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之中,雲邪和灰袍男激鬥,難捨難分,一時之間竟是難分勝負。
就連這一片最高峰的天幕都被兩人決鬥的餘威氣浪說改變。
只見,天空一片黑暗低沉,幾乎壓垮整座最高峰一般的沉重,其上卻有云氣不斷翻滾變化不斷超高速運轉旋轉。那一刻,颶風成型,漩渦跌出,天幕變成了大海,雲層變成了巨浪,天空中翱翔的雄鷹一隻又一隻無力的跌落,就像是是被洶涌大海淘汰的小船,巨浪翻天!
雲邪一身非凡一重的魔修威能不是玩笑。
自打雲邪再不壓制渾身魔修氣息,他的實力明顯暴漲,竟甚至是直逼非凡二重級別!
然,他的對手卻是不弱。
雖然表面上暫時的,雲邪還未曾露出敗象,但其實這樣的局面並沒有持續多久。
“砰!”
一聲悶響,有身影持破刀自虛空跌落墜地,卻是雲邪無疑。
“哈哈!”
灰袍男狂笑,仰天冷哼,睥睨嘴角帶血的對手,一步跨出,縮地成寸,眨眼便就到了雲邪近前,看着雲邪的眼神萬分得意也有深深的鄙視不變。
儘管這灰袍男周身受傷之處也不少,然而他卻彷彿真的是天之驕子天生高人一等一般,高傲得過了頭。
雲邪擰眉,一手拍地,在灰袍男雙劍砍中自己面門的前一秒,堪堪翻滾避過,狼狽是狼狽了一點,但至少將被迫要犧牲死翹翹的腦袋換成了幾縷頭髮,至少比死了強!
眼前這灰袍男長得不咋樣人品也不行,但一身實力毋庸置疑。
這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灰袍男,其巔峰爆發的實力居然是非凡五重!依着他這樣的不到三十的年紀便就如此成績,根本就是詭異得不真實!
放眼整個凡人之地,這樣的才能,根本就沒有一個!
就是雲邪這個年僅十九歲的非凡一重,已經鬧翻了天,若是這一位年紀不到三十的非凡五重高手再暴露人前,整個凡人之地絕對會再度舉區域大亂。
而更加驚奇的是,這樣一位驚才人物,雲邪卻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如今,非凡一重對戰非凡五重,整整四重之差,雲邪還有得苦頭吃……
“冥想法!”
“萬靈劍花!”
“轟!”
強勢的兩招轟然對碰,灰袍男先前吃過精神鬥技的虧,這一次很有些準備。
只是,所謂的精神鬥技最爲厲害的一點便是虛虛實實直接攻擊一個人的精神識海,根本叫人防不勝防。
灰袍男一招急促萬靈劍花,卻也不是吃素的。
雖然雲邪比之灰袍男,實力整整差了四重,然冥想法天階上品的資質卻稍微彌補了一些,竟也是叫雲邪暫時落敗不能。
頃刻間,整座顫抖搖晃的山峰,片片劍花啓開,對碰密密麻麻鋪天蓋地變化萬千精神實質力,其對碰的威能呈波浪狀一浪疊一浪,直將雲邪二人吹得東倒西歪,雙雙倒退。
“萬法皆通!”
雲邪看準機會,心中驀地一聲暴喝,竟是打算越級施用最高秘法萬法皆通。
“心如汪洋海,身若一葉舟,心隨意念動,無天無地也無我,萬法皆通。”
一串口訣,在雲邪心中默唸。
灰袍男驀然瞳孔緊縮,在他的不遠處,雲邪微闔雙目,整個人竟是緩緩飄忽虛幻起來。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方纔有一抹“卍”字詭異符文在這小子額頭浮現!一定有古怪!
灰袍男不愧是個**湖,雖一直心存輕蔑看不起,但並不會因爲雲邪先前差點落敗而半點鬆懈,可他終究反應慢了半拍,等他回神發現之際,已經被雲邪一招秘法萬法皆通直擊腦海和心房。
瞬間,灰袍男覺得自己全身變得如貫鉛,整個人似乎成了一塊綁着巨石的浮木,沒自由,不能動,被人人精一塊深不見底的海洋,一直下沉,動作不了。
萬法皆通的精髓所在叫人嫉妒,實乃竊取思維,吞噬修爲,盜用他人功法與鬥技,以己之道還施彼身。
灰袍男覺得前所未有的恐懼,席捲自己的全身。他竟然是連一根手指都動作不了!
與此同時,更爲詭異的是,他竟然覺得自己一身修爲正在透過不知名的軌道一點點往外輸送!準確的說來,他的修爲正在流逝,正在被人吸收!
“你……你!你這個該死的魔修……”想明白一定是眼前這個魔修用了什麼旁門左道之類,灰袍男瞪大眼,拼盡最後的力氣叫罵,卻依舊是反抗不能。他的正派玄修修爲依舊在不斷的流逝着。
至於流逝的方向,只能是雲邪體內高速旋轉的命珠周遭。
所謂逆天萬法皆通,其實也有唯一一個限制,那便是對手比之自己的實力高了三個階別不止便就完全失效,若是強行施用,只能被反噬,萬劫不復。
而這灰袍男不過是比雲邪高了四重實力就連一個階別都沒有,所以應該是沒有大問題的。
應該……按理說是這樣沒錯。可雲邪卻很不小心的忽略了一點,那便是他本身現在是流血過多的地步,已然接近重傷的水平!
這會兒雲邪甫一動用最高秘法萬法皆通,收效奇大,可緊接着他便臉色大變,發現了要命的問題。
“哈……哈!”
就快要暈厥過去的灰袍男亦是有所察覺,立刻努力睜大眼,猙獰的幸災樂禍的笑。
眼前禍害他至此的對手突然倒地大吐鮮血還滿臉蒼白並着體內能量急速飛散,他怎能不高興怎能不笑?
這陰險狡詐的魔修小子,明明就是一副被自己的功法反噬的模樣啊!叫你吸大爺的修爲,活該!
帶着滿足的笑,灰袍男放心的暈死過去。在他想來,既然雲邪這個施術者已經慘遭嚴重反噬,那麼他這個受害者在施術者死後一定最安全。
且不論灰袍男的自我想象到底有多美好,就說雲邪,此刻根本就被萬法皆通的反噬給折磨得冰火兩重天,偏偏這樣重要的時刻,他還停不下來!
雲邪苦笑咳血,這反噬過了頭,可是要人命的…… 功法有風險,施用需謹慎。
此時此刻,雲邪雲大公子便用慘痛的親身實踐告訴了大家這一點。
本着重傷流血之身,大膽施用最強逆天秘法,遭到反噬,真心活該。
然而,就算是活該,雲邪也不接受!
“難道我雲邪真的要因爲這個可笑的不是理由的理由而失誤的被自己所施的秘法弄得命喪於此?”
因爲強憋一口氣的緣故,雲邪整張臉通紅鮮豔欲滴。他的眼瞳急速擴張,怎麼都不願意屈服。
怎麼可能……這樣搞笑的慘遭反噬身死道消,是多麼的可笑!
倒地不起大吐鮮血不止的雲邪,雙目轟然大睜,保持着最後一份清醒,他怎麼都不願意向命運認輸,明明灰袍男只比自己高四重一個階別不到!賊老天,難道就因爲他一個重傷流血便就註定要反噬麼,他雲邪不服!
眼看灰袍男已經猙獰大笑昏死了過去,他這個施術者卻搞笑的遭到自己秘法的反噬受傷更重,這樣的結局讓雲邪接受無能,一時急怒攻心差點一口鮮血再度噴出。
雲邪正處於內心發狂並着面色扭曲之中,這時卻有兩道清泉一樣溫和的力量驀然自背後而來朝着自己的丹田溫潤而去,緩慢的侵蝕,卻沒有半點惡意,意在幫助安撫他內裡狂暴亂泄的能量,以及一塊兒消化吸收灰袍男的正牌玄修能量。
這無疑是雪中送炭。而在場該是沒有其他人才對?
雲邪回頭,入目是兩隻不知何時變大到半人高的藍尾巴兔子和灰黑毛色的熊。
只見,這一兔一熊各自伸爪,隔空抵在雲邪的背後,在這一雙不相同的爪間,泄露的能量卻是一樣精純和溫和。
雲邪瞪大了眼,那麼自後背而來的這兩道力量到底從何而來,一切不言而喻。
“愚蠢的人類,你忘了身後還有本兔君麼?”
“還有本熊!”
雖然是些個粗魯的彆扭嫌棄話,但是雲邪並沒有錯過它倆瞳孔深處隱藏得並不好的真實關切與擔心。
雲邪一愣,一笑,心中暖和,嘆氣,他倒是真的忘記了自己還有兩個坑爹但實力還不錯心地也不是太壞的寵物了。
片刻之後,有了兩隻寵物的大義出手,雲邪總算是緩過勁來,卻是不怕死的剛好能做起來,便就單手一招,提過趴在地面依舊昏迷不醒的神秘灰袍男。
雲團和雲朵對視一眼,都道雲邪是個不怕死的。
只見,這會兒他竟然再度雙眼半闔,施展起萬法皆通來。
黑底金邊的卍字符文在雲邪額頭一閃而過,雲邪雙眼大睜,一雙瞳孔卻猶如望不到底的深邃,一片混沌,直愣愣的視線似乎是盯着暫時失去意識的灰袍男,又似乎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中。
雲團和雲朵不曉得的是,雲邪此刻的確是在施展萬法皆通,卻不過是施展了最爲粗淺的第一層,竊取對方的思維。
就算是雲邪此刻本身是重傷,那灰袍男本身實力也比雲邪高出不少,但云邪勝在精神力毫無折損,對付一個昏迷不醒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故而不會再被逆天功法反噬。
須臾,在雲邪的腦海之中出現許多不屬於他的記憶,他倒是沒有想到,他這一探,隱秘居然不少!
“居然是玄幻之域的人……”
雲邪呢喃,表情震驚,眼神依舊空洞着,但神識一片清明。
“噗哧!”
雲邪還想繼續深入探查,手上提着的灰袍男卻突然腦袋冒起白煙來,其腦袋溫度也在急劇升高。
“噗哧!”
又是一聲悶響,灰袍男頭頂白煙越來越濃。
雲邪臉皮抽搐,懷疑是不是灰袍男腦子燒了起來。他卻不得不退出萬法皆通的模式。
憑藉他現在這個模樣,能探查到現在這個地步,已經算是不錯了。
雖然竊取對方思維的動作被迫停止,但云邪探查到的東西卻不小。
雲邪古怪的看着手上很有可能已經被燒成一個傻子的灰袍男,明白了這人先前爲何那般自認高人一等。
來自二級區域玄幻之域,可不就是比他這個三級區域凡人之地的人高人一等?就算他能成爲凡人之地第一,在這些玄幻之域之人眼中,卻依舊是個螻蟻,興許就連螻蟻都不夠格!
而這灰袍男的來歷卻不止如此,雲邪也總算明白了灰袍男爲何自稱風家還說了那許多古怪話語來。原來這風原野一氏的風家,其實是在數百年前從玄幻之域大家族風氏一族分裂而出,表面上是被流放,暗地裡卻是被玄幻之域的風氏一族本家派往凡人之地的代理人,也可以說成是風家本家監視凡人之地整個動向的媒介。
根據灰袍男的記憶可知,凡人之地的風家只有歷代家主方纔知道這個秘密,而先前出場過的牛逼哄哄三位造形階別神秘老者,以及被他一招秒殺的猥|瑣偷窺狂,都是風家本家派往凡人之地的探子之一。
至於這位灰袍男,算是風原野等人的小頭領,也可以說是凡人之地風家分家與玄幻之域分家本家之間的接頭人並着聯絡人。
說起來複雜,理解起來卻很簡單。
簡而言之,雲邪一不小心殺掉了玄幻之域大家族留有他用的螻蟻屬下。屬下雖是無用螻蟻,平日裡也並不啓用,但畢竟掛着風家的名頭。
可以想象,已經暴露了的雲邪勢必會被這些人斬殺。今後的道路,不會好走。可是步入凡人之地,是他想要逆天的必經第二步,根本不可能停滯!
爲了一個遲早會被他徹底踩在腳下的天下凡人而停滯腳步,怎麼可能?
雲邪握緊了拳,指尖刺入掌心鮮血滴落猶若未覺。
他的眼神充滿了堅定與嗜血,雖然他並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風氏父子背後居然隱藏的潭水如此之深,雖然他並不瞭解太多的隱秘,但是那並不妨礙他熱血沸騰。
“想要殺我雲邪?呵!那麼走着瞧!”
玄幻之域,之於凡人之地所有人,之於雲邪,那是一片另外的全新世界,充滿未知與誘惑,同時,危險與挑戰並存。
可他既然天煞孤星,既然一世重生,那麼又有什麼好怕? 隨着風家與皇家這兩大心腹大患的解決,雲邪本是一身輕鬆,卻又偏偏在此時意外得知風原野父子背後還有更大的大鱷等着他敲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若是放在以前,興許雲邪會激動,但是現在因爲數日前的掃墓,他最大的心結已除,此刻除了內心向往而激動澎湃之外,並無半點負面情緒。
凡人之地,他遲早要離開!玄幻之域,他遲早要稱霸!那麼此刻留下一點禍根,又算得了什麼呢?
玄幻之域風氏一族對他的追殺,在他看來,不過是慢慢修煉路上另外一種別樣的磨礪罷了。
只是,眼前這個已知他是個魔修的灰袍男,卻是必須殺掉的。
雲邪眯眼,眼中狠戾光芒無情冷血,伸手一抓,根本沒有半分猶豫便將睡到在地不知被燒成白癡了沒有的神秘灰袍男,輕鬆扭斷了脖子。
“……”
本來已經轉身往山下走的雲邪,卻突然轉身,看了那已經失去呼吸的灰袍男好幾眼,旋即便是掛着冷笑再度走回去,在雲團和雲朵睜大眼的八卦注視下,召喚出一簇暴虐陽火來,直接是將灰袍男此人燒成了灰燼。
旋即雲邪便是一記摧心掌狠辣擊出,自此這位灰袍男,是連渣都不剩了。
若是叫人知道一代非凡五重不到三十歲的精英之才,竟然這般憋屈喪命,估計整個凡人之地都會沉默和顫抖。
雲邪卻沒有管那麼多。
說他無情也好,說他不是人也好,他背後還有云家還有家父還有木青灼,他總歸不是一個人在混。爲此,他不得不再小心些。
素傳玄幻之域種種神秘,想必身爲玄幻之域大家族的風家必有所依仗,若是留着那灰袍男的屍首,還不知會鬧出何種動靜,故而他還是多擡一擡貴手乾脆給對方來個毀屍滅跡的幹活好了。
不能不說,雲邪很聰明。
而在雲邪主僕三人一行離開這座面目全非最高峰之後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又有兩個不速之客不請自來。
兩身飄逸衣袍一黑一白的老者,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在帝都灼耀風家廢墟擡出風子流屍首之人。
兩人對視一眼,均是皺眉,他們能感覺到,這裡消散了一個生命。
白衣服的老者,開口說話,就像是誰的指甲在玻璃上刮擦一般,很是難聽。
“若是張力活着,不會不向我等彙報。看來那個膽敢冒犯我風家威嚴的人,還不是泛泛之輩。”
“這麼說來,死的是張力?”
身着黑袍的老者,開口猶如一潭死水,給人死氣沉沉之感,卻是不容忽視。
說罷,黑袍老者擡手一揮,空氣中卻毫無波動,旋即他便從自己那脾氣明顯很暴躁的同伴搖頭,只道:“招魂不了,看來那人很小心。”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白袍老者咬牙切齒,“名喚灼耀的都城之中必定有那人的家人朋友,何不從此下手?”
“老白莫急。我等現身凡人之地畢竟不合規矩,若是動靜鬧得太大,被玄幻之域其他大家族察覺到,那我風家的大計劃勢必受阻。依我看,此事不宜擴大。”
“屁話!那我等就容許一個螻蟻都不如的東西隨意冒犯我風家?”
“不急……”
黑白老者,最後的話語飄散空氣中。
等到許久未聞動靜,這座本來空無一人的山峰之頂,卻是再度迎來人類的蹤跡。
虛空一陣波動,懷抱兔子和熊,陰沉着臉現身而出的,可不就是本該早就離開的雲邪?
雲團收回手上藍光,問了一句:“現在你欲何爲?”
先前若不是它出手,憑藉雲邪的能力,根本就躲不過那兩個古怪老頭的神識搜索。
“恐怕那兩人也是風家本家之人,至於那張力該是灰袍男。”
雲邪沉吟,陰沉的問:“你們可知玄幻之域的風家?”
照雲邪看來,兩黑白老者古怪,雲團和雲朵卻比他們更古怪,來歷也最神秘,說不定是知道的。
雲邪這般問法有些類似的病急亂投醫了。只可惜,雲團和雲朵雙雙搖頭,給出了讓雲邪失望的答案。
只聽雲團道:“不過都是愚蠢凡人居住的地方,本兔君沉睡千百年,怎麼可能前往,更不可能瞭解。”
雲朵則說:“玄幻之域?那是什麼?吃的麼?”
雲邪扶額,知道不能指望這兩坑爹貨,睜眼望向都城灼耀的方向。
先前隱藏暗處,他將黑白老者二人的對話一字不漏全部聽清。
雖然那兩人因爲種種緣由暫且不會對父親和青灼動手,但是實在也是個禍害,而且對方給他一種看不透之感,說不定根本就是超越非凡階別的存在!
“愚蠢的人類,你打算怎麼辦?”
雲團斜睨雲邪一眼,口氣裡充滿鄙視,腦中想卻是,若是實在不行,那它其實也不介意解封自己的力量。
一旁,雲朵一張熊臉亦是躍躍欲試,顯然也並不介意與人動手拼搏一番。
坐以待斃,不是雲邪的性格!
“先回城。”
雲團撇嘴,依他對雲邪的瞭解,知道這小子心中必定已有打算。不管這愚蠢人類接下來打算如何,這人總歸是歸他偉大的藍尾兔君罩着,可沒有誰能夠隨隨便便任意欺負的!
少頃,雲邪已經飛回雲家,避開了灼耀城中所有人的耳目,透過雲團突然顯露的特意能力,途中倒是也沒遇着那一對恐怖黑白雙煞。
“邪兒!你可回來了!先前爲父聽說小巷中……啊!”
雲父見着突然無聲無息自屋頂躍入書房的兒子,蹭的站起身開口噼裡啪啦就是一大堆,卻在下一秒驚叫一聲,聲音都是顫抖的。
“邪兒,你這一身怎如此多的血?!氣息也很躁動!是受重傷了……”
“父親!”
雲邪打斷雲父傲天的問話,搖頭,示意雲父冷靜坐下,這才挑着重點,將今日之事從頭到尾迅速說了一遍。
在雲父擔憂張大嘴的注視下,雲邪目光堅定。
“父親,雲邪不是弱者,被人如此挑釁還不反抗,那也不是我了。只是,雲邪現在實力如何,自己也清楚。所以,我打算暫且離開灼耀。”
“決定了?”
“是!”
雲父聽完卻只問了這麼一句。他知道雲邪的意思,不願連累家人和心上人,可是若放兒子一人被人追殺在外,叫他這個做父親的怎麼可能不擔心!
雲父傲天紅了眼,抹眼睛,再堅毅的男兒也掉下淚來。
那兩人可是來自玄幻之域啊!素來玄幻之域在凡人之地所有人眼中,便是神祗聚居的存在,如今他的兒子正被兩個神祗乃至是一大堆的神祗所追殺,他這個做父親的怎能不掉淚?
“可嘆無父無能,但是邪兒也沒必要離開,興許……”
雲父還想要說什麼,卻被雲邪擡手打斷,他只開口道:“父親,雲邪早晚會離開這裡,如今被人追殺,不過是一契機罷了。再厲害的雛鷹,若是總在父輩庇佑之下長大,將來又怎能傲視蒼穹?雲邪心意已決,相信父親會明白的。”
雲邪並沒有再多做勸說,卻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雲父傲天,透過他的眼睛,可以讓他看到,這是一個不安於現狀的鷹。
許久,雲父嘆息。
而一炷香的時間之後,雲邪再度悄無聲息的動身,飛離了雲家,去的方向不是灼耀城門,而是木府心上人之處。
雲邪一跨進木家大門,便就直往老地方而去,卻果然見着還是那個小後院,還是那一道身影,空中飄飛,一板一眼的認真修煉着。
雲朵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着,眼前青衫女子是它見過最美麗最氣質的女人,唉,只可惜有主了。
別問它爲什麼知道有主了,它名義上的主人都快逃亡了,卻還偏偏要飛來特意見一見,不是他的心上人難道是他的媽?
“青灼,我要走了。但是我有一句話想說。”
木青灼眨眼,難得的有些怔愣。雲邪突然來到,還說出這樣古怪的話來,讓她一時不知該做何反應。
雲邪卻是跨步上前,一把將眼前佳人擁入懷中,那力道就似要將人擁入自己的骨髓。
木青灼並沒有反抗,長久以來將雲邪當做親弟弟一般的寵愛和信任,叫她生不出半點的排斥。
然而緊擁她之人,想要的遠不止如此。
時間緊迫,雲邪並沒有拖沓。
“我有沒有告訴你,從很久開始,從我在街道第一次看見策馬狂奔的你,便就深深的愛上了你。”
不是喜歡是愛……
“啊?”
木青灼這一次是真的傻了,他甚至懷疑一直叫自己木姐姐應該也將自己當做親姐姐對待的雲家小子,其實是在說笑話。
可是雲邪的話語前所未有的認真,他一手指天發誓。
“我雲邪保證,總有一天會回來的。我會八擡大轎,迎娶青灼過門!”
“……”
望着眼前緊擁她堅定發誓之人,木青灼一時是真的反應不過來,難道雲邪不是一直將她當作姐姐一般的存在?
一看木青灼的呆愣神色,只覺女神很可愛也覺自己很可悲的雲邪,簡直是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離開前,我只想說一句話。”
雲邪傾身,一張冷峻臉龐在木青灼眼前不斷放大,待他汲取夠身下柔軟,方纔放開,一笑,飛走。
“我愛你,等我。” 陽光熹微,微風陣陣,空落落的小院中,一柄雪色長劍跌落在地,一道倩影呆愣愣的站着,久久沒有回神。
木青灼覺得不是這個世界在做夢,就是她自己在做夢。否則怎麼一向在她面前乖巧示人的雲家弟弟,會突然輕薄自己?
木青灼擡手,一撫自己尚且存在餘溫盪漾的脣,素手一擡,地面長劍飛起,準確落在她的手中。
“唰!”
利劍出鞘,寒光波動。
木青灼眯眼,轉身,頭也不回就往府外追去。
此刻輕薄了佳人便就轉身落跑的雲邪,速度卻不滿。
可註定,今日變故不少。
“雲家雲邪!滾出來!”
“啊!”
驀然,空中傳來指甲刮玻璃的刺耳大喝,那般的音量似乎被磅礴能量所覆蓋,讓這灼耀都城內外所有人都聽得到。
下一秒,實力較弱者,便是紛紛慘叫。
“呵!看來也不過是個黃口小兒,不足掛齒啊!哈哈哈哈!”
刺耳的嘲笑聲,還在繼續,地面上被騷擾也畏懼的人羣卻也有憤憤不平的。
雲家雲邪,年僅十九歲便是非凡一重的逆天實力,如此天賦,千年難得一見,早就成了他們北靈成了灼耀的驕傲!豈容這認不得的老頭子隨意辱罵?
“本公子道是哪條瘋狗亂吠。原來是你們兩個老不死的。不過是途中偶遇小結矛盾,兩位也太小氣了,竟然追殺本公子到了這裡。”
雲邪狂笑現身,環臂抱胸,身後跟着倆一蹦一跳兩寵物兔熊,看起來當真吊兒郎當。
站立城門之上的一黑一白兩老者,相互對視一眼,眼中同時閃過殺意。
這雲邪開口古怪一席話,算是單方面的解釋了他們老兄弟二人爲何出現於此。雖不知這人到底是何古怪打算,但是總歸要比暴露他倆來自玄幻之域風家這個大秘密好太多。只是,這小子!未免太囂張!
脾氣暴躁的白袍老者,跨前一步,鼻孔哼氣,頭顱高昂,帶着如灰袍男一般的自認高人一等氣勢,喝道:“今日,你是自己跟我們走,還是叫我等殺了你,再帶走?”
雲邪挑眉,看來,就算是屍首,這些人也打算帶回去。不能不說這玄幻之域的風家當真狂妄得意。
只是,他雲邪,就算是真的不敵,那也不是任人揉搓的軟柿子!
雲邪朝不斷向這裡飛速靠近的雲父傲天與女神青灼,最後看了一眼,吸氣,轉身,朗聲大笑。
“哈哈哈!”
無邊無際的天空,都爲雲邪沖天狂意所激盪。
半空中,雲邪一身黑衣黑褲勁裝瀟灑,手持血刀,肩扛玄棍,下巴高昂,眼神睥睨,怎一個修羅逆天了得。
“既然兩位來者不善,那麼我們何不尋個安靜處,以武說話,也免得被人打擾。”
黑白老者相互對視,均是陰笑着點頭。
雲邪所說,正好合了他們的心意。此刻,他們出現於此,雖是爲了用最爲直接的方法刺激雲邪現身,但是能不麻煩最好不麻煩。此處人多眼雜,萬一他們待會兒動用本源之力被人察覺實力高出凡人,若是被人猜出自己兩人來自玄幻之域事小,若是被傳出本家暗中謀劃,那就是大事了。
如此,他們倒是巴不得雲邪的提議。
“如此甚好,走!”
一眼算你識相的施捨眼神,黑白老者有所依仗,直接帶頭就走,他們也不怕雲邪不乖乖跟上。
若是雲邪不識趣,他們也並不介意在不暴露本身身份的前提下,讓雲邪知道,什麼是失去自己最心愛的家人與朋友的下場!
“我雲邪,還會回來的!”
雲邪衝灼耀天空狂放大吼出這麼一句,便在雲父傲天與女神青灼的驚呼聲中,空中一踏足,疾追黑白老者而去。
當時,這一句話迴盪在灼耀天空足足一刻鐘方纔緩緩消散。那時的人十之八九不懂他話語深意,直到數年之後,灼耀之人方纔明白,雲家雲邪當時所說之話,遠沒有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小子倒是好膽識!只可惜生錯了地方,遇錯了人。”
黑白老者與雲邪兩方,一前一後一路疾行飛出數十里之外,方纔停下。
白袍老者挑剔的看了眼堪堪跟上故意放慢速度的他們老兄弟二人,語帶嘲諷,看向雲邪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雲邪打量一眼四周,只見周遭視野開闊,野草低垂,樹木不多,山石也很稀少,是個開闊的人煙稀少的山谷平原,倒是個難得的激烈打鬥的好地方。
“雲邪並無睜眼說瞎話的習慣,既然要死,那麼也想要死個明白,兩位前輩,如何稱呼?”
黑白老者同時皺眉,聽雲邪話裡的意思,似乎一點不爲他們爲何追殺他至此而感到好奇,甚至這人也許是知道他們二人來自何方!只是這人好奇他們的稱呼罷了。有這麼可笑的事情?難道這小子不該在第一時間好奇的問他們到底是誰而且爲何要殺他麼?
“該死的張力!定是他多嘴說漏!”
白袍老者太暴躁,不善思考,一轉眼便就認定是死掉的灰袍男不小心漏嘴。
至於雲邪,他也覺得很苦逼,自己身上還一身重傷未愈,且他從那名喚張力的灰袍男那裡其實得到的有用消息並不多。
比如眼前兩個古怪老頭,他只從張力腦海之中看到他們是張力的上級,至於能力或其他,倒是半點不知曉。
對面廂氣勢站立的黑白老者二人,卻將雲邪一番糾結沉默當做了這人果真是從張力那裡知曉不少。
同一時間,兩人將死去的張力心頭大罵了一頓,氣不能將他的屍首拖出來鞭笞。
“想來張力也沒膽告訴你太多。呵。”
白袍老者冷笑,似看螻蟻,終道:“告訴你又何妨?反正老夫很喜歡貓捉老鼠的遊戲!”
雲邪握拳,尖銳的指甲刺入掌心皮肉。貓捉老鼠麼?到時候看到底誰是貓誰是鼠!
“老夫二人,行走玄幻之域之間,世人稱號‘黑白尊者’是也!想來你這個小地方出生的不入流東西,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踏足玄幻之域的。告訴你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只是到了閻王殿,報上老夫二人名號,讓惡鬼懼怕羨慕,你也算是沾了老夫二人的光了。哈哈哈哈!”
“愚蠢的人類,這臭老頭居然比你還囂張呢。”
雲團不屑冷哼,對那所謂的黑白尊者二人動了殺意。侮|辱它名義上的主人,可不就是侮|辱它藍尾兔君?!簡直是找死!
“吼!”
大熊雲朵同志,則是直接捶胸一聲吼,雖目前是個迷你兔子般大小,那吼叫卻很驚人。
一直垂目未曾開口的黑袍老者,掀起眼皮紆尊降貴打量了雲邪主僕三人一眼,旋即便是一陣虛假嘆息搖頭,口中似有憐憫和可惜,道:“說來單就凡人之地這塊彈丸之地的範圍之中,小子你混跡得已算不錯。只是,你不該妄自尊大,殺了不該殺的人。就算你現在後悔,老夫二人也不可能放過你。老夫憐你年幼無知,便讓你說句遺言也無妨。你說吧。”
雲邪咬牙,旋即便是嗜血一笑。
這黑袍老者說他無知說他錯殺,那純粹就是放屁!
先不說當初他殺風原野父子二人之時着實太突然,便讓那兩父子在一塊兒死翹翹之前根本沒有機會說出自己背後到底有何大靠山。而就算是當時,那風原野二人有機會全部說出來,他雲邪也不會怕!
“老前輩仁慈,小子也識趣。武鬥不長眼,弱者被吃,亙古真理,小子無話可說。開始吧。”
說着,雲邪便是一擡手,空中身形旋轉,一手血刀,一手玄棍,竟是當先無所畏懼快攻了過去。
黑袍老者嘆息,眼眸深處閃過一絲讚賞,眼前這小子若是生在玄幻之域,他日必是大才!只可惜生不逢地,也太狂妄,雖無所畏懼的直爽堅毅性子不錯,可是道不同不相爲謀,他們老兄弟二人今日是必須將此子斬殺的!
天空雲層被扯碎,地面草叢被掀飛。
頃刻,飛身急衝大開大合的雲邪便與白袍獵獵的白尊者對戰到了一塊兒。
黑袍尊者負手站在一旁,雙眼半闔,似在瞌睡,顯然是不屑以多欺少。畢竟在他看來,雲邪太弱,還不用煩惱他。
“鏗鏘!”
白袍尊者一雙五指彎曲手爪似金剛石,一爪便將雲邪手中六玄棍打飛,破碎。
雲邪雙手猛握,一擡血色狂刀,堪堪擋住白袍尊者二爪之力。
“哼,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對付雲邪一個小小的非凡一重,白袍尊者輕而易舉,他卻偏偏想要戲耍足夠,動手用力不到五成,擺明了是要將人玩耍至絕望。
“廢話多,死得也快!”
雲邪冷哼,不在意,狠戾擡腳,對準老頭太陽穴就去。
破風席捲狂暴能量而去的一腳,帶着雲邪的毅力,帶着雲邪的骨氣。他不會放棄!
此時,他弱小,此時,他勢單,被人嘲笑,被人不屑,實屬應該,沒有什麼好生氣,不值得動怒。因爲他雲邪,成就遠不止如此!
有一天,他會讓這天都被他捅個窟窿!更何況是這天下的人! “轟!”
無匹的氣勢在距離灼耀都城數十里之地轟然爆發,萬獸齊鳴,畏懼的奔騰。
這片天地因爲雲邪與白袍尊者兩人之間的大戰,狂暴陽屬性能量充斥溢滿,大地如蜘蛛網一寸寸咔擦咔擦龜裂,似乎就連一向可靠的土地也不堪負重。
“冥想法!”
“白骨爪!”
赤色洶涌的精神絲線,泛着白芒的爪影,空中交織,每一次碰撞都是地動山搖。
“噗哧!”
衣衫被割破的似乎只有雲邪一個,吐血淌血的也似乎只有雲邪一個,然,他自有一股不要命的拼勁狠勁,一時之間,那白袍尊者竟也是不能奈他何。
遠在數十里之外的灼耀,地面也在顫動,人們爭論人們惶恐,卻都知道那三人之間之戰,根本不是他們這些個凡人能夠參與圍觀的。
“到底那兩老者是誰?氣勢之強!我看要比雲大公子強出不少!且我看雲大公子似乎身上有傷吧?”
“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吧?”
畢竟是同一都城長大之人,有人開始真心爲雲邪擔憂。
木青灼持劍站在一隅,兩眼微睜,先前因爲雲邪突然的古怪話語與輕薄,竟然叫她忽略了雲邪本身帶傷渾身血腥味的事實……
想到雲邪離開前那些古怪的話,木青灼甩頭,打算暫時不去多想,自己的腳步卻沒有忍住,足尖點地,便要飛空朝着雲邪最後消失的方向追去。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靜的雲父,卻是同一時間飛上半空,卻不是動身去追自己的兒子,反而拉住半空之中的木青灼,阻止道:“想來時間緊迫,邪兒並未告訴你到底發生了何事,若是青灼信任伯父,何不先聽伯父將話說完?”
木青灼皺眉。
卻在這時,雲邪這頭,他那本就渾身是傷的身體,傷上加傷,慘不忍睹。
可是他,還不能放棄。
“哈哈哈!”
“非凡一重的小老鼠,毅力不錯,可惜我老白可沒有老黑那麼仁慈!也是是時候讓你瞭解到什麼叫做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說罷,白袍尊者狂放仰天,嘴巴大張,就是一聲沖天大喝宛若獸吼。
同一時間,自老者體內,無匹氣勢閃電般上升,一瞬間竟是宛若實質,那威壓,直接讓雲邪空中倒退,疾飛,撞向地面,滿身塵土,很是狼狽。
“噗!”
一口鮮血自雲邪壓抑的喉間噴出。
白袍尊者狂笑,一毀掌,殘影千重,對準雲邪的方位便是掌影不斷,誓要將雲邪轟成一灘爛泥一般。
貓戲老鼠到極致,便是讓他絕望,絕望,再絕望,不斷的絕望。
“由體及氣,結珠造形,化虛爲實,非凡大乘,王皇尊聖,登峰造極,亙古一帝。”
間斷的大陸歌謠,包含了每一個修煉者將要經歷的所有階別,統共十一階九十九重,而在雲邪的面前,白袍尊者暴露而出的實力,竟是大乘階別!
雲邪實力不夠,堪不破白袍尊者具體大乘幾重,卻兀自有股直覺,這人怕是早入大乘階別很多年!
以他小小非凡一重的實力,在這人眼中,的確是螻蟻是老鼠……
“砰砰砰砰!”
塵土飛濺,沙石飛天,癱倒在地吐血不起的雲邪便是正面被擊中,連番無數次,卻硬是一句呻|吟都沒有泄露出來。
“咦?”
驀地,半空中狂轟濫炸的白袍尊者,驚咦一聲,停止瘋狂。
待得地面飛沙散去少許,白袍老者眼睛瞪大很吃驚,就是那個一直在旁悠哉半闔眼的黑袍老者也不禁睜大眼劃過一絲稀奇。
只見地面數丈深坑之中,那倒地吐血之人的確是狼狽,但卻還不致命,因爲在那小子的面前,不知何時跑來一頭身高數丈紅瞳爆炎熊!
“只是尋常五階爆炎熊,該是沒有這樣頑固?莫不是暴走了?”
黑袍尊者呢喃,而那脾氣暴躁的白袍尊者臉色完全黑了。
一頭暴走沒理性的熊會特意去救一個骨子裡厭惡的人類,拜託,別開玩笑了!冷笑話在今天,又不流行。
“吼!”
自願跑來當熊牆的雲朵,一聲捶胸大吼,大掌拍地,竟是做了舉大陸第一個能飛空的熊,猛烈揮舞熊|掌,對準半空白袍尊者而去。
同一時間,站在雲邪斜對面的兔子云團,扭了扭自己的脖子,許是許久未曾劇烈運動,它那小頸項竟是如放鞭炮一樣噼噼啪啪連連作響。
雲團揉了揉自己的爪子,藍色的尾巴微微上翹搖擺,竟似妖精一樣靈動,三瓣兔脣一張,口吐人言,道:“敢欺負本兔君所罩之人,看來爾等是不想活了。”
語罷,雲團已經動作起來,衝去的方向是那一直未曾動作神在在裝逼非常的黑袍尊者。
白袍尊者看着不斷往空中飛躍的暴走熊,不屑一顧,只是一個尋常五階妖獸,他就是動一動小指頭,都能讓對方消失殆盡。
黑袍尊者斜望眼前迅猛搖尾奔跑的兔子,亦是不甚在意,只是一隻能吐人言被人馴化的妖獸與寵物雜交而生的弱兔罷了,他還不放在眼中。
可以說,黑白尊者不愧多少搭檔,無論外表脾氣如何,內裡的傲慢和輕視如出一轍。
“啪!”
“砰!”
空中的雲朵,地面的雲團,同時出招。熊|掌與兔尾齊飛,白老頭和黑老頭齊退。
那不可一世的黑白尊者竟是同一時間被個在他們眼中不屑一顧的獸類一招啪飛,嘴角溢血。
就在黑白尊者同時覺得自己是在做夢的時候,在雲團和雲朵的身後,一道黑影遽然沖天,急劇而來,不是應該重傷半點不能動彈的雲邪又是哪個?
人影嘶吼,一刀之劈,地裂天開,火焰熊熊。
“烈焰刀!”
天階下品鬥技,烈焰刀!
刀身燃燒,地面龜裂,露出比蜘蛛網大了太多的裂縫,縫中火燒,氣浪奔騰,能將海水給煮沸。
貓和老鼠是天地,一遇大戰,避無可避!而他雲邪要做的,是連天都戲耍,貓的祖先,劍齒虎!
縱他暫且實力低微又如何,縱他暫且勢單力薄又如何?
這是一番死戰!用命拼搏!贏了是生!輸了是死!不能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