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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寺前

第二十七章 寺前

毫光閃過,速度快如迅隼,細若毫毛的銀針刺在七人的頭顱眉心,針尾在輕微晃動,常人根本無法發現。

歐大師又是一招手,七根銀針悄然倒飛,回到他的手中,懸浮在半空。

他左手抓住頭骨,如同玉石一樣,七根銀針逐一伸入張開的白骨口腔。

“嗚嗚嗚”

七人極度恐懼看着眼前的一幕,萬分不理解,他是做什麼,他們想要張口喊救命,卻只能發出嗚嗚的無助聲。

“這法力和那墳上的咒文一樣,是他呀。”

當銀針一出現時,方涯就感應到了一股熟悉的法力波動,恰好和那一晚墳上的封印一樣。

布偶落下來,站在他身邊,主動開口。

“我可以幫你,你也要幫我。”

方涯低下頭,與布偶對視一眼,沒有說話,他在權衡利弊。

“可以。”

布偶點頭答應。

方涯沒有問爲什麼,這沒必要,他需要布偶的幫助,和交好一個實力不弱於他的異類,就算是對上一個練氣層次的修士也是利大於弊。

大晚上,路邊的行人不多,一見到混混辦事的模樣,都是事不關己,己不操心,當做沒看見,繞路而行。

但也有其中一女,來到稍遠一點,常人看不見的地方,拿出電話,想要報警。

頭骨忽然一陣抖動,憑空浮現眼球盯着小挎包女,眼球充血一樣,紅的發紫。

碰到目標後,歐大師沒有停止,最後一根銀針伸入,同樣的一幕,出現了。

“你的運氣真好,有兩人跟你命格相合,能做你的替身,帶這兩人走。”

歐大師分別指向小挎包女和帶着耳釘的男人,他有一門秘術,剛好需要命格相合的人做替身魂術,這兩人正好與喪狗的命格相合。

電話通了,電話一頭傳來聲音,“你好,這裡是報警中心。”

歐大師的耳朵微動,好似聽到了什麼,其實就連方涯和布偶也聽到了不遠處的報警聲。

歐大師手指一抓頭骨,法力牽引頭骨潛藏的陣勢,頭骨表面浮現玄奧陣紋,一合一張,宛若嚎叫。

一股無形的波動傳開來,讓附近的人一陣神色恍惚。

“我要”話還沒說完,女子就失神呆滯,好一會沒說話。

“小姐,你好請說話,請問”

下一刻,女子掛斷了電話,重新恢復神志,愣神的看着手中的手機,她有點好奇,爲何要拿手機出來,放回口袋,向前走。

“愣着幹嘛,帶他們上車,走了。”歐大師冷漠的說道。

小弟們推着點中的兩人,兩人很乖巧配合上車,留下的幾人還在晃神。

休旅車走了,後面跟着三輛,揚長而去,留下失神的五人。

神志恢復後,保安們摸了摸後腦勺走了,醉酒的兩人瞬間失去重心平衡,倒坐在地上。

“你們沒事吧。”

剩餘的兩女一男還保持清醒,上前扶住兩人,關切問候。

“沒事,沒事。”

五人忘記了還有兩人是一同出來。

“你關心的人好像沒事,還需要我的幫助麼?”方涯問道。

布偶沒有馬上說話,直盯着前方的短裙女的手臂,她的手腕處有一道淺痕,那是她掙扎時留下。

它不是一個善良的布偶,它只關心一個人,這個女人同它的舊主人很像,它一點也不想看到她受傷害。

“剛纔那個邪修的法力和墳上的一樣,你可是跟他暗中結下仇怨,等他解決了女鬼,他可一定不會放過你”

布偶沒有明說,但它的話卻在指出毆大師對方涯的威脅,話還沒完,方涯就打斷。

“你沒說錯,你等一下。”

方涯輕擡腳踏,一踩,車輪轉動,駛向前面五人,聽到醉酒男的面前。

“小弟弟,你有事?”

寸發男一見方涯年輕的面孔,好奇問道。

方涯沒有回答,他的嘴動了,說的話,聽在五人耳中,就像是火星語一樣,一竅不通。

“他是不是腦袋不”一女的手指在腦殼處轉動,比劃着某種意思。

下一息,五人的神志又被操控。

“有沒有你女朋友或是老婆的照片還是私人用品,交給我。”方涯對着醉酒男說道。

醉酒男如同操線木偶一樣,他從口袋拿出錢包,打開,取出一張大頭照。

方涯接過來一看,照片有點發黃,照片的時間蠻久,是一個合照,照片內有氣泡,看起來有些迷幻。

“樣貌倒是挺清秀,還有現在的一些影子,沒有女大十八變。”

他拿着照片就離開。

“多的話也沒必要說,你我都有意圖要殺他,殺他後的收益,你我五五分賬,外加你幫助我一次,就是剛纔拜託你的事情。”

方涯沒有多做掩飾,直言不畏。

以己度人,他自認,如有人破壞了他的法術,給他弄一個大麻煩,他也不會輕易讓事情翻篇。

這時候,歐大師在明,方涯在暗。

正是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的好機會。

他當然是想要斬草除根,不可能等到別人騰出手來報復他。

“可以,一言爲定。”布偶看了眼短裙女,“我先送她安全到家,一會再過來,她家離這不遠,用不了多長時間。”

它踱步行走,乘着開門的時機,竄入車內,如同一個普通布偶待在後座車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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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迪麗娜,你怎麼喜歡這種布偶,好惡心,口味真重。”

上車後,清醒女扶着醉酒女,開口說道。

她臉上露出厭惡的盯着布偶,布偶的形象實在是慘不忍睹,乾淨跟它扯不上邊,因吸食死氣,更是有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它怎麼在我車上,我記得放在房間,奇怪,我什麼時候放它在車上。”迪麗娜眼眸露出困惑,嘀咕着。

現在,她倒是不覺得布偶噁心。

三年前,剛收到布偶時,她還以爲是有人跟她開玩笑,送她這麼噁心的布偶,有過猶豫要丟掉,但神使鬼差下,她留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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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相處久了,她已經習慣,有時候見到布偶會有一種安全感。

雖然她也覺得詭異,但她有時亂想,或許這就是緣分。

車駛離街道,消失在路口盡頭。

同時,寸發男也同醉酒男開着另一輛車,離開了。

方涯騎着單車來到路邊,取出手機,聯繫出租車,隨後摺疊單車。

接近半小時後。

一輛出租車停到了方涯的面前。

經過確認接對人後,司機打開了後車廂,方涯把他的座駕放到車廂。

上車後,方涯二話不說,拿出四百泰銖遞給司機,“你現在可以計表,按時算,不夠再給,先在這裡停着。”

車燈下,面有些黃的司機,一頭霧水接過紙幣,糊塗了。

他也算是一個老司機了,見過的乘客也不少,各種奇葩的要求也不少,但一個未成年這樣做,還是覺得一件怪事。

“客戶是上帝,你說了算。”

司機扭到音樂頻道,聽着歌,不時從後視鏡看着方涯。

方涯沒有理會司機,從包裡取出羅盤,羅盤的樣子十分怪異,不像是普通的羅盤,通體青銅。

四角形的羅盤,每一角都是一個骷髏頭狀,裡面是凹進去,有許多咒文,嫣紅似血,就算是光線不好,也紅得詭異。

一個指針浮在其上,微動,好似要指引方向。

這一幕,讓司機從後視鏡看得心驚膽戰,怪事。

怪人,怪小孩。

這是司機的印象。

“你這個是很別緻。”

司機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想了許多,垂下眼眸,輕輕打開裝錢箱,一見錢還是真錢,他稍微放寬心。

又過二十三分鐘,從遠處飛躍而來,一道黑影坐在車頂上。

“來了。”

方涯手指纏繞着灰氣,虛空一點指針,紅芒連閃,指針轉動起來,指向一個方向。

方涯說道,“可以出發了,直走。”

司機一愣,從後視鏡一瞧,他有股想下車的衝動,這算是什麼事,根本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他嚥了咽喉嚨,額頭上露出一絲冷汗,他感覺同事講的鬼故事不一定是假,他以爲自己撞鬼或是碰到傳說的隱士高人。

掛擋,車向前駛。

“右轉。”

“直行。”

“再右轉。”

方涯在車後座指揮着,出租車照着他的指示行駛。

車在開往郊外,遠離市區,郊外的樹林多了起來,車燈照明外,附近是一處昏暗。

漆黑的夜,樹影在快速倒退。

指針不斷轉動,那閃過的紅芒,車上的氣氛太詭異。

外面是一片漆黑,車內不時閃過紅芒,這一幕,每時每刻不在挑動司機的神經。

他心裡瘮得慌,慌成一匹小狗在亂叫。

車上就算是開着空調,他額頭上的冷汗還是不斷冒出,他不時看着映紅的方涯臉龐,也覺得抽象起來。

司機臉上的表情就差沒說,‘快要嚇死寶寶。’

方涯擡頭一盯前方,與司機對視一眼,司機立馬直視前方,裝作若無其事。

趁着機會,方涯打開包,扭開**蓋,一隻幻夢蟲咬在司機的脖子上,沒事了。

司機在做夢,做一個平安開車的美夢,夢裡夢外的環境一樣,唯一不同沒有方涯詭異的動作。

夢裡,方涯安靜坐在車上,司機聽着歌,開着車。

燈光在移動。

“這個方向,是清涼寺,清涼僧在谷曼一帶名頭不小,實力比我們都強。”

車頂上,布偶看着不遠處的寺廟,開口說道。

風呼嘯而過,一接近布偶,風就像是遇到一塊頑石,向兩旁分開,沒有影響到它。

方涯的神色在思索。

他說道,“停車。”

車停在路邊,這裡距離清涼寺不遠了,漆黑的夜,在月光下,小山上聳立一棟若隱若現的寺廟塔。

方涯收好羅盤,走下車,遙視遠處的寺廟。

同是谷曼一帶的神秘界一員,方涯當然聽說過清涼僧,他是一個修成佛門第二識的佛修。

在修爲上,方涯不是清涼僧的對手,好在修爲不是決定實力的一切,他也沒打算跟清涼僧死磕。

“你放心,我們不是要與他正面衝突。”

方涯和布偶交談一番,留下一隻藍皮蟲給布偶。

然後,他上車離開。

新書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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