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袋？”
陳珣低聲重複了一遍，準備收起來的手機又立刻舉到了耳邊。
“小李，還是剛纔那個地方。”陳珣對着手機的另一邊說道，“胸前的口袋那一塊，仔細搜一搜有沒有隱藏的內袋。”
………
空氣靜止。我們幾乎全都屏着呼吸，靜等着電話那一邊的調查結果。
陳珣也一直舉着手機，微仰着頭仔細地聽着手機那一邊的聲音。
………
“找到了？”
又是一陣靜默後，陳珣一陣低沉而又急促的聲音打破了空氣中的沉靜。
“找到了嗎？”這幾個字立刻讓我激動的向前探了探身子。
“裡面找到了什麼？”陳珣沒有理會我，繼續對電話那頭問道。
“………”
我們的目光全部鎖定在了陳珣身上。
接下來的時間，陳珣便沒有說話，一直在聽着對面的聲音。
“好，辛苦了。”許久，陳珣放下手機。他的臉色依舊是一副嚴肅的樣子。
我偷偷暼了一眼鮑凱。
他現在雖然仍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但我能感覺到……他有些慌了。
“都發現什麼了，陳珣隊長？”我迫不及待地問道。
“在他的口袋裡，發現了一張紙條。”陳珣隊長不慌不忙地地說道，“那張紙條上，記錄了一些內容。”
“是和那晚的會面有關係的內容嗎？”我連忙問道。
“紙條上，記錄了關靜和鮑凱會面的時間，地點。”陳珣冰冷的眼神看了鮑凱一眼，“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比較重要的。”
稍稍頓了頓，陳珣將聲音低了下來，“會面的內容。在那張紙條上明顯地記錄了，她和鮑凱會面的目的，交易DB。”
“什麼……”一旁故作冷靜的鮑凱，此刻終於有些忍不住了，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幾個字。
“哎呀，找到證據了。”李彩瀧冷笑一聲，“混蛋，這下，你還抵賴什麼？”
“切……一面之詞……”鮑凱抹了抹額頭，撇了撇嘴，“僅憑一張紙條，憑什麼認爲那張紙條說的就是真的？”
“我還沒說完。”陳珣冰冷的聲音再次傳出來。
“！……”鮑凱猛地一驚，身體也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還有什麼？”我趕緊問道。
“在那個隱藏的內袋裡，還發現了一些別的記錄。”陳珣緩緩說道，“似乎是一些交易記錄，而且通過簡單的比對，發現那個筆跡，和之前那張紙條的筆跡並不一樣。也就是說，這應該是另一個人的筆跡。”
“另一個人？難道……”我驚呼一聲，將目光偏向鮑凱。
而鮑凱，看起來也完全沒有想到現在的情況，本能地向牆上靠了過去。
“唔……”鮑凱微低着頭，嘴裡也不知發着什麼聲音。
“鮑凱先生。現在，我需要對你做一下筆跡鑑定了。”陳珣一邊低語，一邊向鮑凱緩緩走近。
“我……”鮑凱偏過了頭，眉頭緊鎖着。
“如果這個筆跡鑑定結果和你的筆跡鑑定結果一致的話，那基本可以確定，關靜和你進行了秘密的毒品交易吧。”
“………”
鮑凱咬了咬牙，遲遲沒有說話。
“就是因爲這個……就把我打暈嗎……”顧婷在一旁微微搖了搖頭，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我，我承認了好吧。”鮑凱也並沒有我想象中那般殊死抵抗，而是沒有掙扎多久便直接承認了。
“承認了？”李彩瀧率先說了一句，“混蛋，果然是你！早知道你對我的公司心懷不軌了！”
他面露憤怒之色，同時也像是發泄一般的揮了揮拳頭。
“呵……你的公司？李經理，你也真的能把這話說的出口啊……”聽到李彩瀧說話後，鮑凱立即收起了那副略顯驚懼的臉色，轉而變爲嘲諷。
“你什麼意思？”李彩瀧毫無退讓的質問。
“真的以爲你當時做的那些事沒人會給你抖落出來？”鮑凱冷笑一聲，“還是說，你以爲有錢就能把一切都給藏住？呵，只要我願意，你當年那些事情，一件都瞞不住！”
“你！……”李彩瀧氣得臉色通紅，“你別以爲你在這胡說，他們就會這麼輕易地被你騙了！”
“噢？是不是胡說，只要看一些東西就清楚了吧？”鮑凱輕鬆地攤了攤手。但這個動作倒是讓李彩瀧立刻慌了神。
“混蛋……”李彩瀧憤怒的咬了咬牙，但除此之外也沒有說的什麼。
大概是理虧吧。我暗暗地想着。
但是……我感覺，鮑凱似乎也把問題想的有些太簡單了啊……
“說起來，鮑凱先生。”等到兩人暫時沒有爭吵之時，我趕忙插了一句，“您當時離開這家公司的原因……真的只是競爭失敗嗎？”
“要不然呢？”鮑凱撇了撇嘴，“繼續在這裡待下去，我恐怕會被這個人往死的搞。另闢蹊徑已經是我唯一的選擇了。”
“這我當然知道。我的意思是……”我眨了眨眼睛，“您當時離開這裡，恐怕還有其他的原因吧？”
鮑凱的身體猛地抖了抖。
“還能有什麼原因……”鮑凱擠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說道。
“我們昨天晚上，其實對三年前那起殺人案件的資料做了一些檢索。”我緩緩說道，“後來，我發現了一個比較重要的細節：在當時那個死者，也就是葉曉璐的口袋中，檢測出了白色粉末的痕跡，和關靜的現場狀況出奇的相似，那白色粉末，當然就是DB。”
“所以？……”鮑凱斷斷續續地問了一句。
“重點是，口袋中檢測出了細小的白色粉末，這其實就意味着，那裡原本有一包DB粉末，但是卻被別人拿走了，所以才留下了細小的粉末痕跡。”
我頓了頓嗓子，正色看着鮑凱：“而能夠拿走葉曉璐口袋中的DB的人，究竟有誰呢……在當時那種情況下……”
“當時，似乎發現屍體的是鮑凱先生和章心遙小姐兩人吧。”曉陽說道。
“對，但是。章心遙小姐因爲驚嚇當時昏倒了。所以……大概唯一有機會去拿走粉末的，只有是章心遙小姐旁邊的……鮑凱先生你了吧。”
我死死地盯着鮑凱的臉龐。
他面露驚恐之色，兩眼也不自覺的瞪大。
看到他這種反應，我反倒舒了口氣。看起來，是想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