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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埋屍地

第二十八章 埋屍地

午夜過後。

西關小區。

車停在小區門口,方涯從車上下來。

保安亭內,正打瞌睡的保安睜開朦朧的雙眼,見到是七號的住戶,他記住了方涯,一個未成年獨自住在一棟房子,想不記得也不行,太好記了。

他又重新進行打瞌睡任務。

門卡放在在鐵欄門上的感應器,門開了。

方涯推門,走向自家的住宅。

來到地下室,方涯先是觀察一會女屍的情況,只見女屍又縮小了一些,手臂更加黑,手指關節處延伸出黑角質層。

“先查一下位置。”

方涯從神案下的抽屜取出一把剪刀,對着大頭照就是咔嚓,剪去男士的一部分。

將剩下的大頭照放在神案的香爐前,他又點燃了三炷陰臘香。

不一會,地下室陰氣繚繞,灰濛濛一片。

神案下有一個銅盆,方涯拿起銅盆就離開地下室,來到一樓接了半盆水。

隨後,返回地下室。

方涯盤膝坐在神案前,放下銅盆,口吐一口灰氣,縈繞在照片上,手指敲打着掌鼓。

一瞬間,地下室好似羣鬼歡聚,嬉笑聲,淒厲叫聲,怒喝聲,此起彼伏,聲聲不絕於耳。

時間在過去,鼓聲依舊慎人心慌。

時間消逝了三個小時。

倏然,大頭照上的青澀影像動了,頭顱欲要破開照片的枷鎖。

她伸了出來,纏繞着灰氣,混雜着陰臘香的煙。

雜氣在涌動。

頭顱在長,煙氣在纏繞延伸,形成一個縮小版女子,活靈活現,正是被綁走的女子。

方涯擡頭斜視,神案下另一抽屜打開了,飛出一張畫滿了符咒的黃紙。

他摺疊起來,彎彎曲曲,有條理的撕着,撕開,打開,赫然是三個小紙人。

從包裡取出毫筆,方涯念動咒語,手抓着的小紙人浮現一層灰氣,漩渦狀。

他隨手拋起,紙人無風自飛,呈三才之勢,涌現一股吞吸力量,拉扯着神案上的氣體女人。

一分爲三,如同大江流分出三條小溪一樣,拉扯出的氣流,融入紙人中。

就在全部的氣流歸入紙人一刻,方涯拿着毫筆,快如閃電,分別點出眼睛,灰氣凝成點狀,眼眸十分模糊。

‘啓靈點睛’

這一刻,紙人好像是有生氣一般,活了。

它們飛到神案香爐前,抓起大頭照,放入銅盆中。

大頭照入水的瞬間,水似乎變成腐蝕劑一樣,把照片腐蝕了,化在水中央。

下一息,清澈的水露出灰色軌跡,如同蛛網,有奧妙的陣勢韻味。

消失不見。

水的影像變了,變成紙人所見的影像。

‘去吧。’

方涯手指結一印,紙人瞬間就飛了出去。

銅盆裡的水景不斷變化,燈柱,偶有遇見的過往車輛,綠化樹

越過監控,來到一顆柳樹上,紙人不動了。

前面是一棟房子,三層高,四周的院子還有人在巡視,守衛很森嚴。

“陰氣真重,這是應該在施術,不能靠太近,被發現就不妙。”

方涯對着水景,虛空一點,灰氣飛入其中。

一紙人留在原地監視,另兩紙人倒飛出去,向外面飛去,來到小區後,霓虹小燈泡形成一廣告牌。

‘廣廈花園’

燈光在紅藍黃綠七彩虹光交替。

紙人在附近巡視一番後,讓方涯瞭解了附近的地形,隨即飛到另外兩個小區門口監視。

忽然,附近吸引而來的陰氣,非常猴急地涌向房子片刻過後,附近的陰氣爲之一空。

兩人一組的混混,戴着的耳機似乎傳來命令,有四個混混走入房間。

十五分鐘後。

空手入的四人,他們擡着兩個麻包袋,還滲出血,滴落在地上,宛如在地上形成嬌嫩紅花。

“你說,老大最近是幹嘛,神神叨叨,請一個神棍回來。”走在前面的一人說道。

“別亂說,小心禍從口出,你跟老大的時間還短,歐大師是一個有真本事的人,剛纔大師交代的忌諱一定要記住”

後面的一人提醒着。

“你們走快點,別磨嘰,這死狀瘮人,早點去埋了。”另外一人心有餘悸,催促道。

衆人一想到之前所見一幕,死瞪着雙眼,猶如有滿天的怨氣,就算是見慣死人的他們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震,紛紛莫言。

他們把屍體擡上車後,歐大師帶着桑託走出來。

在歐大師出來一瞬間,方涯就掐斷柳樹上的紙人生機,他前面的水景剩下兩個。

歐大師拿着頭顱骨,停下腳步,向遠處的柳樹瞭望,臉露出一絲狐疑。

“歐大師,怎麼了?”桑託問道。

“沒事,或許是我多疑了,還有一個小時,天就亮了,走吧!”歐大師說道。

臨上車前,歐大師還遙望一眼柳樹,卻終究沒過去查驗。

桑託也看了眼柳樹,他更是沒發現任何問題。

車駛離房子。

原本守在附近的兩紙人也在歐大師出來後,飛離。

直到車遠去,紙人才重新飛回來,來到房子前,沿着殘留在附近的怨氣,尋跡追蹤。

一路跟隨,來到郊外,一處荒蕪人煙的森林。

紙人分而飛去,朝怨氣兩端的方向。

在事先挖好的墳坑,早有兩個混混守在附近,歐大師先是打開麻布袋,露出兩個渾身**的屍首。

全身上下沒有明顯的傷痕,唯有頭顱上開了瓢,有一個洞。

屍體身上捆綁着紅繩,鎮壓着屍體上的怨氣,其中一具女屍露出無限的春光,但卻無人敢去久盯。

實在是,他們每次看到血紅的眼眸,不知爲何,心底總是難以壓制,泛起恐懼,腿都要軟了。

歐大師一點染血的木錐,紅芒亮,他毫不留情插在屍體頭顱上。

‘鎮魂’

他是打算不讓屍體的魂魄重新匯聚,縱身躍起,連踢兩腳,讓屍體飛入墳坑。

“埋了,記得撒海鹽。”

兩個抓着鐵鏟的混混,呆愣一下,被桑託踢一腳後,上前剷土。

一人鏟一墳,另有一人在不斷倒海鹽。

歐大師拿起四根咒竹,上面畫滿了咒文,分別以對稱角度,成四方陣勢,插入墳內。

兩個墳俱是如此。

快要填平的時候,歐大師又是拿起一竹排,上面綁着符篆,以紅血繩相連,成一陣法。

他壓在墳上。

剛壓上的一刻,墳上亮起紅芒,映紅一片天,附近瞬間冷了許多,讓這些人高馬壯的混混,冷到渾身一哆嗦。

“繼續埋,別停。”

很快,墳埋平了,只露出一根竹,孤零零的兩根。

歐大師從懷裡掏出兩枚血玉,表面有金粉繪製成的文字,一種象形字。

他把玉掛在竹上,向後倒飛一步,雙手如滄龍出海,虛空一拍。

竹猶似受到重力吸引一般,向下沉,速度很快,有勢如破竹的剛猛態勢,消失在土裡。

‘啊’

驀然,墳裡傳來兩聲哀嚎,聲音之慘,聞者落淚。

“有鬼,有鬼。”

一人心驚膽破,癱坐在地上,留着淚,楞聲喊着。

“麻蛋,嚇老子一跳。”

桑託怒氣衝衝,走向癱坐地上的一人,猛甩兩個耳光,左右開弓。

啪啪。

他是藉機發泄心中的恐懼,他也怕。

好像尤不解氣,他又是踢一腳,強自鎮定阿諛奉承。

“有大師在,什麼妖魔鬼怪都不怕。”

他賠着笑臉,上前,心有餘悸地看着平地墳,小心翼翼說道。

“大師,這不會又變成鬼,不能直接消滅他們。”

歐大師冷然盯着桑託,讓桑託心底一慌,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

“放心,我有分寸,只需要三天,他們連做鬼的機會都沒有。”

其實,身爲一個邪道修士,對這種含冤而死的屍首的材料,都有各種利用。

類似施展秘法,鎮屍,煉魂,聚陰都是修煉法術的最佳煉材。

歐大師是有自己的目的。

“爲防意外,這三天,你派人留守在附近,防止墳遭受破壞。”歐大師說道。

雖然他覺得不會有這麼巧,派人的意義也不大,但是他還是如此要求。

小心駛得萬年船。

“我信大師的話,你們兩個,在這三天都留在這裡,我會派人給你們送飯,其餘事,你們都不用管,一定要給我死死死死盯着,看好墳。”

桑託分別指着兩人,鄭重警告。

“老大這麼艱鉅的任務,我們做不來”

兩人對視一眼,齊聲請求,他們一點不想留在這。

萬一。

萬一出事,留在這,不是要陪鬼玩。

小命要緊,能推脫就推脫。

“你們說什麼,認真跟我說,我聽不到。”桑託從腰間取出一把黝黑髮亮的槍,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老大,放心,一定妥當完成。”兩人嚥下去口水,說道。

“你們放心,大師做過法,不會出事,還有這事過後,做完有賞,讓你們一人管一酒吧的地盤。”桑託說道。

這蘿蔔大棒,打一巴掌,給一顆棗,小手段使得滑溜滑溜。

兩人的眼眸露出一絲喜意,卻又有些擔憂,看着不遠處。

那兩處土跡與附近不一樣,好像有巨大的恐懼在醞釀。

“走吧。”歐大師一馬當先,向樹林外走去。

桑託邁出一步,回頭說道。

“好好幹,我看好你們。”

其他人走了,只留下兩人。

在路邊的車離開後,紙人從遠處飛來,站在樹幹上,盯着不遠處鬆動的土壤。

“神啊,保佑我,平安度過三天。”一人合十手掌,對天,對地,對墳,拜謝乞求。

另一人見狀,有樣學樣,合十手掌,乞求。

紙人散發灰氣,泯於空氣,微風拂過,紙人隨風飄落,落在兩人不遠處。

同時,坐在銅盆前的方涯,手一揮,從水面飄出灰氣,散在空中,水景畫面一變,恢復成正常影像,嘴微動。

“陰方位,是一塊風水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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