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閻王……
雲邪越發的小聲嘀咕,便就越發的覺得這血腥又暴虐的稱號怎麼聽怎麼熟悉。
血閻王……血閻王!
突然,雲邪瞪大一雙眼,卻由於弧度太大,差點沒有將自己的一雙眼睛給瞪得直接脫窗。
“啥!你說那人是啥?!”
他終於知道爲啥自己會覺得這個血腥的稱號熟悉了,尼瑪這不就是他那分別了大半年不見的兄弟莫隱嗎?!當初那最後的殘留者瀕死之時大吼而出的,可不就是什麼血閻王?
但是,這真的會是莫隱嗎?雲邪雖然知道自己那位莫隱兄弟的確很牛逼,但難道說他其實牛逼的程度已經早就超越了他心中起初所想?
否則,單單一個表面上沒有超越非凡階別的人,怎麼可能引起一位堂堂大乘階別二重強者的深深忌憚和嚮往?
雲邪嘴角抽了抽,雖然說他早就知道了,自家那位兄弟喜好凡事留一手,從來深藏不露,但是現在看來,那也太不露了吧!
這邊廂雲邪已經可以確定都鐸口中所說之人十之八九就是自己那位兄弟莫隱,那邊廂都鐸被雲邪這麼乍然一吼,差點沒被嚇得抱着酒罈子直接從屋頂滾落而下。
呆愣了半響,本就有些酒醉大舌頭的都鐸,稍後反應過來,立刻便是一扯嗓子,還挺激動,頗具恨鐵不成鋼的大拍雲邪肩膀,震耳欲聾大吼開來。
“兄弟,那人不是啥!那人是聞名整個玄幻之域的血閻王!特立獨行,殺手之王,莫隱!”
隨着都鐸口中莫隱的名字全部浮現,雲邪終於確定那所謂東仙最厲害的人,果真就是他的兄弟莫隱。
只是,乖乖!
雲邪心頭一跳,差點一個把持不住,再度連番大吼起來。
血閻王,殺手之王……
這一個比一個還牛逼逆天的稱號,他那兄弟是要鬧哪樣?血閻王,他聽過,這殺手之王,他可沒有聽過啊。
他一直以爲自己那兄弟方纔是被人追殺的,沒想到人家竟然其實殺人的,關係完全對調了過來嘛。
雲邪這次是真的驚訝到了,他倒是沒有想到自家莫隱兄弟原來稱號如此之多……
在凡人之地,莫隱是神秘千人斬少年劍士,而在這玄幻之域,莫隱是血閻王,是殺手之王,不論在哪兒,都有一個共通點,那便是必定殘暴而無情,否則怎能獲得他人如此稱呼?
這……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麼?
任意來往凡人之地與玄幻之域之間,還神秘得不讓任何一方知曉他的來歷,同時實力深不可測隨時藏一手,不能不說種種疊加,莫隱是神秘到無邊了。
一時之間,雲邪也來了興趣,便就偏頭張嘴細問了起來。
畢竟,從旁的人那裡瞭解自家兄弟,也算是一種新奇趣體驗。且與這都鐸相處越久,他便知曉了,這人其實也不是十足酷哥完全兇惡不說話,這人其實面冷心熱,對待熟悉的人親近的人還是挺擅言談的。
於是乎,那都鐸還當真不叫人失望,張嘴便就講出很多。
“咱們東仙,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總的來說人口不過一千五百六十三,但到底鮮有人走出,尤其是最近千百年以來……”
據傳,已經千百年未曾得個凡人之地新血注入的東仙鎮,本就實力逐漸薄弱,地位逐漸落後,堪稱整個玄幻之域最爲弱小的地方,似乎隨便哪個誰,只要他是個玄幻之域土著居民,那麼他便可以隨意欺辱東仙鎮之人,可就是這樣的弱小東仙,卻越來越雪上加霜。
這最近的千百年以來,竟然沒有多少個東仙鎮居民能完好無缺走出東仙鎮太遠。連個東仙都不能走出,那更遑論其他?
偶爾就算有人能夠得幸走得遠,也勢必最終會被玄幻之域本土人士嘲諷和動手,揍得他媽都不認識。
然而,也並不是真的沒有人真的成功走出,只是難得走出去之人,不知是身死道消了還是其他,竟無一人主動回來。
當然,也有例外,那便是在整個玄幻之域闖出大名堂的東仙鎮暫居者,血閻王莫隱。在東仙鎮的最東邊山頂最上面,睥睨着整個不大不小東仙鎮的那座簡單木屋,便就獨屬於他。
不知是在東仙,甚至是在整個玄幻之域,無人知其來歷,無人知其深淺,但是誰都知道,這人碰不得,這人惹不得!
因爲這人特立獨行,無牽無掛,沒有弱點,還手段毒辣無情,出手更是利落,實力也是一片未知。
據傳,這人從來就沒有拿出過自己真實的實力來。
有人甚至這樣說道:“就算你是個大乘階別巔峰,遇着了殺手之王,你也得跑快點,誰知道你夠不夠人家一合之將呢?”
殺手之王,被人送了個“血閻王”稱號的莫隱,其可怖程度,可想而知。
雲邪一面聽着,一面狠狠鼓動自己的喉結。
那句話咋講來着?
對了!當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有緣千里來相會啊!
雲邪沒有想到,要出凡人之地之時,他最後遇到的一個凡人之地的人物是兄弟莫隱,而現在出了凡人之地第一個聽到的厲害人物也是他的兄弟莫隱。
就算那勞什子的可怖大門大派,一如五方會一如萬魔宗,居然都要忌憚他那兄弟莫隱几分麼?
“嘿,小爺早就知道那小子挺厲害的。”雲邪大笑,口氣與有榮焉,手中滿滿酒罈子一個傾斜,竟是一飲而盡,言語與神態之間,自是一番難以掩飾驕傲與自豪。
兄弟有出息,他自是高興的,至少以後要尋人,也簡單。
“怪不得當初莫隱只說到了玄幻之域自然能和他相見。”
原來那小子在這玄幻之域如此出名,幾乎人盡皆知的地步,想來打聽起來,根本不會費工夫,不過嘖嘖,這小名聲可完全的陰暗暴虐的方向啊。
雲邪獰笑,眼中卻露出要見兄弟的真心溫暖和期待。
都鐸被雲邪那一驚一乍和着一系列反常舉動弄得心跳較之平時加速一大半,最終卻也沒有多問,一是他本身就喝多了根本聽不清雲邪在具體說些什麼,二是那莫隱本就厲害,於是就算被個剛入玄幻之域的新人知曉,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於是,都鐸只當這位新晉東仙名人是在這之前不知道從哪裡聽了哪個東仙之人吹牛,所以雲邪就算是事先知道有莫隱這麼一個人,那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時間轉眼就過,翌日正午剛過一刻鐘,雲邪和都鐸兩個酒醒還未完全,便被鎮長府門外的大聲叫嚷吵個半死。
卻是那所謂的五方會東仙分會的會長,親自帶人上門,想要做些什麼。
雲邪和都鐸,兩人對視一眼,均是有些嘴角抽搐,爲那五方會之人巴結人的速度。
兩人對視之時,腳下卻也沒有耽擱,在奔向鎮長府大門口之時,中途與一臉小緊張的郝仙兒匯合,三人一塊兒奔着門外跑。
可到底三人跑路的速度快不過人家揍人的速度,等到雲邪三人趕到鎮長府門外之時,大門之前的地面,已倒下不少鼻青臉腫並着完全變形的熱心守門羣衆們。
雲邪扶額,爲這東仙鎮的熱心捱打民衆們。
許是大傢伙已經從昨日那般大動靜之中得到了那勞什子的萬魔宗想要佔領鎮長府的消息,於是乎自主自發的,大家一哄而上,開始自覺的集體守門。
小小的三腳貓功夫鎮民,對陣堂堂窮兇極惡實力強橫勢力強大的五方會,其結果可想而知。 天邊太陽火辣辣,地面哀嚎鎮民一片片。
還有不間斷的乾燥熱風,不甘寂寞,偶爾吹拂一下,讓人更騷動。
“天啊!”
郝仙兒驚叫一聲,轉眼又去邊哭邊仔細治療熱情民衆們了,而云邪和都鐸兩個,則是並肩而立,站立當場,與對面廂氣勢洶洶統一服飾的五方會東仙分會之人對峙起來。
對面,主要人物有三個,炮灰跑腿人士幾十個人不等。
經過都鐸在旁好心小聲介紹,雲邪很快就知道了這些人的對應身份。
首當其衝的是領頭分會長,沙壁。實力爲大乘五重,堪稱除了神秘莫測的莫隱之外,東仙鎮修爲第一之人。這便也是五方會分會能在這東仙鎮作威作福並着肆無忌憚的最大關鍵所在。
這五方會東仙分會長沙壁,粗看下來就是個引人注意的,高壯的光頭大漢,兇惡猙獰中年模樣,大臉之上一道大疤,怎麼看怎麼不好惹。
且從這人一雙鷹一樣的眼瞳深處不斷冒出的血光和暴虐之氣可以判斷,這人絕對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善茬。
而在沙壁的身後,正是與雲邪有着間接仇恨淵源的三長老,元響,實力爲大乘三重,算是五方會東仙分會之中第三號人物,平時在五方會之中,威信不小。
因爲一些緣故,雲邪多打量了元響幾眼,而那元響自從一見着雲邪三個人出現,一雙小眼睛便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雲邪的臉龐。
元響其人,是個乾枯而瘦削到近乎風一吹就倒一般的陰鶩老頭,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偏偏盯着雲邪的目光還分外陰暗不懷好意。
脾氣也是個睚眥必報的。
當然了,若是孫子胸口都被人打了一個洞還脾氣好,那就絕逼的不正常了。
在這元響背後之人,一個與他實力一樣都是非凡六重的瘦高蒼白青年,獐頭鼠目,比元響還要憤恨猙獰,同樣是死盯着他不放。
這人嘛,其實雲邪是認識的,不就是三長老的獨子元亨嗎?
被兩“大”人物一味死盯着,頃刻間,不自覺的雲邪這個外人似乎也成了這場勞什子的鎮長府之爭的坑爹主要人物。
連帶着,那分會長沙壁大光頭也不禁多瞟了雲邪幾眼,不過看那小白臉不過是個小小非凡六重,便也就沒再繼續管了。
擺明了,對方是絲毫不將雲邪這小白臉一樣的人物放在眼中。
雲邪嘴角抽搐,倒不生氣,只是覺得略稀奇,許是這玄幻之域的確是他們凡人之地不同的,好人和壞人各有各的長相,還分外涇渭分明。
要不這五方會的人,上到東仙分會長下到三腳貓炮灰,那長相是一個比一個寒磣,就差沒有集體的在各自臉龐之上深深刻上“惡人”二字。
反觀這頭,無論是郝仙兒還是都鐸,俊男美女,那便都是絕對養眼的長相啊。
“小子!你非凡六重了?你個小白臉!怎麼可能!你吃了什麼靈丹妙藥!吐出來!”
一直拿眼神殺人沒有說話的獐頭鼠目者元亨,突然指着雲邪鼻子,張口就是一陣叫人實在無語的腦殘噴話。
“有人正放屁吧?好臭!”
雲邪抽了抽自己的鼻子,嫌棄的皺眉,主動走遠一些。
畢竟,腦殘是會傳染的,更別說還是個正放臭屁的腦殘。
“你!你!大爺我要殺了你!”
“殺了本大爺?呵。癡人說夢!”
於是乎,再坑爹的,雲邪和元亨兩個,直接一言不合,跳起來就動手。
至於沙壁和都鐸先前在路途之中所說的暫且不要輕舉妄動,完全被這一場絕對是意外的意外給生生破壞了。
沙壁和都鐸兩個,對視一眼,雙雙皺眉,旋即便是同時大喝,也不多話,直接動起手來。
雖然都鐸不過大乘二重,整整低了那五方會的分會長沙壁整整三重,但氣勢上,一個冷酷,一個霸氣,絲毫不讓,一時之間,全是硬碰硬,氣浪翻滾,短時間之內,竟然分不出勝負。
反觀雲邪這頭,那便是絕對的不同,竟然一招就給分出了勝負來……
要說元亨其人,雖然是個早年便就進入非凡六重之人沒錯,要說雲大公子呢,雖然是個方纔進入非凡六重沒多少時日的新手也沒錯,但前者浸淫多年身體根基早就虧空華而不實,而後者呢卻是打一修煉開始便就一味強制苦修高磨練更別說本質還是個身強體壯遠勝於一般玄修的魔修。
兩人這一暴起動起手來,怎麼都沒有可比性啊。
於是乎,僅僅是一招罷了。
“砰!”
“啊!”
雲邪拳頭的勁氣撕裂空氣的巨響,與元亨的頃刻慘叫,響在一塊兒,交織刺耳。
“砰!”
“亨兒!”
元響大吼,而他老來得子的元亨直接化作拋物線,就跟流星墜地一樣,擦過他的眼球,直接撞到鎮長府之內十數丈的距離去了。
僅僅是一拳,雲邪便讓元亨直接翻白眼暈死過去了。
“亨兒!”
“……”
現場,隨着火急火燎大跑而去的元響連聲大吼,周遭短時間的死一般沉寂,所有人都是一副瞪大眼看鬼一樣的眼神看向雲邪。
就算你再怎麼天賦不同,大家都有耳聞,那也沒什麼,但你這詭異的出手也太牛逼了一點吧?
你倆都是非凡六重沒錯吧?可你那牛逼到一拳就能把同階別實力的對手一拳打飛還打暈,你這麼逆天不同,你是要鬧哪樣啊?!
衆人被迫無意識觀戰的,都有些無語。而因爲雲邪這麼出人意料的一手,就是那已經正在開打得如火如荼的沙壁和都鐸這兩位大乘階別高手,也在這時雙雙默契停下來手,一起轉頭,將雲大公子從頭到腳再從腳到頭一個勁兒打量。
可再怎麼看也沒叫人看出來是有三頭六臂啊?那麼難道說橫亙整個玄魔大陸這麼多年以來的實力階別決定一切的法則,對這小子完全沒有效?
否則這小子,怎麼可能在半年前還是個小小非凡三重的時候就能將元亨這個非凡六重直接胸口打穿一個洞?而且半年後的現在還能僅僅憑藉一拳便就將與自己完全同一階別實力的元亨直接打飛打暈……
莫不是這丫的有古怪,就是那元亨實在繡花枕頭着實沒用!
大多數的人,自然是嚴重相信後者的。畢竟,要讓一個人相信對方是蠢材總比要讓一個人相信對方其實是個大天才,容易太多。
可是相較於其他人來說,與雲邪太過熟悉的都鐸,以及眼光太多毒辣的沙壁,這會兒都有些眼神複雜難以震驚。
眼前這個在外人看來又白又俊的冷麪小子,可沒有那麼簡單。
“雖然表面上不過是小小非凡六重,但此子卻又給人看不透的感覺,到底會是什麼人呢?”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那便是這樣的人物絕對不會是這固步自封的小小東仙鎮出品!
沙壁嘀咕,手上一轉,雙刀浮現,卻是再度和都鐸大打一塊兒,擊撞四射!
瞬間的,鎮長府之外十數裡方圓的地方全部大乘強者平實對轟的兩掌翻滾氣浪所充斥,就連天幕都被撕開一個口,平地一聲驚雷,炸耳!
那力道,那氣勢,瞬間秒殺小小非凡階別一大片。
立刻的,大傢伙的視線便被轉移。
整個東仙鎮都在這一刻距離震動起來,人人奔走,大呼,往着鎮長府此處而來……
雲邪撓頭,他曉得今日的事終是不能善了的了。
就在這時,抱着自己的兒子使勁搖晃都沒有反應的三長老元響,終於反應過來,衝過來,一掌,一吼。
“該死的!你竟敢傷害我的兒子!” “小子!敢傷我元響的兒子!我要殺了你!”
元響沒營養的嘶聲大喝,一個衝刺,瞬間就到雲邪的面前,他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大乘三重對戰一個小小非凡六重會有多麼的丟份,只要能夠一舉殺了眼前這個膽敢一而再再而三傷害自己兒子的人,那麼一切都值了!
只是,有的人可不是你想殺就能殺得了的。
雲邪猙獰了一下嘴角,身體一側,兩腳蹬地,一個用力,身體立刻騰飛。
“本大爺心地好,否則這會兒你便等着給你那白癡兒子收屍吧!”忙裡偷閒,雲大公子不忘氣死人不償命的回刺一句。
同一時間,雲邪手腕一翻,瞬間狂放修羅刀在手,從上往下一個縱劈。
“殺了你!”
“轟!轟!轟!”
濃濃的火焰,在元響的大喝聲中成形,頃刻劇烈翻滾,自雲邪手上大刀而出,對準暴衝而來的元響面門,毫不客氣萬馬奔騰一般咆哮而去。
“烈焰刀!”
“撕風手!”
燃燒着的火氣刀法與五道長長指痕空中激碰,轟隆巨響。
只見那三長老元響,五指成爪,詭異的彎曲,但就那麼隔空凌厲一抓一拉,都能造成空氣成實質,彎曲變形,崩裂!
撕風手,五方會衆多天階中品鬥技之中的一種,施展起來力大無窮,角度玄妙,小能撕裂空氣,大能撕碎人體!
“啪嗒。”
雲邪皺眉,臉上閃過鄭重與戰意。
一根被勁風砍斷的頭髮,隨着雲邪額頭滑落,壓斷了飄蕩雲邪與元響兩人之間的一片普通落葉。
落葉啪嗒一聲,隨之急落。
就在落葉墜地那一剎那,短暫停滯的雲邪和元響,同一時間身形暴起,躍動,出手!
“砰砰!”
“轟!”
街面震動,塵土翻飛,屋舍顫抖。
不過短短一炷香的時間,雲邪和元響兩個,已經從鎮長府門口打到了對面,從街頭打到了街尾,再從街尾打到了街頭,整整交手幾百上千下,還全部是硬碰硬。
一個空中大刀重劈,另外一個空中大舞手爪。
不時隔空勁氣相撞,不時實打實硬碰硬刀砍爪爪撕刀。
“咵嚓!”
某一刻,元響的撕風手與雲邪的修羅刀,兩兩相碰,發出刺耳金屬摩擦聲,四面激起的火花,濃烈灼燒整個周遭空氣,差點沒有燒死個人。
元響跳立街道對面屋頂,那一張乾枯老臉臉黑得叫人無法直視。對方不過是個小小非凡六重罷了,還是個一拳就將自己的寶貝兒子打得昏死過去的非凡六重。居然膽敢與他僵持如此之久!
元響怒了,暴怒!
只見那乾瘦如材的元響,突然衣袍震動迅速鼓起,鼓成一個球,雙手朝天迅猛平舉,掌影迎風暴漲。
“朝天掌!”
急劇放大的掌影,先是一飛沖天衝破九霄,再是破碎分散開來,如疾風驟雨的下,密密麻麻的來,勢不可擋!
要說雲邪早先是見識過這所謂的朝天掌的,但是他沒有見識過一個大乘階別三重的高手施力而爲。
“天啊!是朝天掌!這要是被打中了,肯定成肉渣啊!”
“甭說打得中打不中了,憑藉雲大爺現在的實力不行啊……不死也重傷!”
周遭議論紛紛,雲邪充耳不聞,只一雙眼興奮到赤紅,就像兩團星火,正等待着鳳凰浴火一般的涅槃。
自打成功的刀人合一,他可還沒有與誰正式一戰過,如今倒是時機正好!
“一個大乘三重拿來練手,勉強夠格!”
雲邪獰笑,渾身氣勢暴漲,大喝出來,旋即便是一刀挽成朵花,花影重重,鋪天蓋地炙熱的,對準元響就去。
他大爺的!他元響堂堂一個大乘三重絕世強者,難道說就是被個小白臉拿來練手的麼?!
一聽,一看,一想,元響的臉色頓時臭到不行,心道,眼前這個找死的小白臉,讓他就此死掉都是便宜了他!
“我要殺了你!”
當即的,元響對天一聲狂吼,雙手交織,朝天掌與撕風手交替着來,絲毫不間斷,誓要將雲邪給絞成碎片。
雲邪動了動嘴角,扯出一個冷笑,如此不禁情緒波動的人,最終怎麼可能成就大事?
“冥想法!”
“冰炎訣!”
知曉自己的對手不簡單,人不可貌相,雲邪直接用了兩個大招的聯合。
“呵,雕蟲小技!”
元響只當雲邪是單方面模仿,沒什麼主見,當即冷笑,大喝暴衝,雙手舞動,眼看掌影和爪影,雙雙就要到達雲邪的眼前。
距離兩人戰鬥圈太近的人,甚至能從中輕易感受到無形的勁風急劇撕裂人體成碎片之威。
人人臉色變化,雲邪我自巋然不動。
就在連片掌影和爪影,若蝗蟲過境一般吹枯拉朽而來,雲邪終於動作了。
一擡頭,猙獰一笑,同時,漫無邊際的銀白絲線,由虛化實,冰藍與赤紅兩種顏色迅速覆蓋其上,急劇蔓延,宛若靈蛇,噗嗤噗嗤帶着冰寒的冷火,冒着熱氣,帶着燒灼吞噬之感,既對元響腦海深處神經而去,又對元響面門胸口小腹各種身體外在要害而來。
同一時間,雲邪手上大刀一個快如閃電般翻轉,轉眼便就猶如靈兵復活,刀身震顫,刀聲轟鳴,無邊的寒氣瞬間便就爆涌,包裹住正在燃燒的整個狂放刀身周圍。
許是由於雲邪自此體內命珠變異帶水而體內陰陽能量融合共處的特殊變異局面,也由於他終於勉強收服了修羅刀這一靈兵的緣故,雲邪竟然發現,在這一場還沒有怎麼開始的戰鬥之中,他對冰炎訣的領悟居然突上一層,冰與火之間的相互配合相互融合,根本就是無師自通,任用各處!
“虛張聲勢!”
面對萬馬奔騰而來的密麻精神絲線,元響一眼便就看出雲邪所施是一種比較特殊的精神鬥技種類,既可化作實質攻擊人的外表,又能隨時化作無形甚至是變化成任何一種可能的形狀直攻人的腦海與心房。
仗着自己堂堂大乘階別三重的實力,元響冷哼一聲,一聲大喝,緊守自己的腦海與心房,對外卻也渾不在意,直接繼續攻擊,且自身也隨着片片掌影和爪影兒去,宛若游龍,隨波,爆衝。
波流的盡頭,當然就是正揮舞大刀的雲邪。
面對直劈而來與自己就快要擊撞到一起的古怪大刀,以及猶若靈蛇出洞萬蛇齊舞一般的精神視線,元響根本不懼。
不過就是些不入流的障眼法罷了!
元響是這麼想的。
可是,這一次,這老小子註定是要陰溝裡翻船。
突然……
“噗!”
一聲莫名的些微破裂聲,貼着元響的耳膜炸裂而起。
元響瞬間瞪大眼,不敢置信,伴隨着自己的感知,僵硬的低頭,在他的胸口,一縷又一縷,足有十數縷數目的赤藍兩色絲線,那先前被他完全輕視甚至是無視掉的精神絲線,居然在一眨眼都不到的時間便就狠狠地將他的胸口貫穿,很大一個洞!
從內向外,鮮血潺潺的流,頃刻便就匯聚成一條河流。
作爲這條特殊河流的直接供應者,元響顫抖起來,由下而上最後發展至四面八方撲面而來的撲鼻血腥味兒,狠狠刺激着折磨着他已經被完全嚇停的脆弱心臟。
突然的劇烈打擊,讓元響立刻慘白了一張老臉,他是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這個堂堂大乘階別三重絕對的高手,會在有一天隕落在一個小小非凡六重小白臉手中!
無邊的恐懼,在元響全身心上下,狠狠蔓延,狠狠浸透。
胸口刺目的洞和刺鼻的血,讓元響已然渾身冰涼,動彈不得,只能……默默等待死亡! 鎮長府之外的街道,人們莫名其妙的看着五方會東仙分會三長老元響,根本搞不懂他爲何手舞足蹈,反應那麼奇怪。
可正發覺自己胸口被人拿線一條又一條破開一個大血洞的元響,根本不認爲這有什麼奇怪不奇怪。
這根本不是個選擇題。
“啊!”
元響淒厲的大喊,而他的眼角卻瞥到,周遭無論是東仙鎮的鎮民還是五方會自己的屬下們,竟然全都是一副表情麻木,他們竟然看着自己胸口一個大大的血洞,而絲毫沒有傷心和震驚的表情,而他死死效忠的分會長沙壁竟然還在鎮定如常繼續同那該死的都鐸鬥得如火如荼!
周遭之人,包括他那還沒有醒過來的寶貝兒子,居然沒有一個人真正關心和在意他的生死麼?
要說沙壁大光頭,這會兒揮舞自己一雙利落刀具正爽,自然也就沒有那個閒工夫多餘搭理自己的三長老了。
而都鐸呢,雖然身上平添幾道血口,但動作絲毫不滿,氣勢不減,平日裡總是冷酷無波的一雙眼眸,也在這時充滿了深深戰意和興奮。
只因爲,都鐸現在幾乎是後顧無憂了。
而至於先前他與雲邪說起的需要轉移的東仙鎮的幼小婦孺們,都鐸早就在與五方會等人碰面之前,便就已經吩咐好鎮長府之內的下人們帶着雲團和雲朵一兔一熊,前去秘密進行了。
如今一切都安排好了,都鐸與沙壁打鬥起來,自然便是毫顧忌,大開大合,毫無畏懼,更甚至是越戰越猛!
“小子屈居小小東仙鎮,就不覺得可惜?不如就跟着我沙壁,跟着我五方會,豈不是美哉?”
隨着時間的流逝,沙壁竟是在這時對自己的對手大乘階別二重的都鐸起了招攬之意。
要說都鐸這樣的年紀這樣的實力,的確是很不錯的了,更別說這人性子還冷酷堅毅,正是沙壁恰好欣賞的類型。
不過只可惜,都鐸酷漢完全就當對方是在放屁。他心裡只有郝仙兒一個,能搭理其他人的有意招攬,那才奇了怪了。
那邊廂,自家分會長竟對對手起了收服之心,這邊廂,作爲五方會總會派遣這東仙鎮的東仙分會的三長老,元響是丟盡了老臉。
“啊!啊!”
許是因爲胸口那刺目非常的大血洞,元響枯瘦的心靈較之平時脆弱了太多,因爲周遭人們的冷漠以及同伴和屬下還有上級們的無情面目,他的心裡逐漸涼透了,他開始哇哇亂叫,他絕望的心想,自己這次是絕對死定了!
人死如燈滅,一旦死掉便就什麼都沒有了,那他也不再顧及什麼高深形象,當即就是張嘴慘叫個不停。
修煉者就算再怎麼超越常人,總歸也是凡人的範疇,一個凡人若是被人直接拿密密麻麻的視線穿透了心臟還血流得滿地都是,這樣的凡人還不是死定了?還不就是隕落了?
聽覺,視覺,觸覺,無一不在提醒着他,自己心臟被穿透了一個孔,血腥味兒極濃,畫面極震撼,還有痛感……痛感!
驀地,本已差不多徹底絕望的元響,激烈瞪大一雙眼,一臉的恍然大悟,大罵媽蛋。
對了!痛感!他丫的根本就沒有感覺到絲毫痛感!會有人就連胸口被人穿個洞也絲毫覺察不到半點疼痛的麼?除非這人痛感無能五感缺失!
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從來就不缺失啥感的元響,立刻出離憤怒,一張老臉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完全就是被氣的被羞的!
要說這元響也算是個**湖了,經驗自然是豐富的,當即就想到自己這般情況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真實狀況。
他可沒有想到雲邪能將幻覺做得這樣逼真,換言之,就是他元響被個小白臉戲耍了!
他先前大意了,也從來不會想到自己也有着後生道的一天。
如今一經醒悟過來,元響立馬朝天一聲大喝,舉掌就朝自己腦門不輕不重的拍了一把。
突然的痛感瞬間叫元響清醒了過來。
與此同時,周遭本來還挺清晰的景緻,瞬間便就轉爲模糊,猶如紗幕被人拉開,一點一點的後退,直至完全消失不見。
“不入流的小子!看大爺如何將你撕成碎片!”
元響大吼,身體繼續向前暴衝。
在圍觀一衆看來,這元響不知道爲何,雙眼暴怒得通紅,渾身怒氣都快成形了。
“呵。”
雲邪冷笑一聲,根本就不在意,他只是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擡眼,手上大刀一轉,早就趁着元響被幻覺迷離失神的時候到達他近前的修羅刀一個鏗鏗咆哮,立即就朝着元響脖頸砍去!
“轟!”
修羅刀急砍而來的力道,讓空氣都在哭泣在淒厲嚎叫。
元響先前一中幻覺,便就失了先機。
“噗!”
這一次皮肉被刺穿的悶響,卻不是幻覺。
元響是個反應快的,是個修爲不錯的,這是事實,然而就算他反應再快,就算他修爲再不錯,也不能完全抵抗得了雲邪早已舉到只距離他脖頸要害短短几寸距離的大刀。
更別說這柄大刀還是具有靈性的。
“嘶!”
元響倒吸一口冷氣,雖然他躲得夠快,最終並沒有傷到要害,但是一張乾枯老臉卻沒有幸免,這會兒上邊正大喇喇掛着一條足有一寸半長几乎覆蓋住他整張臉龐的大大的血口,鮮血潺潺流,皮肉外翻,甚至詭異的帶着一絲絲黑氣!是那種被烈火灼燒殆盡一般的黑!當真是慘不忍睹。
就在元響愈加大怒自己都不受自己控制之時,在他的面前黑影一閃,雲邪的身影瞬間在他的瞳孔放大。
一刀並沒有立刻結果了元響,雲邪並不覺得意外,當即便是緊接着修長一腿,夾雜冰凍寒風,砰砰砰眨眼便就連續踢出數十下,每一下都是直擊元響的腹部。
“砰!”
“噗!”
元響最終不得不丟臉的藉着雲邪一腿之力,擦地後退,同時,一口喉間淤血再也隱藏不住,大噴而出。
“你怎麼可能同時身懷陰陽兩種屬性的天地能量?!”
衆人正爲一個堂堂大乘階別三重強者居然會被個小小非凡階別的後生,打得又是破相又是吐血,卻是突然聽到那元響驚異難掩大聲問叫了出來。
雲邪眯眼。
他能感覺得到,隨着元響這一聲大吼,周圍的視線,全部聚集了過來,就是那一直很迷糊的郝仙兒也不禁暫時放下手上傷員睜大眼好奇望了過來,還有本是打鬥得難捨難分的都鐸和沙壁也是一臉難掩震驚和打量,至於邊上其他人是個如何驚恐和不敢置信表情,那就更不用說了。
雲邪撓頭,暗道麻煩。早先他並不知曉這個世界的修煉者體內能量構造,可是在歸隱村被玉雲裳傳承冰炎訣之時,他已經知道了,原來這個世界的修煉體系是在結珠階別之後,每一個修煉者體內和體外都只能吸收和運用單一一種天地能量,要麼冰寒的陰屬性能量,要麼就是暴虐的陽屬性能量。
像他這樣的陰陽能量混合還這般融洽不反彈的混合,是絕逼不正常的。
所以,現在也不怪大家一經那元響這般點撥,便就個個猶如活見鬼一般的表情。
可就算雲邪知道自己這個情況放在普通人眼裡,是要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在別人眼中,他這會兒恐怕已經成了絕對異端的代名詞,但說實在的,他卻也沒有多少在意。
他修習的可是流水境,隨心所欲,恣意妄爲,管那麼多沒用的東西,最終只能是阻礙自己的前進與飛昇。
於是,自然而然的,雲邪將自己的視線投遞到對面廂自己的對手元響身上,手摸下巴,認真思考了起來。
縱使這元響個性比他那勞什子惡霸兒子還要坑爹的欠抽,可雲邪也知道,這畢竟是塊硬骨頭,根本不好啃。
誰讓對方堂堂大乘階別三重的實力,確確實實擺在那裡呢?
所以,僅憑他現在不過非凡六重的低微實力,硬拼肯定是不行的。那麼剩下的就只能是智取了。
可是先前一招出神入化的用冥想法作餌的幻覺障眼法,現今也沒用了,相信元響那人再蠢但經驗夠多,上過一次的當,便就不會再上第二次。那麼,接下來,他應該怎麼做方能最終以弱勝強呢?
就在這時,真是天助我也,那一直在旁被人看護着的元亨,居然緩緩甦醒了過來。
堂堂的惡霸公子哥,竟然會被一個無名小子再三當衆欺辱,這讓元亨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小白臉!納命來!”
當即的,剛剛纔醒過來,還沒看清楚眼前大小狀況的元亨,勇敢大無畏的當了一回急先鋒,打破現在的死一般沉寂,什麼也不管,拔出身旁五方會護衛的大刀,便就大沖了過來。
“啊!啊!”
這人一面急促衝還一面啊啊大聲亂叫,這般無厘頭的搞笑詼諧風格,不得不說,真有他家老頭子的風範,同樣喜歡怪叫,且怪叫的水平都不高。 “啊!小白臉!納命來!”
剛剛甦醒過來的元亨,精神氣十足,一路揮刀大沖,還順便砍倒了鎮長府大院之內不少小樹苗小花小草。
就看這撕心裂肺的一個人,直直從鎮長府大院的深處遠遠大沖而來,那小身形,直直從小黑芝麻點變成一個西瓜再變成一個人形巨獸,轉眼便就衝到了鎮長府的大門口。
有人不厚道的嗤笑,感嘆:“當時這丫的被人捶得真夠遠的啊,這都跑小半天了,怎麼還沒有跑到位?”
被人一拳便就捶飛了數十丈,還當場就兩眼一翻昏死過去的元響,這會兒終於清醒過來,那憋屈的怒火,恍恍惚化作實質,宛若肆虐驚龍,其中氣焰滔天氣勢驚人,可想而知。
要說,元亨同志的勇於報仇,不怕強手,這般大無畏的精神,絕對是值得褒獎和學習的。
但是……這丫的也太不清形勢太破壞氣氛了!
你說大傢伙正爲雲邪本身居然同時兼具陰陽兩種屬性天地能量而瞠目結舌呢,你個元響沒事突然醒過來大叫大沖,搗什麼亂?算什麼事兒啊!
有人開始埋怨:“元大公子絕對是腦抽了,怎麼這麼不懂節奏?”
像顆老鼠屎一樣破壞了所有人探取大秘密的時機,可不就是不懂節奏?
與此同時,聞聲轉過頭來的雲邪,當即眼睛一亮,在他空無一物的額頭,有卍字符文一閃而過。
有個想法,在他心中瞬間成形。
當下,還在揮舞大刀跨越門檻的元亨,一個渾身激靈,差點自己的前腳絆後腳摔個狗啃泥,他先前雖然並沒有看到雲邪額頭那點異狀,現在卻突然剩餘人品全部大爆發,腦袋離奇搭對了筋,一下子便就預感到了危險。
當即的,元亨也不管丟人不丟人,條件反射的後足踮起,擦地飛身往着還沒邁出大門的鎮長府之內深處,倒退就跑。
“……”
前一刻還在大呼小叫喊打喊殺,下一秒便就立刻掉頭沒命的跑,眼前如此戲劇化的一幕發生,在場的,包括元亨的老子元響在內,所有人都無語了,搞不懂這元亨突然這般那般到底是要幹嘛。
“呵呵。”
不同於完全搞不懂爲嘛的旁人,雲大公子扯嘴猙獰一聲冷笑。腦門之上卍字符文,再度妖冶的浮現,一閃即過。
儘管那元亨第六感不錯,可是,這會兒已經晚了。
無人可見,一手修羅刀的雲邪,渾身有淡淡的如煙黑氣飄飄蕩蕩,頃刻便就瀰漫了修羅刀整個刀身,黑氣變化成黑色符文,妖冶的與修羅刀玄黑的刀身融合爲一體。
“心如汪洋海,身若一葉舟,心隨意念動,無天無地也無我,萬法皆通。”
心中默唸口訣,雲邪把刀一舉,頃刻就有宛若漩渦黑洞一般的意念氣息在刀尖成形,凝聚,扭曲。
等到距離雲邪最近的元響反應過來之時,雲邪已經一個足尖點地閃身到了鎮長府門口,距離那背對他的元亨不過小十步的距離。
“萬法皆通!”
心中爆喝,面上無波,在元亨回頭之時,雲邪已經一刀劈了出來,對着的方向卻是自己的身後。
大刀脫身,直接當箭鏃用,還是一個正燃燒着烈火的箭鏃。
本是急衝過來趕着救自家寶貝兒子的元響,根本沒有料到這雲邪竟會猶如背後長了眼睛一般,一把大刀直接就對準他的面門爆射過來。
“啊!”
元響空中側翻身,一把抓住朝着自己爆射而來的燃燒大刀,卻在這時聽到了自己兒子的慘叫。
元響瞪大眼再回頭,已經是枉然。
時間倒回三秒之前,背後一甩大刀完全當暗器使的下一秒,雲邪便就一個腳下生風暴衝,再下一秒,便就站到了臉色大變的元亨面前。
最後一秒,元亨只感到渾身冰冷,就像是正有一千條一萬條毒蛇纏繞他的全身,游來游去。
這個時候,雲邪斜獰一笑,腦門之上卍字符文完全閃現出來,轉眼就覆蓋住了雲邪大半張冷峻臉龐。
直面這一幕,也作爲至今爲止唯一一個見着雲邪這詭異一面的元亨,當場就被嚇傻了。
這時,雲邪的手指在他的瞳孔中急劇放大,一把捏住了他的脖子。
雲邪湊到元亨的面前,就說了一句話。
“愚蠢的白癡,就讓你爲本大爺的神功貢獻出第一份力量,這可是你的榮耀!”
元亨不明所以,卻也嚇到不行。
“咔擦!”
只是,這元亨再也不用明白了。
隨着一聲咔擦悶響,元亨的眼睛差點瞪出來,而他的脖頸已經彎折出了一個正常人絕對不該有的弧度。
可雲邪抓着元亨脖頸的手卻還沒有就此鬆開,元亨腦袋偏折着再也直不起來,而他瞪大一雙怎麼也不甘心的眼,嘴角滿溢而出的黑血慘不忍睹。
“你……你……”
“咕嚕。”
元亨的喉骨被雲邪一把捏碎,想要連貫的說話,卻只能咕嚕咕嚕的像惡鬼一般亂叫。
而面無表情做出這一切的雲邪,嘴角一勾,隨着他手指的再度動作,有卍字符文化作實質,蔓延至元亨的頸項,隨即就是臉龐和腦門,最終蔓延滲透至元亨全身,緩緩浸入,直至消失不見!
隨着妖異符文的不斷浮現與消失,本就氣若游絲的元亨立刻瞪大了眼,他的眼裡全是驚恐,最後化作茫然,再消失不見……
雲邪吸氣,隨着萬法皆通的近距離定向施展,他已經在元亨的腦袋裡遊蕩了一圈,趕在這人徹底斷氣之前,這人的全部修爲已經化作了一點點流光全部流進了他正捏着元亨的掌心。
由於時間緊迫,他可沒有那麼快就能將元亨的全部修爲立馬吸收,但饒是如此,一股神清氣爽自手心而來也讓他舒爽不少。
只是……
雲邪眯眼,陰鶩的看向地面上死不瞑目的元亨的屍首。若是有人這會兒近距離查看元亨的屍首,一定會發現一點貓膩,如此邪氣的功夫,衆人條件反射的只會想到是魔修,那麼現在到底是不是他就此暴露自己魔修身份的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