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前面的小姑娘,請等等。”
劉玉蘭正挎着空空的籃子往家裡趕,今日大哥又從山上抓了一些野雞、兔子,她剛正給爺奶送去一些,想着天色已經不早了,還是得趕回家去幫大姐幹活,走着走着,猛然聽見身後有叫聲。
劉玉蘭轉身一看,還真有一個人,不遠不近的跟在她的後面,劉玉蘭左看右看,疑惑的問,“你是叫我麼?”
“嘿,這位姑娘,在下正是喚你。”男人自認謙恭有禮,對眼前的小姑娘抱了一個拳,客氣疏離,溫吞又不呆板木吶的對劉玉蘭說道。
劉玉蘭見對方站在自己十步開外,還跟自己行李,頓時對眼前的男人有些好感,雖然心下還是有些顧忌,但還是**朗的笑道:“請問公子何事?”
“這…”男子看着劉玉蘭,面露遲疑。
“公子可是有難處?”劉玉蘭問,看着男子柔和的面容,整個人又給她一種別樣的感覺。恩,對了,有點像哥哥的感覺,於是劉玉蘭對男子的好感再一次上升。觀對方遲疑的面容,劉玉蘭看了看天色,“公子但說無妨。”
似乎看到了劉玉蘭的真切,男子鬆了一口氣,卻還是帶着遲疑的說道:“這位姑娘,實不相瞞,在下是因爲學院夫子佈下的任務,特來山中尋找靈感,只是不曾想山景色獨好,一時忘記了時間,現天色已晚,見山下有村莊,所以敢問姑娘,可否讓在下在村中借宿一日?”
劉玉蘭看了看天色,確實是趕不回鎮上了,不過看了看男子,劉玉蘭卻是不敢把一個男人帶回家的,可是這左右看看,這裡就她還逗留在家外的,附近也沒有人家,於是想罷片刻道:“既如此,公子請隨我來。”
幸好大哥說是去挑水了,到是可以把人帶到大哥面前,讓大哥做主去。
於是劉玉蘭帶着黑衣男子,便往村中距離她家最近的一口井而去,劉家橋的村落,有些人家很集中,你家院子貼着我家院子,有些人家卻分散,一里開外都沒有別人家。
劉家大伯家卻是在村中比較集中的那幾家人之一,還屬於比較裡面的那種,所以劉玉蘭帶着黑衣男子,這一路上要途徑好幾戶人家,好在現實已經是做晚飯的時間,天氣又冷,沒有誰閒的沒事兒呆在外面,這也就沒有人看見劉玉蘭一個單身未出嫁的姑娘,跟一個青年男子在一起。
“哥、哥,等等我。”這才接近村中的井口,劉玉蘭就眼尖的看到了前面熟悉的身影,可不就是大哥劉培智麼,可是他已經挑好了水,正往家的方向疾走,劉玉蘭想跑上去又顧忌身邊的男子,只能忙高聲大喊。
正挑着最後一擔水的劉培智,聽到身後熟悉的聲音,腳步一停,放下了擔着的水,轉頭正要笑看着自家妹妹,眼神卻突然看到了自家妹妹身後的男人,笑容僵在臉上,眉頭卻皺了起來。
那個男人。
劉培智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他聞到了同類的味道。
這個男人是誰,爲什麼跟在自己妹妹身後,他想要幹什麼?
疑問一瞬間出現在心頭,劉培智卻並沒有多餘的動作,笑容重新出現在臉上,笑看着接近的劉玉蘭。
“玉蘭,野雞給爺奶送去了?”劉培智問了一句,似乎纔看到劉玉蘭身後的男子,疑惑道:“這位是?”
“哥,野雞送去了,你放心。這位公子是我回來的路上遇見了,說是想在咱們村借宿一晚,可我不好做主,知道大哥你在打水,所以只好帶着他來找大哥了。”劉玉蘭有些靦腆的解釋,卻又快速的說清楚了干係,表示她跟身邊的男子並無關係。
恩?來借宿的?
他們這村子身後就是大山,往前纔是集鎮,這男人借宿借到他們村,劉培智不得不懷疑,對方是不是有陰謀,故意找上門的。
劉培智眼睛又眯了起來,他總覺得眼前這個長相普通的男人,有一種詭異的熟悉感,好像在哪裡見過。可是他回來,在村中也並沒有呆多久,然後就去了外面,他的記憶很好,確定在外面並沒有見過此人。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了,這人,他是在前世見過。如此才能解釋的通了,不過即使好像見過,但記憶不深,要不就是一面之緣,要麼就是眼前這男人,並不是什麼值得他記憶的人。
劉培智覺得是後一種,因爲要是一面之緣,他是絕對不會有熟悉感的,只能是後一種,接觸過,但卻不是大人物,沒必要記憶。
“這位大哥,在下雷曉奇,是這樣的…”
男子的視線自然也是很好的,自然也看到了劉培智的皺眉,不過他只是以爲,是因爲對方看到自己的妹妹跟陌生的男人走在一塊,所以他沒覺得有什麼,而是把之前對劉玉蘭的解釋,再跟劉培智說了一遍。
看到劉玉蘭因爲聽到他說起自己的名字而別笑的表情,雷曉奇決定暫時不計較,雖然他的名字是比較女性,但沒關係,他已經爲自己取了另外一個霸氣的名字,這個無數次讓他被人笑話,讓他覺得是恥辱的名字,只要他自己不承認就好了。
至於他的藉口,劉培智會信麼,自然是不信的,現在是什麼時間,離過年也沒有幾天了,可眼前的男子卻說是書院夫子佈置的學業,就算是真的,沒理由,這個時間來做吧。
以爲,他是無知的莊稼漢呢!
不過劉培智卻並沒有拆穿對方的謊言,而是把人請到了自己家,他倒是要看看,對方此來是何目的。
別有用心的人,還是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爲好。
“這位公子客氣了,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家剛好有多餘的客房,公子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去我家住吧。”
就這樣,在雷曉奇的感激之下,他被劉培智帶到了劉家。
“咦,是他?”
就在劉培智引着雷曉奇,給爹孃說明情況後,帶着他去客房時,剛出廚房出來的劉玉香,卻看着雷曉奇,一臉的恍然,情不自禁的開口驚呼。
“玉香,你認識那位借宿的公子?”
劉玉蘭剛好要進廚房,突然聽到她的話,順着她的目光一看,正是那位要借宿的公子,在看身邊姐妹的神情,頓時好奇的問。
“借宿?玉蘭,怎麼回事兒?”沒想到,時隔多日,原本以爲再無再見之日,不曾想,今日卻在自己家見到那位公子,劉玉香神情有些急切的拉着劉玉蘭,想要知道具體的情況,爲何那位公子,居然會來到家中。
“哦,是這樣的,我在回家途中…”把遇到雷曉奇的經過和緣由都說了一遍,劉玉蘭又問,“玉香,看你樣子好像見過那位公子?”
原來他叫雷曉奇,真是好名字,劉玉香臉微紅,卻因爲天色和光線的問題,沒有被身邊的劉玉蘭瞧見。聽到玉蘭的提問,劉玉香偷偷的把劉玉蘭拉到一邊。
“上次在外祖家那邊見過一次,據說是城裡的公子,那次遇見,對方是去外祖那邊遊玩。”要不是這位公子,她那一次就要被幾位表哥欺負了。
想到初見之時,那位公子的風姿,劉玉香頓時又羞紅了臉。自那一次後,她便無數次想起那一天,公子丰神俊朗、從天而降,把她從幾位表哥手中解救出來,本以爲再也不會相見,卻哪曾想,緣分如此讓人難以捉摸。
劉玉香紅鸞心動,因爲再一次見到心中的英雄,心中思緒翻涌不歇。
到底,她還是沒有把上一次的事情,跟最好的姐妹說,原本是想說的,可是話到口中,卻想到了那位雷曉奇公子,不知爲何,想說的話嚥了下去,最後只淡淡的解釋了一句。
劉玉香因爲自己的隱瞞,還有些不安的看了劉玉蘭一眼,卻見對方絲毫沒有懷疑,反而了悟的點頭,心裡竟是不知高興還是如何。
“原來是這樣。”
劉玉蘭點頭了悟,她自然不會懷疑,因爲玉香原本除了自己家、自己村子,去的最多的也不過是外祖家,而外祖對於玉香是非常嚴格的,根本不可能有認識陌生男子的機會。
所以對於玉香是在外祖那邊見過那位公子,真心沒什麼好懷疑的。
不過,那位公子居然是城裡人,難怪了,氣勢就是不一樣。
背後炙熱的目光,雷曉奇就算不刻意感知,也是清楚的,不經意回頭,卻見黑暗的角落,站着兩位俏生生的女子,其中一人正是之前路上遇見的小姑娘,至於另一位…呵,原來是她,竟也是這家的女兒?
雷曉奇嘴角牽起淡淡的笑意,不禁歡喜自己的運氣了。
雷曉奇都能感覺到異樣,劉培智哪能沒有感覺到,不過他並不用回頭,神識就能夠把自己想要的信息傳遞回來,沒想到居然是玉香,看那情形,玉香是認識身邊的青年的,而且不僅認識,還傾心?
這真是個不好的消息。特別是,劉培智並沒有忽略,雷曉奇嘴角意味深長的笑意時,眼中深邃,莫名讓人覺得,寒風攝人。
這男人先幹什麼,主意打到他妹妹身上來了?既然想作死,可就不要怪他成全了。劉培智心中劃過陰狠,決定只要雷曉奇敢動作,他就結果了他。
打定主意,劉培智把雷曉奇帶到了客房。
“雷公子,寒舍簡陋,還望不要嫌棄,**鋪被褥都是新的,要是還缺什麼,你就來找我,我給你準備,一會兒家裡就要開飯了,雷公子收拾一番,一會兒我來叫你?”
雖然很想讓對方自己收拾**鋪,但是現在爲了扮演好自己的身份,劉培智還是幫忙把**鋪給雷曉奇弄好了,然後給了他一點私人的時間。
雷曉奇沒有反對,目送劉培智出了房間,便整理好自己的衣衫,上面還有些一些劃痕和草屑,總要拾掇乾淨。
出了房門,劉培智臉上的笑容一收,轉身就去找了劉玉蘭。
劉家大伯來客人,玉珍是不知道的,她趕回了家之後,滿心疑惑家裡怎麼有那麼濃郁的肉香,可惜進了屋,還去廚房轉了一圈,都沒有看到肉的影子,也沒有人來爲她解惑。
回房間把溼掉的鞋子換了,出來就吃晚飯了。
不過還沒到飯堂就被大哥培瑞給拉住了。
玉珍奇怪,“大哥,怎麼了?”
“你這丫頭,天那麼冷,怎麼還一個人跑出去?我看你鞋子都溼噠噠的,腳冷吧?諾,這是熱水,先泡泡腳再去吃飯。”
原來,玉珍一回來,劉培瑞就注意到她腳下微溼的腳印,在看那鞋尖,就知道玉珍的鞋肯定是溼透了,忙去了廚房打了熱水來。果然玉珍從房間裡出來,鞋子就換了一雙,但是鞋子換了有什麼用,那腳還不知道怎麼冰冷呢。不由分說的拉着玉珍進了屋,培瑞示意玉珍泡腳。
見大哥那關心的眼神,玉珍心微暖,也不說自己不冷了,對着劉培瑞笑了小,脫掉鞋襪,就把腳伸進了木桶,剛好的水溫,溫暖着早已經沒有感覺的雙腳,也溫暖着她冰涼的心。
這個大哥沒白叫,玉珍剛要說話,外面又進來一人,兩兄妹轉頭一看,竟是培勇,只是對方那偷偷摸摸的樣子,讓兩人心生疑惑。
“小勇,你怎麼過來了?你不是幫大妹燒火麼?”剛他打水的時候,他還在廚房呢。
劉培勇衣袖兜着,雙手不知道是冷還是抱着什麼,見到劉培瑞也很是意外,笑,“嘿嘿,大哥,你也在小妹這兒啊,原來是打水給小妹泡腳啊,嘿嘿。”
既然是大哥在這裡,他就放心了,劉培勇對劉培瑞說完,一下就竄到玉珍身邊,抱着的手從衣袖裡面拿出,雙手攤開,是兩個白的雞蛋,“嘻嘻,小妹,這是二哥偷偷丟進竈裡給你烤的,你趕緊吃了,然後把蛋殼給二哥,二哥給丟出去。”
可憐的小妹,他雖知娘偏心玉蓮,可沒想到居然偏心到,玉蓮明明沒有受到委屈,也要怪罪到玉珍身上,這才讓小妹傷心的跑了出去,一個下午都沒有回來,娘還把人駱家特意送給小妹吃的野豬肉,都直接全做了肉乾儲藏起來了。小妹知道了,又不知道會不會傷心難過。
好在晚上摸雞窩的時候,幸運的摸到了兩枚雞蛋,弄來給小妹吃,小妹一定會開心的。可惜,娘知道要單獨給小妹煮雞蛋,玉珍沒有,肯定不會肯,所以他才偷偷把雞蛋丟火塘裡烤熟了之後,又趁着娘和玉珍不注意的時候,偷偷跑玉珍房間裡來送雞蛋。
要說劉培勇怎麼會知道玉珍被張氏說,那完全是因爲巧合,他回來的時候,剛好聽到玉蓮在炫耀,娘爲了她說了玉珍一頓,而玉珍跑了出去,卻一個下午沒有回來。
這不,培勇認爲,玉珍一定是傷心的跑出去,不知道在哪個角落偷偷哭泣去了,這才說了玉蓮幾句,準備要出去找人,玉珍就回來了,玉珍一回來就急着去換鞋,卻被他看成,還在傷心,於是忙去了廚房,把自己撿到還沒來得及上交的雞蛋,丟進了火塘裡頭,等覺得熟了就給挖了出來。
“二哥,你怎麼突然給我烤雞蛋吃?”還偷偷的?玉珍卻是不明白這二哥突然的動作,以及那安慰的眼神是怎麼回事兒,看着兩顆白,還冒着香氣的雞蛋,卻並沒有歡喜的拿起來吃。
“嘿,二哥給妹妹烤雞蛋吃怎麼了?”劉培勇卻不想再妹妹傷口上撒鹽,見玉珍補剝雞蛋,他自己拿起一個剝起來,嘴裡卻不以爲意的說,不過就連一邊的劉培瑞都看出來其中有隱情了。
“來,吃吧。”把剝好的,冒着熱氣的雞蛋吹了吹,遞給玉珍,他有剝起了另外一個,“小妹,二哥跟你說哈,現在天寒,以後可不許一個人跑出去玩,今日二哥能摸到兩隻雞蛋,給你暖暖身子,下次,二哥可就沒有了哦。明天二哥也不出去了,就留在家,你要是覺得無聊,可以跟二哥玩。”
他在家總能護着點小妹,不被玉珍那丫頭欺負了去吧。這丫頭,受了委屈,也從來不說,難怪玉蓮越來越任性了。
咦?給她暖身子,可不像啊。怎麼看,二哥的樣子,都好像是在安慰她,就好像她受了什麼欺負似得,可是她沒受什麼欺負啊。玉珍絲毫沒有想起來下午的時候,自己被張氏那一番溫和的訓話。
劉培瑞到是聽出了些什麼,不過在玉珍的面前,卻並沒有問,決定還是一會兒找二弟問問什麼情況,怎麼感覺,玉珍下午出去,還有隱情似得?他剛這樣想,就聽到玉珍撒嬌的聲音,低頭一看,竟是兩兄妹在讓一個雞蛋。
“二哥,不用給我了,你看這個我還沒有吃完呢,這個你吃吧。”玉珍看着冒着熱氣、香氣的雞蛋,再看邊上的兩個哥哥,有些不好意思吃獨食,之前那一個她就不好意思接,不過還是沒說什麼,但是這個,在兩位哥哥的注視下,還真沒那厚臉皮獨吞。
看着玉珍推過來的雞蛋,劉培勇一臉的嫌棄,“嗯哼,雞蛋有什麼好吃的,二哥不愛吃,只有像你這樣的小姑娘吃纔好呢,聽說吃了皮膚好,讓咱們小妹臉蛋也白白嫩嫩的。”
玉珍嘴角一抽,暗道居然拿這個做藉口,卻是手一擡,把白嫩嫩的雞蛋再一次舉到培勇面前,“可是二哥人家吃不下了,一會兒還要吃飯呢。二哥要是不喜歡吃,那和大哥一人一半好不好?”快接過去,接過去,這雞蛋好燙的好不好。
摸了摸玉珍的頭,培勇白眼一翻,“飽什麼飽,兩個小小的雞蛋而已,別騙哥,快吃吧,二哥真的不喜歡吃雞蛋,你大哥也不喜歡。”
說這話,他一眼都沒有看自家大哥,反而溫柔的看着玉珍,果然是沒白疼,居然還知道給他吃雞蛋,不過這可是他特意給小妹弄的,他怎麼可能吃,大哥也不能吃。
玉珍看了看劉培勇又看了看劉培瑞,想學人家撒嬌,把雞蛋一分爲二,伺候兩位哥哥吃吧,她又做不來這小女兒的姿態,正爲難呢,培勇卻直接把雞蛋往她嘴裡一塞。
“快些吃,小心一會兒玉蓮進來了,把雞蛋給吃了,就沒你的份了。”
好吧,不用爭了,玉珍艱難的啃咬着雞蛋,眼睛瞪的大大的,木然的看着劉培勇,雙頰鼓鼓的,特別可愛。
劉培瑞看着兄妹和睦,卻一直微笑着,直到這個時候才倒了一杯水過來,開口道:“好了,來,小妹先喝口水,別噎到了。一會兒該吃飯了,把鞋子穿好,大哥去把水倒了,你跟着二哥直接去飯堂。”
因爲嘴巴里滿滿的雞蛋,玉珍說不出話來,只能乖乖的點頭。
看着兩位明裡暗裡都關心她的哥哥,玉珍覺得張氏偏心其實一點都沒什麼,眼神朝着門口看了一眼,耳中腳步聲漸漸遠去,玉珍並沒有放在心上,不過晚飯後,她卻第一時間回了房間,躺下就裝睡了,絲毫沒有理會進來之後,惡狠狠的盯着她的目光。
天色大亮,玉珍卻並沒有如願的去駱家村,因爲玉蘭堂姐帶着給她做的新裙子過來了,又一次不經過她的意見,把她拉到了劉家大伯家。
“玉蘭姐,剛剛那人是誰啊?”
一進兩位堂姐的屋內,玉珍就好奇的問,問的是剛剛在院門口擦身而過的男子,那陌生男子,正是從劉家大伯家裡出去的。
“哦,你說剛剛那位公子,他是昨晚借宿在我家的,據說是城裡的公子,爲了完成學院功課,專門來鄉下寫生的。”當然,這說法,是後來玉香說給她聽,用文化人的說法解釋的,其實就是來山裡找寫文章的靈感的。
“哦。”玉珍點頭,對於陌生人他並沒有多少的好奇,既然是借宿的,就更沒有多少感覺了。
只是,不知爲何,剛剛擦身而過的時候,她的心卻跳的有些快,這自然不是說心動什麼的,玉珍還沒有那麼膚淺。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似乎帶着不安?
不安?難不成那男子還是一個危險人物?會給她們帶來威脅不成?玉珍搖頭,卻又感覺不對,反正說不上來,不過那男子,少接觸還是對的。
玉珍故作純真,“哦,城裡人呀,原來城裡人是這樣的,也沒什麼不同啊。”
“哈,小珍兒,城裡人可不就是這樣的,跟咱們沒什麼不同。”剛走進來的玉香,好笑的捏了捏玉珍的臉,與玉蘭相視而笑。
“討厭,堂姐又捏人家臉。”玉珍揉了揉臉,故作不滿,卻道,“那剛出門的那位公子,今天還在堂姐家住不?”
“怎麼,玉珍還想讓那公子在家裡住?”
玉珍肯定的點頭,“當然啊,不是說住別人家的房子要付銀子麼,那位公子既然是城裡人,肯定很有錢,要是他多住幾天,大伯就能多賺些錢了呀。”
當然,有那種不安的感覺,她怎麼可能希望對方多在村裡借宿,這樣問,不過是想知道,那男子,是不是要離開了。哪裡會真的想讓對方多住幾天,幸好兩位堂姐給的是否定的答案。
“哈哈,小珍兒真是可愛,不過堂姐家可不是開客棧的,借宿不用付銀子的哦,再說人家只是借宿一晚而已,你呀,就不要想着賺大錢了。”
劉玉香雖然是笑,但眼神深處卻帶着黯然,她到是想讓那公子多在家裡多呆幾天,可惜她也知道不可能,沒有幾天就要過年了,誰還呆在外面呢。
玉珍到是沒有注意到劉玉香的神情,只是聽到對方已經離開,心裡鬆了一口氣,她總覺得那男子有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可惜她確定她沒有見過對方,也沒有聽說過,所以纔會擴大心裡的不安,希望對方走的遠遠的纔好。
劉玉蘭對於男子離不離開,到是真的沒什麼感覺,雖然她對於雷曉奇有些好感,但到底還是陌生人,所以並不會有太大的想法,她覺得有人借宿家裡,其實很正常啊。
玉蘭從衣櫃裡拿出兩套嶄新的衣衫,理了理,對玉香說道:“玉香,你先跟玉珍說說話,我先去把做好的新衣,給爺奶送去。”
“玉蘭,不然還是我去吧。”玉香看着那兩套衣服,突然想到,她現在追出去,會不會追上那男子?
“呵,不用不用,外面天寒,你向來懼寒,可不能讓你去,你就在跟玉珍妹妹說說話,我一會兒就回來,然後咱們在做叔公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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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蘭擺手,拿着衣服,很快就出了門,玉香不能再說什麼,只覺心裡有些失落,可轉眼想想,她要是這樣追出去,指不定會被公子誤會她太過輕浮,要是生了誤會,那豈不是…幸好沒有攔下玉蘭。
而玉蘭拿着衣服,走上熟悉的小路,步子邁的很快,想着快去快回,只是一個沒注意,玉蘭身子一傾,往一邊倒去,手上的籃子也飛了出去。
“啊!”
玉蘭恐懼的大叫,安全沒有想到,以前就算是閉着眼睛都不會出事的地方,這一次不過是步子快了一些,居然崴了腳,最主要的是,她倒下的地方是一個?*攏蛭蝗會私牛蘸猛**濾とィ硤宀皇芸刂疲魷鋁似隆?br>
而坡下,卻是一個小池塘,如今雖未下雪,卻也天寒地凍,這要是滾下去,玉蘭無法想象。那池塘很深,而她不會游水,玉蘭只覺,心砰砰砰跳的厲害,卻絲毫沒有辦法,她停不下滾動的身體。
身體的疼痛,玉蘭都沒有辦法感受,只感覺着,死亡在朝着自己**近,她就要摔下湖中了。
只聽“砰”的一聲,玉蘭整個身體滾進了湖中,激起了一陣水浪。
冰冷的湖水倒灌而來,玉蘭甚至來不及呼救一聲,窒息的感覺猛然襲來,渾身冰冷的僵硬,玉蘭雙手都沒有掙扎幾下,身體就往湖中沉去。
她要死了麼?不,她不想死!
------題外話------
頭好暈,秋秋睡木木去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