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衆人都走開,各自有事兒的時候,玉珍卻趁着大家不注意,又溜回了劉培瑞的房間。
聽到開門聲,閉目養神的劉培瑞睜開眼睛,詫異的看着進來的玉珍,顯然沒有想到,她會進來。
“珍兒怎麼了?”劉培瑞溫和的說道,並沒有勉強自己起身。
“大哥,你的傷怎麼弄的,傷的重不重?”
雖然知道這樣問,有可能會勾起對方的傷疤,但是玉珍確實想知道培瑞的傷情,只能這麼直白的問。
不過顯然,劉培瑞的性子還是挺堅韌的,而且見自己最小的妹妹小心翼翼,擔心的注視着自己,心疼的眼神看着他的手臂,他的心裡很是暖和,傷手的情緒似乎也得到很大的撫慰,劉培瑞心裡猛然升起明悟。
他雖然失去了手臂,但是他還有關他的親人,他知道不管自己變成什麼樣子,這些親人都不會丟下他,反而現在受傷,最傷心的就是這些關心他的親人吧,他又怎麼能一味的沉浸在悲傷中呢。
就算這手治不好了,他失去的也不過是一條手臂罷了,他還有另外一隻手,還有健全的雙腿,他能跑能跳,能吃能睡,比起鎮上那個藝的殘疾聾啞老人,可是幸運多了,但是人家即使是那樣,卻依舊堅強的活着,用自己的手藝養活自己,他又怎麼可能比那位老人還不如呢?
他應該要振作起來,受傷的是手,又不是腿,着實沒有必要像是要死了一樣,躺在**上。
想到之前一直掉眼淚的母親,安慰他把擔心藏在心裡的父親,忐忑的看着她的玉蓮,怕提及讓他傷心的小浩,還有玉容、培勇,以及現在眼巴巴的看着他,眼中似有鼓勵的小妹,劉培智突然就從**上坐起,對着玉珍笑了,那笑容跟以前一樣陽光、開朗。
玉珍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不過隨之看到對方的笑容,心裡卻鬆了一口氣,他能自己看開就好。其實就算廢了一條手臂,在玉珍看來根本就不算什麼事兒,只要活着,哪怕吊着一口氣,也不能放棄希望。
雖然,玉珍並不清楚,一瞬間,劉培瑞的精神面貌怎麼會發生那麼大的變化,卻並不妨礙她給這個最好感的大哥一個大大的笑容。
“大哥,你沒事兒麼?”玉珍上前,因爲身高的問題,只能拉着劉培瑞的衣襬。
“小珍兒不用擔心,大哥就是傷了手,哪有什麼大問題,珍兒不用擔心。”劉培瑞伸出完好的左手,摸了摸玉珍的頭,“走,咱們出去了,一會該要吃飯了吧。”
“好的,大哥。”玉珍順勢拉着劉培瑞的手,他還是沒有說自己的手是怎麼傷的,不過玉珍也不在意了。
而另一邊,劉玉蓉送駱承琅回去,一路上卻並沒有要跟駱承琅說話的想法,胖子承琅見她這般,也就彆扭的閉着嘴,身邊有人,他卻不能說話,真的太不習慣了。
劉玉蓉不是沒有注意到小胖子偶爾瞥過來鬱悶的眼神,不過原本她就不在意,並不會因爲這小鬼的眼神而改變想法,加之她現在想的是那個所謂的小神醫。
一聽“小”字,就知道,那什麼神醫年紀絕對不大,那麼這醫術真的會好?劉玉蓉可沒有那麼盲目的偏聽偏信,別人說那小神醫醫術好,就真的以爲好,殊不知,在現代,哪一個中醫不是上了年紀的,而上了年紀的中醫,這醫術可不代表就一定好。
醫術好的中醫,都是有傳承的,一個小小的落後而偏僻的農村,會有一個年紀小兒醫術被稱爲神醫的大夫?
騙人的吧?
所以,這一次,劉玉蓉除了送人,其實也是想過去看看那所謂的小神醫。
那人曾經說過,她要走上修途,就必須早些斬斷塵緣,她原本就佔了劉家女兒的身子,本身就欠了劉家情,再加上繼承了原主的身份,就要給她侍奉爹孃友兄妹,如今她走上了另一條大道,這些都是要償還的債,她不能留在劉家人身邊,就只能用另外的情去換,除非她留在塵世,侍奉劉家父母百年歸去。
可惜,她不能留下。
如今大哥劉培瑞手廢掉了,要是她能夠治好他的手,也算是償還了劉家的一些人情。
這也是劉玉蓉對所謂神醫如此上心的原因。說不清是希望那位“小神醫”能夠治好大哥還是不能,要是能,那麼這個人情就不在她的身上,而且這心態,怎麼都有些不好。要是不能,那她到是可以另想辦法,可暫時能想到的也是那人。
可,不管如何,卻都是要欠下人情。
一時,劉玉蓉也不知如何抉擇。要是,她的空間有生死人肉白骨的秘藥就好了,此刻,劉玉蓉不禁想到。
“有沒有辦法醫治好我大哥的手?”劉玉蓉神情平靜,眼睛仔細的盯着前路,嘴巴緊閉,並未開口,不過她卻意識傳音給了身邊跟着的靈體。
靈體早就猜到,主子肯定是會詢問他這個問題的,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主子居然這般沉穩,一個下午過去,沒有絲毫的着急,到現在纔開口詢問,就是問他,卻依舊沒有絲毫的緊張,他不禁有些懷疑,主子到底是怎麼想的,真的這般冷情?
畢竟是自己的親大哥手廢了,爲何能那般平靜。雖然修仙,確實要冷心冷清才能走的更高,但是靈體表示,他還是想不明白。
他自然是想不清楚的,除了;劉培智和李玉珍,誰又想的清楚,眼前的劉玉蓉已經不是劉家女兒劉玉蓉,而是來自另外一個文明世界的僱傭兵呢。
很快,兩人很快就到了河橋,過了橋就是駱家村的地界,小胖以爲劉玉蓉應該不會再送了纔是,但是沒有想到,劉玉蓉卻跟在他的後面過了橋,那架勢,好像真的要送他到家似得,胖子怎麼肯,之前就是爲了顧及這位姐姐,所以他很苦**的走着,原本想着過了橋之後,他就直接飛奔回去,也省的他回去晚了,自家娘又找他麻煩。
可現在,這情況,這位姐姐要是跟着他回去,還是之前一樣的速度。絕對會是天抹黑,他都到不了家,誰讓他家跟玉珍家一樣,也是在深山腳下呢!
駱承琅停下腳步,有些爲難,“姐姐,您送到我這裡就成了,接下來自己會回去的。”自己的村子,他閉着眼睛都知道哪裡是哪兒,真的不需要人送,要是這位大姐是個健談,他倒是覺得沒什麼,偏偏這位姐姐,跟玉珍一點都不像,太高冷了。
哦,高冷的意思,就是既高傲又冷淡,可是他獨自發明的詞語,小胖表示很得意。
“沒事兒,我爹讓我送你回家,我就會送到,而且我也很想去見見你舅舅,畢竟要麻煩他看病,還是事先說一聲的好,據說你舅舅經常上山採藥?”當然,採藥什麼的,她是不清楚的,但是電視劇上都是這樣演的,老中醫都喜歡上山採藥,既然對方是大夫,想來習慣應該差不多,要是這位沒有這習慣,那她真的就可以肯定,對方是空有名頭了。
劉玉蓉這樣一說,駱承琅也沒有覺得不對,但是他還是不想讓這位跟着自己回家,太讓人鬱悶,於是他決定撒一個小小的慌,道:“可是,我跟我舅舅不是住在一處啊,我舅舅住在深山腳下,離村子挺遠的,而且夜路也不好走,姐姐放心好了,你們明天儘管來,我讓我娘一大早就去我舅舅家,讓他不要上山。”
小胖說謊,一般是越說,神情越真誠,就算是在奸猾的人,也不會看出,其實他是在說謊。
於是,劉玉蓉就完全沒有聽出,更加沒有看出,小胖是說謊了,他和駱安澤兩家,明明就是住在一處,還是隔壁鄰居,共用統一扇牆的那種。
不得不說,他的藉口卻成功說服了劉玉蓉,劉玉蓉想要去胖子家,不過是想要先探探那神醫的底,好讓她決定下一步該怎麼做,但是現在這小胖子一說,她也覺,還是不去的好,當然,她是不怕夜路什麼的。
而是這個小胖子說了,他們家不在一處,在山腳離村子遠,要是她讓這孩子帶路,可就耽擱了他回家了,這要是讓人家家長着急了,還不知道會不會找到自己家去,雖然她是可以解釋,她是因爲太過擔心大哥的傷,而迫不及待想要去見見小神醫。
但,理由充足,值得原諒,卻不能忽視,她爲了私心,而讓一個孩子給她帶路,走遠路、走山路,別人只知道她是一個普通的村姑,不知道她的本事,所以小孩這邊的人,怎麼都會有“萬一要是出了什麼問題”這種想法在…她自己的名聲什麼的她到是不在意,就是她發現,好在家裡那便宜爹,好像很重視那什麼小神醫,而且好像還有什麼顧慮在。
算了,她還是等明天好了,明天一樣能看到。
“你自己回去,真沒問題?”劉玉蓉還是有些質疑的看着小胖,雖然便宜爹並沒有說要把人送到家,但那意思到是挺明確的。
駱承琅見這位有同意的趨勢,立馬肯定的點頭,“當然可以,我家又不遠,而且我們村子很安全,現在天又沒有黑透,我纔沒有那麼笨,會回不了家,大姐姐你就放心吧。”說着小胖快速後退一步,轉身,揮手,“大姐姐再見,我先回去了哈。”他實在擔心這位又會反悔來着。
見人都跑走了,劉玉蓉還能說什麼,只得轉身往回走。
腦海中還想着,剛剛靈體說的話。
“主子,要治主子大哥的手臂,其實很簡單,只要有一顆低級生機丹就可以了,不過生機丹是修士用的,給凡人用,怕是不能承受那強大的靈力。也許生機丸可以?”
就算不是特別的瞭解這位新主子,但是到底相處了那麼幾天,又因爲契約的關係,他還是知道這位主子很不喜歡欠別人人情,想來,讓他去找老主子要丹藥那是不可能的了,最後他給出了一條自認爲還算中肯的建議。
“生機丸?”劉玉蓉問,這個又是什麼東西?也是丹藥?
“是的,生機丸。”靈體跟在後面,雖然知道劉玉蓉看不見,卻還是神態恭敬的點頭。
“修真界也是有凡人的,生機丸好像就是修真界非常受凡人推崇的藥丸,跟生機丹都是用靈藥由煉丹師煉製不同,生機丸卻是用凡間藥材,只要仔細一些,按照方子處理,也能夠出藥丸來,不過因爲藥方的問題,那邊凡人界,生機丸也是控制在大勢力手中。”
“不過這些都是以前的聽聞,生機丸我卻是沒有用過的,不知道具體的療效,主子要是需要的話,我剛好知道藥方,是之前路過凡人界的時候,偶然看到的。”靈體把自己知道的概括的說了一下,除了覺得沒有必要說的,他也沒有刻意隱瞞什麼。
“恩,先把藥方給我,我先看看。”就算是修真界的凡人用的,想來要藥丸的藥材也比較稀有,不知道她能不能弄到,沒有成品的話,只能試着嘗試在她的空間裡面種植看看了。
不過當劉玉蓉拿到藥方的時候,她還是覺得,自己想的太簡單了,看看這動不動的就是百年、萬年的藥材,還是不是人蔘就是雪蓮,就算她的空間有小小的加速功能,但是要養百年、萬年的藥材,還不如她直接去修真界買來的快。
這方子上的藥材,這世界的皇宮大院怕也是拿不出來的,得,看來她註定是要去找男人了。
劉玉蓉臉色瞬間的黑了,靈體跟在她的身後沉默不語。
雖然欠人情很不**,但是相對於劉家人的人情來說,其實還那人的人情其實還更好一些,本身對方把自己引入修真界,教她修真功法,就是一個天大的人情了,這討要藥丸,真心沒什麼大不了。
所幸,以後,兩人都是一個世界的人,人情總會還上的。而世俗界則不同,誰知道到時候她還得上人情的時候,她欠的人還在不在這個世上,那人說過凡界凡人進了修真界之後,五百年之後才能出,這是規矩,她一個小小的修士,怎麼可能跟一個世界較量。
到時候人情還不了,不說她進階的時候的心魔,就說渡劫的時候是個什麼情況了。
見過這麼一個藥方,劉玉蓉就完全不覺得那什麼小神醫能夠治療劉培瑞的傷了。
就在她想着找一個機會去鎮上找那人求藥丸的時候,她已經到了自家的門口,聞着屋裡飄散出來的飯菜香,又想起剛剛那小鬼送來的烤豬蹄,劉玉蓉到是露出了一個真心的笑容,隨手把院門一關,劉玉蓉擡腳往屋裡走去。
這一進屋,就看到了與之前見到的,精神狀態完全不一樣的劉培瑞。
她走的這短短時間內,發生了她不知道的事情了?
“大哥,你怎麼起來了?”劉玉蓉把疑惑放在心裡,對着給玉珍說故事的劉培瑞道。
被打斷了話,劉培瑞卻沒有絲毫都不高興,見是自家大妹回來了,便隨意笑道:“屋子呆着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出來坐坐,大哥傷的是手又不是腿。大妹回來的挺快,把那小傢伙送回去了?”
恩?絕對是發生了別的事情了,不然她出門的時候,便宜大哥還怎麼都掩藏不住的頹廢、傷心,怎麼現在就好像完全好了,就好像,他的手根本就沒事兒一樣。
心裡想着,嘴上卻笑道:“恩,我把他送到了河橋那,就任是不讓我送,說天黑了,讓我回來,最後都直接跑遠了。”
“呵,到是個不錯的孩子。”之前聽那孩子只是因爲培浩他們沒吃到還沒烤好的豬肉,就特意給培浩他們送了來,他就對那孩子挺有好感的,現在一聽大妹這般說,他倒是覺得那孩子比培浩董事多了。
不得不說,胖子的策略還是有些收穫的,這不是就收穫了好大哥的好感一枚麼,要是小胖子知道的話,肯定又開心又得意。
好孩子?或許吧!劉玉蓉沒有感覺。
沒一會兒,劉家就開始吃晚飯了,一家人看着劉培瑞艱難的用左手吃飯、夾菜,卻因爲不靈活,而撒飯、掉菜,卻堅決不讓家人幫忙,一個個的就紅了眼眶,小張氏更是直接就哭倒在了劉友華的懷裡。
唯一表情不一樣的怕就是劉玉珍了吧。跟衆人難過的要哭的表情不一樣,劉玉珍卻一臉崇拜的看着劉培瑞,表示他能夠用左手吃飯,真的是太厲害了。當然鼓勵什麼的,她是不敢做出來的,那很容易被發現。太出格了。
“娘,您別哭,我總是要學會的不是,我覺得沒特別的難,肯定很快就會好的,到時候就不會浪費娘您辛苦做的飯菜了。”好不容易吃完一頓飯,劉培瑞看着還在嚶嚶哭泣的孃親,再一次無奈的安慰。
可惜劉培瑞並不知道,他一句“總要學會”卻更是勾起了小張氏心裡的傷、愁,這不是再說,廢掉的手,完全沒有治癒的可能麼。她兒子居然已經接受了自己殘廢的事實,對於治癒已經不抱希望了。
她可憐的兒子喲。小張氏大哭。
劉培瑞無奈加頭疼的看着自己的娘,他哪裡說錯了麼?難道不是這樣?他總要學會用左手做事的,他可是還想接着打鐵呢!難不成,他還不學了,那他用什麼吃飯?等着人餵飯吃,那他就真的是廢了。
劉培瑞沒有辦法,只得求救的看向了他爹。爹,您到是想想辦法勸勸娘呀,在這樣哭下去,眼睛可就要哭腫了,到時候心疼的不還是他麼。
劉友華看懂了兒子的眼神,可就是因爲看懂了,他倒是有些尷尬,這孩子怎麼連他都打趣上了?
不過不得不說,見到這樣精神的兒子,劉友華還是很欣慰,再者,他也沒覺得兒子說錯了。而且,兒子說的也沒錯。
於是當下劉友華就拍了拍媳婦的肩膀,安慰道:“你這是做什麼,瑞兒這樣還不好,我們不是說了明天去找小神醫看傷,會有辦法的。你就別再哭了,看看孩子們都被你惹哭了。”
說着,劉友華擁着小張氏往自己屋子走去,邊走又道:“你要是在哭下去,明天起來眼睛非腫起來不可,你確定要盯着紅眼睛去拜訪神醫??*拮用潰輝諞律朗資危趾土常茄劬Γ灰蛭倒釹不端ㄓü飭戀乃邸?br>
小張氏被劉友華勸走了,劉玉蓉在廚房收拾,屋子剩下劉培瑞和三個紅着眼睛,掛着眼淚鼻涕的三兄妹,最後劉培瑞好說歹說,好一番勸慰,這才把人送進了房間。
深夜,萬籟寂靜。冬夜,更是連一隻蟲鳴也無。
劉家主屋,一雙黑沉的眼睛突然睜開。
劉友華聽着身側微酣的呼吸,知道妻子已經深睡,他輕輕起身,先是用桌邊的溫着的熱水壺倒出了一些熱水,用熱水打溼了手帕,輕輕的敷在妻子的雙眼上。
感覺到妻子有些不適的動了動,似要掙脫眼睛上的布,他立馬像拍嬰兒一般,輕輕的在張氏的胸口拍了拍,果然張氏又熟睡了過去,並且沒有在動。
確定無恙,劉友華披上衣服,轉身就出了門,往自家的後院,親手輕腳的走去。
離開房間的他,卻不知道,就在他輕輕的關上房門,腳步聲遠去,**上躺着的女人,卻擡起了放在腹部的右手,輕輕的拿下了眼上溫熱的手帕。
黑暗中,感受到丈夫的疼,她似乎溫柔的笑了笑,但是隨後表情卻一變,房間似突然出現有比黑暗更加深沉的氣息。
“哼,敢傷我兒。”
低沉而尖銳狠厲的嗓音,在黑乎乎的房間響起,如果這個時候劉友華在的話,絕對不敢置信,這樣的嗓音,居然出自他溫柔賢惠的妻子口中。
一句話後,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再看房間的**上,不知什麼時候,張氏又平穩的躺在了**上,眼上依舊覆蓋着劉友華離去之前敷上的溫熱手帕。
只是,如果有人在,細微的感知一番,就能夠發現,**上的張氏氣息斷斷續續,不甚明瞭,一般安睡舒適的臉,此刻也有些刻板僵硬。
房間中的一切,並沒有人知道,就連時刻在劉家遊蕩的靈體,也沒有發現,因爲此刻,他正被某個鬼鬼祟祟的往後院走去的身影吸引了注意力。
即使不用看,靈體也能從氣息中知曉,那到黑暗中的身影,正是他主子的父親,只是,在這個深夜,大家都熟睡的當頭,一家之主,行爲鬼祟的往自家後院去做什麼,那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明顯就是不想讓家人發現。
靈體沒有多想,就跟了上去,他想,他的主人,應該會對這個消息感興趣的。
小心翼翼的劉友華,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身後跟了一個影子,眼睛都不眨的盯着他路過了走廊,進了後院,然後到了菜園和池塘中間。
劉友華站定,卻還是小心的四周看了看,確定真的沒有外人之後,這纔在菜園和池塘中間的大樹下轉起圈圈來。
這是一顆並不稀有的楊柳樹,因爲天氣寒冷,它已經掉光了樹葉,如今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幹、樹枝。也不知這楊柳樹在這裡生存了多少年,居然有兩個****環抱起來那般大,一般的楊柳樹可沒有長這麼大的。
靈體還對於這超乎合理生長,光禿禿的楊柳樹一樣,並沒有什麼感覺。他本就不是凡人,對於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本就更加的有體悟,哪裡會在意一顆在普通不過的楊柳樹?
他更加好奇的是,一家之主的劉友華,大晚上的不睡覺,一直圍繞着楊柳樹轉圈,這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