人是故意刺激自己!

“你這個陰險小人!”

“……”

面對風子流的指責,雲邪挑眉,他實在不懂自己忍不住噴笑和陰險不陰險到底有沒有什麼關係。

“到底打不打啊?!”

就在場下的觀衆再也坐不住紛紛要往難聽的大罵,雲邪和風子流兩個相看兩生厭的人終於動作了。

風子流手中摺扇騰空,半空之中翻出如夢似幻的花樣,騷包得晃花人眼。

就在雲邪一擡眼間,騷包翻轉的摺扇一個急速剎車,驟然啓開對準雲邪的頸項就來,那速度快如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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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雲邪被擊中,那麼勢必頸項斷裂,當場斷命。

風子流出手之狠,不言而喻。

衆人已經可以遇見一個小小的練氣階段根本就不是堂堂結珠二重高手的一合之將。

在臺下,圍繞着風家家主的人士們已經紛紛擰嘴笑,對接下來慘烈的一幕拭目以待。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簡直是閃瞎人眼。

“就是一個屁啊。”

最終一巴掌扇飛了風子流的某人,這樣評說。 “啪!”

利落的一巴掌,清脆的響,成果之顯着。

衆人目力所見,全都傻了眼。

前一刻還在囂張狂笑不可一世的結珠二重高手風子流,僅僅是因爲一個小小練氣階別的隨手一揮便就化作流星擦過天際,而這會兒正躺在比鬥臺的邊緣,捂着腫脹成豬頭的大臉,痛哭翻滾。

先前的風大公子有多驕傲,現在的他就有多狼狽。

幾乎全場沸騰,所有人議論紛紛。

“天啊!這結珠二重不是是早上沒吃飯吧?”

“我看啊,他是昨晚沒睡醒。”

“擦!沒想到堂堂風家大公子,居然如此沒用!不是傳聞雲家大公子更沒用嗎?難道謠言都該反着聽?”

一時之間,臺下鬧成一鍋粥。這樣的驟然動靜聽在地上打滾的風子流眼中看在他的眼中,全部成了他人對他毫無保留的嘲笑,讓他難堪到極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風子流一口白牙都快要咬碎,在他耳中聽到的一字一句全都是能刺破人心臟的惡言惡語,讓一貫養尊處優衆星捧月的他受不了。

“啊!”

風子流大吼。一掌重拍地面,掛着豬頭臉暴起沖天,一個掃堂腿對準雲邪就去。

雲邪足尖一點,空中後翻,輕而易舉的躲過。與死兔子沒日沒夜的實戰可不是兒戲。

一眨眼間,半空之中,雲邪與風子流兩個交手不下百招,且招招兇險,誰也沒有想要誰好過。

修煉棍法有個奇妙處,講究心態。獨練時,無敵似有敵。對敵時,有敵似無敵。

而這會兒,雲邪便當風子流是個屁,完全不在乎,可手上棍法卻虎虎生風。

“八十六路棍法!”

“裂巖扇!”

兩人大喝,爭先出招。

雲邪一個轉身,長棍自腋下斜挑,若靈蛇舞動,躥出的速度極快,又勝在攻向風子流的視線死角,經驗之老到呵,一時之間臺下一片叫好。

可就在下一秒,衆人驚呼,驚喜連連。

只見,同樣爆喝的風子流驟然獰眉跨步,竟是穩立當場,面對迎着下巴要害急速躥來的長棍紋絲不動,卻是一個擡手,手中騷包摺扇一個啪嗒合攏,頃刻化作一柄豎尺狀。且豎尺之上冰藍與赤紅融合的能量加持外衣,分外奪目!

裂巖扇,因其力大無窮而出名,在真正自傲之人的眼中卻不過是一門分外基礎的扇子武鬥技多如牛毛之一,風子流甚至不屑報出它的品階。其勢能碎石,其鋒能劈山。

然而這便足夠做雲邪的對手了嗎?

“轟隆!”

兩米長棍與九寸摺扇眨眼對轟,兩人站立的地面呈蜘蛛網狀一寸寸咔擦破裂,其中力量之強悍可見一斑。

然而就是這樣的強大力道撞擊得空氣扭曲塵土飛揚,然兩者碰撞的威能卻是旗鼓相當,一瞬僵持。

兩人對轟方圓兩米之外,氣流波動空間扭曲能憋死個人。兩人對轟中心,棍與扇的交界,卻是一片平靜,連個微風都沒有。這樣堪稱明顯比對詭異的一幕讓人不禁狠狠咽口唾沫,忘記言語。

可這還不是結束。

衆人瞪大了眼,只見臺上武器一大一小對轟前一刻還僵持不動的兩人驟然動作了起來,且他們的動作幾乎默契發生在同一瞬間。這就像是一幅寧靜水墨畫突然變成筆走龍蛇狂草,肆意到無邊。

不過無論是他們的默契還是他們的肆意,只是爲了更好更快速的秒殺掉對方罷了。

“黃階上品,圓弧舞!”

“黃階上品的鬥技嗎?還不錯。”

觀衆席中有人撫着下巴小小的感嘆,可他感嘆的話方纔落下,便聽了雲大公子雷劈一樣的大吼。

“玄階上品,浪迭浪!”

“玄階上品?!”

這下真的仿若被雷劈一樣感覺的人,不計其數。就是雲父也震驚着。

什麼時候玄階上品的鬥技如此不要錢了?

不管旁人多麼疑惑遐想,雲邪和風子流兩人舞動身形雙臂大開大合,招式齊出。

“圓弧舞!”

“浪迭浪!”

隨着風子流一聲斷喝,雲邪一聲高吼,衆人眼花繚亂,心臟亂跳。

黃階上品,圓弧舞,許多人只聞其名不見其形。傳聞此招削鐵如泥是其次,將人連着武器一塊削成片片魚鱗狀那纔是它的終極。

只見風子流一身白衣岔眼蒼白,手中賣弄摺扇早就升級做武器。展扇成面,騷包摺扇的下首須臾竟是詭異的從扇柄處放射彎折,仿若孔雀開屏,由扇形頃刻變作密閉圓弧。

雲邪一招浪迭浪,棍花千千萬,僅僅是凡人一個呼吸間便就殘影連天,鋪天蓋地。

通身玄黑卻泛着詭異藍光星點的木棍,空中高速旋轉,眨眼就是長百上千轉,攜着破天的驚人之勢,對準同樣在半空旋轉像個血滴子一樣的圓扇就是一敲。

可就在雲邪手中六玄棍擊中風子流手中變化了形狀的武器扇子之時,奇怪的一幕出現了。半空中竟然有零星火花茲茲作響。雲邪些微一愣。

“哐當!”

金屬碰撞的聲音,叫人難以忽略。

風子流手中平日裡柔軟光滑過頭的摺扇,扇面剛硬竟原是精鐵打造,特殊製造的木棍狠敲同樣特殊製造的摺扇,當然激起串串火花。

在風子流的手中,嘩啦嘩啦不斷開屏展開一層疊一層的圓扇,就像一柄只有中心一點黑色突兀提供抓取其餘全是鋒芒叫人下不去手的圓刃,周身全是輕易一劃便能割破人皮肉的恐怖鋒芒,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呵!”

一棍挑開風子流手中圓扇,雲邪驀地冷笑。

對方打法剛硬有餘勇猛過度然而柔軟不夠,而他的特質剛好便是剛柔並濟!

“嘩啦!”

臺下人山人海的觀衆只覺得眼前一亮,耳中聽着就像巨人撥開遮掩天幕的厚重簾布一般的妖異聲響,目睹雲邪身形一扭變起戲法。

點,擊,挑,刺。

棍法四字要訣被雲邪刻意的放慢,那速度就像是蝸牛。

臺上一隻舞着長棍的蝸牛,用了一刻鐘緩緩一點,用了一刻鐘緩緩一擊,用了一刻鐘緩緩斜挑,用了一刻鐘緩緩衝刺。雲邪所有的攻擊動作都在驟然間緩緩減慢緩緩放大,他的每一個攻擊動作因爲速度太慢都帶着條條殘影光帶。那刻意回放一般的速度,那帶着長長尾巴的拖沓招式,帶來的卻是時間差的巨大延遲功效!

“砰砰砰砰!”

遲到的悶響,炸裂在衆人耳中。

比鬥臺之上,塵土飛灑,四個藍色的火光圍繞着掄扇跳躍的風子流四周,沿着雲邪先前緩慢點擊挑刺的軌跡。乍然爆裂!

而被雲邪時間差戲法給炸個正着的風子流,啊的一聲慘叫,滿頭血,倒飛! “砰砰砰砰。”

炸裂的空響彷彿貼在衆人的耳廓飛過,衆人渾身一抖,背部一寒,不禁打冷顫。

滿頭血的風子流還在空中倒飛。提醒着人們,方纔根本就不是夢!

這樣的時間差戲法,這樣的詭異快慢換招,根本就是獨創!

“天才!”

臺下,不知是誰吼出第一聲,緊接着便是一發不可收拾,狂熱!

站立選手區的號稱北靈第一天才蕭無痕,挑眉凝目,眸色驚奇。

貴賓席中,木青灼亦是驚訝,眸色發光,顯然沒有預料到昔日受她諸多鄙視之軟腳蝦居然變化如此之大,瘦削的身影看起來也比平日高大了不少。

臺上,被時間差戲法炸了個正着的風子流,滿頭血狼狽更甚從前,要說他方纔好不容易幾套扇法鬥技重塑雄風好好風光了一把,可風光的時間是短暫的,他是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也有這樣的一天,一而再再而三被同一個廢物給打飛,丟盡了臉。

這一次不是趁他毫無防備的拿棍敲暈,卻是衆目睽睽之下正式賽場之上,拿實力將他擊退。

這讓從來耀武揚威自認天賦只比第一天才蕭無痕差了那麼一點點的風子流,萬分難堪,接受不了!

“啊!!”

當人羣中有人大吼雲邪是天才之時,滿頭血倒飛半空的風子流再也難以抑制,爆喝躍起。

足尖懸空一轉,風子流身體一跳,竟是硬生生在半空中驟然穩住了身形,翻身一躍,空中借力猛蹬,竟是轉身對準雲邪的方向暴衝而來!

“受死吧!”

充滿怨恨的怒吼,幾乎衝破了天,風子流臉龐扭曲,彷彿雲邪先前不是將他打飛而是將他臉蛋給敲腫了似的。

“黃階上品,圓弧舞!”

圓弧利刃對準雲邪的面門,帶着狂風,致人死地。

雲邪凝神,衆目睽睽之下居然緩緩閉上雙目。

有的人覺得,大概這驕傲自大的雲大公子,現在是瘋了。

驚呼中,就在鋒利的圓扇距離雲邪面門還有一寸的地方,雲邪動了,睜眼,精光爆涌,腦袋迅猛一偏躲過圓扇正面鋒芒,手上卻不含糊,同一時間,一棍捅了赤紅雙目的風子流肚子,緊接着身體一個旋轉,一個側踢踢中風子流毫無防備的下巴。

所有動作完成太快,仿若一瞬間。

“嘶!”

風子流抽氣,嘴角溢血,身形再度倒飛,如斷線的風箏。

“啪嗒。”

雲邪額際的幾縷頭髮被圓刃扇鋒齊腰斬斷,緩緩飄落,墜落地面,彷彿帶着水珠破裂的聲音。

而就在這時,雲邪動了,化守爲攻。

“浪迭浪!”

對着風子流再度止住倒飛暴衝而來的身影大喝一聲,雲邪手中棍影重重,晃花人眼。

就在衆人眼見雲邪手上棍法施展到極致,不禁紛紛猜想他除了棍法之外根本就什麼都不會之時,雲邪一招打蛇隨棍上,再一次出乎所有人意料。

施展到極致的棍法驟然轉拳法,拳法一張順勢化爲掌,毫無間歇的和諧三招,威能疊加,衣袂獵獵響。

那樣的威能擴散,短暫阻擋風子流憤怒暴衝的身形。

棍法,拳法,掌法,漸次展開,激起道道狂風圍繞黑衣黑褲若戰神的雲邪,泛着淡淡藍色星光的颶風轟然在他頭頂成形!

然而這一次的颶風,卻遠比當日雲父在小院之外看到的那般還要強勁得多。

那風子流卻也不是吃素的。連着數次被雲邪掄翻打飛,這貨已經瀕臨發狂的邊緣,什麼都做得出來。

“梨花暴雨!”

“天啊!是梨花暴雨!玄階上品鬥技!”

功法鬥技,黃玄地天聖帝,六階十八品。劃分挺詳細,然而在尋常凡人眼中,一個玄階功法便就足夠人們大吼大叫。

而此刻風子流所施展的便是一門玄階上品鬥技,絕招,梨花暴雨!

風子流雙目大睜,圓扇展開,手掌一翻,扇藏乾坤,收扇抽劍,扇面破碎成殘渣,而由扇骨化作的三十六柄淬毒短匕,慘綠髮光。

三十六柄綠光短匕每十二柄一個排列,孔雀開屏一般形成漸次包圍大小不一三個圓。

正當雲邪以爲這丫又要拿圓弧舞那套擺弄之時,風子流持匕暴退。

暴退至比鬥臺邊緣,風子流驟停,手上三個圓缺開始急速旋轉起來,就在雲邪緊接着一塊兒暴起之時,風子流動了。

足見狠蹬地面,藉助衝力暴衝,對準的方向是微愣的雲邪無疑。

“蠢貨。”

在臺下目睹了雲邪傻樣的死兔子云團耳朵一耷拉,不客氣的咕隆。可他顯然忘了正懷抱他如今石化哆嗦的雲父。

三個圓在風子流手中脫手,躍至半空的風子流保持着狠狠投擲動作。

而經風子流之手投射的三十六柄淬毒短匕,立刻猶若脫繮的野馬,煙花炸開一樣四散開,速度快過夏日驚雷,卻是在衆人驚呼中迎風爆增,一柄化作十柄百柄千柄……

數以萬計細如牛毛的綠光細針鋪天蓋地,位於天地間石臺上的雲邪似乎避無可避。如果雲邪還是過去那個空有修煉體魄卻毫無心智與實力經驗的弱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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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拳緊握,咵嚓作響,堅定的眸子能閃瞎人眼,雲邪跨立,舉拳,一拳對轟,毫不畏懼。

就在雲邪舉拳對轟漫天梨花雨之時,其身形卻是不由自主的一僵,這可不是因爲他膽怯。

這樣的詭異狀況很快被在場所有有眼力的人察覺。

而就在衆人還在驚疑到底出了何事之時,梨花暴雨已然和雲邪弱小的拳頭對撞在了一起!

“轟隆!”

對撞一起的威勢掃天蕩地,大地都在震顫,震耳欲聾的聲響能駭死個人。

貴賓席最前排的褚意老頭微微點頭,捋鬍鬚。嗯,只是小小年紀,就能做到這樣已經算是不錯了。呵呵,而且,嘖嘖不簡單啊。

“轟!”

就在衆人紛紛猜測到底對轟一塊兒的肉拳和梨花暴雨到底誰最先覆滅的時候,更爲強勁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天際突然破開一個口,冰藍的陰能量與赤紅的陽能量相互交織纏繞成一條條光帶,對着正在對戰之中的雲邪頭頂不要錢的傾灑,那般龐大的量就像山洪跌了個口。

頃刻間,暴雨梨花輕易被衝散,化作白煙消失得一乾二淨。白煙之後是風子流呆愣忘言的臉。

而更加精純的能量匹練對着雲邪席捲而來,將他眨眼纏繞,遠看牢牢實實赤藍兩色蠶繭。

“砰,砰,砰。”

追隨凡人心跳的聲音一點一點響起,時間似乎緩慢似乎飛速。

“轟!”

蠶繭破碎,有人一飛沖天,衣袂無風自動,眼中精光能秒殺。

“喲,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晉級了。”控制不了精光暴露的雲邪,懶散撓頭,不痛不癢的嗤笑。

“……”

全場寂靜。

“咕嚕。”

有人吞嚥唾沫,簡直難以自已。

孃的,比賽過程之中突然晉級什麼的簡直太逆天!凡是個人都知道,剛剛晉級之人,要麼氣勢爆涌要麼氣勢衰弱,而明顯的那就跟吃了大補藥一般周身氣勢不可控的雲邪處於前者啊!

試問一個精力爆棚氣勢爆棚實力激增的人,對戰一個早就被捶飛數次還使出了最大底牌之人,孰勝孰敗不用說了吧?

這雲大公子,簡直就是公開作弊啊!衆人一致的握拳,羨慕嫉妒恨啊!

“結珠一重?!”怎麼可能?!

風子流大吼,不敢置信眼前的事實。

“我要殺了你!”

是這個人!是這個人讓他風子流在凡人面前丟盡了顏面!是這個人讓他風子流第一次如此狼狽可笑!他要殺了他!

風子流渾身筋肉鼓脹,尖銳的吼,出招的破扇子能颳起腥風。

“呵呵,抱歉。”雲邪輕笑,隨手一扇,“這裡……”風子流帶着他那柄破扇子最後一次飛上了天,“並沒有你張牙舞爪的地!”

“砰!”

有人形流星手握破扇墜落石臺之外,七竅流血,生死不知。

“勝者,雲邪!”

這個時代,屬於勝者!

“啪啪啪。”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站起身,不知道是誰第一個鼓掌,那一刻,全場的焦點不再是和藹可親褚意老頭,而是當衆第一次展露鋒芒打破以往軟腳蝦枷鎖的天才雲邪!

這一天,是他首次踏出萬衆矚目的第一天!而這樣的萬衆矚目,只能是更多,卻不是結束。 這段時間,踏足雲府道賀巴結的人,不計其數。彷彿雲大公子贏的不是風子流,而是整個世界。

“那就是前些日子在對戰中突然晉級的優勝者吧?!”

“聽說是北靈帝國軍神世家傳人,有這天賦也不算太叫人吃驚。”

“不過,那樣的好運,當真叫人羨慕啊。”

“聽說纔剛成年,不會是真的吧?”

年僅十六歲的結珠一重高手,放眼整個精英聚集的玄武大會不算最出衆,但絕對是很出衆,至少蕭無痕當初進階結珠期之時便是十七歲。

北靈第一天才十七歲方纔結珠一重,而眼前這個傳聞中該是名副其實的廢物軟腳蝦會是十六歲便就結珠一重?那他豈不是比蕭無痕天賦還高!

這樣的靠譜猜測,頃刻就在北靈流傳,呈燎原之勢。

一時之間,雲邪雲大公子風頭無兩。

“不會先前風家大公子說的都是真的吧?”

什麼真的?當然是指風子流謠傳雲大公子本人其實早被暗殺,這會兒行走在繁華街道之上的這人只是個不知名殺手披着他的人皮冒名頂替。

“難怪木家大小姐會嚴厲拒絕婚事,原來這雲大公子其實換人了啊!也不知道現在的雲大公子皮肉之下,到底是老頭呢還是中年大叔?”

“對啊!如果真實年齡超過了三十歲,那麼根本沒有資格報名玄武大會。不行,我得去找褚副會長告狀!”

啊喂,拜託,大家的嗓門都不小耳朵也沒有問題,都讓我這個當事人聽到了好不好?

大家要不要這麼明擺着羨慕嫉妒恨?

雲邪呼氣,面對諸多認識的不認識的同胞們種種議論和猜測,從街頭到街尾再從街尾到街頭,他的腳步踉蹌無數下,他的膝蓋中滿了箭。

好在他最近也沒做什麼壞事,否則他非得懷疑這些個來自不同帝國之人對他指指點點火辣辣的視線是想要將他給生吞活剝。

拜參與玄武大會的人太多的緣故所賜,直直十數天都沒有云大公子的賽事,這也方便了雲邪順便穩固剛晉級的修爲,不過也有一個壞處,那就是緊繃的神經驟然放鬆,叫人很不適應。

索性這天,雲邪便趁着沒有比賽的最後一天,抱着死皮賴臉非得跟着他的死兔子云團一起,享受行人視線“凌遲”,壓大街。

“噠噠!”

雲邪背後不遠的方向,驟然響起馬蹄狂踩聲,聲音倍兒棒。

不用回頭看,也知道,策馬飛奔之人到底有多狂肆恣意。

雲邪回頭,奉上自己最純情最燦爛的笑臉。

在北靈帝都灼耀,膽敢當街策馬狂奔的沒有幾個。

上一世的雲邪是其中之一,而眼前這人就是另外一個,也是雲邪上輩子最對不起的人之一,他本該的未婚妻,木青灼……

“呀!好巧啊,木姐姐有禮。”

雲邪半文不白的抱拳作揖,眼睛都笑彎了。

“恭喜你,初戰告捷。”

駿馬之上的木青灼,一如雲邪初見,冷豔高貴着,一簇冷火一般引人又叫人難以接近。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昔日毫不掩飾對自己的厭惡之人,這會兒卻微微一笑,冰山裂開一條縫,剎那花開一樣的高貴容顏,帶着明顯的些微和善,點頭恭喜。

也不知是不是這一天的烈陽太過熾熱,還是雲大公子這一日被人議論太過故而雙耳發燙。

當聽得逆光策馬而來的心上人這樣微笑恭喜之時,他的雙耳不禁更燙,連帶着臉龐也有反應,頃刻紅了臉紅了耳。

雲邪撓頭,尷尬的很,從來不知羞赧爲何物的他竟然會覺得不好意思。

“噗嗤。”

木青灼沒忍住,被雲邪的破天荒囧樣給逗樂,再度笑了出來。

一時之間,大街之上偷偷吞口水心神盪漾之人,不計其數。

惡狠狠掃視一圈爲自己心上人着迷的太多第三者們,雲邪扯嘴儘量恢復正常表情,只是再張開說話依舊有點止不住的激動小結巴。

“呃……這……這裡風大,不如咱們找個茶樓坐坐?”

完全是商量的語氣。天知道一旁聽到雲大公子如此一副懷春明顯的忐忑熱情話,差點沒有集體摔倒。

常住灼耀的人都知道,軍神家的雲大公子就是個坑爹二世祖貨,從來只有別人巴結他的,還沒有他巴結人的。

這貨現在這樣明顯戀慕雪蓮一樣的木家大小姐,是要鬧哪樣?不是說這人偏愛白家白小蓮那種柔弱型嗎?

他人怎樣瞎想,木青灼是不知道的。

帥氣的從高頭駿馬之上翻身而下,木青灼又恢復了往日裡那副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只是眼眸深處望向雲邪的時候並沒有以往的厭惡和嫌棄。

雲邪竟然從那星眸深處看見了一抹興味和親近。

而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

歸功於上一次雲邪的識趣主動提出不要定親,木青灼便對這人改觀不小。加之這一次雲邪在玄武大會之上出人意料的種種天賦驚豔表現,木青灼對雲邪的好印象更是節節攀升。

難道以往關於雲家公子的傳言,果真都是謠傳麼?

木青灼這樣想着,冰雪一樣的臉蛋也露出更加柔和的表情,正要頷首隨雲邪隨便找處茶樓坐坐。

就在雲邪覺得再好的日子不過現在的時候,偏偏有個不識相的程咬金橫插一腳。

“好巧。青灼。”

巧你妹啊巧!青灼?叫得這麼親熱!找死啊?!

雲邪大怒,掀棍就要捶人,一回頭卻見這很不識趣前來打擾他與未來老婆美妙二人世界的竟然是大天才蕭無痕。

雲邪皺眉。蕭無痕眼中毫不掩飾對自己未來老婆的火熱愛慕……

眼見木青灼依舊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蕭無痕也不氣餒,伸手入懷摸出一柄精緻的鑲嵌閃亮晶石的匕首,雙手殷勤的遞到木青灼的面前。

“如果青灼不嫌棄,這柄弱水匕贈予你是最好不過了。”

蕭無痕說得含蓄,但是那一張佈滿期盼閃閃發光閃瞎人眼的俊臉,明確的就在告訴衆人,他只是在送定情信物。

灼耀人士見怪不怪,畢竟關於大天才蕭殿下愛慕木家大小姐的傳聞早就流傳廣遠。估計也就雲邪這個上一世渾渾噩噩只曉得如何跋扈如何囂張而這一世只曉得閉門修煉再修煉的武癡白目不曉得。

周遭興味盎然的圍觀視線,讓某個吃醋的男人心火更旺,暴虐指數直線飆升。

如果是在這一天之前,雲邪還在感慨蕭無痕的君子氣度表裡如一,覺得這人也許還是可以深交一下下,也許他日用得着。那麼很可惜的是,時隔不久的現在,雲邪只想說一句話,該死的什麼君子大天才,思想有多遠就滾多遠!

被妒火狠狠焚燒的雲邪,暴躁,狼狂,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什麼狗屁天才!什麼狗屁的可以深交!尼瑪!這貨原來是情敵!情敵?這世間最萬惡的存在!就該被萬箭穿心! 也許是因爲本身放棄修玄而轉修魔的緣故,雲邪偶爾會發現,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比如說現在。

眼睛一瞥見蕭無痕對自己未來老婆狂獻殷勤,雲邪就暴躁的想秒殺人。

值得慶幸的是,面對蕭無痕手中精美弱水匕,木青灼不愧女神,表情不變,絲毫不爲所動,竟是拉過雲邪胳膊,帶着人就走,竟是從頭至尾就沒搭理過那癡情過分熱情過分的蕭無痕一丁半點。

否則,雲邪非得當場爆發,提前暴露自己其實是個修魔反派的的事實。

難道這樣就沒有問題了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人生之所以有趣,便是因爲它充滿了不可控不可預測。

問題出在雲大公子得意的不經意回頭一瞥。

“噼啪!”

雲邪的視線與蕭無痕的目光在空中交織,轟然擊撞,瞬間迸發電流,強悍的作響。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蕭無痕作爲天才稱霸北靈二十幾年不是吃素的,這會兒他便輕易從雲大公子的眼中看懂了敵意。敵意?自己對他也有!

現在透過這窗戶,身爲情敵的兩個深刻的瞭解到一個事實,那就是都想將對方給捏死。

“原來這丫也喜歡青灼?”

蕭無痕眯眼。

被木青灼幸福拉着胳膊的雲邪,亦是眯眼。

“這丫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

短暫的視線交流,近乎一致的暴躁不爽心理活動,這一對本來可以成爲好朋友的倆貨,徹底的將對方擺在了情敵的範疇,時刻想着處之而後快。

至於先前還對對方頗爲改觀的感覺,通通見鬼去了。

日子就是在這樣坑爹與被坑爹中渡過,轉眼又到了雲大公子上場比斗的時候。

臺下不小心被竟然口吐人言的兔子給嚇到好幾天的雲父雲傲天,一手提着兔子云團大眼瞪小眼。

而在他的身旁和身後議論的聲音慢慢變大。

“嘖。終於又到了咱們這位軍神公子哥的比賽。”

“不曉得,這一次這小子還能不能創造奇蹟?”

“好運氣不會總伴着他。剩下來的選手最次都是結珠階別之上,這小子想要再三獲勝,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人類都是短暫興趣喜新厭舊的種羣,見證了一次奇蹟,高吼了一次激動了一次,也便覺得沒有那麼新鮮了。

年僅十六歲的結珠一重,固然天賦奇葩,然而這場玄武大會可不是單比各人天賦的文藝場所,這裡,那是強者爲尊的會場,管你有天賦沒天賦,只要有實力,那纔是最重要的。

眼看觀衆們對自己的關注沒有幾日前的火熱,雲邪挑眉,不甚在意。

用實力說話,那纔是一個明智的人。

“呵,沒想到對手是個小白臉,還是個虛有其表的小白臉。”

雲邪的對面,強壯如山的大漢,一聲嗤笑,說話刻薄,真是虧了他長着一張堅毅硬挺的臉。

“據說狗咬人之前,都會大叫。”

絲毫不反擊的,那就不是骨子裡跋扈放縱的雲邪了。

“你!”

高壯大漢大怒,怒目圓睜,卻顯然是個不善言辭的,“你個小白臉!”

雲邪撇嘴,對方說來說去也就那麼幾句,真是讓他聽着都着急。

也不知道這囉哩囉嗦的對手是嫉妒自己前幾日的風光,還是嫉妒自己長得比他白。

不過……

“砰!”

觀衆驚呼,只見雲邪原來站立的方向空無一人,而在十數步開外縮地成寸的雲大公子正掄棍斜劈,快如閃電的就上!

裁判已經宣佈開始,對手卻在囉嗦,這可不是雲邪想要的節奏。

“轟!”

那體型壯碩的大漢也不是吃素的,當即反應奇快,一舉拳左勾,速度之迅猛。

“砰砰砰砰。”

短暫一秒,交戰的雙方身形遍佈整個比鬥石臺,天上地上到處是兩人的殘影腳印。

砰砰的激烈對轟聲震耳欲聾。

雲邪是個使棍的卻不拘泥形式,而他的對手恰好是單靠肉身強悍度赤手空拳的猛男類型。

索性雲邪一把甩了六玄棍,拳來腳往,直接與大漢肉身搏鬥近戰了開。

這直接導致了整個中心大廣場之內,迴盪肉身碰撞悶響不斷絕。

那就像是有人在你的耳邊大拳,一拳擊中你的太陽穴,那般簡單直接,刺激。

膽熊者,聽着興奮。膽小者,聽着肝顫。

一時之間,場下吶喊聲無數,衆人彷彿來到的不是中心大廣場而是南邊角鬥場。

場上身形變幻悶響蠻力對轟的兩個,這一刻似乎變成了猛獸,專供打鬥,天生爲戰而戰。

而唯一不同的是,雲邪的對手戰的是人,而他,戰的是天!

戰天之人,豈能言敗?

“噼啪!”

有肋骨斷裂聲驀地響起。

高壯如山的大漢悶哼一聲,沒忍住單膝跪地,一手捂着尖銳刺疼的腹部,整個臉龐扭曲。

“這小白臉有古怪!”

大漢恨聲。

一般來說,一個小小的結珠一重但憑蠻力來說根本就不會是他這個結珠三重的對手,可這小白臉偏偏不是。

“嘿!臺上那大個子,沒吃早飯是吧?”

“我擦!認真打行不?!”

臺下開始叫囂不滿。

顯然的,與大漢有一樣想法的人不計其數,他們都不相信雲邪一個結珠一重的蠻力會超越大個子結珠三重,更別說那大個子還長得像座小山,他和雲邪站在一塊兒,那遠看就是一個大人和小孩。

實力較弱的小孩竟然一拳將實力較強的大人給打得肋骨斷裂?簡直就是笑話!除非是那大人故意放水或者僞裝。

然而還有一種可能,衆人卻怎麼也不會猜到。

那便是雲大公子其實是個魔修。身爲魔修本來就比尋常玄修甚至是高人幾重的玄修肉身強悍。

當然,這個事實,雲大公子除非是腦袋被驢踢了,否則根本就不會說出來。

他要告訴所有人的是,這個時代屬於雲姓!

“該死的小白臉!我要殺了你!”

被雲邪一拳轟斷了肋骨,大漢猙獰神色,騰地躍起,後腳踢地,轟然俯衝,帶起的勁風能割裂人的皮膚。

“千重掌!”

“萬層拳!”

似高山壓頂的蒲扇大掌,似千層浪的星河重拳,噼噼啪啪沒有間歇,對準雲邪周身要害就是猛砸。

那般力道,是誠了心要人命,要將雲大公子給砸成肉醬。

“本兔君記得那小子,前段時間新學了一套腿法鬥技。”

臺下,雲團似乎毫無顧忌,對着面色再次糾結的雲父就開口。

而臺上,似乎爲了驗證雲團所說不虛,雲邪動作了。

“玄階上品,修羅腿!”

帶着灼熱霧氣的修長一腿撕裂空氣扭曲空間,帶着能將最堅硬的鋼鐵踢得斷裂的力道,對準大漢的腦袋,轟然而至。

速度,力道,角度,通通無可挑剔。

那本來不要錢砸成一片片雨幕籠罩一樣的千重掌萬層拳,頃刻就被雲邪一腿掃得稀巴爛。

“砰砰砰。”

穿過一拳一掌,在大漢錯愕驚恐的大眼瞪視下,修長一腿帶着玄黑的顏色,準確的踢中大漢腦袋。

這般純剛性的腿法鬥技,一擊即中,且在踢中對手身體時立馬自主加強力道宛若重力加持,更加叫人避無可避。

雖然雲邪暫時並未將修羅腿修煉到極致,然而對付眼前這個小小結珠三重,足矣。

“咔擦。”

在場的人周身一寒,甚至能清楚聽到大漢腦內骨頭斷裂聲。

“噗!”

一口夾雜內臟和白花花可疑物的黑血從兩眼大張的大漢口中噴出,大漢身形抽搐,慘叫無能,轟然倒地,再也沒有起來。

雲邪勾脣扭曲的笑一笑,眼底的暴虐殺氣還未完全斂盡。

這人站在臺上,睥睨掃視,就像修羅!

勝者,雲邪!

自此,誰也不能否定,雲邪這丫,是真的不同以往,其日後成就,不可限量。

昔日廢物軟腳蝦與今日天才能人,正式劃分!傲視蒼穹,又有什麼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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