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邪正這邊廂不住感慨東仙鎮的鎮民們到底彆扭和無害,那邊廂這些個東仙鎮鎮民們便就拿實際行動去趕忙證明,雲大公子所想所猜確實是沒粗的。
“鎮長!副鎮長!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哇!我們還會回來的!”
於是,這些一邊說着不會就這樣算了,一邊或大哭或大罵的東仙鎮鎮民們,卻都在都鐸的冷冰冰威脅注視下一步一個顫抖最終顫巍巍拔腿就跑的東仙鎮鎮民們,可不就是幼稚和彆扭?
縱觀這全部由當初歷代凡人之地飛昇跨越而來的先民子嗣後裔組成的東仙鎮,上有清泉一樣看誰都是善的花朵樣小鎮長,也有冷酷但柔情癡心的大乘階彆強者副鎮長,下有一羣會叫囂會不爽會大罵但是一般不會動手還老是沒事時便就勾心鬥角而有事時便隨大流集體行動一致對外的男女老少鎮民們,不能不說東仙鎮這個地方,每日演繹而出的人生百態,看起來還有股搞笑的溫馨。
當然了,雲大公子在這裡看人家覺得人家是溫馨,但人家看他,便就覺得是個十足的煞星挨千刀了!
試問普天之下,哪一個正常外鄉人會做到他這樣地步的?
第一日降臨東仙鎮,便就三下五除二痛宰了那號稱東仙第一惡霸集合的五方會東仙分會幾十個“好漢”。降臨第一日下午,便就當街土豪露富羨慕死個人,當天還破天荒直接入住鎮長府,卻是一住便是半年!
據傳一閉關就是半年就算了,你這半年原來一直偷偷待在他們自己都不能輕易踏足的聖地就算了,但你半年之後甫一出關便就毀掉他們的聖地後山!那就實在是太可惡了!
而且……有隨時隨地喜歡感知所有人修爲實力的好事者已經絕逼驚恐的發現了,這丫的半年之前還是個小小的非凡三重不入流,尼瑪現在居然方纔過去半年便就直接越級三重,成了個非凡六重!
非凡六重不算強,但是短短半年就能越級整整三重的年僅二十年歲不到的非凡六重,那就很強了!尼瑪,那是天賦強啊!還手段強啊!還不知道之後到底會進步到何種地步啊!
於是乎,自此,在這東仙鎮,在這雲邪踏足玄幻之域踏入的第一個人類聚集地,雲邪正式的第一次闖出了大名堂!
甭管這名堂是歹名是惡名,還是那句話,別人怕你,總比你怕別人,要強!
而現在正被大部分東仙鎮鎮民們又恨又怕的雲邪,此刻正一手抱只兔另一手抱只熊,站立巨石之上,面對懸崖,迎風飄蕩,雙腳跨立,昂揚頭顱,抒發感慨,神情激盪!
總括一句,那就是發神經!
“感謝天,感謝地,感謝所有站在我對立一方的人,是你們讓我學會不低頭更精彩的活!”
在雲邪的雙手之中,雲團和雲朵遙遙對視,臉龐之上俱是統一的人性化一抽,他們覺得大概雲邪這個愚蠢的人類是因爲閉關整整半年不眠不休所以被刺激得瘋了,或者是腦袋有點退化不是人,抑或是當初被黑白尊者兩個暴打得墜崖的時候摔便就壞了腦子?
否則,這丫的幹嘛沒事突然來個這樣的感慨神經質大喊?
甭管雲邪到底有沒有腦殼壞掉,總之他一身修爲沒有壞掉就算不錯的了。
一想到雲邪那身堪稱詭異逆天到獨一無二的修爲,饒是如今大乘階別二重的東仙鎮副鎮長都鐸,都只能當面豎大拇指不住道佩服佩服,至於私下裡,饒是都鐸那冷酷淡然性子,也不禁午夜夢迴之時大吼一聲,尼瑪,坑爹啊!
而與都鐸相對的,小鎮長郝仙兒,對她這位雲大哥,那便是絕對的崇拜和嚮往了!自是無關男女情。
於是乎,這小丫頭,每天一有事沒事便就喜歡往着雲邪身邊跑,這讓都鐸很吃醋但也很無奈。好在雲邪明確表示自己是個心上女神之人,絕對不會移情別戀,否則他非得被這會兒還實力遠超他的都鐸給一劍剁碎了不可。
比如說這會兒,那郝仙兒小丫頭便就眼巴巴的,倆小手捧臉頰,大眼若星辰猛眨猛眨,只管盯着雲邪大發神經的背影猛冒紅心,當然了,那紅心是單純的崇拜和敬佩!
是個人被這麼盯着都挺考驗忍耐力,更何況是現在修爲大增感覺也相應敏銳了太多的雲邪。
於是,從來臉皮厚到極點的雲大公子,也不禁麪皮抽了抽,僵硬的轉頭,暫時停下自己的發神經大事。
任誰被個單純到極點的花朵樣小女孩一直盯個四五天,就是去個茅房還被人在茅房之外眼中盯梢,都會受不了的吧!
可奈何,對這黏人太厲害的單純小女孩,從來心硬心狠的雲大公子還偏偏不能出言指責,甚至是一個稍重的眼神都沒想過有啊。
雖然當初初遇之時,雲大公子因爲這丫頭的長相與氣質頗有點嫌棄和遷怒,可相處的時間越長,他便對這丫頭改觀得越多,當初以爲這丫頭就一半白蓮半聖母,看誰都是善整個人純到不行但好在也還算有點點小堅持小原則。
但是尼瑪,通過這幾天的再相處,雲邪深深的認識到自己又嚴重錯誤了!這丫的黏皮糖,哪是什麼半白蓮哪是什麼半聖母,這丫的根本就是個純的!比天底下最純的太陽還純!
好嘛,怪他自己眼神蠢啊識人蠢啊,現在,他方纔後知後覺的頓悟!這位郝仙兒鎮長竟是個貨真價實白蓮花聖母瑪麗蘇無疑啊!這丫的心地善良,無私付出,關心百姓,外表柔弱內裡堅強,從來不罵人更別說打人,螞蟻不會踩死半隻,吃飯不會吃葷吃素也少,這丫的就是每餐吃幾個小水果都要眼神悲傷猶如自己犯了什麼大罪過!
可是這丫的又挺特別,她自己不打人罵人,卻又不會隨意指責別人打人或者罵人。她自己不吃葷素,別人在她面前吃,她卻又不會半點生氣。指責?生氣?乖乖!別說笑了!這兩樣東西,曾經存在過這丫頭腦海之中過麼?
原來,這郝仙兒對人對事對自己,從來兩套標準,對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和事,一味寬容和博愛,對自己卻是絕對的要求嚴格……
這樣獨特的聖母瑪麗蘇,說實在的,雲邪覺得自己其實討厭不來。不同於會捅自己前**心窩子一刀的白小蓮,這郝仙兒是真正的聖母白蓮,不摻水!
一個純粹真善美就跟最純璞玉一樣的花朵樣小姑娘,一般人哪裡捨得疏離和討厭?
於是,號稱一貫鐵石心腸的雲大公子,這下子無法了,當得郝仙兒難得提議什麼的時候,他也大概不會拒絕太多。
“雲大哥,炎凰草開花了,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呃,好。”
雲邪微微皺眉,炎凰草,怎麼他聽着這麼熟悉呢。
當得,一刻鐘之後,雲邪跟隨郝仙兒來到鎮長府偏院一隅小菜地之前的時候,他徹底的無語了!
“……”
尼瑪!這不是炎凰草嗎!他能不熟悉嗎?當初玄武大會拼死拼活,最終拼出個第一,當時被大家爭得頭破血流的東西,除了玄武公會第五榮譽長老之位之外,不就是這所謂長生不老炎凰草?
當初,炎凰草作爲玄武大會優勝者特殊獎勵,叫人羨慕紅了眼,雲邪還將此物轉手就給了女神木青灼大獻殷勤。
可是現在,雲邪只覺得坑爹!
此刻在他的面前,成片野草一樣瘋長的該有成百上千株的綠油油紅豔豔一片,百花齊開的東西,可不就是炎凰草?!面對眼前之景,雲邪嘴角抽搐,他當時還奇怪呢,怎麼這樣逆天功效的炎凰草未能入列天地奇物入選天地榜,尼瑪他現在知道了!
物以稀爲貴沒錯吧?而他眼前這片所謂的太珍貴炎凰草,尼瑪也太多了呀!
眼前成片不要錢的炎凰草海洋,所謂伴鳳凰神獸與火而生,不過放屁。
如果真是伴隨神獸鳳凰而生,那麼尼瑪難道說東仙鎮鎮長郝仙兒家的偏院還養着成羣結隊的鳳凰不成?
如果眼前這所謂的炎凰草成片海洋都算珍貴的話,那麼魔螞蟻都快賽大象了!
既然炎凰草不要錢,那麼這讓曾經爲此拼死拼活頭破血流之人情何以堪?
於是,不知情以何堪的雲邪,近乎咬牙切齒的問:“請問,這東西是養來幹嘛的?”
郝仙兒眨了眨自己絕對純真無辜的大眼睛,利落答曰:“我只是這羣小草長得很好看,可觀賞。”
換言之,這丫的根本就是養着玩,覺得好看。
都被說成是小草了,還不是玩?
“那怎麼會如此之多?”雲邪還不死心,決定再問一次。
而郝仙兒也是有問必答,她見這雲大哥難得對一件事情如此感興趣,誤以爲這人也是花草園藝愛好者,便就很是興奮詳細的解說,道:“本來這炎凰草還算稀有難得,但是數十年之前,玄幻之域突然出現一個神秘怪才,自此炎凰草經過改良,便就和尋常小草一般,可以隨意培植栽種了,還成活率極高,再過幾年之後,那怪才前輩再次出現,竟是將從未開花結果的炎凰草弄得開花了,據說,那位前輩正在潛心致力於研究炎凰草如何結果之中。”
“在東仙鎮,許多人家都有栽培,但鎮長府裡最多,因爲我覺得這花很美。”
在凡人之地,炎凰草都快炒成天價了,還根本有價無市。這玄幻之域倒好,人家早就量產了!還改良了!
他丫的!要是讓他哪日逮着了那怪才!他非得拔斷他兩條胳膊泄憤不可!
可是現在,當務之急卻是將這成片炎凰草海洋給毀屍滅跡個完全!
“呃……怎麼了嗎?”
許是雲大公子此刻表情的確太殺意滿滿,就算是單純遲鈍若一朵花樣的郝仙兒,都不禁奇怪起來,忐忑的問話。
她在想,不會是因爲男女審美的差異,所以雲大哥覺得這片可愛的小草其實一點都不可愛?
郝仙兒擔心着,但她擔心的點完全弄錯。他們倆的確審美有差異,但主要問題根本不在一個層面。
“沒什麼,呵呵。”雲邪扯了扯嘴角,乾笑,這個時候,尼瑪他只能說沒什麼啊!
此刻,在雲邪心中,想的卻是另外一茬暴虐殘忍的東西。
若是他日女神青灼也到了此處,無意間撞見這成片的炎凰草海洋,到時也知其根本廢草一根,誤會他知情不報當草爲寶,那他豈不是虧大了?
於是乎,雲大公子望向面前那一片迎風招展的綠油油紅豔豔炎凰草小海洋,眼神愈加的兇惡和殺意難掩了。
想什麼就做,這一直就是雲大公子的做事行爲準則。更別說雲大公子如今修習的還是隨心所欲流水境意境。
所以,已然對面前無辜炎凰草海洋動了大殺心的雲邪,直接獰笑一聲,一邊毫無轉圜餘地的跨步磨拳上前,一邊衝炎凰草海洋所有者小鎮長郝仙兒頭也不回的開口“建議”道:“其實這片草看得人挺揪心的,既然是草,那麼開什麼花呢?如此不倫不類的東西,也太有損仙兒你的鎮長威名了。”
雲大公子的言下暗示和明示之意很明顯,那就是讓他直接動手爲郝仙兒去除了這一片該死的所謂小草!
於是乎,說罷,雲邪轉瞬便就直接動手了。
“啊!”
得到郝仙兒目瞪口呆的反應過來,便就只剩小小驚叫了。
雲邪親手拔完小草還不滿意,再拔修羅刀大材小用,直接將原先那片開放過上千炎凰草的小土地給劈成了渣。
雲邪的背後,郝仙兒崇拜過頭星星眼更甚了。雖然這片可愛的會開花小草沒了的確很可惜,但是雲大哥爲她處處着想的心意更難得啊!
根本沒去管一朵聖母白蓮花到底會是怎樣一種想法,雲邪吹聲口哨,大功告成,心情好到不成。
至於一旁他那兩隻坑爹貨寵物到底如何一致鄙視表情,那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正當雲邪自顧自也不算太欺負郝仙兒正歡,那邊廂太久沒有出現過的副鎮長都鐸突然臉色緊繃飛空大踏步而來。
雲邪心裡咯噔一跳,手上修羅刀不禁條件反射的緊了緊,人也特意遠離了始終挺懵懂挺無知的小鎮長一點點。
他可是極少見到這黑麪酷哥都鐸副鎮長臉色明顯變化的,雲邪想,不會是這丫的太癡情所以想象力太豐富,故而這丫的先前一聽到小鎮長那一聲驚叫便就以爲有人欺負了她,而很明顯的現場除了郝仙兒和兩個非人類在場之外,唯一最可疑的就是他雲邪了!
依照都鐸那單戀成狂的本質,雲邪不得不做出防禦,至於解釋什麼的,打過再說!
於是乎,一股濃濃戰意迅速在雲邪胸中成形,修羅刀鏗鏗轟鳴,主僕兩個氣勢一漲,相互映襯,竟是都有一戰大乘二重強者的意圖!
可是……事實證明,想多了的其實是雲大公子纔對。
都鐸確實臉色很緊繃也很不愉,但是那完全是針對鎮長府之外的其他人。
“五方會的人來了。”
短短七字,便就概括了所有。
一炷香之後,雲邪三人兩寵物,一塊兒飛空來到鎮長府大門之外,此處,倆守門的熱心鎮民早就被打倒在地,鼻青臉腫。
雲邪想,若不是看在都鐸是個大乘兩重強者的份上,這兩個熱心鎮民就不只是變形得他們媽都不認識那麼簡單了。
“都鐸!識相的便就交出鎮長府!否則下次被打倒在地的可就是你自己了!”
來人不過十五六的人數,個個灰衣勁裝打扮,胸口繡金邊“五”,衣角繡小小“東仙”二字,正是高調的騷包組合,所謂的五方會東仙分會之人。
在這東仙鎮,五方會東仙分會之人,當屬第一惡霸,這些人來自外鄉,卻儼然大過地頭蛇的架勢,除了這五方會的確來歷奇大還背景雄厚遍佈玄幻之域整個****之外,還有一個緣由便是,這五方會之人,無論是誰,通通睚眥必報,醜陋又兇惡,到了極點。
這樣的勢力,自然便就成了東仙鎮第一霸。
而這一次,這些人前來此去,居然是想要討要鎮長府的?難不成一個外鄉勢力還妄想真在此處名正言順稱王稱霸不可?總不可能會是五方會之人突然看上了這個外表很氣勢內在很簡樸的大宅院吧?
雲邪掏耳朵,無聊的想。
不怪他沒有同居者愛。只看,那白蓮小鎮長郝仙兒已經抽泣着溫柔看護倆受傷豬頭鎮民去了,而至於被直接看重和搭話的副鎮長都鐸,人家正一如既往面無表情啥反應都沒有。
雲邪作爲一個外來者,總不好快過主人家太多插手吧?
可事實證明,雲大公子貴人事忙,記性差。他和這勞什子的五方會東仙分會之間,可不是純粹沒關係。他不搭理別人,可不代表別人就不搭理他呀。
別說雲大公子本身長得就不錯,加之懷中再抱一兔子和一熊,這般裝扮是要有多顯目便有多顯目啊!
當即的,對面廂的五方會炮灰們,那眼神猙獰得,立刻就往他這邊掃視了。 雲大公子這一張臉在對家眼中是顯眼的,頃刻就被認了出來,再頃刻,便就引起了單方面叫囂大亂。
“我靠!這小白臉不就是半年前得罪了咱們元大公子的那個小癟三嗎?!靠!果然這癟三是跟東仙鎮一夥的!”
經過一聲驚雷炸空般大吼領頭,五方會這一頭,瞬間炸開了鍋,那吼聲震得,都快刺破人耳膜了!
“嘿!果然是這癟三!”
“兄弟們!上!殺了這小癟三!元大公子有獎……”
“啊!”
“啪!”
先於雲大爺被人殺之前,屬於五方會炮灰們的慘叫聲瞬間響起,噼裡啪啦被狂揍聲不絕於耳。
被人叫做小癟三的雲邪,好整以暇,拍拍自己勤勞動作好一番的雙手,笑眼眯眯,看起來十分的人畜無害,問地上那比先前倆熱心豬頭鎮民還要豬頭就連他們自己都不認識自己的搞笑炮灰們,道:“對了,剛剛風太大,你們叫本大爺什麼來着?”
“……”
“問你們話呢。”
繼續無害問候一句,沒有得到嗚呼哀哉炮灰變形人的迴應,雲邪挑挑眉,扭了扭自己的手腕,哈一口氣,跨步上前,繼續。
“啊!”
“啊!”
瞬間,聲響**又銷魂,尖叫不絕。
直直一刻鐘之後,雲邪再問地上那灘已經升級爲爛泥的五方會人士們,道:“你們叫本大爺什麼?”
“雲大爺!!”
頓時,屬於一種悲憤和畏懼還有恭敬複雜情感交織的沖天撕裂大吼,瞬間在鎮長府之外這片小天地響起。
儘管此刻的鎮長府之外爛泥滿地,但還不至於血流成河。
雲邪滿意點頭,算是暫時停手了。同時,雲大爺跨步往後,將這萬衆矚目主戰場果斷讓了出來。
畢竟,五方會之人前來的首要事物是與郝仙兒和都鐸兩人交談,他不好喧賓奪主,也不好打亂都鐸倆人的計劃,否則這些個不入流的東西,還能有活命的機會?
都鐸也不客氣,衝雲邪一抱拳,無聲道謝一下,便就拉着還在對熱心豬頭鎮民兩個各種噓寒問暖的心上人郝仙兒,一塊兒上前,直面地上一灘不成人樣只餘淺弱呼吸的爛泥同志們。
都鐸睥睨地面的東西一眼,酷勁十足,只問了一句關鍵的。
“是誰想要鎮長府?”
雲邪挑眉,轉瞬便也知道了都鐸此番問話的深意。他現在也算是知道了,原來那所謂的五方會之所以如此囂張霸道,一方面有它自身勢力廣泛的緣故,還有另外一方面的緣由,便就是這五方會其實與玄幻之域大家族風氏有所長期勾結。
於是,都鐸便就這樣問了。
思及此,雲邪緩緩用力握拳。風氏麼,反正他們之間有仇,那麼若這事有必要,其實他也不介意插手一把的。更順便將郝仙兒兩個的留住恩情報了,那就再好不過了。
“咳咳!”
一聲堅強的虛弱沙啞咳嗽,從地上那灘爛泥之中的領頭人口中發出。
這炮灰爛泥的領頭不愧是領頭,氣魄很有,雖然先前他也有迫於雲大爺淫威趕緊改口,但是面對沒有直接動手過的面前東仙鎮正副鎮長兩個,他便鎮定許多了。
“咳咳……說出來嚇,嚇死你!你……你們聽好了……咳咳!是萬魔宗!萬魔宗看上這裡了!哈哈哈哈!咳咳!”
明明被狂揍得都不成人樣了,說話都困難,還非得強撐一口氣,大笑,猖狂跋扈,一如既往,最後導致話說太多,腦袋一偏,兩眼一翻,堪稱得不償失,大咳淤血,差點沒咳死個人。
對於這些個愚蠢的差點自己把自己弄死的白癡人物,都鐸還是很寬宏大量的。
“……”
都鐸至少沒有生氣,只是沉默一瞬微一挑眉便就說話。
卻也沒有多少表示,只是比大爺還大爺的揮了揮冷冰冰手掌,說了簡單四個字,道:“可以滾了。”
都鐸酷哥甚至沒有在這四個字添上主語,其冷酷程度堪稱火球撞冰山,沒轍。
這一次換雲邪爲都鐸豎起大拇指,連聲道佩服佩服。
三人兩寵物再回鎮長府內院之後,都鐸卻皺起了眉頭,一眼複雜的看向被他拉在手心並着捧在心口的人兒,道:“仙兒,你怎麼看?”
“都鐸大哥,什麼怎麼看?”
奈何,郝仙兒卻是個難得奇葩,根本就沒有聽懂都鐸的潛臺詞。
都鐸卻也不在意,卻是溫柔一笑,酷哥變癡漢,兩眼一彎,表情柔和不少,輕拍了一下郝仙兒的腦袋,便轉身衝雲邪比了個手勢,一塊兒另尋他處私聊去了。
“萬魔宗……”都鐸本想是再說些其他,最終卻因爲有所顧忌,而沒有說出來。
兩人來到鎮長府一處僻靜獨立院落,翻身躍上屋頂,正是黃昏日暮之時,兩人斜坐屋瓦之上,酷哥都鐸猶豫許久,卻只說出這麼三個字來。
“萬魔宗,那是什麼東西?”
雲邪不知都鐸心中爲何複雜,只是張嘴有話就問。
都鐸瞬間瞪大眼,看向雲邪的眼神就像是看白癡一樣抽搐無能。
“怎麼?難不成萬魔宗不是個東西?”雲邪對都鐸的眼神半點不在意,只繼續發問。
這下子,都鐸的臉色那是一變再變,最終終於由看白癡的眼神變化成了驚訝萬分。
“你!你不會是根本不知道萬魔宗是什麼吧?”
雲邪點頭,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半點沒有不好意思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認識這麼久了,一直未曾正式的自我介紹。”
說罷,雲邪還真就挺正式的,重重咳嗽一聲,然後側身抱拳,正式道:“小弟雲邪,來自凡人之地,初到東仙鎮,多勞都鐸大哥與仙兒鎮長收留了。”
“凡人之地!!”
都鐸大叫,一聲大吼差點沒有將整個鎮長府都給掀飛起來。
好在都鐸也算是個比較鎮定的,雖然他現在正大吼,可至少也沒有動用任何本身修爲能量,否則但憑一個大乘階別二重的人物一聲大吼,還不得吼到人盡皆知?
雖然,雲大公子並認爲被人知曉自己到底是個什麼來歷會有什麼好丟臉的,凡人之地生他養他!他自然是有感情的。只是被人用吼的吼得天下皆知,那般感覺就挺玄妙的了。
也不怪都鐸大驚小怪,實在是這東仙鎮太久沒有凡人之地的飛昇跨越人類進入了。這時間久到足有千百年!整整千百年啊!那得一個凡人多少個輪迴?
要說凡人之地在這玄幻之域,的確是飽受爭議和歧視,然而作爲凡人之地先民們後裔聚集地的東仙鎮,這裡的人除非本身良心被狗吃了,否則根本不會看不起自己的真正本源同胞同鄉!
“好小子!不錯嘛!快跟我講講!你是怎麼從那重重阻礙的地方出來的?你這一身實力與天賦,怕是在凡人之地已經翻了天吧?千百年的第一人啊!佩服!佩服!”
都鐸已經激動得快語連珠,連忙一蹦起身,抱拳,豎大拇指,連連點頭,稱讚與敬佩之意,油然。
“嘶!”
雲邪大吸口氣,繼續撓着自己的後腦勺,從來比城牆還厚的冷峻臉龐之上終於露出一絲真正的不好意思。
面對一個大乘二重強者如此性情大變般連番誇獎,是個非凡小輩都會隱隱得意的。
畢竟,就算雲邪平日裡再怎麼表現得古井無波並着冷靜沉着,其本質也是個正血氣方剛青年罷了。
“這事兒,其實說來話長。都鐸大哥方纔不是在講萬魔宗麼?”
“啊?對!萬魔宗!”都鐸愣神,轉瞬便就冷凌了臉色,那變臉速度快的。
都鐸拍着雲邪的肩膀,兩人一塊兒再度坐下,都有些相互笑嘆,當下的確不是講些閒話的時候啊…… 萬魔宗,玄幻之域排名比較靠前的魔修大門勢力,長期盤踞玄幻之域內陸,不容正派,卻據傳與上古傳承大家族風家實乃結盟關係。
萬魔宗其人,無一不是魔修,行事恣意妄爲,從來兇惡陰險,無惡不作,爲人不齒卻又叫人生生畏懼。
“其實大凡魔宗都有個特點,那便是睚眥必報,都不是什麼好人。而這萬魔宗,尤甚!”
都鐸是這麼嫌棄着說的,眼神冷酷卻難掩忌憚,表情冷寒也難掩擔憂。
能讓都鐸這樣的大乘二重高手酷漢表露出這樣的表情和眼神,雲邪就是隻用想象的便也知道,那所謂的魔修大派萬魔宗到底有多厲害有多難纏!可是它又和這東仙鎮有什麼關聯和那所謂的五方會東仙分會又有什麼關聯呢?
難不成是風家?
雲邪眼神一凜,不禁大罵出聲:“該死的,又是風家!真是陰魂不散!”
一想到在灼耀帝都郊外山頂探到的那點消息,與所謂風家不可告人的莫大野心,雲邪心中便有這般聯想。
在雲邪看來,風家和萬魔宗的暗地結盟,並不止正邪勾結同流合污那麼簡單。十之八九,表面上正派實際上野心大心眼也挺大的風家,該是四處尋求各種可供利用的大門小派,要麼收歸己用,要麼結盟相互利用。最終的目的,該都是爲了稱霸整個玄幻之域,乃至整個玄魔大陸。
思及此,雲邪挑眉,他這個一心逆天人士對這心思頗遠大的風家都有些着實佩服起來。
而同時的,怕是那私下瘋傳與風家暗自結盟的萬魔宗,也是野心不小。要說魔宗,哪個不是野心大的?只是,嘖嘖。
雲邪哼笑,這樣大的隱秘事情都能被“不小心”傳出來,傻子纔不知道其中深意。只是不知,這其中到底是萬魔宗算計了風家,還是風家算計了萬魔宗。是正派大家風家想要過河拆橋故意爲之,還是魔修大派萬魔宗想要徹底烏黑本來就夠黑的風家拉它下水……抑或兩家相互算計結果不約而同一塊兒出手導致得不償失。
但云大公子不知道的是,這般深意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想到的,而往往能想到的都不是一般人,這非一般的人除了是想雲大公子這樣曾經嚴重遭受過風家迫害的人之外,便就只能是玄幻之域某些大家與某些大派真正耳聰目明心知肚明的人了。
“雲兄弟你不會是和那風家有仇吧?”
聽到雲邪憤恨的嫌惡出口,都鐸不禁猶疑的問,但這話一問出來他自己都是有些嚴重的嗤笑不信的,可雲邪眼中的嘲諷與不爽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了的,更何況對方還半點掩飾的打算都沒有。
可是,一個剛剛從凡人之地出來,所有時間都只待在東仙鎮東邊森林與東仙鎮這裡頭的人,會和玄幻之域上古大家族風家有仇麼?怎麼想,這個都不可能吧!最多這人也就是和風家有一點點遠遠的關聯罷了,而這關聯也很容易想到,遠的即將到來的萬魔宗不說,近的在這東仙鎮裡頭就有,便是那號稱東仙第一霸的五方會東仙分會。
當初,雲邪打穿五方會東仙分會三長老元響獨子元亨胸口的消息,當初可是傳遍了整個東仙鎮。
想到這裡,都鐸便就不再好奇了。
而云邪這會兒,也正好在問起萬魔宗與這東仙鎮到底有何聯繫。
都鐸沉默半響,再開口,有些嘆息又有些憤恨,只道:“能有什麼聯繫呢?玄幻之域內陸的大宗大派大門大家,從來不將東仙鎮這樣的小地方放在眼中。可是東仙鎮再小,它也是一塊肉。”
“說來諷刺。這些年,若不是五方會常年盤踞於此,我們東仙還不知要被多少個門派和家族瓜分。”
“五方會雖然惡貫滿盈,雖然逞兇極惡,卻也能威懾他人,雖然帶給東仙許多苦痛和磨難,但也算是變相的另外一種保護了。而那萬魔宗便與五方會打的是同一個主意,想在這東仙分一杯羹,做一個小小山大王之一。”
“只是沒想到,五方會居然肯與萬魔宗結盟共處……哦,也不是,說來這萬魔宗自然是要比雜牌軍五方會實力好上太多。只是相對的,這萬魔宗也要恐怖得多兇惡得多。”
“想來萬魔宗是比五方會心更大的,這人還沒來呢,就派了同門狗腿提前打招呼,怕這些人一來就是場惡戰下馬威。”
雲邪眯眼,的確是個下馬威,且萬魔宗這下馬威弄得確實有些大,竟然是一來就要人的地方最高政權。
堂堂鎮長府可不就是代表東仙鎮的一切?若是這裡都被拱手讓人了,那這東仙鎮改名易主,遲早的事。
本來雲邪正想問問都鐸那他知道不知道有個大派叫做空濛派,可最後雲邪一想,人家正說東仙鎮局勢呢,他在這將空濛派拿出來,又算是什麼事啊。
可都鐸下一秒開口,這事兒還真就關他什麼事了。
都鐸也不藏着掖着,也沒矯情再起身,只是側身一抱拳,萬分的鄭重和懇切,那態度嚴謹得,就差沒有來個直接九十度彎腰躬身了。
“雲兄弟,先前不知你來歷,都鐸還有些赧顏不好意思開口,但現在既知了千百年前你我也是同源,既是老鄉,都鐸也不藏着掖着了,其實都鐸先前開口吞吞吐吐,實在是有事相求。還請雲兄弟能在這東仙鎮多留幾日,待得萬魔宗大舉進犯,到時候,雲兄弟能幫忙私下帶走幾個東仙鎮婦孺血脈,便是東仙鎮之大恩人啊!”
“……”雲邪愣神,他其實先前也猜到幾分都鐸是有事相求,而且多半是涉及得罪萬魔宗,可他沒有想到的是,都鐸所求,居然會是讓他幫忙轉移東仙鎮弱小殘存血脈。
雲邪本以爲,或許都鐸是要他一塊兒留下來抗敵,卻沒有想到這人所思所想竟是這般。
這般請求他帶人跑路,老實說雖然風險有,但若不泄露,根本不危險。畢竟,無論是五方會還是萬魔宗,都不會猜到都鐸寧願打算死扛而不是將外人眼中不過死物的鎮長府拱手讓人。
可事實上,這位酷漢副鎮長儼然就把鎮長府看成了整個東仙鎮的靈魂所在,如此想來,雲邪也終於理解到爲什麼一向畏懼五方會的東仙鎮鎮民們會在對方找上鎮**的時候熱心涌上來,雖然代價是豬頭。
也許,在所有東仙鎮鎮民們眼中,鎮長府的地位都是不可取代的。這鎮長府也許代表着的就是這一羣一直蝸居此處被人鄙視和輕視的凡人之地後裔們,心靈之所。
雲邪陰差陽錯的所料不差,只是他有一點不明白,那就是爲何作爲單戀狂的都鐸首先想到的不是心上人郝仙兒的安危。
“都鐸大哥爲何不讓小弟將仙兒鎮長一塊帶走?”雲邪直覺都鐸先前所說東仙鎮婦孺血脈,其中絕對不包括郝仙兒。
“呵。”聞言,都鐸也不爲雲邪的直白而生氣,只是輕笑,眼裡有藏不住的滿滿柔情和嘆息,“仙兒是不會走的,她那個人啊……”
都鐸呢喃一般的話語並未說盡,但是其中暗含的深情與對心上人的瞭解和支持,卻是怎麼也讓人忽略不了的。
同樣有個放在心上人的雲邪,當下便就震動了,難以抑制的一股想念衝上他的心尖。
一想到木青灼,雲邪心便柔軟幾分,縱使他再怎麼被老天和命運折騰得鐵石心腸,但對這東仙鎮也多了幾分憐惜,對都鐸和郝仙兒多了幾分不忍。 玄幻之域最西陲的這個小鎮,東仙鎮雖小,但總歸是個傳承了數千年的凡人之地先民後裔們這一特殊族羣世代安居之所。東仙鎮雖被人一如既往的輕視和看不起,但羣居於此之人自有一番熱烈感情,以自己的家園爲榮,不會歧視任何一個與他們相同來歷的凡人之地飛昇同胞們,存在於血脈傳承之中的東西,那是無論如何也割捨不了的。
難得的是,此處鎮民,無論上下,還算一心,儘管性格各異,平日裡相互拌嘴打架甚至是廝殺仇恨,但到了該一致對外之時,卻是手拉手一哄而上,誰也不落下。
爲此,雲邪心中泛起敬佩,是真心的佩服,爲這特殊的東仙鎮和一衆本質團結向上的鎮民們,更爲這東仙鎮正副兩位鎮長。一位或許表面上實力的確不咋地,滿打滿算也還不夠人家真正的高手一個小指頭之力,但是那份一心爲民的聖母心,卻是誰都不可否認,誰也趕不上的。而另外一位,雖然表面上冷酷黑麪無情恐怖得很,但實際上卻是面冷心暖,對心上人是癡心,對這個生他養他的小鎮也是真心。
思及此,雲邪也不禁來了點真性情發作,心中有了一個破天荒的決定。
“都鐸大哥若是願意相信小弟,小弟自有另外一計。”
雲邪突然暢快一笑,開口提議,與此同時將手中藍尾巴兔子云團一把提了起來,舉到都鐸的面前,道:“至於東仙鎮血脈,的確是需要保存的,可護送的人物不一定非得是我這個小小非凡六重。若是都鐸大哥信得過,就交給我手上這隻藍尾巴兔子吧。”
這便是雲邪的決定,打破自己這一世早就決定好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原則,而是破天荒的留下來一塊兒幫忙。
“實不相瞞,因爲一些緣故,我這兔子較之許多大乘巔峰的實力階別人士也是不遑多讓,由它傾力貼身護衛,都鐸大哥該是分外放心。”
聞言,最該開口接話的都鐸尚且沒有反應過來,雲邪手中雲團卻是立刻張嘴直接不滿了,一爪子狠狠拍在雲邪頭頂,獰聲威脅,不顧場合的口吐人言。
“你這該死的愚蠢的人類!竟敢妄圖掌控指使本兔君?!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看本兔君一記掏心爪!非得……”
雲團一邊惡狠狠威脅着自己名義上的主人,另一面惡狠狠的衝邊上有些呆愣的都鐸無聲的威脅齜牙,那小意思很明顯,“這人本兔君一定要殺,所以瞞不瞞着它自己其實居然會說人話,那根本就不重要”,反正一個死人是替“人”堅決保守秘密最佳的人選。
要說這雲團的確也太心狠手辣了一點,是它自個兒張口要說話,說完了卻又要怪罪別人牽累別人,還想要直接殺人滅口。
本是呆愣的都鐸一感到雲團那毫不掩飾的殺氣騰騰的視線打量,立刻便就臉皮抽搐了一下。試問,一隻寵物兔子半年多來只吃肉不啃蘿蔔就算了,偏偏還突然開口說人話了,這也算了,爲嘛這兔子一邊說人話還一邊拿殺意眼神凌遲人?
都鐸額角掛黑線,心道,是個人都會被這兔子給驚訝到的,所以他這番錯愕表現也不算太過。
而事實上,都鐸酷漢不知道的是,面對眼前這種死兔子嚴重坑爹事件,是個正常的人,第一反應都該是放聲尖叫並着“手舞足蹈”纔對……
“雲團。”雲邪出聲,鄭重的打斷懷中坑爹死兔子的大言不慚和兇惡威脅眼神,幽幽的只說了一句純粹利誘的話。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還是幫仙兒小美女的忙。”
於是乎,果斷的,雲團一個哼氣,變臉比翻書還快,腦袋高傲一揚,便就頃刻默認答應了。
雖然早就料到雲團一定答應,但見它果真如此見色忘義,還萬分的果斷利落,雲大公子還是有點嘴抽。看了看邊上兩熊眼興奮大睜擺明同樣躍躍欲試的另外坑爹貨一隻,作爲這兩隻坑爹貨名義上的主人,雲邪無語的扶額,嘴抽更甚了。
他就知道,這兩貨寧願喜歡人類當中的美人,也不喜歡他這個英明神武的非凡主人啊!
可爲了以防萬一,也爲了以防雲團一個衝動暴露身份,雲大公子大發慈悲,此番特例恩准了其實比之雲團還要好色的大熊同志雲朵一塊兒護送前行。
雲邪主僕三個這邊倒是運用最短的時間達到對誰都滿意的最高效率,可這邊廂都鐸依舊反應無能啊。
“……”
“所以,承蒙都鐸大哥不嫌棄,小弟這便留下來了,與都鐸大哥和仙兒鎮長你們一塊兒抗敵!”
雲邪拍拍胸脯,義膽雲天,好不瀟灑自在,自認爲,那叫一個帥!
而都鐸,自然是繼續無語,他剛想開口說勸阻的話,畢竟,雲邪不過是個非凡六重,儘管天賦驚人,可時間是把殺豬刀,根本不等人。當下就是東仙鎮與五方會和萬魔宗三方對決的時候,到時若傷了雲邪根基甚至是傷了他的性命,這讓他如何過意得去?
但到底是男兒大氣,都鐸內心擔憂,但面對雲邪的一再堅持,倒也是心中暖流肆意,點頭答應了。
至於雲團和雲朵這越看越怪異的一兔一熊對東仙鎮幼小血脈的護送,都鐸沒有表示擔心,畢竟,當初雲邪閉關的那半年多時間,他也是無意中看過這一兔一熊過招切磋的。老實說,他這個大乘二重階別的所謂強者很慚愧,因爲跟雲邪的這兩隻怪異寵物相比,他簡直是弱得不像人啊!
一想到雲團和雲朵兩寵物的太出奇實力,都鐸當下放心不少,瞬間便又恢復成了往日對外冷酷寒冰對外若春風拂面一般親切柔和的雙面人狀態。
許是因爲雲邪突然曝光的來歷以及突然決定大義出手,都鐸對待雲邪的態度更加的無私和親近。
“唉,若是那人也能夠出手幫忙的話,這東仙鎮根本不懼任何外人!在那人面前,小小五方會和萬魔宗,又算得了什麼呢?”
兩人把酒言歡說說笑笑,從日暮到天黑,當得月牙斜掛當空,都鐸大飲一口壇中烈酒,驀地嘆息一聲,眼神飄忽,感慨一句。
雲邪回頭看這都鐸一眼,心道,這人多半的醉了。一個太過心神拉緊卻又驀地放鬆下來的人,的確是容易醉的。
只是,他對都鐸口中那神秘人物有些好奇,便就開口問道:“那人亦是東仙鎮的人,到底是個什麼人物?”
都鐸的確是喝醉了,偏頭搖晃了腦袋許久,方纔捋順自己的舌頭,開口回答。
“那人可不是咱們東仙的,但也算半個東仙人吧。偶爾回來,也是住在小鎮東邊山頂。那可是鼎鼎大名的血閻王,可不屑與我等凡人多做交往。”
雲邪點頭,雖然都鐸因爲略微醉酒的緣故而表述沒有邏輯東一句西一句跳躍性拼湊,但他從中也找出些有用的東西,比如都鐸口中那神秘人物,絕對是個強悍的,與這東仙鎮頗具淵源,卻又神秘過甚,不知來自何方,偶爾居住於此卻又不與人交流,還有個恐怖的名號,想來人也挺厲害的,只是性格絕對冷淡漠然,該是不會輕易出手幫忙的。
雲邪條件反射的點頭和深思動作交替進行着,半響之後突然兩眼一個大睜,齜牙咧嘴起來。
“血閻王……”
雲邪嘀咕,爲嘛他會覺得這個牛逼又裝逼的強悍嗜血稱號,怎麼聽怎麼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