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品交易？”丁玉蘭低呼了一聲，同時將目光偏向鮑凱。
鮑凱也本能地瞪了瞪眼睛，不過很快便恢復了常態。
“這跟我也沒關係吧。”鮑凱又作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我什麼時候來過這裡？還跟人交易毒品？”
“事到如今你在裝？”李彩瀧低吼道，“以爲自己乾的那些事真的沒人會知道？”
“李經理，你貌似，還沒資格在這裡說我什麼吧。”鮑凱暼了一眼李彩瀧，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你……你這混蛋！”李彩瀧憤怒地上前了一步，不過被丁玉蘭很快拉住了。
“………”
我長嘆口氣，雙眼死死地盯住了一臉無辜的鮑凱。
想要直接指證他進行毒品交易，看來並沒有那麼容易……
有沒有……有沒有什麼其他的，和那晚有關係的東西……
對了！我的腦海頓時浮現一副畫面。
那段令人費解的監控錄像……差點忘了那個東西了……
“跳舞……”我喃喃地說道，“那一段看似是關靜在莫名的跳舞的影像……”
“那段錄像怎麼了？”曉陽問道。
“我覺得那段錄像……可能隱藏着什麼東西。”我輕嘆一口氣，“雖然不是很理解，但一個正常人……在那種情況下，怎麼會做出那樣浮誇的動作……”
“和第一個紅衣女人地情況，也許是一樣的呢？兩個人是……在吵架？”丁玉蘭暼了一眼鮑凱，對我說道。
“吵架……難道關靜和葉曉璐在吵架之時都習慣將動作做的特別大？”我微閉雙眼，仔細想了想那段監控的內容。
“並不是……單純的吵架。”我搖了搖頭，“那動作，很明顯是刻意做出來的。”
我嚥了咽口水，轉向丁玉蘭：“玉蘭姐……我現在，需要再看一下那段錄像。”
“現在嗎……”丁玉蘭點了點頭，“知道了，稍等一下。”
話音剛落，丁玉蘭就快步走了出去。
大約兩分鐘左右，她便拿着一臺筆記本電腦走了進來。屏幕上，正是我們之前所看的那段監控錄像的黑白畫面。
丁玉蘭將筆記本電腦在臺子上放好，然後轉向了我。
“開始放了。”丁玉蘭輕聲說道。
“嗯。”我點了點頭。
………
靜止的灰白畫面，隨着一聲清脆的點擊聲，開始緩緩地播放起來。
電梯的大門敞開着。關靜的身形，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模糊虛幻。
她面朝着窗戶的方向，胳膊不停的在揮舞着，雖然臉龐看不太清楚，但從她現在的樣子判斷，好像是她正在和某個人爭吵。
“她這個位置也有點太巧了吧……”曉陽說道，“剛好卡住了電梯門的感應區域，又恰好處在監控錄像的監控範圍……”
“應該是特意選在了這個位置。”我緊鎖眉頭，雙眼死死地盯住屏幕不敢有一絲遺漏。
關靜的雙臂所揮舞的動作，雖然幅度有些略微誇張，但……總覺得有些混亂啊……
“這……這真的是在跳舞嗎……”曉陽說道，“如果說跳舞的話，感覺就像是一個完全不懂舞蹈的新手啊……”
“所以說肯定不是跳舞啊！”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覺得……這倒蠻像一種暗示……”
“暗示？”丁玉蘭疑惑地望了望我。
“就是她的動作……”我一邊盯着屏幕一邊緩緩說道，“總感覺，看起來很亂，但是，似乎又在指示着啥東西……”
言語間，我突然感覺，關靜剛纔的動作，似乎都在圍繞着一個地方……
她的上衣口袋……
我上前握住鼠標，立刻按下了暫停鍵。
黑白的畫面隨即靜止。雖然畫面還是有一些模糊，但基本能夠看到，關靜的兩隻胳膊，似乎是在朝自己胸前的口袋那個地方彎過去。
胸前的口袋……
我晃了晃腦袋，微微思索了一番，然後轉向陳珣隊長。
“陳珣隊長……能不能現在在調查一下關靜的屍體？”我直接了當地問道。
“可以。”陳珣回答的也很乾脆。他立刻拿起了手機，然後撥通了一串號碼。
“喂，小李。之前那具屍體，現在馬上按照我的指示進行調查。”
陳珣的話依舊充滿着一種威嚴感，以及一種讓人不感違抗的語氣。
我們幾乎全都屏着呼吸，將目光看着陳珣。
“需要搜查什麼地方？”陳珣將冷峻的目光看向了我。
“胸前的口袋。”我本能地抖了一下，有些緊張地說道。
“胸前的口袋。”陳珣將我的話複述給了電話那邊的人。
………
在等待結果的過程中，我們不約而同地全部沉默在了那裡。
沒有人說話。
這大概是我目前爲止所經歷過的最尷尬的場面了吧……這麼多人，竟然沒一個人說話……
只有偶爾的面面相覷。
………
“沒有。”
也不知過了多久，陳珣低沉的聲音打破了空氣中的寧靜。
“什麼都沒有嗎？”我有點不相信地問了一句。
“胸前就那麼一個口袋。”陳珣說道，“這點應該是不會漏掉什麼東西的。”
“什麼都沒有嗎？不應該啊……”我的聲音越來越小，逐漸陷入了沉思。
她那個動作，難道是我想錯了嗎？……和胸前的那個口袋沒有關係？
那個動作……究竟是有別的意思？還是說……那真的只是毫無意義地揮舞？……
陳珣不知在和電話那邊的人說些什麼，但看起來好像是要掛電話了……
………
“稍等一下陳珣隊長！”
不管那麼多了，我立刻叫住了將要按下結束鍵的陳珣。
“怎麼了？”陳珣看了我一眼，問道。
“也許……還有一些可能。”我緩緩地說道。
“哪種可能呢？”陳珣不改一臉嚴峻的神色，低沉地問道。
“………”
留給我考慮的時間幾乎沒有。現在，我恐怕只能想到什麼說什麼了……
我暗暗捏了捏拳頭，掌心滲出了絲絲汗水。
“關靜的那身衣服……”我一邊高速運轉着大腦，一邊說道，“胸前的口袋……”
“那個口袋裡不是沒東西了嗎？”丁玉蘭說道。
“那個口袋裡的確沒東西，但是，那身衣服……”
我深吸了一口氣，徐徐說道：“也許，在那個位置，有一個隱藏的內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