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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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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觀朝東大路大奔特奔的衆人,有深藏不露的,有心狠手辣的,有扮豬吃虎的,有平淡無奇的,總之是各種類型的人物與非人物都有,現在衆人一見着這樣一位出手就利落宰人慣了一般的模樣,立刻的,當然,能跑的全跑了!

“呼。”

不是冷天的天氣,一陣風吹過,卻是一陣寒風。

不用說,這都是因爲嘛。

半響,一條大道上,除了莫隱和幾條死不瞑目的屍首之外,就剩下冰雪女神一個了。

僅剩下的倆活人,一個往東一個往西,正巧碰面而過,話說擦肩而過之時,本性都挺了冷漠與冷酷的兩人,都有些側目。

眼見這一看就是個奇女子類型的冰雪女神,莫隱難得的多看了倆眼,而和莫隱相比,對面廂的冰雪女神,也側目了一回。

再然後,那就沒有然後了,兩人一個相互點頭,這便各自一句話都沒說,相遇不識。

話分另外一頭,空濛山,雲大掌門一行,早就收拾妥當,一行人優哉遊哉,開始了往東邊而去尋寶的準備。

Www ✿тTk an ✿¢o但說是尋寶,這羣人看起來可不像是尋寶的。

“掌門,前面再翻過一座山,就是目的地了。”

“掌門,您喝水。”

高山之前最後一個平坦低谷,花草繁華,綠意盎然。明媚的一男一女,圍着雲邪,憑空變化出精緻茶杯清爽茶水來,恭敬又嚴謹。

這兩人不時別人,正是空濛派特別派遣的伺候雲大掌門倆心腹,換言之,貼身侍女與侍從也。

這倆人年紀都不大,十幾歲的模樣,是親姐弟。

作爲姐姐,侍女明染,溫柔婉約,可人解意。

作爲弟弟,侍從明空,稚嫩朝氣,聽話懂事。

挺不習慣邊上有人貼身伺候與照顧的雲大掌門,迫於無奈,只得勉勉強強接受了。

誰讓風情海四人,當時一人一句這樣說道。

“我說咱們的大掌門啊,作爲一個上古大派掌門,身邊沒個人伺候,太掉面子了。”

“情海所說極是,掌門,這件事,沒有什麼好爭議的。”

“嗯。”

“掌門!莫隱師父人呢?!會再回來麼?!我的師父啊!”

剛開始,作爲領頭的風情海和花容月,說話還挺正常挺邏輯,貌似還挺有道理的。但是到後邊,雪初九沉默寡言慣了,一個輕嗯就算一句話,這也不算什麼。可最後開口的月光少年,那就足夠每日刷新自己的腦殘無上限了,那是當真半句話不離拜莫隱爲師的口。

雲邪嘴角抽搐,倒也沒再繼續反駁,也沒在意月光少年到底有多沒極限。

視線回到現在,雲邪微不可查一點頭,“放這裡吧,你們退遠一些。”

明染和明空苦逼對視一眼,表情倒是半點不變,將手上茶水好生放下,便就當真恭敬萬分的,一低頭一彎腰,退後了十幾步遠。

誰讓雲大掌門就算好不容易應允了身旁有這倆姐弟隨身伺候,但是那並不代表他便就已經輕易接受了,他人靠他太近。

“呼呼。”

“噗噗。”

這樣一個不喜旁人輕易待在距離自己太近距離的雲大掌門身邊,卻有幾聲明顯不屬於他的聲音,間斷不停留的傳來。

呼呼的打呼嚕聲,噗噗的吐氣泡的聲音,卻是臥倒在雲大掌門的腳邊,無聊的打瞌睡到深深睡着的雲團和雲朵。

“咕嚕。”

明染和明空兩個狠狠鼓動了一下自己的喉結,他們可沒有那邊廂兀自烤火烤肉喝酒的兩位閣主那般淡定。

在見識過那兩隻看起來的確是寵物無疑,但一動作起來便就輕而易舉滅掉數頭相當於人類王者修煉階別的八階妖獸,他們可真不敢將這兩隻着實太過詭異還能口吐人言的所謂“寵物”當做人畜無害!

“哈……”

這個時候本來已經睡熟了的雲團和雲朵,突然齊齊一個翻身,打個哈欠,兩眼微睜,然後又緩緩閉上,繼續大呼吹泡泡去了。

“……”

“嘶!”

眼見這一幕的明染和明空,心虛的大大後退,齊齊吸冷氣。就算他倆從來心理素質極強,但是現在,被那兩隻出奇的所謂“寵物”,早就嚇得他們不能說話了好不好?!這就相當於是剛在背後講人壞話,甫一回頭卻發現人家剛好就在他們的身後。

雖然明染和明空兩個,根本就是在講人壞話,而是在心裡嘀咕那兩隻太恐怖。

那邊廂,圍着火堆烤火和烤肉還喝酒的兩人,風情海與花容月兩個,該幹嘛還是繼續幹嘛。

畢竟,空濛山上必須有個強者留守。否則,萬一有人趁機進攻空濛山,沒有掌門也沒有長老鎮守的空濛派,更甚至是連個長老都沒有的空濛派,還不就是完全一個空城,當真是死定了。

於是乎,抽籤公平決定,嚷嚷得最厲害的月光少年,以及怎樣都不嚷嚷的雪初九少女,這兩人蠻不願意的留了下來。

相對的,四大閣主之中唯二不喜與一大堆龍蛇混雜之人一塊兒爭搶東西的風情海和花容月兩個,卻是陰差陽錯的被抽籤被決定必須跟着雲大掌門一塊兒上路東行。

而這一路上,這苦逼的被迫二人組,相處還算融洽,要說兩人,一個雍容華貴,一個邪魅勾人,倒是挺般配的。只是一個太多無心和無情瞧不起幾個男人,另外一個花花多情習慣了愛不了女人。

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說,倒是天生的絕配!絕配冤家!

至於現在,拜時刻要求他們四個閣主要每日友好相處的奇葩規定所賜,相比較於以前,不管是僞裝也好還是其他也好,至少表面上看來,作爲空濛派人盡皆知從來不和的他們風花雪月四閣閣主,如今表面上,是越來越會做戲了,比如一塊兒不痛不癢的喝喝酒吃吃肉啥的,如此這般,很能讓人誤會,他們之間感情極好。

其實天知道,剛剛分工烤肉的兩人,談笑風生的兩個,花容月和風情海,前者不着痕跡趁着後者一個轉頭拿酒的時候,悄悄在給風情海的那份大盤烤肉之上抹上了特別多的見血封侯無色無味**,而後者也不賴,當得他一個轉身,所謂拿酒之時,趁着花容月視線被自己背部阻擋的時候,立刻服下了一粒解藥,然後給那每一罈好酒之中,傾倒了不少消骨化血的特殊毒液,同樣是無色無味的類型。

這兩人用心之險惡,相互之厭惡,可見一斑!

不巧睜眼居於高位的雲邪,很不幸的見到了這一幕,眼角當下便就抽搐一下,作爲一派掌門,看着自家屬下自相殘殺,還是這種類似背後捅刀子的範疇!

正當雲邪思考要怎樣阻止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慘烈一幕之時,轉眼,卻已經來不及了。

一個喝了對方遞來的酒,另外一個吃了對方送給的肉。

雲邪一回神,便就眼見這一幕,當即便就瞪大眼不敢置信。

他當然不敢置信!他手下的四大閣主兩員最猛大將,該不會便就因爲這樣搞笑的方式而立馬結束了性命吧?!

“嘖,美味!”

“呵,好酒!”

半響,慘烈不要錢大噴血的悽慘一幕,卻都沒有發生。

風情海優雅品一大口酒,砸吧了一下自己的薄情脣,皮笑肉不笑的“真心”誇讚。

花容月捋了捋自己鬢角如雲青絲,亦是好不“真心”誇讚了對面那個一吃就察覺了問題的風情海。

“呵!”

同一時間,兩人冷哼,眼裡迸射殺氣與火花。

雲邪扶額,果然,他這兩最猛屬下,都不是凡人,相殺太難啊! “美人!哦不,木姑娘,您熱嗎?我給您扇扇吧!”

風情海似要堅決驗證自己身涉情海深處的事實不假,搖着他那騷包摺扇,屁顛顛的跟着木青灼身後,又是端茶遞水,又是搖扇生風,花言巧語不斷。

“木姑娘,您是如何生長的呢?一定是喝天山冰雪長大的吧?!否則則能如此輕靈毓秀,如此通透迷人,不似凡人!簡直是太迷煞我等庸人啊!”

“嘶!”

明染和明空在旁狠狠吸口冷氣,直直爲風閣閣主如此不要臉的發言而齊齊發抖,全身哆嗦,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哼。”

一旁的花閣閣主花容月,那表現便就更加直接了。

直接冷哼一聲,將自己的不屑表現得很明確。偏頭自個兒撫摸自個兒的三千秀髮去了。

作爲早就昭告身旁之人,木青灼女神是自家之人的雲邪雲大掌門,相比較而言,表現得就挺平淡無感了。

他不是對自家木姐姐不在乎,他是對自家女神太有信心!

嘖,風情海能得手,他便自插雙目!再宰了風情海那丫,順便剁碎了喂野獸!

很不巧,一擡頭就望見了雲大掌門眼眸深處那抹宛若實質一般的嗜血和殺意,作爲雲大掌門的所謂貼身侍女與侍從,明空和明染兩個,見此一幕,又是狠狠全身一抖。

媽呀!他們空濛派的人,果真是一個比一個恐怖啊!說好了的上古名門正派正義盎然和平有愛呢?!

四大閣主每日相“愛”相殺,那就算了,現在眼前這一幕屬下搶掌門的老婆,而掌門作勢一定要宰了自個兒的屬下,也太過分勁爆了吧?!

那邊廂,木青灼不愧冰雪女神的稱號,半點沒有辜負雲邪的期待。

人家那是半個眼神都沒甩給對自己大獻殷勤的風情海,任人說得天花亂墜,她就是半點表情不波動,若高山冰雪,繼續生人勿進。

風情海自然不會輕易做算,一眨眼,就甩了個勾人媚眼過去,手指一抖,捋了捋自己胸前一青絲,利落往後一甩,將自個兒邪魅俊榮完全展露出來,加之渾身散發而出的那股**勁兒,簡直就是叫人不忍直視!

少女一見了,準尖叫。就是少男見了,也得小小心肝顫動一把。

可惜了,站在風情海面前被他甩大招的不是別人,而是冷漠本性的木青灼。

雖然自個兒吃癟了,但是風情海這人依然不悔悟,甩頭甩眼,繼續賣弄自個兒的**,張口甜言蜜語又來。

“木姑娘,聽說您也是打凡人之地來的?那可是個好地方啊!您瞧瞧,像您,像雲大掌門,那可都是天降英才,千年難得一見啊!果真是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呀!否則則能長出像您像雲大掌門這樣的大人物來呀?”

許是聽到了風情海口中無意提到的雲邪的名字,木青灼挑了挑眉。

一望見木青灼那突然而起的神色變化,風情海立刻雙眼大睜,精光暴露,很有一種撥開雲霧見雲開的驚喜之感。

當即的,這人打算攻勢更猛,說話,做事,更加直接了。

“其實不瞞木姑娘,在見到您的第一眼,在下便被您給深深的吸引了,如今,在下的心肝……啊!”

沒等風情海**的話語一說完,便就立刻慘叫一聲。

衆人回頭,清楚的望見女神暴打踢飛某花花兒郎的一幕。

“啪!”

多麼清脆的一聲響動。

有人形破布,被一條修長美腿當玩兒似的,踢來踢去,最終啪嗒一聲,摔落地上,面朝下,誇張的哀呼連連。

“哎呀!啊啊啊……”

“砰!砰!砰!砰!”

慘叫和踢打,聲響混雜,連綿不絕。

“呵。”眼見風情海接連吃癟,甚至最後被女神直接暴打一頓,同樣火熱單戀同一個人的雲邪,自是高興,若是隨便來個花花兒郎都能引起自家女神木姐姐的注意,那他還真是不用混了!

若是隨便來個誰就能對她的女神花言巧語還火熱追擊,那還真是太高估他們自己了。

轉眼……

“木姐姐!哦不,青灼,您這是越長越好看了呀!”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得有好幾年沒見了吧?”

“……”

衆人無語,就是冷漠淡定如冰雪女神一般的木青灼,也不禁側目古怪的看了雲邪幾眼。

要說雲大掌門這表面上看起來挺平淡的話語,在現在這個時間點兒,一經雲大掌門說出口的這幾句話,怎麼聽怎麼讓人覺得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都跟風情海那花花公子一個模樣,說話做事,全是色字當頭!

比如說現在,大家一聽本性如此冷淡平日裡也不怎麼說話特別是不跟妹紙說話的雲大掌門,突然來了這麼一下,除了讓人覺得他太出人意料的原來也大愛美人之外,只會讓人覺得這人太……太欠抽了啊!

“你是吃錯了藥麼?”

“呃……”

木女神難得開口,第一句話就是來了這樣的一句。

雲邪表情一僵,頗受打擊,趕緊低頭,給人一種泫然欲泣可憐兮兮的模樣感覺。

旁的人,有了解雲邪本性的,如雲團和雲朵,還有花容月和風情海,他們只覺得,如此不折手段大掉節操的雲大掌門,簡直是太讓人想要人道毀滅了!而也有不太瞭解他本性的人,如所謂的貼身但其實半點沒有貼身的侍女和侍從明染與明空,只覺得,艾瑪,他們這大掌門簡直是太癡情太討喜也太可憐無辜了呀!

可實際上,天知道,作爲雲大掌門熱烈單戀的木氏女神,根本就是屬於很是瞭解雲邪真實本性的那一類型。

許久之後,木青灼再度開口,卻是這樣一問,道:“我記得,在北靈帝都灼耀,你還欠了一頓打,是嗎?”

雲邪一愣,就連要繼續僞裝可憐無辜都忘記了,怔怔一擡頭,雲邪眨眼,再眨眼,一臉我啥都不知道的表情。

可轉眼,他突然就領悟了,一想到當日離別之時,自己對女神所做輕微冒犯之事,以及終於告白之事。

衆目睽睽之下,雲大掌門很不爭氣的臉紅了,說話結巴了。

“那,那個,那個,我……”

“嗯?”

木青灼輕嗯一聲,抱臂環胸,還特意將自個兒的佩劍明晃晃的抱在了胸前,一股就要拿劍砍人的架勢,做得很足。

卻在這個時候,這一世從來不敢在女神木青灼的面前嗆聲的雲邪雲大掌門,這樣開口,斬釘截鐵,一點不結巴的,說道:“不論怎樣,我不會道歉的!”

“那你的意思,是不知道錯咯?”木青灼眯眼,手上有鬥氣兇狠的蔓延,瞬間一位冰雪女神化作恣意戰神。

就是剛剛爬起來還打算不管不顧湊上前繼續勾搭女神的風情海,這會兒也不禁狠狠鼓動了一下自己的喉結,對這女神的殺氣,心有餘悸。

哪想,誰都害怕的這一刻,雲大掌門偏偏不害怕,也不道歉,只繼續不怕死的道:“我沒有錯。如果非要說錯,如果愛一個人真的是錯,如果愛你也是我錯的話,那麼我寧願一錯到底!”

木青灼舉手,手上纏繞勁氣的長劍,唰唰作響,眼看就要朝着雲邪面門大劈而下,卻又在僅僅距離雲邪面門要害兩毫米的距離生生停下。

雲邪眼神堅定不變,直視面無表情的木青灼。

又聽木青灼這樣問道:“看樣子,你是死不認錯咯?”

“自然!”

“呵。”

意味不明曇花一現的一笑,木青灼轉身,也沒再劈人宰誰,就留下一地大掉下巴眼睛呆滯的崇拜者和茫然者。眼前是座磅礴無名的山,翻過去是條曾經同樣無名的河,但是現在,因爲鳳凰石的突然面世,這山被千萬人踏過了,這河被千萬人聚集了。

在雲邪等人的面前,一波又一波或熟識的或完全陌生的人類,聚集於此,奔波於此,或潛行靜悄悄,或明目張膽,或飛天,或遁地,或大搖大擺,各種路過雲邪雲大掌門等人的身旁。

這其中,自然也有刻意停下腳步來打招呼問好的類型,但戒備警惕的人,自然就更多了,甚至可以說,大傢伙心中都有野心,相互防備,是真的,也是絕對必要的。

縱觀這一路上遇到的自相殘殺血流成河無數的場面,雲邪一行還算和平。

沒有雞飛狗跳,沒有刺殺追擊,看起來挺平淡無奇的,但一路上看着風情海和花容月兩人明裡和暗裡不住相殺卻又宰人不成,倒也別有一番樂趣。

雲邪眯眼,一邊進行每日看戲內容,一面毫不耽擱,睜着眼一心幾用便就開始兀自盤腿而坐修煉起來。

可他不會想到,這一天,他會不期然重遇到那麼一個人!

當得天邊朵朵純粹白雲飄來飄去,靜悄悄在雲邪的頭頂不斷變化各種形狀。當得天邊斜陽緩落,暖橙色的餘暉普照整個大地。當得雲邪一行人沿着西面爬上那座最後的高山山頂之時。

雲霧些許淡薄飄渺,夕陽籠罩的蔥鬱山頂,一抹淡紫色身影隱隱約約依靠參天大樹而立。

落日的餘暉,樹枝的枝椏陰影,雙重的朦朧,爲那人影徒添幾許神秘與虛幻。

一面走路一面些微眯眼練功的雲邪,起初根本不在意,只當那是一個往東奪寶衆多尋常人類之中的一個。

可是當得他一步步走進,他的心跳突然毫無徵兆的狂跳。

“……”

雲邪不明所以,怔愣的擡頭,前一秒他還沒有搞懂爲什麼自己的身體會突然如此不受他的大腦控制如此激動躍動,下一秒他便清楚明白的知道了!

隱隱約約的颯爽英姿,緩緩擡起頭來。

顏若寒冰雪!身若俏柳風霜!

這還不是重點,這位容顏精緻,氣質高山雪一樣的女子,當真一位冰雪女神,叫人一看便就過目難忘!

雲邪頃刻紅了一雙眼。在他的面前,不是他心中唯一熱愛的女神木青灼,又是誰?

重遇木青灼,雲邪根本沒有想到過。

雲邪更加沒有想到過,自己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與木青灼重遇……

然而驚奇,然而驚喜,然而心肝狂跳,卻是怎麼的也抑制不了的。

“呀!掌門,您這麼激動臉成豬肝色,你家裡人知道嗎?話說那大美人是誰啊?”

很不巧,剛好站立雲邪身後的風情海,一打眼便就望見了雲邪那由精明能幹練功狂頃刻便就變化成癡心傻呆蠢豬模樣,還面紅耳赤。

哈哈。當然,這面紅耳赤不是指雲邪惱羞成怒,而是這人貌似太激動太害羞,所以臉紅耳朵也紅。

“是你掌門夫人!”

雲邪一眼全放不知爲何突然出現於此的木青灼身上,耳中甫一聽見身後風情海如此發問,便就半點猶豫都沒有,條件反射的便就這樣回答了。

“哦?掌門夫人麼?”

風情海扯嘴,眯眼,往雲邪身側移了移,以便更好更清楚的觀望所謂的掌門夫人到底會是怎樣的何方神聖。

方纔,由於站立角度的問題,風情海唯一能看見的,只是一抹淡紫色的衣袂影子,依稀能判斷那是一個女子。而從空氣中些微傳來的淡淡若有若無清幽好聞香氣可知,那絕對是一個大美人!

這會兒,風情海卻將那依靠大樹懶懶而立的木青灼完全看清楚了。

“掌門夫人?”

木青灼挑眉,不點自紅的絳脣輕微開啓,淡淡吐出這樣幾個字來。

冰雪女神,前一刻還是高貴冷豔不讓人敢於褻瀆,這一刻卻因爲她那輕微一挑眉和着輕微一淡淡的反問,平添幾分火氣。

就像是千年寒冰,突然被放入一簇火焰,又冷又火熱的詭異矛盾卻和諧的結合,更加讓人一望傾心,欲罷不能。

眼見如此一幕的風情海,心肝砰砰砰的狂跳,好看的那雙勾人桃花眼都忘記了要眨。

顫巍巍的捂住自己的心肝,風情海覺得:“看來我是墮入了情海!”

風情海這麼心想,還真就開口一字不落說了出來。

“呵。”一旁花容月聞聲,不屑的冷哼。甭說那大美人已經擺明有云大掌門火熱覬覦着,就說風情海那廝那節操,能當真墮入情海纔怪!

要知道,當年初遇,這該死的惹人厭惡的東西也沒少向她這樣說過,且那原話還是一字不差的!

“砰!砰!砰!”

另外一邊廂,雲邪覺得自己的心肝已經跳了出來,在天邊活躍奔跑。

幾個閃身,激動顫巍巍的站穩,雲邪瞪大眼捨不得眨動半下,將木青灼全身上上下下仔細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終死死的撲過去大大的抱住!

身下的淡淡溫度,無感所感各種熟悉到骨子裡叫人忒懷念到要瘋的氣息,是他的女神青灼無疑!

他的青灼,是來找他了吧?!是特意來找他了吧?!

太過激動,太過興奮,千言萬語奔涌在心頭不住躍動,直接導致雲邪一句話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木青灼輕笑,卻是用了誰也看不見的些微弧度。其實她是特意等在這裡的,因爲她知道,雲邪會來。

“掌門夫人好!”

雲大掌門因爲太激動而說不出話,但是忒乖巧的貼身侍從明空,終於乖巧討喜過分發揮了一回,帶領跟着的一行十幾個空濛派弟子們,一張口大吼,就是恭敬的大喊打招呼。

聞言,木青灼第二次挑眉,這一次卻不是一如先前那般微不可查,而是很明顯。

正暫時放開木青灼一點點的雲邪,正好與木青灼面對面,見此一幕,雲邪立即肝顫,趕忙往後擺手制止大家繼續令他喜悅的坑爹,而他自己則是憨憨的摸摸自己的後腦勺,純粹毛頭小子一般,臉都笑爛了的討好傻樣。

方纔,一時情急,一時興奮,雲邪完全忘記了要動用修爲一個瞬移,卻全是一腳一個印滿頭大汗十足賣力幹跑過去的,這會兒那憨憨的冷峻臉龐之上,掛上幾顆大大的汗珠,說有多喜感就有多喜感。

“他們剛纔喚我什麼?”

木青灼面無表情,望着與她面對面,同時還捨不得將自己一雙手從自己腰身上放開的雲邪,這樣的開口淡淡問道。

“呃,什麼?沒什麼啊!剛剛風大,我都沒有注意到,哈哈,哈哈。”雲邪擡手撓後腦勺的動作更加猛烈了,一面乾笑,一面還跟老鼠見了大米一樣繼續猛盯着木青灼一張冰山女王的臉死也不轉眼。

“嘖,瞧瞧咱們掌門那小樣,太丟臉了!”雲邪身後十數米遠的方向,花容月一邊鄙視的評說,一邊兩眼微微,樂得友好的單純看戲。

而這邊廂,瞧着雲邪那蠢樣,木青灼脣微揚,叫人不易察覺的輕笑了起來。

別人察覺不到,直面木青灼的雲邪和正被木青灼迷得自認墮入情海的風情海兩個,可都是清清楚楚瞧見了的啊!

高不可攀的冰山女神,淡漠一雙眉眼,精緻一張容顏,突然那麼一個些微輕笑,頓時就若高大冰山裂開一條小縫,出現得突然,消失得也快,卻像幽靜午夜曇花一現,叫人一見便傾心,如何也忽略不了。

兩人瞬間呆住,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  玄幻之域極西之地,一條無名之河,無名小鎮,因爲鳳凰石的突然面世,名聲大躁!

青石鎮,不過因爲鎮上地面用青石鑄就而聞名。在鎮子東邊,有條蜿蜒小河,源頭自山巔積雪融化而來,河水蔓延,清澈水靈。

因此,青石鎮的人又喚此清水河。

只可惜,一朝鳳凰石面世,剛巧意外路經此地的一位大能修煉者,自此改掉了這河的名字。畢竟,清水河此名,太遜太丟份,很不適合鳳凰石的威名。

七重殺,這便是這條清水河現在的名字。

“七重殺?”雲邪挑眉,不是沙子的沙,而是殺人的殺麼?真是有夠古怪和稀奇的名字啊。

在場最爲乖巧懂事的明染,立刻彎腰,詳細道來。

“是的,掌門。因爲聽聞那第一位發現此地竟然藏着鳳凰石的大能,一入河水,經過七重殺招關口,卻依舊沒有見到半點鳳凰石的影子,此河因而聞名。”

雲邪點頭,也沒再多問,大手一揮,一行人繼續趕路。

不到片刻的時間,阻隔在衆人面前的最後一座高山,已然成了身後不足道的其中一員。

而在雲邪等人的面前,青石地板鋪就的小鎮,熱鬧喧囂躍入眼簾,在小鎮之東,潺潺水流與激烈的打鬥聲交織混雜,徐徐傳來。

雲邪幾人對視一眼,也沒有遲疑,踏足而入。

一踏入青石鎮的地界,熱鬧的人聲撲面而來。

各式各樣精裝打扮,身背兇器的行走修煉者,此起彼伏,或坐或蹲或站,就跟春天雨後森林中的竹筍,一個接一個的佈滿整個街道和房屋各種角落旮旯。

“嘖。這是誰呀,俊男美女的組合幹活?嘖,不會是來純粹看戲的白癡世家公子小姐們吧?”

“嘿,瞎了你的狗眼啊?!沒看見這是那上古大派空濛派的一夥嗎?哈哈哈哈!”

“哎呀,咱們這裡又來一尊高山大佛啊!大佛,願意和我等無名之輩一塊兒呼吸同一片天地空氣,實乃我等莫大榮幸啊!哈哈哈。”

“哈,我說你們說得可別太過火,否則……”

因爲雲邪等人這股新鮮血液的注入,本就足夠熱鬧的青石鎮更加熱鬧了。

各種火辣辣視線與火辣辣複雜注目,一波接一波,潮水一般向着雲邪等人不要命的找死涌來。

能穿越一座座高山與人牆來到此地之人,可都不是孬種,那都是有着幾分真實本事的。

而大凡這個世界有本事的人,大多都是心高氣傲的,其中更以自恃完全憑藉自己的本事一路往上爬的類型。

他們無門無派也沒有什麼家族做後盾,在心中,早就跟那些所謂的名門大派大氏族們水火不容,這會兒一見着雲邪等人,自然是心中各種複雜的不爽,嘴上酸溜溜說道幾句,根本就不算個啥。

“這些人有夠欠抽的呢。”

明染嘟嘴,饒是她一貫好脾氣,也不禁生氣了。

“嗯!這些人其實就是找死!”就連一向和善的做姐姐的明染都動怒了,就更別說一直活潑好動的弟弟明空。

試問哪一個空濛派之人不是以自家門派爲榮?這會兒甫一見着其他人竟敢如此當衆出言侮辱自己的門派,他們能不大動肝火,那才奇了怪了!

更何況,現在他們這一行,可還有云邪雲大掌門這個一派之首存在啊!這樣的當衆打臉之事,可真夠響亮的啊!

所以,這羣人,他們一個都不能放過!

“啊!”

“啊!”

“你們……”

下一秒,明染和明空倆姐弟摩拳擦掌的猛一兇狠擡頭,卻正好見了空中幾道躍動身影,快過閃電,輕而易舉的,便就將那些個嘴上不積德的欠抽又找死的傢伙們,全部卸掉了腦袋。

“嘶!”

聽着衆多臨死最後一秒的淒厲慘叫和驚呼,一旁本來還心癢癢口癢癢也想湊前嘲諷一句的搞笑人士們,當即齊齊大吸冷氣,大大的退後好幾步,乖乖閉上自己的嘴巴,半點不敢多餘說話與多餘動作。

“呵。”

站立屋頂最高處,雲邪冷笑,冷漠眼神睥睨掃視全場,也不出聲威脅和警告,但開口所說那句話已經足夠叫所有可笑的凡人們膽顫手抖的了。

“依本座看,諸位倒是都挺閒。”

貌似說笑的一句話,硬是被雲大掌門說得霸氣又冷酷。

風情海勾脣,手上搖着的騷包摺扇一收,媚眼一勾,接下一句:“哎呀,許久沒有親自動手宰人了,這感覺,呵,還不錯。”

“風閣主您可真會說笑。”花容月掩嘴含笑,調侃,“要想宰人,這裡可還剩下一大堆呢,不如都留給你?”

作爲冰雪一樣的人兒,木青灼自然沒有多餘開口說話,只是方纔宰人最多的,就是她了。這樣的事實,已經足夠證明,她的威懾力。

“咻!”

立刻的,前一秒還挺擁擠的青石鎮鎮門口這一隅,衆多圍觀和看戲之人,紛紛做鳥獸散狀,轉眼就消失了蹤跡,一個不留。

笑話!那一羣看起來很不像是名門正派之人,簡直都是大殺器!他們若是再留在那兒多一秒,指不定下一秒還能不能全須全尾的!

明染和明空兩姐弟,目瞪口呆的對視,他倆再一次發現,跟着自家掌門和閣主幾個,簡直是太有混頭了!若是能順利跟着更加霸氣的掌門夫人,那就更有混頭了!更別說,在他們空濛派,還有更爲恐怖的血閻王莫隱存在啊!

要是這羣井底之蛙能曉得他們空濛派如今到底有多強悍,還敢再扯屁嗆聲,那就太奇蹟了。

要知道,嘿,這個世界可沒有多少奇蹟是真實存在的。

“雲掌門,您這來得可有些晚了。”

“雲掌門!幸會!”

“啊,風閣主,花閣主,也在啊?!還有這位是?”

隨着雲邪幾人往青石鎮深處而走,熱鬧的景象恢復,吵雜聲能夠震耳,還隨處可見動刀動劍你來我往大殺四方的戲碼。

這時,卻有幾個大門大派之人,大步跨了上來,客氣又熱情的打招呼問好。

這些人都是有眼力見的,一見着正被雲邪和風情海圍繞左右大獻殷勤的冰雪女神一般的木青灼,立刻就猜出她身份不凡。

只是,上一次新掌門接任儀式之上,就是血閻王莫隱都現身了,也沒見着過這位獨特的引人又駭人的大美人出現過啊?

這人,總不可能會是傳說之中的三大長老吧?!

而他們之所以不猜測木青灼會是玉雲裳,只因爲當年玉雲裳太恐怖,這直接導致了時到今日各大門派和氏族之內,還有不少關於玉雲裳那個大魔女的畫像流傳。

因而,當然的,對於玉雲裳,說得誇張一點,他們那是化成了渣,也認識。

至於現在,衆位曾經得幸參加過的那拉風接任儀式的在場之人,大睜的兩眼都在大放精光,都在興奮着。甭管這位大美人是誰,能見着美人養養眼,總是好的嘛!

可惜,下一秒一聽見雲邪口中介紹,這些人立馬就跟焉了的茄子一樣。

其實,雲大掌門也沒有說什麼多餘的,他只是開口道:“這是我師妹。”

“哈?!”

衆人誇張的大叫,瞬間驚恐的後退,當即什麼驚豔什麼色心,立馬都沒有了。

眼見這一幕,雲邪心中猖狂大笑。叫你們膽敢覬覦我的女神!

他也沒有說什麼假話,他家木姐姐還真就是他師妹!誰讓玉雲裳那個老妖怪,非要收了他家的木姐姐做關門弟子呢?

當初,木青灼爲了尋找還可能活着的雲邪,一到歸隱村,立刻便被玉雲裳那丫的給“覬覦”上了。  一見着,諸位很有見識的掌門們那紛紛大變臉色的一幕,雲邪當場就樂了。

想當初,他那被大大驚嚇到的臉色,可也不比在場衆人好上多少。

他說的是實話,他家木姐姐如今還真就成了自己的師妹。不爲啥,只因爲,木青灼拜那玉雲裳老妖怪爲師,是在他之後。這同門之間,論資排輩,總是以先來後到作準而不是以誰年紀大不是?

這事說來話長,但細說下來其實又挺簡單。簡單來說,就跟當初雲大掌門一個樣。

當初雲邪身死道消的消息傳回北靈帝都灼耀,相信他死得渣都不剩的人幾乎佔全部,但這之中也有不信的,比如雲父傲天,比如木家青灼。

沒過幾天,木青灼決定外出尋找雲邪蹤跡,這一找就是數年。

當年僅用了半年的時間,木青灼便就一路循着蹤跡,再聯想當日離別之時雲邪所說那些古怪的告別之話,本就聰慧過人的木青灼,很容易便就猜測得出,雲邪不僅沒死,還極有可能跨越了凡人之地極西結界之地,進入了傳說中那凡人之地的凡人們生生世世都不可能踏足的地方,玄幻之域!

歷經一番艱險,渾身是傷的木青灼,自然額爾進入了凡人之地與玄幻之域這三級與二級區域的交界點,歸隱村!

奈何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不像是雲邪,木青灼第一個遇到的歸隱村大能人士不是生性古怪但其實本質善良當真悲天憫人的天機老頭妄言,也不是看起來裝扮不正常但至少腦子還不算太過非主流的山野村民裝扮的漁樵,她遇到的第一個人,是歸隱村的村長玉雲裳!

活了太久卻總共只有雲邪那麼半個徒兒的玉雲裳,是個惜才的,也是個本性不甘寂寞的。自“困”於偏遠角落數百年的玉雲裳,一見着資質忒好品相也忒好的人物,當即二話不說,上前就是將木青灼各種打量各種撫摸,旋即便是強硬拉着人家拜師做她數百年來唯一的關門弟子。

於是乎,用了三年多的時間,憑藉玉雲裳的磨人功力,以及木青灼木女神自身的絕佳天賦,還有歸隱村一衆村民們或被逼或自願的各種傾囊相授,寶物奉獻。

說來,雲大掌門和木女神兩個都算是古今以來最稀奇的兩個了,兩人都一樣,師父很多,爲歸隱村所有村民。

且還有一點,木女神比雲邪還有運道。當時,她的運氣較好,因爲雲邪那個大肥肉的緣故,聞風而動的所有閉關老妖怪已然全部出關,結果雲大掌門當時已不在場,而眼前就木青灼這麼一個極爲可造之材,理所當然的便就硬是要拉她做徒弟,傾囊傳授。

由此,三年多的日夜不息鍛造,如今的木青灼,其實力之高超!明明本身只比雲大掌門大了幾個月的時間不到,其現在的實力卻是大乘九重巔峰!距離後四步玄王階別也不過一線之隔!

本來嘛,小小二十出頭的年紀便能達到大乘階別六重,老實說,在雲大掌門的內心,他本來還說有一點點小驕傲的。可是現在……

火熱的大膽看一眼身旁無論如何始終遠超自己的木青灼,雲邪赧顏,覺得很慚愧。

果真,這個世上,一山還比一山高啊!只是,被木青灼超越,他心裡除了有點慚愧之外,並無其他半點不舒適的感覺。

難道,這都是因爲愛麼?嘿嘿。

衆目睽睽之下,如今在名氣和地位方面,高高在上雄霸一方的雲大掌門,居然當衆紅了臉龐,這一幕可有夠稀奇的!

要麼,這雲大掌門是太過癡情,要麼,就是這雲大掌門太腦殘啊!

曾經於空濛山山頂,從頭至尾觀看過那場火辣辣開幕與閉幕的新掌門接任儀式的人,這會兒當然心思通透,知曉雲大掌門不是腦殘,那麼就是太癡情了呀!

於是,自然而然的,在場火熱匯聚木青灼身上的視線就更多了。

當然,由於其乃玉雲裳傳人這一恐怖身份的緣故,衆人眼神很有收斂,雖然依舊夠火夠熱,但純粹是看熱鬧看八卦,而不是一如先前那般飽含各種迤邐與希冀的類型。

笑話!玉雲裳那個大魔女帶出來的人!Ke沒有一個是簡單的!更何況,嘖這一身若寒冰雪一樣的氣質,就算她本身是個普通人,都夠驚人的了,更別說一看就不是什麼普通人。

對此,木青灼是半點反應都沒有。他人的視線與打量乃至是猜想,那都不關她什麼事。

若是讓她稍微不爽了,那便直接殺掉好了。

這便是冰雪一般的女神木青灼,本性有夠淡漠如水的。換句話也可以說,這人該是從內到外最淡定的存在。

一如雲團曾經對木青灼的評價:“木美人是真淡定,而云邪蠢貨是僞裝。”

就是雲朵那隻最單純的蠢熊,也曾經這樣說道:“美人氣場就是不一樣啊!好羨慕!”

最終除了得來雲大掌門的鄙視之外,他還真不曉得是不是因爲人和獸的思維大有差異,所以他完全搞不懂這丫的雲朵到底是怎麼的邏輯構造,更不知道他口中所說羨慕到底是羨慕什麼。

視線回到現在,雲邪一行並未與其他門派之人太過糾纏,這會兒早就尋了個小院,獨自入住。

要說,如今的青石鎮,早就人滿爲患,那麼雲邪一行十幾人要想在這個晚來的時刻找到一處清幽小院居住,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但是,這個世界嘛,無論到了哪個地方無論到了哪個時候,都是拳頭大的說了算。

幾個大招下來,這座小院原先聚集的一門上百人,早就變成了一道道流星,劃過天際,嗚呼哀哉飛跑了。

根本沒有鳩佔鵲巢思維定勢的雲邪等人,好吃好喝,算是在這青石鎮一隅的小院暫時落下腳來。

畢竟,現在的青石鎮,由於各方雲動人士紛紛涌入的緣故,原來的居民或是被嚇慘了或是被震懾或是認真思索,全部跑得一個影子都沒有。

換言之,此處方圓千里之內,根本一個原來青石鎮之人都沒有,有的只是龍蛇混雜各方門派與氏族之人。

因而,雲邪等人就更對佔了不知誰人的小院肆無忌憚了。

話分兩頭,就在這時,青石鎮入口之處,卻有一夥人比之雲邪等人來得更晚。

說是一夥人,卻不過三人之數。

這三人也是古怪的,俱是花白鬍須,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袍,仙氣飄飄加深,白鬍子拖曳,一手撫摸自個兒鬍鬚與鬢髮,兩腿利索,一踏步便是縮地成寸,看起來不過平常一跨步,卻跟瞬移差不多。

單就氣勢一方,三人足矣。

再聽這三人一前一後說話,便就知道了其中更加古怪的存在。

“咱們這樣貿然前來,不會太唐突吧?”

“唐突?唐突個屁!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好唐突的?”

“嗯,說得是,大凡進了空濛派之人,可不就是一家人?”

三位老者相互對視一眼,腳下不含糊,繼續前行。其中一人驟然伸手掐訣,頓時便有一陣些微白光於他手指彎曲之間緩緩點亮,甚至這其中還有些微光亮做成的細線緩緩散開。

與此同時,雲邪等人所在小院,亦是一陣微弱白光一閃而過,除了在場三位老者之外,無一人得見。

就在兩光點之間,纖細的光線慢慢連接。

那伸手掐訣之人,見此,欣然一笑,對身旁兩同伴一個點頭,便道:“走吧,地方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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