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小兩口成親也才幾個月,連一年都不到,汪氏大可不必那麼擔心,不過古代對於生養,傳宗接代向來就是最重要的事情,而古代的女子,最擔心的除了自己的名譽之外,最重要的也就是生養問題了。
而汪氏,原本也不是那麼着急的,但是最近也不知怎麼了,鋪子裡經常出現一些小姑娘,明裡暗裡的當着她的面兒,就打聽培瑞的消息,眼中的傾慕,她看的真真切切的。
雖然很肯定培瑞對自己的喜愛,但是子嗣問題向來就是婚姻最大的考驗,加上兩個人的婚姻並不是自己說了不就算了的,還有家族的牽扯呢。
在這個一二三四五六七個妾都是合法的時代,汪氏非常擔心,劉家就會給培瑞找妾,於是汪氏就擔心,開始着急了。
可是現在她放心了,她有身子了,還是雙胞胎,最起碼劉家是不太可能在這個時候給培瑞找妾了,至於以後,恩,她會牢牢的把握住培瑞,然後好好孝順爹,只要爹不同意,族裡應該也不會亂來。
汪氏一嫁給培瑞,就跟着培瑞到了鎮上生活,所以她並不是很瞭解劉家,也不瞭解劉家的規矩,劉家男兒是不允許納妾的。
如果她知道這個規矩,應該就不會那麼擔心了。
小夫妻兩個在這裡深情款款,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劉友華就站在廚房門口看着他們,看着小兩口甜甜蜜蜜,耳邊再一次迴響起兒子說話,劉友華笑得那叫一個開懷。
他劉老三家,終於也是有第三代了。
恩,兒媳婦懷孕了,胎還不穩,又是兩個,不行,他得去山上看看,有沒有野雞抓一兩隻回來給媳婦補補,可不能讓孫子、孫女出了意外。
這樣想着,劉友華並沒有出聲打擾小兩口親密,直接轉身出門去了。剛好劉友華就遇見了往這邊過來的劉友鬱。
“咦,友鬱,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來看三哥?”
劉友華看到劉友鬱往他這邊走,就知道肯定是上他家來的,忙開口,但他的臉色卻有些糾結,爲什麼呢,因爲他是想要趁早去山上抓野雞,晚上好燉湯給兒媳婦補身子啊。
現在弟弟來拜訪了,怎麼說都不能不理客人吧。
所以劉友華有些爲難了,不知道是去上山呢,還是拉着弟弟回屋裡聊聊。
劉友鬱看到了劉友華就糾結的臉色,心裡疑惑,怎麼了這是,難到是不歡迎他,看着又不像,不過看着劉友華是往外走,一副要出門的樣子,他又有些理解了。
不過既然不清楚,劉友鬱就直接問,“三哥,你這是要去哪兒,弟弟回來了,都不請弟弟進屋聊聊?”
想着,劉友鬱又說道,“對了,我剛遇見玉珍了,說是培瑞回來了,他可在家,三哥你要是有急事,我找培瑞去。”
“友鬱,不然這樣,你侄媳婦有了身子,三哥就想去山上看看抓些野味來給你侄媳婦補補身體,不過你也知道你三哥打獵本事不是很好,不然你就幫幫三哥,跟三哥一起上山如何?”
玉珍的擔心在劉友華看來並沒有什麼,瞞着做什麼呢,要真是有身子而瞞着,這樣是不知情的,不小心碰到或者怎麼樣的,反而不好。
這要是知道了,也會有所顧忌,平時就算不主動照顧一番,也不會那般不小心不是,所以劉友華根本就沒有隱瞞,直接就跟劉友鬱說了汪氏懷孕的事情。
“啥,培瑞媳婦有身子了?”劉友鬱先是震驚,然後就笑了,“三哥,真是好福氣,恭喜了,走,我這就跟你上山去。”
原來玉珍那麼高興,是陪瑞媳婦有孕了,真是這有什麼好隱瞞的,要是早告訴了他,他也不至於空手而來了,幸好三哥要上山抓野味,他也能出出力,也算是給培瑞送禮了。
劉友鬱暗自決定,上了山,一定要找一些好一點的獵物,抓來送給陪瑞和陪瑞媳婦。
劉家兩兄弟上山了,這邊玉珍也到了駱家,照常是見了安氏之後,去了駱安澤的藥房,卻不見駱安澤在藥房,玉珍有些疑惑。
駱安澤不在,安胎藥配好了沒有,她找誰拿去?奇怪,安姨也沒說駱安澤出去了啊。
玉珍在藥櫃裡面找了一圈,並沒有見到駱安澤配的安胎藥,於是出了藥房開始找駱安澤,想讓他把安胎藥先配出來。
男人大多不細心,玉珍擔心大哥那個大老粗,太興奮,會照顧不好大嫂,所以想趕緊回去,然後還要製作出一個孕婦安全守冊和營養大全來。
玉珍是在駱家的後院找到駱安澤的,玉珍疑惑的看着駱安澤一手拿着一根木棍,另一隻手拿着一把長刀,在木頭上削着,也不知道是要做什麼。
玉珍走到了駱安澤身邊,好奇的看着駱安澤手中的木頭,暫時看不出是要做什麼,便歇了好奇,直接說道:“駱安澤,你在做什麼,我大嫂的安胎藥你配置了沒有,我過來拿了。”
相處了那麼多年,她對於駱安澤是越來越不客氣了,加之駱安澤一直奴役她做這個做那個,麻煩的事情可是一點都沒少做,所以給劉家和她的藥,對方不提錢的事情,她也從來都是不付藥錢的。
至於她貪墨的駱安澤的那些藥碗、藥散什麼的,玉珍表示,那不是駱安澤不要的垃圾麼,她不過是一個撿垃圾。
既然是垃圾,怎麼還要錢買?
玉珍很不要臉的直接忽略了,即使是垃圾也
忽略了,即使是垃圾也是天價的事實。要是要臉,她還能拿到那麼稀罕的“垃圾”藥物麼?
沒想到玉珍來的那麼快,幸好他的東西都配好了。
駱安澤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拍了怕衣服上的木屑,道:“藥都配好了,跟我去拿吧。”
看着駱安澤從抽屜裡面把安胎藥拿出來給她,玉珍恍然,難怪她沒有找到,原來是放在這裡,她倒是沒有想起來,抽屜也是能放藥的,估計是駱安澤配好之後,順手就放裡頭了。
“這裡的安胎藥,可以吃三個月,一天吃一顆就可,只要不出現大問題,這些安胎藥都有用。”
駱安澤以前不是不會一次拿出那麼多藥的嗎,因爲要隔一段時間看過之後做出調理,在配出適合的藥。這一次居然一下就拿出了三個月的分量來,難道是因爲安胎藥?不用看,都能用?
玉珍正想問,就聽駱安澤接着道:“我最近一段時間要出去一趟,歸期不定,所以先給你大嫂準備了三個月的安胎藥,只要母體提供足夠的養分給胎兒,母親不要太累,這些安胎藥足夠應付尋常問題了。”
又要出去?玉珍挑眉,“出去,去哪兒?”
玉珍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好奇的問問,真的,所以可以不要用那副眼神看着她麼,她不想被誤會的好麼。
駱安澤比玉珍高了一個頭還多,所以即使是坐在椅子上,卻還是居高臨下的看着玉珍,聽到玉珍問他,駱安澤神情中罕見的帶着一絲疑惑,然後道:“唔,去找一些藥材。”
恩,去哪兒?爲何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只是覺得要出去一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駱安澤疑惑了,對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做什麼。
但是這種疑惑,他卻沒有說出來,下意識的覺得,絕對不能夠說出來,哪怕是玉珍丫頭也一樣,所以就隨便找了一個藉口。
好在,小丫頭並不是一個追根尋底的人,聽到他說去找藥材,也沒有懷疑什麼。他之所以會跟小丫頭說要出去,不過是因爲不想讓她來了之後撲了一個空罷了。
“恩,我知道了,你自己出去小心點,那我就先回去了。”玉珍倒是真的沒有懷疑,反而聽見駱安澤是去找藥材,更加信服,畢竟駱安澤給她的感覺,可不就是一個藥癡麼。
去找藥材,真的一點都不奇怪。玉珍沒了好奇心,就想到在家的大哥、大嫂,於是搖了搖藥瓶,就告辭了。
等玉珍離開之後,駱安澤回到了後院,拿起了那把刀和木棍,又開始削起來,因爲之前駱安澤是背對着玉珍的,等玉珍靠近之後駱安澤有停了動作。
所以玉珍並沒有看到,駱安澤在動作的時候,他的眼睛根本就是無神的,是呆滯的,但是他的動作卻一點都不生澀,更不呆滯。
此刻的他就像是是一個被什麼操縱着的傀儡,他的一切動作都是在操控下完成的。而每當他刀下去,木棍就會釋放出一抹綠色的光線,然後纏繞在木棍某一個地方。
每一刀就出現一條綠色的絲線,每一條絲線卻不是纏繞在同一個地方,當駱安澤停下動作的時候,就見原本還帶着樹皮的木棍,此刻已經光滑無比,而在棍身上卻出現了綠色妖嬈突然。
不仔細看,只會覺得那是一些簡單刻畫上去的綠色線條,但只要仔細去看,就會發現,那些綠色的線條組合起來,根本就是一副不知名,帶着詭異感覺的花叢。
而最重要的是,在做完一切事情之後,駱安澤的眼神不在呆滯,看着手中的木棍也沒有產生異樣,反而很淡然的收起了長刀,然後看着木棍的神情,也很滿意的樣子。
而事實是,在駱安澤的眼中,他是沒有看到木棍上的花叢的,木棍上的花叢,在駱安澤醒來的那一刻,就一閃,隱沒在了木棍裡。
手一動,木棍便消失在駱安澤手中,是被他收進了藥師師父留給他的儲物戒指裡頭。
“姐,我明天就要出去了,這次可能會花一些時間,要是玉珍那小丫頭那邊出了什麼事,你就把這個香囊給她,裡面是我最新研製的救命丹藥,應該會有些用處。”
回屋換了一件衣服,駱安澤就到了隔壁的駱家,找到了安氏,給了安氏一個香囊。
“你說你這孩子,怎麼老是往外跑,一點都不省心。”知道勸不住,但是安氏還是抱怨了一句,接過香囊,也不好奇,直接放到了一邊。
“呵,姐你還不瞭解我麼,這世界那麼大,還有很多我沒有見過的,不知用途的藥草,我自然是想要去看看的,你說我不趁着年輕去看,還等老了再去哦。”
駱安澤知道姐姐心裡的擔心,但是他又不是沒有保命的手段,姐姐怎麼就是不放心呢。雖然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去哪兒,但是他始終覺得他要去的地方,其實一點危險都沒有,這也是他那麼放心的離開的原因。
“好了,說不過你,你回家去準備出行的東西,姐立馬就去給你準備些你愛吃的乾糧。”
她其實該慶幸弟弟有把她這個姐姐放在心裡,所以每次出去,不管時間長短,不管距離遠近,都會跟她這個姐姐說一聲。
就知道雖然這一次出去時間長了一些,姐姐也不會抓着他說個不停,駱安澤狡黠一笑,轉身回了家,他根本就不用收拾東西,一切要用的都在儲物空間有。
“怎
“怎麼擔心安澤?”
夜晚,洗了澡,駱大叔看着媳婦皺着眉頭坐在牀上,不用想也知道是爲了什麼,隨意的把衣服掛在衣架上,駱大叔坐在了安氏的身邊,替安氏揉着肩膀,柔聲問道。
“唉。”
安氏嘆了一口氣,推開了丈夫揉捏的手,反過來給他按摩,道,“雖然知道安澤本事很好,但是外面的世界到底充滿危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就擔心他會遇上那些存在。這次安澤居然還要離開那麼久。”
偏每次安澤要出去,又沒有個方向和目的地,她就更加的擔心了,自從嫁到了駱家村,她就知道了這個世界的不簡單,並不是她以前所認爲的那樣。
所以,她又怎麼可能真的放心呢。
“放心吧,你還不相信安澤,你不用擔心,我想我知道安澤要去哪兒,放心憑安澤的本事,絕對不會有事的。”
看着媳婦擔心的面容,駱大叔心裡雖然吃味,但是也理解妻子的心,所以沒有說什麼,但是想了想,還是是說了一些他知道的。
“恩?你怎麼知道安澤這次要去哪兒?”
安氏詫異了,安澤每次出去,都是不定性的,也是說隨便走走,這次也一樣,但是男人怎麼會知道安澤要去的地方,安澤自己都說了,他不知要去哪兒好麼。
“呵。”
駱大叔一聲輕笑,“那是安澤怕你擔心,故意不告訴你的。”
呃,因爲怕她擔心而不說?
你這樣一說,我更加的擔心了好麼。安氏橫了駱大叔一眼,一副老實交代,坦白從寬的神情。
駱大叔傻眼,他錯了好麼,他其實不該說的。
駱大叔迫於媳婦威逼的眼神,吶吶的開口,“其實,其實不是別的地方,就是咱們村附近的深山,老祖有看過,安澤去絕對沒有危險,所以你以後就不用擔心了。”
媳婦,原諒我說謊,實在是安澤去的是黑山啊,我這要是說實話了,你還不給急死,安澤那固執的孩子,可不是你說說、勸勸,就妥協的人。
而且黑山,雖然他們這些人去了,確實沒有一個可能能夠完好的回來的,他也疑惑安澤一個普通人是怎麼能夠進得去黑山的,但是老祖都說了沒事了,那可能真的沒事,沒什麼好擔心的。
不過話說,黑山上到底有什麼,安澤去那裡做什麼?問老祖,老祖也不肯說。
老祖會告訴你,其實他也不知道麼?
黑山上的黑霧有阻隔神識的功能,雖然他們那個層次,進黑山是沒有危險,但是進了黑山,他們跟睜眼瞎也沒多大的區別,至多因爲修爲,他們不會再裡面輕易的受傷。
但是經過他們仔細的查看,黑山的真實情況,就是出了黑霧一無所有,所以老祖表示,他們對那個無感啊。
神識被阻斷,他根本就查探不到安澤跑裡面去做什麼去了,要讓他進去看安澤做什麼,不說在那麼大一座山上,找不找得到安澤,就是那完全變成凡人的感覺,老祖真心不想去再體驗好麼。
所以知道安澤沒有危險,就算在好奇安澤跑去一座空山做啥,老祖也不想去查看啊。
而且每個人都是有那麼一點秘密的嘛,作爲老祖,一個有節操的大妖怪,怎麼好意思去探查後輩的秘密呢。
所以,你要老祖怎麼跟你說呢!
所以,媳婦,真心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找了一個謊話來着。
安氏根本就不知道自家一直寵着自己,什麼都不會隱瞞自己的丈夫,這一次居然說了謊偏她了,確定安澤只是去村裡的深山,別說她還真鬆了一口氣。
看着媳婦放鬆了,駱大叔也鬆了一口氣,呼,好險,幸好媳婦單純,又信任他,所以沒有懷疑。
這邊,駱安澤壓根就不知道,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已經有人知道了,要是知道了實情,他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不說駱家這邊,單單說玉珍回到了家,就發現,自己家又變得水泄不通了,原因就是,在他離開的短短兩個多時辰,她家大嫂懷了雙胞胎的事情,就已經人盡皆知了。
這不,爺奶、叔爺、七大姑八大嬸什麼的,全都聚集到家裡來了,害得她現在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本來還想關心一下作爲孕婦的大嫂,可惜憑藉她的小身板,壓根就擠不進去。
現在作爲關注的重點人物汪氏,早已經被大姑子大嬸子小媳婦給包圍了。
沒辦法,雙胎實在是太稀罕了,劉家村那麼多年來,從來沒有過的呢。
無奈,實在不太喜歡擁擠,見大家都是有分寸,只得退到了廚房,準備給大嫂做營養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