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凱？！”顧婷聽到這個名字後幾乎失聲叫了出來，“爲什麼會是他？他明明安排我……”
“他明明安排你過來當間諜，爲什麼還會突然襲擊你？”我接過顧婷的話，“的確有些匪夷所思……但當時，您肯定是妨礙到了鮑凱的計劃了。”
“我妨礙到他的計劃？”顧婷難以置信地說道，“他……他究竟有什麼計劃……”
“和關靜見面。”我緩緩地說道，“顯然這是他最可能的計劃了。在你在18層的同時，那一層的電梯裡面，其實關靜就躲在裡面。”
“就算如此……”顧婷還是一臉不相信的表情，“也沒必要將我打暈啊！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嗎？我明明是在這裡給他辦事的啊！”
“也許……”我長喘一口氣，“是因爲，鮑凱和關靜見面所要商談的事……是外人絕對不能知道的。”
“外人絕對不能知道……”顧婷愣了愣神。
“外人絕對不能知道……以至於不得不打暈自己的員工……”曉陽低喃了一句，“看起來的確，是一件非常機密的事啊。”
“什麼事至於這麼機密呢……都要凌晨兩點多鐘在公司裡秘密會面……”丁玉蘭也自言自語地喃了一句。
“那個混蛋竟然……竟然還半夜溜進了我的公司？”一直處在氣頭上的李彩瀧，聽到我們剛纔的話後，似乎已經接近爆發狀態了，“他是怎麼進來的？公司的大門晚上都是會上鎖的！”
“但是，李經理，鮑凱他來這裡的目的，可是要和關靜會面的。”我說道，“只要關靜提前在公司裡藏好，等到夜深時，從裡面將公司的門打開並不算什麼難事吧。”
“他和我的人會面是要幹什麼？”李彩瀧咬了咬牙，“難道，關靜也是個間諜？”
“恐怕沒這麼簡單。”我搖了搖頭，“爲了和一個間諜會面而打暈另一個間諜……這種事顯然不太可能。剛纔也說了，鮑凱和關靜所要商談的，一定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那是什麼事？”李彩瀧急切地問道。
“………陳珣隊長。”我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徑直轉向了陳珣，“恐怕得現在，立刻讓鮑凱過來一趟了。”
“嗯。”陳珣點了點頭，然後立即拿起了手機，撥通了一串電話號碼。
“小李，帶幾個人去對面那家公司，把一個叫鮑凱的人接過來，到18樓。”
他的語氣低沉而又嚴肅，讓人有一種絲毫不敢怠慢的感覺。
陳珣放下了手機，低着頭，不知是在思索什麼。
而我們也沒有一個人再說話。現場就這麼陷入了一陣尷尬的沉默。
………
直到幾名警員和鮑凱一起從樓梯口走進來後，這尷尬的沉默才被打破。
鮑凱的穿着依舊非常正式顯眼。不過我當然對他的這身衣服並沒有興趣。我的目光直接鎖定在了他的手腕上。
果然……他的左手手腕的那塊手錶，比他的那身衣服顯眼多了。
“你們先下去吧。”陳珣對着鮑凱身後的幾個警員揮了揮手。
那幾個警員點了點頭，便快步從樓梯口走了下去。
“你，你這個混蛋！”李彩瀧一看到鮑凱，似乎又按捺不住了心中的怒氣，一副馬上就要衝上去的架勢。
而鮑凱顯然對現在的狀況有些不知所措。他用驚愕的眼神環顧了一下四周，尤其是看到顧婷時，他的臉頰還微微地抽搐了一下。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良久，鮑凱用嘴裡輕輕地擠出幾個字。
“你還在這裝糊塗嗎？不知道自己都幹了些什麼勾當？”李彩瀧怒氣衝衝的質問。
鮑凱本能地抖了一下。看來，他已經明白了我們請他來這裡的目的。
“什麼意思？”鮑凱故作糊塗地睜了睜雙眼，“李經理，我有哪裡得罪你了嗎？如果幾年前競選的事情的話，那個事我已經不在意了啊。”
“你別給我裝糊塗。”李彩瀧繼續怒斥，“往我公司派間諜還不夠？還想要把我的公司搞成什麼樣？”
“間諜？……”鮑凱依然作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說着。
“經理，他們……他們已經知道了……”一旁的顧婷顫顫巍巍的說道。
“………”聽到這話的鮑凱的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他抿了抿嘴脣，微微低下頭，似乎是小聲罵了一句什麼。
“鮑凱先生？”我往前探了探身子，問了一句。
“不就是個這事麼。”鮑凱不屑地撇了撇嘴，“從法律層面上來說，這並沒有犯法吧？我只是想要多多瞭解一下行情而已。”
說完，他裝作無辜的攤了攤手。
“胡說！什麼瞭解行情，明明就是要把我搞垮！”李彩瀧憤怒的指着他說道。
“李經理，你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但這總不至於把我抓起來吧？你覺得呢？警官先生？”
鮑凱將視線移向了陳珣。
陳珣略微皺了皺眉，然後默默地點了點頭。
“混蛋！……”李彩瀧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
“這個的確，從法律層面上來說，並沒有什麼犯罪的地方，所以，我們所要討論的，也並不是這個事情。”我一邊緩慢地踱着步一邊說道，“而是，你跟關靜的會面……這個事情。”
“……你在說什麼……”鮑凱轉了轉眼珠，“什麼和關靜會面……”
“………”我看了看他，淺淺的皺了皺眉，“我們在關靜的口袋裡，發現了一絲白色粉末的痕跡。後來經過化驗，這些粉末，是一種毒品。所以，基本可以斷定，那天晚上，關靜就是帶着一包包毒品去會面的，但是，這毒品卻不見了……”
“毒品交易？”丁玉蘭低呼了一聲，同時將目光偏向鮑凱。
鮑凱也本能地瞪了瞪眼睛，不過很快便恢復了常態。
“這跟我也沒關係吧。”鮑凱又作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我什麼時候來過這裡？還跟人交易毒品？”
“事到如今你在裝？”李彩瀧低吼道，“以爲自己乾的那些事真的沒人會知道？”
“李經理，你貌似，還沒資格在這裡說我什麼吧。”鮑凱暼了一眼李彩瀧，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你……你這混蛋！”李彩瀧憤怒地上前了一步，不過被丁玉蘭很快拉住了。
“………”
我長嘆口氣，雙眼死死地盯住了一臉無辜的鮑凱。
想要直接指證他進行毒品交易，看來並沒有那麼容易……
有沒有……有沒有什麼其他的，和那晚有關係的東西……
對了！我的腦海頓時浮現一副畫面。
那段令人費解的監控錄像……差點忘了那個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