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很冷,冷的快要麻木了,冰冷的水從鼻子、嘴巴、耳朵裡往肚子裡倒灌,她呼不出一口氣,也吸不進一口空氣。(無彈窗小說閱讀最佳體驗盡在【小說】)
窒息,好難受。恐懼在蔓延,劉玉蘭絕望的在心底請求在天神明,救救她、救救她,可直到意識越來越模糊,她還是沒有等來希望。
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往下沉,往下沉,她要死了吧?
意識消失的時候,最後的想法,居然是確定自己要死了。
可現在是怎麼回事兒?
爲什麼還能感覺到身體的難受,嗓子眼好疼,頭好沉,眼皮子像是粘在了一起,怎麼睜都睜不開。渾身下上都好冷,但卻沒有掉下湖中時,那邊冰冷的讓人絕望,似乎寒冷中,還有一絲不能忽視的溫暖。
劉玉蘭沒有想到自己還有感覺,明明那個時候…不,不對,她還能思考,對,她還能思考,難不成,她沒死?
她被人救了麼?
心突然再一次劇烈的跳動,劉玉蘭急切的想要睜開眼睛看看,可是越急,那好像粘在一起的眼皮,卻更是怎麼都睜不開。
玉珍守在劉玉蘭的**前,突然見一直皺着眉頭沉睡的人,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玉珍擔心出事,急忙上前查探。
只見劉玉蘭面色潮紅,眼皮劇烈的顫動,似有要想來的跡象,果然沒有一會兒,劉玉蘭就睜開了眼睛,迷糊的看着她。
玉珍傾身,輕聲問,“玉蘭姐,你醒了?有哪裡不舒服?”
“小珍兒,是你?”我沒死?原本劉玉蘭想要這樣問,但是睏乏的眼睛,看到熟悉的房間時,這句話卻嚥了下去。
事實很明顯,她還活着。
很幸運的活着。
劉玉蘭嚥了咽乾燥的嘴巴,想要用口水溼潤一番乾澀的嗓子,“小珍兒,我怎麼在這兒?”她其實想問,是誰救了她。
嘶啞的嗓音,哪裡還有之前的清亮,但不管是玉珍,還是劉玉蘭自己,都沒有在意。
確定自己還活着,劉玉蘭興奮都來不及,哪裡還會在意嗓子。
玉珍卻看着她興奮的神情,心下了解,但見她明明嗓子乾澀疼痛,卻還要說話,還掙扎着要起身,忙去一邊倒了杯水,攔下了劉玉蘭的動作。
“玉蘭姐你別急,來,先喝口水。”
喂劉玉蘭喝下水,玉珍對劉玉蘭說道:“玉蘭姐,你先等着,我去跟大伯母說你醒來了,大伯、伯母還有堂哥、堂姐可擔心你了,知道你醒來了一定很高興。”
說完,安撫的看了劉玉蘭一眼,就往門外走去。
劉玉蘭其實已經昏迷三天了,這三天,劉家大伯一家,都不離身的照顧着劉玉蘭,玉珍今天也是剛來,正好大伯母去給玉蘭煎藥了,而堂哥則帶着大堂姐玉雪,去了對面村,請駱安澤去了。
大伯一個男子不好進出女子閨房,即使是女兒也一樣,所以就一直在家裡着急的等消息,劉玉香昨晚照顧了玉蘭一個晚上,如今也去休息了。
這不玉珍一來,大張氏就讓玉珍先看着玉蘭,卻正巧看到劉玉蘭清醒。要是大伯他們聽到玉蘭堂姐醒了,定會很高興,那一直提着的心也該放下了。
“玉珍,你怎麼出來了,可是你堂姐出什麼事兒了?”
剛想着去告訴大伯他們好消息,迎面就碰上了大張氏。昨晚玉蘭又發燒了,直到今早上才退熱,張氏可不想,女兒又是發熱了,當下也來不及等玉珍說話,就要越過玉珍,往玉蘭的房間跑去。
“大伯母,您別急,是玉蘭姐醒了,我出來跟您和大伯說一聲。”玉珍很是瞭解做母親的着急,於是在張氏就要擡補疾走時,快速說道。
“啊,你說玉蘭醒了,真是太好了,謝天謝地,終於醒了。”
沒想到居然是玉蘭醒了,張氏一驚隨後卻是滿臉開心之色,雙手合十就朝着天邊拜了拜,然後腳步不停的往劉玉蘭的房間走去。
當然,往前走的大張氏還不忘對玉珍說道:“小珍,麻煩你去跟你大伯說一聲,就說玉蘭醒了,讓他不要在擔心,也去休息一下,你玉蘭姐,大伯母會看着。”
雖然心疼女兒,但是大張氏同時也心疼,這幾天也因爲擔心女兒,而一直沒有休息好的丈夫,所以咋聽玉蘭醒了,大張氏就往玉珍趕緊去跟丈夫劉友霖說一聲。
“誒,我知道了大伯母。”望着張氏疾走的身影,玉珍轉身往客廳走去,這些天大伯就一直在客廳等消息。
“你說你堂姐醒了?”劉友霖一聽女兒終於醒了,臉上也是鬆了一口氣。
玉珍乖巧的點頭,“是的,大伯,大伯母讓您先去休息,玉蘭姐她會照顧,讓您不用在擔心了。”
劉友霖看着眼前的小侄女,心裡很是欣慰,這幾天也就這孩子跑的勤,一直在她堂姐**前盯着,也是爲難這孩子了。
到底也是沒有辜負她堂姐那麼疼她,劉友霖對玉珍,心裡更是喜了,聽着玉珍勸慰加安慰,以及看着小侄女帶着擔心的神情,劉友霖欣慰的笑。
“好好,大伯知道了,玉珍吶,這幾天也真是謝謝你了,你玉蘭堂姐醒來了,你也不用擔心了,大伯這就去休息了。”
他這幾天也真的是累了,不僅是身體上的還有精神上的,女兒一天沒有脫離危險醒來,他的精神一天就沒有放鬆,晚上也睡不好。
這突然間聽到好消息,一直撐着的精神也鬆垮下來,身體的疲憊頓時襲來,他也不堅持什麼,對玉珍說了一聲,就回房休息了。
見大伯回房了,玉珍轉身往劉玉蘭的房間走去,大張氏之前就在煎藥,這個時候應該是還沒有煎好的,所以玉蘭那邊,她還是需要去看着。
“玉蘭姐,你感覺怎麼樣?”
大張氏去看藥了,玉珍坐在劉玉蘭的**邊,看着臉色蒼白,罕見的出現柔弱之色的劉玉蘭,幫她蓋好一邊翻起的被子。
“別擔心,我沒事兒,就是頭還有些暈。”歷經生死大劫,方知活着比什麼都好。
看着這位往日比誰都要開朗的堂姐,醒來那一刻的驚懼、惶恐,換上此刻臉上溫婉、放鬆的笑,讓玉珍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如果沒有這一次的生死經歷,眼前的女子本不該有這般徹悟。
玉珍想說些什麼,卻又覺得現在的劉玉蘭並不需要,可說與不說卻是一種態度,這讓玉珍有些糾結起來。
其實玉珍現在三歲的智齡,也用不着她說什麼樣大智慧的話。
這邊玉珍還在想着用什麼話題,解開劉玉蘭這番生死大悟呢。這邊劉玉蘭卻問起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沒錯就是救命恩人,如果沒有人救她,此刻她又怎麼可能好好的躺在自己房間。
“玉珍,你可知,是誰把我從水中救起?”
“知道的,是那位雷公子。”
玉珍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天她和玉香還在房間談笑,忽聽張氏驚慌大叫,一出房門,看到的就是玉蘭一臉蒼白,氣息微弱的被黑衣男子抱在懷中,而張氏在已經慌了神。
那冰冷僵硬的身體,似有如無的氣息,一度讓慌了神的衆人以爲,玉蘭下一刻就會香消玉殞,也得虧那位男子提醒,才讓衆人想到要請大夫。
也是大夫的話,才讓衆人得知,劉玉蘭之所以還有一口氣在,完全是因爲那爲雷姓公子,用內功一直爲玉蘭驅寒。
那人也確實是玉蘭救命恩人了,只是,玉蘭渾身溼透,被同樣渾身溼透的陌生男子,一路抱回家的場面,卻是半大村子的人都看在了眼裡。
古代的女子,名聲、貞潔比什麼都重要,堂姐這般情況,在古代人眼中就是失了貞,想要說親怕是難了,可難不成堂姐就要這樣,跟一個完全不知底細的人,綁在一起麼?
玉珍想起來,那位雷公子離開前說的會負責的話,擔心的目光看向了還不知情的劉玉蘭。
“雷公子?”
劉玉蘭的疑惑,打斷了玉珍的回想,玉珍回神,點頭,“確實是那位公子抱着你回來的,可是堂姐你怎麼會掉進水塘裡?”
不是她懷疑什麼,實在是,劉玉蘭再怎麼大大咧咧的性子,卻也不可能那麼不小心的把自己給玩到水塘裡去吧。
說起掉進湖裡的原因,劉玉蘭頓時一臉不好意思,連那一抹驚懼都給掩蓋了去。
“我,我這不是想到你和玉香還在等我麼,所以想快些把衣服給爺奶送去,哪裡想到路太滑,一個不注意,腳崴了,剛好另一側就是斜坡,我跌倒之後,就順着山坡滾了下去,掉進了坡下的水塘中。”
對於這個原因,劉玉蘭自己都覺得有些丟臉,怕是誰都不會想到,她是因爲這樣一個原因,掉到池塘中吧!
玉珍確實沒有想到,劉玉蘭會是因爲這麼一個原因掉到水裡,不過意料之外卻情理之中,如果不是不小心,那不成還會是別的?總不能是別人害的吧!
玉珍搖頭失笑,笑自己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簡直就跟有被害妄想症一樣。
劉玉蘭突然想起什麼,一臉急切的問玉珍,“對了,爺奶的衣服,我當時摔下坡,記得把爺奶的新衣服給甩出去了,小珍兒,爺奶的衣服呢,有撿回來沒有,還是跟我一起掉水裡了,真是,那可是爺奶過年的新衣服,可別弄壞了。”
呃,玉珍無語,這孩子,她還在擔心她的終身大事和未來幸福,可她自己卻一點都沒有想起來這清白問題,反而去關心那兩套衣服。
不過見對方真着急,玉珍忙安撫道:“玉蘭姐,你彆着急,衣服玉雪堂姐給找回來了,沒事兒,完完整整的,爺奶過年一定能穿上。”
“哦,沒事兒就好,沒事就好。”
劉玉蘭鬆了一口氣,這纔想起了某位救命恩人來,神情復又變得緊張,“對了,你說是雷公子救了我,那他怎麼樣,那水可冷呢,我都以爲我不會淹死,反而凍死,雷公子下水救了我,他沒事兒吧?”
這丫頭,關心的重點真的對?如果她把某人負責的話說出來,這丫頭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玉珍突然想要逗逗某遲鈍的女孩了。
不過,到底,玉珍並沒有這樣做。
看的出來劉玉蘭很感激那位雷公子,所以玉珍實話實說,道:“沒事兒,那位公子身體好着呢,堂哥說他是武林高手,有內功護體,那點冷對他的身體,根本沒有影響。”
“不過堂姐你要是早一些醒來,說不定還能跟人家說一聲謝謝,可雷公子因爲要趕回家去過年,所以今兒一早就走了。”
最主要的是,玉珍覺得要是玉蘭能夠早一步醒來,那所謂的負責之事,說不定還能有另外一種結果,可偏偏玉蘭沒有醒,事情就在玉蘭之外,劉家跟雷曉奇單方面確定下來。
劉玉蘭卻驚呼,“什麼,你說我昏迷了?我昏迷了多久?”
果然,這丫頭的重點,永遠在別的地方,玉珍無奈,“玉蘭姐,你都昏迷了三天了,不然你以爲大家怎麼會那麼擔心,昨晚你發燒了,玉香姐照顧了你一晚上,如今去休息了,培智堂哥和玉雪堂姐,因爲擔心你,所以去請駱大夫了。”
玉蘭眼睛突然有些紅,她沒有想到自己暈迷了,還昏迷了三天,是她讓家人擔心了,這大過年的,都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小姑娘沒有因爲九死一生而大哭,卻因爲這一句話就紅了眼睛,玉珍可不想好好的把人給惹苦了,於是忙開玩笑道:“玉蘭姐,你可千萬別哭啊,要是讓大伯母看見了,會以爲玉珍欺負你的。”
“去,你那隻眼睛看到我哭了。”在自己妹妹面前哭,玉蘭還是覺得很不好意的,於是假意的揉了揉眼睛,鄙視的看着玉珍,“而且,就你?還欺負我?”
那鄙視的小眼神,玉珍決定,不跟剛度過生死難關的小姑娘計較。
“小珍兒,我聽到說話聲了,是玉蘭醒了?”
就在玉珍剛想說些什麼來反駁的時候,玉香端着藥碗走了進來。
“玉香姐你怎麼起來了,是玉蘭姐醒了。”沒想到劉玉香沒有睡下一個小時,就起來了,姐妹感情真的很好,玉珍給劉玉香讓出了位置。
劉玉香吹着碗裡的藥,卻笑着對已經半躺的劉玉蘭玩笑道:“玉蘭你可算是醒了,你要是在不醒來,我可是不管,就要把你給搖醒了。”
劉玉蘭卻回以同樣的笑,“所以啊,我這不就醒來了。”
劉玉香卻勺着藥,吹着熱氣,藥碗對準了劉玉蘭,“好了,不跟你玩笑了,喏,這是你的藥,可要全部喝完。”
“能不喝麼?”她最怕喝藥的好不好,玉香絕對是故意的,那麼苦的藥,遠遠的她就聞到了,玉香卻還故意湊那麼近。
劉玉香低垂着眉,拿起湯勺,伺候玉蘭吃藥,似認真似玩笑的話,卻又起。
“嘿嘿,當然不能。不吃藥怎麼能好,不好,人家雷公子可就要擔心咯!”
劉玉蘭死死皺眉,是被藥給苦的,不以爲然的說道:“我好不好,關他什麼事兒?”
“怎麼就不關他的事兒了?”玉香柳眉一豎,“你可是他定下的未來媳婦兒,你要是病不好,他可不就要着急了?他走之前可是叮囑過我,讓我費心,好好照顧你呢!”
說到這裡,劉玉香似乎對雷曉奇有些不滿,“你說,咱們可是親姐妹,照不照顧還用的他交代麼?”
劉玉蘭這個時候卻是一口藥汁噴了出來,難受的咳嗽着,瞪大了眼睛,問,“咳咳,什麼,玉香,你剛剛說什麼?”
“看看你,喝口藥而已,怎麼那麼不小心,”玉香幫玉蘭擦了擦嘴邊的藥汁,卻不忘白了玉蘭一眼,“我說,我們是親姐妹,我自然是會照顧你啊。”
“不,不是這個。”劉玉蘭還是一臉驚嚇狀,擺手,“你剛剛說,什麼我是誰未來媳婦?”
“雷公子的未來媳婦啊!”劉玉香正低着頭擦拭着劉玉蘭衣領上沾着的藥汁,表情不可見,但他的語氣卻理所當然。
而正在擦拭被子上藥汁的玉珍,卻擡起了頭,奇怪的看了劉玉香一眼,爲什麼她覺得,劉玉香現在很奇怪?
雖然她沒有看到劉玉香的表情,就是語氣似乎也沒什麼,但就是讓她感覺有一絲不對,可具體是什麼,她又說不上來。
劉玉香似乎故意的提起了,雷曉奇要娶玉蘭的話。
“咳咳,什、什麼?”劉玉蘭眼睛瞪得更大了,“我什麼時候成了雷公子媳婦了,我怎麼不知道?”
劉玉香擡頭瞪了她一眼,劉玉蘭突然想起了什麼,神情帶着詫異,“不會,不會是那個吧?因爲雷公子下水救了我?”
又一口藥灌到劉玉蘭嘴裡,劉玉香再次翻了一個白眼,“你說呢!”對於玉蘭的遲鈍,她也是無話可說了。
“誒,玉香,慢點慢點,這藥好苦。”劉玉蘭推開了又遞過來的調羹,神情依舊詫異,帶着驚嚇,“不,不能吧,我還沒有同意呢,咱爹孃沒那麼死板啊。”
劉玉蘭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體,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紅暈,接着道:“而且,人家是救了我的命,咱們怎麼還能,還能因爲那個,就脅迫人家呢?”
對於自己落水被救,又被送回了家,經過不用別人說,聰明如她,也能夠想得到,可是真的不能因爲這樣,就讓人家娶她吧?
畢竟人家是好心救人,心裡的過意不去,壓過了自己溼透被陌生男人抱了一路的羞澀。
其實劉玉蘭此刻最着急的,莫過於,她對雷公子根本沒有男女之情,就這樣被迫定給一個還是陌生的男人,她心有不甘。
劉玉香嗤嗤的笑,“誰讓你剛好在人家走了就醒來了,哪怕你早一點醒來也是好的,這不,大家沒有辦法,爹孃也不能讓你吃虧。人家雷公子是個正人君子,說什麼都要對你負責,諾,看見沒有,你手上的鐲子,就是雷公子留下的,定情信物喲。”
劉玉香努努嘴,示意劉玉蘭看自己的手,瑩白如玉的手腕,原本是空空如也,可此刻,手腕卻各帶着一隻碧綠的玉鐲。
劉玉香勺着碗裡還剩下的一點藥,神情複雜,意味難明,只是這個時候,劉玉蘭的一切注意力都放在了手上多出來的玉鐲,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神情。
而因爲角度問題,玉珍也是沒有看到的,不過之前劉玉香的話,劉玉蘭沒有聽出什麼,但是玉珍可就不一樣了,她清楚的聽到了劉玉香語氣中的幽怨。
玉珍終於明白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了,劉玉香的態度,對於劉玉蘭跟雷曉奇婚事的態度,她並不想兩人成爲一對,因爲劉玉香對那什麼雷公子,有意思。
玉珍爲自己得出這麼一個結論,而瞪大了眼睛,話說,要不要這麼狗血?
“玉香,你別嚇我,我可不經嚇,這…這玉鐲,我可以還給雷公子麼?娘呢,娘在哪兒,我要跟她說,我纔不要跟雷公子定親,我根本就不認識人家好不好,爹孃也真是的,都不瞭解人家,怎麼就把我嫁出去了。”
終身大事,原本是任何一個女孩子,都期待的事情,可是這樣的情況,劉玉蘭卻接受不了。
那位雷公子,她除了知道對方長什麼樣子,其餘的她一概不知,這其實也沒有什麼,畢竟要是爹孃給她說親,男方她也不會多瞭解到哪裡去。
但是就這樣,她一覺醒來,突然被告知自己定了親,對象還是自己的恩人,這親事的由來,還是因爲自己落水,被男方救起,與對方有了肌膚之親,男方主動承擔起責任,要負責,所以有了親事。
玉蘭除了覺得自己無法接受這突然之外,還有就是覺得那位雷公子是因爲責任,因爲做好事,就要多她這麼一位意料之外的妻子,她覺得非常對不住人家。
劉玉香沒好氣的說道:“怎麼就是嚇你了,你的婚事可是爹孃和人家雷公子親自定下的,雷公子說過完年,他就帶他爹孃過來拜年,不過人家也說了,要是你不願意,他也不勉強。你啊,遇上這麼好的男子,該偷笑了。”
是啊,是該偷笑了。雷公子果然是位君子,她沒有看錯,可是爲什麼落水的不是她,被雷公子救起的不是她,被雷公子定下的不是她呢。
如果,那天是她去送衣服的話…
劉玉香看着玉蘭爲難的神情,心裡的黯然怎麼都無法忽略,可是已成定局,她也就只能收起,她纔剛發芽的感情。
世間好男兒多不勝數,她相信,她一定能夠遇上比雷公子更好的男兒,對了,大哥不是說了,她以後可是要去修真界的,那裡的男兒比之凡界肯定好上無數倍,她怎麼能把目光放在這裡,
她註定不是普通的女子,也只有那些修真界的才俊跟她纔是一個世界的人,要找,她自然是找那邊的人才對。
想起這一遭,玉香原本還無限糾結的心,頓時釋然,但同時她又想起了玉蘭,玉蘭可也是要去那邊的人,可是她現在跟凡人男子訂了親,這可怎麼辦?
劉玉蘭卻一拍她的手,驚呼,“誒,不對啊,大哥難道也同意了?”顯然剛剛劉玉香想到的事情,她也想到了。
劉玉蘭對玉香眨眼,只有兩人知道的內情在眼中流轉。
劉玉蘭想起了大哥說的話,大哥說過了,她們都是有靈根的人,有修仙的資質,以後是要跟大哥去所謂的修真界的,不能在凡人界成家的。
可是現在,她都被爹孃定親給一個凡人了,大哥難不成也點頭同意了?
玉香在玉蘭緊張的注視下,點頭,“恩,大哥沒有反對。”不知道是不是大哥有別的想法,還是大哥也覺得,玉蘭與男子有了肌膚之親,爲了玉蘭所以才點了頭。
“不對啊,大哥明明說過…”玉蘭卻注意到一邊認真的聽她們說話的玉珍,頓時脫口而出的話,咽在喉嚨裡,卻又皺着眉嘀咕,“恩,難不成那個雷公子還不是普通人?”
可惜她自認沒有人聽到的嘀咕,別說是玉香了,就是玉珍也聽了個真切,玉珍是沒明白這話什麼意思,玉香卻是一個哆嗦,頓時明白過來,同時不知爲何,心卻跳個不停。
雷公子,真的會是跟大哥一樣的修士麼?
所以,爹孃跟雷公子確定玉蘭婚事的時候,大哥纔沒有反對?
玉香不明白,爲何在以爲雷公子也有可能是修士時,自己的心跳的那麼快,似期待着什麼,此刻,她看着懵懂的玉蘭,卻想到了之前,玉蘭似乎一直不想跟雷公子結親。
玉香覺得她有必要問清楚玉蘭的想法,要是玉蘭真的不想嫁給雷公子的話,那麼她一定要幫忙,事關玉蘭一輩子的幸福,她也不想以後玉蘭過的不幸福。
這般想着,玉香手握起,試探的問,“玉蘭,你覺得雷公子不好麼?你不想嫁給他?”
“啊?”玉蘭正想着雷公子是不是普通人的事情能,就聽到玉香的問話,不過她並覺得有什麼,而是如常的回答:“沒覺得雷公子不好,只是覺得人家好心的救了我,我怎麼可能因爲這樣,就讓人家娶了我啊。”
玉蘭臉上帶上了苦惱,說,“再說了,雷公子我也就見過一次面,話都沒怎麼說過呢,又不知道對方家裡是個什麼情況,要是他有妻子,或者未婚妻,又或者家裡人不同意,這不是讓人家爲難麼,而且我也不想嫁給公婆不喜的人家啊!”
“可是現在怎麼辦,爹孃和大哥都同意了,還收了人家的信物,我現在才十歲啊十歲。”未來的變數大着呢,玉蘭看着被她脫下來的兩隻上好的玉鐲,苦兮兮的對玉香說道。
她跟玉香的感情最好,比跟親身的大姐還好,所以玉蘭覺得,這些知心話說給玉香是最好不過了,她也想聽聽玉香的意見。
“呃,你問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啊,你都說了,爹孃和大哥都已經跟雷公子說好了,不過,你也說了,現在你才十歲嘛,未來的事情誰說的清楚啊。”
玉香無奈的聳肩,卻玩笑似的說道:“要是人家雷公子爹孃看不上咱們身份,來一個退婚,或者以後雷公子有了喜歡的人,或者發生些別的什麼,這都有可能啊,你現在那麼着急做什麼。”
是啊,未來什麼都有可能發生,那麼着急做什麼呢?劉玉香心裡莫名的鬆了一口氣,可此時眼神卻不敢看最好的姐妹玉蘭,而是低着頭,安撫的拍着玉蘭的手。
“嘿,對啊!”玉蘭卻拍手,臉上的苦惱頓時換成了輕鬆的笑意,“我現在那麼擔心做什麼?”
玉珍全程沒有插入兩姐妹的談話中,期間卻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定格在突然鬆了一口氣的劉玉香身上。
這位堂姐,不會真的看上了那什麼雷公子了吧?
看着玉蘭臉上的笑,玉香也笑了,卻拿起了還剩一半的藥碗,勺了一調羹,咯咯地笑,“所以啊,現在還是把藥喝了吧!”
玉蘭頓時又苦了臉,“啊,不要了吧。這藥都冷掉了,肯定更苦,好玉香,你去把藥倒窗戶外去吧,就跟娘說我喝完了。”
“什麼倒窗外?”
劉玉蘭一臉求饒,玉香剛想說“怎麼可以”門外卻傳來了劉培智的聲音。
進來的果然是劉培智,還有駱安澤,劉培智見到妹妹醒了,臉上也揚起了放心的笑,不過看着玉香手裡的藥碗,卻皺眉道:“玉蘭,可是你又不想吃藥?”
一見劉培智進來了,劉玉蘭頓時垮了臉,撇了一眼動作慢的玉香,卻得到對方得意的笑,頓時心裡更苦了,她知道,這一頓藥,她是沒辦法逃過去了。
“嘿嘿,大哥,你來了,沒有不想吃藥呢,這不是藥太苦了,我問問玉香,給不給糖水喝呢,嘿嘿。”
在大哥瞭然的目光下,玉蘭有些說不下去了,最後只得裝傻的笑,最後還是扭曲着臉,在玉香的伺候下,一口一口的把藥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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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萌寶,是甜蜜也是苦惱,特別是磨人的小妖精還是跟你同作息,簡直讓人淚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