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鎮之入口,三人相視一笑,足尖一點,旋即消失不見。
而一旁得見此一幕之人,無不駭然,只因爲方纔一位大門派掌門無意間路過此處,大呼了一聲:“空濛派三大長老!”
“空濛派三大長老?!不是死了嗎!”
“這下,大發了!”
“空濛派了不得了啊!”
隨着三位老者一消失,周遭立刻涌來陣陣驚呼和大嘆。
轉眼,那三個看起來牛逼哄哄也的確挺牛逼哄哄的三老頭,已然來到了雲邪等人暫時駐紮的小院之前。
卻還不等三人叩門,早有明染和明空兩個,得風情海和花容月兩人吩咐,恭候小院門前,一見着三位老者,立刻躬身俯首,恭敬又小心,言語之中還難以掩飾的藏着幾分忐忑。
“恭迎三大長老!”
“三大長老,還請裡邊來!”
“茶水已然備好。”
明染和明空很是小心,恭敬的伸手做請,很是緊張。
他們自然緊張。畢竟,身爲空濛派之人,對於三大長老的尊崇,堪稱來自骨子裡,而且最爲重要的是,他們姐弟二人踏入空濛派之中着實資歷尚淺,雖是自幼長於空濛山之頂,但這數百年期間,三大長老遊歷四海五湖從不迴歸,由此,這十數年的時間,明染和明空這一對打小就被好好訓練之人,根本就沒有見過三大長老其人。
當下,這算是兩姐弟第一次面見三大長老。
三大長老的身份算是終於明瞭,的確一如青石鎮入口之處衆人所呼喊那般,是爲空濛派失蹤數百年之久的三大長老也。
三位老者對視一眼,也不言語,頭顱微揚,高傲自持,舉步先行,也不用明染和明空兩姐弟特意帶路。
三大長老身後,倆姐弟渾身小小哆嗦一個,心中越發覺得空濛派上下都不簡單,要想伺候好這些高層,必須先將他倆的膽子嚇破一次又一次才行。
話分兩頭,三大長老兀自踏步而入,一入後援庭閣之中,便就幾道身影最顯目,躍入眼簾。
首當其衝是當中盤腿而坐些微斂目當衆奇葩白日露天打坐修煉之青年,青年身旁,一兔一熊,看似無辜寵物但各自一雙眼瞳頗具靈慧精光,再旁,還有一頎長身形女子斜倚古樹,精緻臉龐冰雪氣韻,不怒而威。
在這一看就是個小團體再旁之處,另有一男一女存在,正是風閣閣主風情海與花閣閣主花容月“相親相愛”的兩個。
要說在場是老熟人的,自然當屬兩大閣主與三大長老之間。
當得三大長老漫步而入,端執酒杯細品的風情海和花容月,兩人擡頭一望,也不起身,一個搖扇顏面浪蕩一笑,另外一個以手遮面嘲諷輕哼。
最終還是風情海率先開口,道:“本閣主當是誰呢,原來是三位長老啊,真是有失遠迎。”
嘴裡這樣客氣說話,但實際行動方面,風情海卻是半點恭迎客氣動作都沒有,一旁的花容月那就更不客氣了,張口輕笑嘲諷就道:“當初有人盛傳三位長老身死他鄉,我等當真,所以早就給你們三個立下墳墓,如今你們回來,當真是叫人尷尬呢,哈哈哈哈。”
三大長老聞聲,那臉色可想而知了。
雲邪擡眼。雖是一派之主,但對於面前突然出現的三大長老,他還算客氣,掃視了三人一眼,緩緩起身,開口:“三位長老,遠道而來,當真是辛苦了。”
了無波動的話語,沒有刻意討好之意,也沒有刻意的取笑與挖苦,只有幾分疏離幾分客氣,上位者的威嚴表露無遺,卻又不是刻意拿勢壓人。
先前開口很不客氣的風情海和花容月,雙雙輕笑一聲,也不再繼續矯情,起身作揖,些微點頭,算是打招呼,勉強着好好喚了一聲三大長老。
對面廂的三大長老,相互一挑眉,不管各自脾性如何,最終沉默半響之後,還是對雲邪三個很客氣,尤其是對着雲邪這位當今一派之主,三人甚至還刻意低頭,不無恭敬問候了一聲。
“長老懞山,見過掌門。”
“長老懞雲,見過掌門。”
“長老懞空,見過掌門。”
三人分別上前,各報性命。而云大掌門亦是回一一禮,門派表面和諧,可見一斑。
至於三大長老各自身份,其實在早之時,熱情又腦殘的月光少年,早就爲他許多介紹。
爲首的大長老,蒙山,穩重自持,白髮白鬚白袍,很有幾分仙風道骨,作爲三大長老之首,頗具威嚴,說話做事大局爲重,然天性淡薄,最喜的還是雲遊四海,閒雲野鶴。
二長老,蒙雲,寡言孤僻,冷靜智慧,一般不發言,卻是個行動派,通常二話不說便就動手。
三長老,蒙空,暴躁易怒,說話粗魯,性子急促,常常自說自話,不聽他人言語。是三大長老之中最爲狂暴和不冷靜的存在。
可不管怎樣,至少初遇,表面上,三位老者還算恪守本分,這在雲邪意料之中,也在雲邪意料之外。
畢竟,掌派一年有多,雲大掌門也算是對空濛派上下有了初步的瞭解,比如此派之人,不管天性如何,對待上古相傳的尊師重道規矩,卻是萬分的推崇與聽話。
可雲邪沒有意料到的是,作爲派中相傳生性浮雲的三大長老居然也如此聽話尊崇規矩,那就很有點叫人感到意外了。
但一番比較下來,倒是顯得他小家子氣了。想着自個兒昔日萬分利落削掉三大長老在派中職務與身份,雲邪覺得慚愧,同時心中也有點不忍,於是立刻開口,道:“三位長老終於歸來,本座欣慰。這派中大事,本座總歸疏忽大意,還有賴三位長老諸多勞累啊!”
雲邪這話說得很直白了,潛臺詞也很明顯,是要倚重三大長老之能。換言之,初掌派之時,雲大掌門自個兒所頒佈相關廢去三大長老的條令便就純粹放屁了。
“……”
知情者,風情海與花容月相對無語,嘴角齊抽搐。他們今天算是又瞭解到了關於雲大掌門又一特性,那便是不要臉的善變啊!果真翻臉比翻書還快。嘖,這自己說過的話,轉眼可改,還扯謊不打草稿,也算一種好手段啊。
一時之間,風情海二人,還真不知該對自家掌門佩服還是鄙視了。
然,不論風情海二人如何做想,對面廂的蒙山三人,倒是心有所感,對雲邪這番說辭很是滿意。
雖然作爲一個掌門,雲邪之言很有些不負責,但對三大長老而言,願意放權與他們的掌門總比獨斷專權的掌門好啊!
至於不久的將來,深受雲大掌門獨斷又專權大大坑爹潛質給各種刺激的三大長老,彼時到底有多哭笑不得,那就不是現在的他們,能夠深深體會到的了。
至於現在,蒙山三人自是百般高興與欣慰。同時,三位長老也爲自己等人沒能趕得上掌門接任儀式而心中有愧,如今一見着掌門雖然年輕且實力也不算高,但對人待事如此風度大氣,尤其是對他們幾個老兄弟如此有義氣有胸襟,當即的,在他們心中對於雲邪的愧疚就更甚了。
作爲代表,大長老懞山跨前幾步,對雲邪一弓腰,臉上帶笑,慈善可親,張口道:“我等慚愧,未曾準時拜見掌門,實乃大錯,還請掌門大人有大量啊。”
蒙山這人還算實誠,也不多餘解釋,但道歉的態度很足,姿態更是放低。
對於雲邪這個掌門,暫且不說服不服,就說初步印象這一點,還是好的。 小院之中,萬里晴空,陽光照耀,其中人物,各自心情都挺好。
尤其是在大長老懞山如此客氣致歉講話之後,這讓本來就挺滿意三大長老態度的雲邪,心中更爽了。
“大長老言重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氣呢?來!來!大長老快請坐!兩位長老也請上座喝茶!”
嘴裡說着客氣熱情的話,手上動作也不含糊,一伸雙手,親自彎腰將比之自己更加客氣的大長老懞山攙扶起來,入座,送茶。
要說,雲大掌門這番發自內心的表面功夫,做得實在夠足,任誰看了,都會覺得這是一位愛敬老者友好下屬好掌門一個。
尤其是這會兒,在本就心中對他有愧的三大長老看來,簡直就要老臉一抖,感動激動痛哭流涕了。
於是乎,陰差陽錯的,心中俱是有愧的雙方,初步互看挺順眼,相處也忒融洽。
至於邊上,實在太瞭解雙方真實秉性的風情海和花容月兩個,嘴角是如何大大的破壞形象不住的抽搐,那就不多說了。
要說,派中皆歡的空濛派,來得挺巧。
雲大掌門等人在這“借”來的小院之中,休息不過三日,舉門派第一次舉行熱議結盟的時候便就到了。
也不知是那傳說之中有着鳳凰石坐鎮的七重殺河水太恐怖太兇猛,還是各門各派在付出各種慘重代價之後終於曉得了要資源共享找死算大家的而不是各人的。
於是乎,自然而然的,爲了保命更爲了寶物,原先或是有交集的抑或是沒有交集的,諸多奔涌而來的門派與氏族,領頭人在這一天圍着篝火,不拘小節暫時坐到了一塊兒。
可,坐是坐到了一塊兒,卻不代表衆人這會兒就能同心。
“想不到這裡,大人物還挺多的!哈哈哈哈!”
有囂張大笑,驀地打破一地沉默,卻是個無門無派也無甚家族的散修大能,當是無畏無懼,隨隨便便開口就是大聲朗笑並取笑。
說來,這樣的作爲,夠挑釁和找死的。
但這世界,總歸都是拳頭大的說了算。且,在場之人又不是尋常鬥氣找面子的小屁孩兒打架。
“呵。”
當即除了幾聲嗤笑之外,倒是沒有如雲邪意料之中那般立刻打鬥拼死拼活起來。
“既然該來的都來了,不來的也來了,那麼我等不妨客氣的坐下,暫時放棄以往成見,共同坐下,一謀大事,如何?”
有人氣勢起身,帶頭,登高一呼,也不在意旁人會不會聽從他之建議。該鬧的還是鬧,該笑的還是笑,那說話之人卻也不在意,繼續開口,道:“既是同爲鳳凰石而來,大家大可不必小氣,不如我等還是好生商議一番如何……”
雲邪作爲一派之主,還是挺有名的一派之主,都快聽不下去了。瞧瞧人家那大義凜然的態度,聽聽人家那義正言辭的語氣,卻未曾得到幾人答應與搭話,當真是好不可憐啊!
當上空濛派掌門之位還不算太久的雲大掌門,這會兒倒不是難得的動了惻隱之心,而只是心想,作爲一個大派掌門,是不是應該表現得有點風度,比如說應該有點大度大胸襟做派。
畢竟,裝腔作勢,不是大派掌門一貫作風麼?
這麼一想,雲邪張口就要接話說道幾句。卻在這時,又聽旁邊一大派掌門,如此說話。
“都說江山美人不可多得,但是琴掌門你若願意答應嫁於本座,本座願意將鳳凰石雙手奉上!”
“老李,你說我派不如趁着今夜月黑風高,當即破了那七重殺奪得頭籌如何?雖然這並不是殺人啊!哈哈哈哈。”
“其實,今日這酒不錯啊。本掌門有令,大家不醉不歸!!哈哈哈。”
或爽朗或陰險或沒心沒肺的大笑,充斥於耳。
面對於此,雲邪扶額,邊上這一大堆的雞同鴨講,還真是頗具天賦啊!可誰來告訴他,尼瑪這都算些什麼事兒?!不是說今日是各門各派各大氏族結盟之時嗎?怎的現在……如此大混亂,就跟菜市場買菜一般雞毛蒜皮沒個正行,根本不像是談正事的。
思及此,雲邪掃望四周,瞬間覺得坑爹!尼瑪,所謂的大門大派大氏族之人,一個未到!
縱觀全場,居然單就他一人到了!別說上古其他兩派和三大氏族了,就是那所謂的後起之秀五方會與四海門,也不曾有一人到來啊!
想到這裡,雲邪直覺自己是被坑了。結果他再掃眼一看,尼瑪,結果直接坑他前來,說什麼“作爲空濛派掌門,應當與人和諧,掌門風度氣度昭示世人”,還有花容月說得就更直白了,那便是要合羣!
於是乎,雲大掌門儘管不願意湊這怎麼想怎麼稍顯幼稚的熱鬧,但爲了空濛派掌門之責,他依舊不得不暫時拋棄隨時隨地閉關苦修的打算,帶人前來這青石鎮中心大廣場人滿爲患之地,耐着性子聽聽衆人所謂結盟之言。
結果倒好,這癱坐了大半天,不僅沒有聽到什麼實質有意義的東西,這會兒更是發現在場半個有真實地位的大派大族之人都沒有!甚至,他這猛一回頭,原本好好跟在他身後的風情海那丫都不見了!
“難怪啊!”
雲邪咬牙切齒。他說爲何要出發之時,風情海那丫會特意隻身一人跟着他。說什麼大美人晚上不早睡對皮膚不好,說什麼老人家大晚上不睡對身體不好,於是乎,最終雲邪身邊就帶了個風情海風閣主,還有明染和明空兩姐弟隨行,甚至連其他隨從弟子都未曾多帶。
這會兒一見風情海早就無聲無息的開溜,雲邪頓時恍然大悟,感情那丫是特意設計自己一人!
就在這時,遠處卻有兩道身影大奔而來,手持美酒佳餚,正是方纔被風情海帶着一塊兒所謂的去給雲大掌門拿所謂特別美味的明染和明空。
“掌門!方纔風閣主……啊!”
大叫的明空話頭剛起,就被一陣旋風一般的雲邪一把捂住嘴,帶到一邊。
一旁明染一見雲大掌門那不善暴怒的神色,趕忙畏懼的悄無聲息跟上。
擺明了現在掌門不想聽他們大聲說話啊。突然,明染腦海之中掠過一抹不好之色,想起方纔莫名其妙失蹤的風閣主,明染覺得,說不得這次他們是被性格多變的風閣主連累了。
“說!風情海人呢?!”
一把將嗓門很大的明空少年壓到牆角轉彎少人處,又再瞪視一眼旁邊一臉驚嚇但還算乖巧不說不語的明染,雲邪低沉的吼罷,顯然暴怒異常。
“掌……掌門,風……風閣主……”
嘴巴得到解放的明空和一直就挺解放的明染,兩人害怕的對視一眼,最終哆哆嗦嗦的不敢絲毫隱瞞,將自個兒所聞所見,一字不落全部說與雲大掌門聽。
結果是當然的,話語一聽完,雲大掌門那臉色完全成了豬肝色,袖子一甩,直接踏步閃身走了。
那速度之快,叫明染和明空倆姐弟哆嗦更甚。
另外一邊廂,雲大掌門幾個閃身,已經趕回了自家門派暫時駐紮的小院之內。
笑話!他若不跑快一些,待會兒讓人發現自己的身份,更甚至瞭解到自己被自個兒的屬下給耍了,那臉可就丟大啦!
半響之後,窩在小院假山之後與花容月說說笑笑繼續相“愛”相殺的風情海,一臉抽搐,被雲邪抓個正着,暴揍一頓自是不必說的。
“啊!啊!啊!”
淒厲慘叫,一聲接一聲,好不歡樂。
“呵呵。”
一旁,花容月掩嘴而笑。
這次,風情海那廝終於栽了!真是喜聞樂見。
“咻咻咻!”
小院之中,其餘之人俱是耳聰目明之輩,霎時聞聲而動,紛紛躍身而來,一來卻見雲大掌門一臉暴怒不能忍狠揍風情海的一幕。
一時之間,小院之中人聲沉默,只餘某大掌門暴打某大騙子之響。
“砰!砰!砰!”
“啊!啊!啊!”
一炷香之後,本身實力不俗但是半點不敢還手的風情海,一張邪魅俊臉完全成了變樣豬頭,那番模樣,好不引人注目,簡直能夠笑死個人。
邊上始終閒着都沒打算上前的衆人,俱是無動於衷,甚至是眼簾側身,眼不見爲淨。
畢竟,一直看一隻被暴打的豬頭,實在沒啥大意思。
“嘶!”
狠狠倒吸一口冷氣都嫌疼,捂着一張胖胖豬頭臉,作爲一個慘遭暫時毀容的絕對愛美人士,風情海差點大哭出聲。
他又沒幹嘛,不過是騙了騙人嘛!
雲邪可不管那麼多,直接拎起風情海的破爛衣領,笑眯眯的,準確說來是皮笑肉不笑的,張口就說了一句話:“其實,本座還是很仁慈的。”
不過這麼簡單一句,雲大掌門也沒問話更沒威逼。然而,剛被胖揍了一頓臉還各種悽慘示人的風情海,立馬很識相,一低頭,張嘴,一五一十就給全交代了。
說來好笑,風情海此次騙人,實乃公私參半,有點活該又有點無辜。 “所以,就因爲這個原因?”
雲大掌門黑臉,抽搐了一下。
說來,風情海突然要騙人,理由很簡單。其一,順道讓雲大掌門登高一呼,於小輩小派之中大立威嚴,彰顯空濛派之能,爲空濛派之重振輝煌,打下基礎。其二,趁着雲大掌門被俗務纏身,他正好去找木美人單獨幽會培養感情。
理所當然的,木青灼直接一腿就將風情海給踢飛,單獨幽會自然是沒有的,最後倒是陰差陽錯的和花容月這個老仇人待在一塊兒喝酒相殺去了,也正忘記跑路躲避,剛好被反應過來的雲大掌門抓個正着打個正着。
要說,關於這兩條公私參半的理由,若說穿了,還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前者,讓人欽佩此人爲門派肝腦塗地嘔心瀝血。後者,也讓人欽佩,欽佩他的找死不自知好膽色啊!
而在雲邪看來,風情海這丫擺明了更重私慾。來到空濛派一年多,他可從來沒有見過除了泡美人之外還是泡美人的風情海也知曉爲門派擔憂這種小事了!
更何況,空濛派上下,無論是誰,可都是不屑於做籠絡人心登高一呼這種不入流小事情的。
由此,雲邪嘴角再不受控制狠抽搐了一下。他幾乎已經可以確定,這丫的事實上的確是以耍他爲主!!
“啪!”
惱羞成怒攻心,雲大掌門伸出一掌,將人啪飛。旋即便是整了整衣衫,一臉淡然更淡定,若無其事的向木青灼等人打過招呼,這便兀自離開,回屋打坐,抓緊時間修煉去了。
方纔,胖揍某人之時,他一心幾用,忽然領悟幾大招式可精進之處,故而,現在他的時間耽誤不起啊!
本以爲,自此所謂的各門各派各大氏族之間的結盟傳言,就此化成泡沫成灰,卻哪曾想,翌日一早,雲大掌門的屋門便被似乎好了傷疤忘了疼的風情海給一把敲開。
風情海笑眯眯,風流無邊,一捋帥氣的長髮,邪魅青腫臉蛋兒自信滿滿,開口就道:“掌門,白衣門和四神島等,邀請掌門前去一商結盟大事,小院之外,攬煙派掌門秋止言等候多時。”
雲邪挑眉,仔細看了風情海眉眼幾下,確定他不是再一次說謊,且風情海此人也是曉得分寸的,口中所說該是真實。
思及此,雲邪眯眼,只道:“你去喚請其他人,本座自往門前就是了。”
“是,掌門。”
風情海弓腰,後退,半點沒有昨日被狠揍的怨氣,也不知這是操守良好的問題,還是太粗神經的緣故。
小院之外,風度翩翩,長得比女人還好看的攬煙派掌門秋止言,的確是恭候多時。
一如初見,秋止言風度又風趣,更重要的是重情重義,對空濛派對雲邪這個空濛派新任掌門,恭敬友好非常。
“雲兄!多日不見,真是想煞愚弟啊!”
“……”
雲邪眼角抽了一下,很是汗顏。這秋止言真是熱情過了頭啊!一時之間,差點讓他接話無能了。但無論如何,他是不會依照秋止言的意願,當真喚他止言或者秋弟弟的。
“咳咳。”雲邪掩嘴咳嗽兩聲,穩定好心神,爽朗一笑,也是熱情但絕對正常的迴應。
“讓秋兄久候了,雲某真是慚愧啊!”
“雲兄何必客氣呢?其實愚弟……”
兩人說說笑笑,一路暢快,奔着所謂結盟商談之所而去。
一路上,從秋止言口中,雲邪也瞭解頗多。
原來這所謂的結盟此次當真是真。只因爲昨夜夜未央之時,某一大派掌門偶然間聽說竟然有上前熱情修煉者齊聚青石鎮中心大廣場,飲酒吃肉共商暫作結盟之事。
於是乎,該掌門頭腦一熱,一拍手掌,當即來了興趣,幾番思考,連夜便去找了幾個相熟的大派能者商量此事,這幾個大能了不得,其中包括上古大派四神島與白衣門之人。
於是乎,結果可想而知,由於一場堪稱玩鬧興致的小門小派私下結盟之事,到得最後,竟然演變成真,無限擴大,正式非常。
半響,還是那麼一個大廣場,人山人海,卻頗具規矩,也沒有昨夜的雞同鴨講大菜市場般的無畏喧譁白癡吵鬧。
今日在此,不僅上古三派、上古三族、攬煙派與萬魔宗等玄幻之域頂尖勢力齊聚,也有小門小派各派代表欣然激動參與。
這場堪稱全民熱聚的結盟戰前會議,進行順利,從開場到落幕,僅用時兩個時辰不到。
這樣的速度,堪稱高效!
且的確是高效的,結果良好,結盟談成。而這結盟也頗具實質,並不是那種口頭上的空話,也不用各結盟者相互猜疑試探,只因爲這場結盟的方式很簡潔很公開。
所謂戰前結盟,各門各派各大氏族全民參與其中,其實生效的時間只不過是在進入七重殺河水之內之前。
只因爲,那被衆多大能們齊齊改名的七重殺河流,因爲鳳凰石的正式面世,早起變化,兇險異常,且具結界,換言之,河水錶面附有陣法阻隔,一般人還真的輕易進入不了。
若是隻一人之力,到死也是進不了的,唯有大家聯手。
但結界再強,綜合在場諸位大能之力一塊兒破關,還是稍顯誇張。
但問題就在於,河水錶面結界陣法之下,另有七重殺機關卡,雖說要大家一致結盟至完全闖過七重殺關,完全不現實也不可能,否則到時候還得費心思量,各種算計與提防不是?
故而,有上古三大派以及上古三大氏族做主,戰前聯盟生效的時間爲進入河水之前以及闖過第一關卡之後到第二關卡之前。
如此關鍵的進入階段,有各位威勢大能聯手,自是減少許多殺戮和犧牲,對在場無論大派小派都好。
由此,大家都挺滿意。
“呵。”
雲邪兀自點頭輕笑,眼中閃過亮光。如此有實質有內涵的所謂戰前結盟,還真是不同一般,很不錯,至少對大家都是有利的,又不用維持太久,自然不用擔憂背叛。 自中心大廣場歸來,時候尚早,作爲當之無愧的練功狂,雲大掌門自是閉門再修煉。
如此愜意之道,對於苦修者來說,倒是安逸。但云邪沒想到,翌日天意亮,暫時這種愜意就要遠離了。
有句話說得好,“有朋自遠方來”,結果一換到雲大掌門身上,那就完全相反了。對於雲大掌門來說,隨着翌日天明一早,那敵人是源源不斷滾滾而來。
幸好大傢伙都是行動派,倒也不會太拖沓浪費時間。
但如此高效率的行動,也有壞處,比如說各大門派與各大氏族聚集太快,熟人多,仇人更多,相互算計得也多。
“嘖,看不出掌門您如此有內涵,招惹的仇人是一個接一個啊。”
風情海搖扇輕笑,嘴中話語調侃意味十足。
一旁,花容月幾個也是面面相覷,根本不曉得原來自家掌門還有這等本事,這甫一出場,便就能讓衆多算是人物聚集之處,不住涌來噬人殺意,還一個比一個厲害,似乎就像是雲大掌門成了人家殺父仇人一般。
而反觀被衆多仇視與殺意目光盯着的雲邪雲大掌門,根本半點臉色不變,只是細看這人臉皮,還是有些微抽搐之象的。
如果他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他還真的沒殺誰誰誰半個爹。只是這些人可真夠搞笑的。
說到風家,那收集信息的能力還沒差到極點,這會兒該是知曉他便是當初於凡人之地覆滅其分家之人,否則這會兒也不會用那般打量可惡螻蟻的搞笑鄙視又憤恨眼神注目了。
而那作爲風家附庸的所謂五方會一方,亦是認出了自己,否則不會滿臉敢怒不敢言,對一旁風家之人好笑的交頭接耳。
還有簡直被自己破壞了一點點小陰謀的萬魔宗,那神色,說來也不咋地。
ωωω .ttκΛ n .¢ o
如今這樣的情況,還真是冤家路窄。且貌似他這個上古大派空濛派的掌門當得實在不出色麼,否則這些人怎敢如此目光肆無忌憚?
“呵。”不知爲何,無悲無喜了無波動輕笑一聲,對於眼前這些以及其下隱藏種種,早就練就一身古井無波淡定好功夫的雲大掌門,自是不在意的。
這會兒得空,情況也較複雜,爲了防止這些個有心人趁他當衆眯眼修煉之際偷襲或者其他,他還是暫且不要專心修煉爲好。
只是當下無事,還不如無聊掃視四周,看一看諸位掌門者“氣度”如何得了。
說是要看,雲邪的打量目光卻拋卻攬煙派與上古其他兩派等方向,直接奔着不時對他來幾下視線凌遲的幾個方向,重點看去。因爲某些因緣。附帶的,他還多看了幾眼並未對他放射什麼不善目光的四海門方向。
一番打量,加之一旁自知前日有錯的風情海從旁介紹,雲邪對這幾大特殊門派大致認識了一下。
在雲邪正前方的位置,當屬四海門,其掌門吳行,着實引人注目,一看就是個幹練中年人,身上似有一股豪氣,爲人爽朗愛笑,也不知是天性如此還是城府極深的僞裝,實力玄皇八重巔峰。
雲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發現大派掌門大凡都不錯,至少表面功夫不錯,似乎都挺有氣度。
而也是後來雲邪方纔知道,相處久了,便知此人其實挺厚道,就是有一點不好,那便是太過嫉惡如仇,死腦筋。
“大致也算是個重情重義的漢紙。”
這個時候的雲邪,無聊的一摸自個兒下巴,按捺住內心對立馬就要閉關苦修的執念,反倒對那四海門的掌門吳行,憑第六感評論了一句,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在吳行身旁,是其獨生子,也是四海門的少主吳少皇,且想當初新掌門接任儀式之上,雲邪與之見過一面,相處下來,是一個很有風度的俊朗少年,因其年齡不到二十的緣故,實力不算高,只有大乘九重巔峰之能,但在同輩之中,如此實力已算罕見不錯的了。
視線旁移,那就跟對他苦大仇深的最熱烈視線聚集地,五方會。
“呵。”
雲邪冷笑一聲,說來,大致的,他根本就沒對五方會多做什麼,但縱觀全場,沒想到最爲厭惡和想要就此滅掉他的存在,居然會是這五方會。
說到這五方會,果真還是裝逼依舊。
任誰見了,就是再沒有常識,也知道那是五方會的人,只因爲,這些個人統一服飾得厲害,統一的灰衣勁裝打扮,還偏偏要胸口岔目大喇喇繡一個大大的金邊“五”字。那字龍飛鳳舞的,還非得金光燦爛,說有多顯眼就有多顯眼。
在雲邪看來,甚至在大多數在場的大人物們看來,這不過是一羣不入流的,像是一羣灰毛麻雀,嘰喳,蹦跳,但實際永遠上不了檯面。
這樣一說,那都是對麻雀同志的大大侮辱!
真正知情的人便知,這五方會其實不過雜牌軍,表面上看來算是實力不錯的,威勢也挺厲害,但實際上大宗大派末流,俗稱不入流。背後的最大投靠靠山乃上古大家族風家。平日裡,行事囂張慣了,作風亦是不可一世,從來自認爲天下第一,其實本質是個看不清形勢的,自以爲是可憐門派,實力低,偏偏還野心大,簡直癡心妄想。
最搞笑也是最讓世人不齒的一點,便就是這五方會亦是牆頭草一樣的東西,雖背後明確靠着上古大家族風家,但那並不妨礙它與萬魔宗這樣的其他各類門派和家族相互勾結和倚靠利用。
且說此次爲了突然現世的鳳凰石,奔涌而來的五方會之人,也算夠份量。其會長,吳用者,矮胖陰鶩老頭,長得其貌不揚,甚至是長相醜陋的,但偏偏這人一張口,先扯嘴笑三分,那陰鶩小眼立刻變成和善討喜,整張堪稱醜陋的肥肉臉龐,也驀地隨之變親近和樂。那大變臉的程度,叫人不得不側目。
但這還不是叫雲大掌門感覺最高效的,此時此刻無聊透頂的雲大掌門,不禁思維大開遐想連篇。比如說,單從四海門和五方會之兩方掌門者那俱是古怪和不符身份的名字,不止能夠看出其中血緣關聯,真不愧是五百年前同一家出品。更爲重要的是,尼瑪的,這玄幻之域難道是取名字綜合困難症大爆發了麼,這大人物們的名字是一個比一個古怪和搞笑。
相比較而言,他們空濛派之人,個個名字都好啊。
“呵呵。”
爲此,雲大掌門難得的幼稚了幾分,有點小得意小驕傲。
雲邪正驕傲,在旁,木青灼幾人卻是因他一會兒冷哼一會兒輕笑變化多樣而紛紛側目,旋即又是轉眼若無其事看向其他地方。
他們實在不想直接說出來,有這樣一位性格太多樣且正自得其樂不知道沉浸在不知什麼世界之中的掌門,衆目睽睽之下,還是很覺得有點丟臉的。
若是雲邪知道這會兒木女神等人正在想些什麼,估計他的臉皮都抽搐成篩子。
且說正事,吳用此人,作爲五方會的開山祖師,自是了不得的。
實力爲玄皇八重,這在普通後起之秀大門派之中,算是很不錯的了。
然而……玄皇八重?
想到什麼的雲邪,驀然瞪大眼,僵硬的轉頭看了眼身旁正忙着搖扇子騷包勾人的花花公子模樣的風情海,有點不敢置信的表情,許是因爲突然間太過震驚的緣故,所以一時難以掩飾。
風情海眨眼,旋即瞪眼,身體往後驚恐大退一步,心道:“掌門突地如此熱情看我,難不成是看上了我?!” 風情海突然的神色變化,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他正想些什麼恐怖的事情。
你說你想恐怖事情就想吧,但是你幹嘛非得看着本座想?於是乎,本來這會兒就對風情海不爽的雲大掌門,這會人更加不爽了。
這時,卻聽風情海開口不怕死的問道:“掌門,雖然我也知道自己長得帥,但你也不用當衆一副恍然大悟原來深深愛上我的模樣啊!否則,這叫我以後在衆位美人之間,如何混得下去呢?”
“……”雲邪嘴角抽搐,除了想要就此宰掉風某人之外,還真的不知道還有其他任何辦法能夠削掉自己的不爽。
如果風情海不是他的屬下不是空濛派之人,雲大掌門還真的要好生考慮一番怎樣宰掉他方纔最好。
而說實在的,風情海此人,偶爾抽風一般逗男人恨是事實,但其人實力之高並着遠超他人,更是事實!
這不,這人比之五方會的掌門吳用和四海門的掌門吳行,都是不遑多讓,甚至遠勝一籌!
風情海一看勢頭不對,立馬轉頭,笑眯眯搖扇繼續若無其事**美人去了。
掌門太可怕,掌門還變|態,以後無事,他還是聰明的少招惹爲妙啊!
至於這個時候的雲邪,他只想不管不顧的大
吼一聲,現實太可怕!這人比人,當真是比死人更氣死人的!
拜託哪個好心的誰,能夠特意前來告訴他一下,爲嘛他的風閣閣主會如此厲害遠超太多人?不過一個風花雪月四閣閣主之首,真實實力卻足有魔皇九重,距離那魔尊階別也不過一線之隔!要知道,就算是完全同階別,然一個玄修可遠遠比不上一個魔修的啊!那麼,這遠甩旁人一大條街的風閣閣主,真夠他這個做掌門的驕傲的啊!
說來有些慚愧,雲邪這會兒之所以驀然震驚不爽還小嫉妒,只是突然想到,自家風閣閣主風情海堂堂魔皇九重,太過厲害。
雲邪咬了咬牙,扭頭叉腰,堅決不承認自己對於風情海是有一種小嫉妒的。當然,在風情海不住找死向着自家女神木姐姐大獻殷勤大拋媚眼之時,這點微不足道的小嫉妒,實際上已經演化成大不滿大殺意了。
“嘖。”
雲邪嘖了一聲,有句話未曾說出口,那便是:“有機會,本座肯定好好收拾他!”
這句未曾說出口的話語還有個潛臺詞:“風情海這丫,必須得收拾!否則他不姓雲!”
不管雲邪是爲了內心小小嫉妒,還是因爲風情海膽敢和她搶木女神,存在他心中想要狠狠收拾人的決定,是根深蒂固了。
正在這時,雲邪卻收到一道不一樣的複雜特別視線。
雲邪打眼望過去,瞬間眯眼,有些小吃驚,居然能在在此碰見個熟人,實力爲大乘五重的五方會之人,沙壁,當初在東仙鎮,實乃堪稱除了神秘莫測的莫隱之外,東仙鎮修爲第一之人。
在雲邪當初看來,這沙壁算是一隻蹦躂得挺歡快的井底之蛙,然而看其現在,原來這人並不是一隻井底蛙。這一點,單從此人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大大的變化,便可知曉。
能夠出現於此,怎麼着都該是個五方會本部之人吧?
從一個東仙鎮的分會長,終於混到了宗門內部,這算是不錯的了。且從東仙鎮那場相遇便就知道,這人膽大心細,很有城府,表面是的確挺粗獷,也很狂暴得意有仇報仇,但從之後這人一見着莫隱的反應就可以知道,其實這人並不是如他的表面長相那般直腸子,這人卻是個有心計,識時務的。如今看他竟然混到了五方會總部,雖說職位依舊不高,但也總算進步,這般表現,不得不讓雲邪稍微挑了挑眉,一般般的高看了一點點。
雲邪這邊廂掃視全場,無聊有餘,那邊廂突然視線與雲邪對碰在一塊兒的沙壁,渾身都在一哆嗦,對雲邪,他還是怕的!且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雲邪現在的身份,居然會是曾經的上古三派之首空濛派新掌門!
雲邪這個時候的視線,卻已經轉移到另外一頭萬魔宗的方向。
瞬間想起曾經在東仙鎮,副鎮長都鐸所說了:“其實大凡魔宗都有個特點,那便是睚眥必報,都不是什麼好人。而這萬魔宗,尤甚!”
思及此,雲邪不禁仔細多看了萬魔宗幾眼。此次萬魔宗前來人員很是份量。其親自前來的萬魔宗宗主萬魔巖,八字鬍健壯中年男,赤膊上身,渾身肌肉像座小山一般隆起,內含勁力奔涌,像個人形移動山,不可小覷。
經過一旁比小強還小強的風情海微笑解釋,雲邪也瞭解頗多。
這萬魔巖本是長得挺爽朗的模樣,但實則是個笑面虎,一雙總是微眯小眼,似乎從來就沒有完全睜開過,但內裡不間斷散發而出的宛若實質一般的精華勁氣,卻讓人清楚明白的意識到,這人不簡單!
個性惡劣,睚眥必報,還最不喜他人搶他威風,滅萬魔宗風頭。
此人和雲邪一樣,俱是將武器隨身攜帶,毫不掩飾,爲一柄五尺大刀,比尋常男兒身高還長,刀柄奇長,舞起來像陣龍捲風。實力爲玄皇九重,厲害得緊。
但這人野心實在也厲害,比如,與風家陰謀取得整個玄幻之域乃至整個玄魔大陸,於是分頭招攬各處大小勢力,收歸己用,並四處暗地陰謀奪取偏遠小地方掌控權,其中,東仙鎮便就是一個。
在萬魔巖身旁,還有個副宗主跟隨。
萬魔宗副宗主符山,白髮黑鬚,精瘦老頭一個,滿臉滄桑,卻難掩精光暴露,據說實質不咋的,也就玄王七重的實力,但這人似乎所有天賦都用在了陰謀詭計方面,城府極深,陰險狡詐。相傳,萬魔宗能得今日顯著地位,武在宗主萬魔巖,文在副宗主符山。
這次巧了,在萬魔宗的方向,雲邪又見一半熟不熟之人。當初東仙鎮梭魚,姚烈!
這位喜歡自稱姚爺爺之人,本是斯文俊氣的青年,一雙細小眼睛,總含陰鶩與冷酷。實力爲大乘階別八重。只可惜,如今是破了相了。額頭帶有一道寸長平行黑疤,就跟燒灼過一般的嚴重痕跡,生生破壞了這人的痞痞帥相。
因爲當初雲邪那一刀柄狠砸的緣故,修羅刀自身特帶的燒灼功效,讓許多靈丹妙藥完全就用。姚烈便就是這樣毀容的,心中對雲邪的恨,自然便就不必多說了。
可迎着對方那萬分仇恨的目光,雲大掌門是半點不爽都沒有。你說,一頭大象他還能跟個小小螻蟻置氣麼?
視線再往旁移,卻是屬於上古三大族之一的風家。這風家不僅分支衆多,還子孫豐厚,就是風家本家,那下一任的繼承人也是一波接一波,叫人應接不暇。譬如此次七重殺奪寶,自視甚高的風家,家主未至,然其繼承人卻來了一打,身後跟隨護衛等人,更是個個高手,不同一般,站在那裡,便是一種氣勢。
其中有一兩人,算是在雲邪看來比較看得起的。
風之痕,風之月,正巧一男一女,黑白雙煞,雖說兩人俱是遵守風家傳統,一身白裳繡暗紋,看起來挺高貴,做派也挺出彩。
男子風之痕,看起來年紀不過二十幾歲,卻足有玄王四重的本事。女子風之月,年齡更小几歲,卻也有玄幻一重之威。
這樣的天賦,饒是在風家這樣的上古家族,也算是稀奇的了,兩人也算是並列風家頗具可能繼承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