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
方涯從地下室走出來,先是洗個澡,後回房,坐在牀上,修煉觀想。
修煉從來不是一刻的事情,是日積月累的過程,直到最後一刻。
陰氣珠浮在方涯的面前,一縷縷陰氣,從鼻竅進入他的體內。
降田中的法力小海洋,一點,一點增加法力水滴,慢慢積漲底蘊。
太陽是越爬越高,普通人的新一天開始。
明洞公寓。
諾大的明洞公寓是清灣區的著名公寓,是諸多單身年輕人的首選,每天進出都是一些靚麗女郎,和型男帥哥。
不少男女因住進這所‘脫單公寓’,紛紛告別單身狗生活。
十八層,181號房。
房間內,是現代簡約風的裝飾,主白色淺色調的沙發,桌椅,進門就是一個大廳,牆邊擺着一個書架。
往上,是一個敞開的臥室。
牀上躺着一個人,翻轉過身,他睜開眼睛,掀開被子,穿着一條短褲,穿上跑步鞋,就走下樓梯。
輕推洗手間的門,有流水傳出。
一會後,歐克走出來,來到擺在落地大窗前面是跑步機,晨跑。
漸漸,汗水從他身上留下,留過他那可惡的腹肌,六塊。
跑步機的顯示屏上,跑速爲9。
他的呼吸很有節奏,步伐不急不慢,看情況,應該是保持長久鍛鍊。
滴滴
門外有一包臀裙女,上衣凸出男人喜歡的弧度,她打開了門,走進來。
歐克不以爲意,好像不用看就能知道身後的來人是誰,還在跑。
席拉沒有去打擾他,提着早餐,走向桌子上,坐在沙發上,等。
等歐克運動完。
她枕着漂亮的臉蛋,盯着一縷斜陽照射在歐克健碩的身材上。
陽光灑在汗珠上,折射着微弱的光線,她醉了,醉倒在青春洋溢的男子漢的味道。
‘好帥。’
這是席拉的內心獨白。
噠噠噠
歐克的鞋底與跑步機轉動的履帶,發出摩擦聲,聲音不大,略顯沉悶。
‘醒醒,別忘了自己是來幹嘛的。’席拉暗自提醒自己。
約半個小時後,跑步機的速度慢下來了。
漸慢。
漸漸慢。
‘你來啦,今天不用上班麼?’
歐克拿起放在扶手的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汗水,眼眸露出驚喜,平日裡,席拉很少會在早上過來,特別是最近,她更是很少上門。
這是意外之喜。
“我買了一些早點,剛運動完也餓了,來,先嚐一嘗。”席拉說道。
歐克搬過圓木凳,坐在席拉的對面,邊打開包裝,邊說道。
“怎麼只有一份,要不我下去再買一份,這不夠吃。”
席拉搖頭。
“不用,我吃過了,我看着你吃就行。”
歐克去掉包子的墊紙,伸手,遞給席拉,說道,“蓮蓉包,很好吃。”
席拉看了眼白皮包子,又看了眼歐克,眼露一絲愧疚,強擠出笑容,接過包子。
“歐克,你家那邊準備得怎麼樣?”
歐克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低頭吃完手中的包子,手指還殘留溫熱。
“婚事安排,已經快要完成,我父母親同意在谷曼擺宴席,但在沙迪翁府還要再擺一席。”
席拉沉默一會,這段時間,歐克在兩個家庭的調和,所做努力,她都看到眼裡。
原本,她還滿懷期待婚禮的美滿,但這段時間也消磨了她的熱情,認清兩人性格。
性格不合,愛情也消退了。
她想要退,卻又有愧疚,畢竟臨到訂婚宴不到半個月,她要退的時間不太合適。
“歐克,我想”
歐克擡起頭,伸出手指,放在席拉櫻桃紅脣,止住她的話。
“其他事,等我吃完早餐再說,行麼?”
話語中,好似有一絲請求,歐克好像有感,知道席拉想要說的話。
席拉點頭,怔怔,目光失去焦點,她明白了,歐克知道了她要說的話。
歐克吃得很慢,也沒有要與席拉分享早餐,似乎在延長兩人戀愛的關係。
時間過去,早餐吃完了。
“席拉,你是要確定要分手麼?我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麼?不分行不行?”
一連三問,有疑問,有自責,有懇求。
“對不起,我們不合適”不等席拉說完,歐克再次打斷。
“我明白了,席拉,你給我幾天時間,過幾天再說。”
席拉神情一滯,有些搞不懂,歐克究竟想要做什麼。
“歐克,你懂我脾性”
“好麼?”
席拉看着歐克,他的眼神有一絲哀求,她心軟了,不太忍心直言,打破他的祈求。
“我希望我們,還會是朋友。”
席拉走了,頭也不回,沒有明說分手,卻也表露她的態度。
分手過後,亦是朋友。
歐克看着席拉的離開,手握緊塑料勺子,裂開,嘴裡呢喃着,‘放心,我們不會是朋友,會是家人。’
他走到大理石桌上,拿起座機聽筒,撥了出去,他要與一個人聯繫,想要知道進度如何。
嘟嘟嘟
電話通了,聲音似乎有些疲倦,“喂,那位?”
“是我,交給你的事,辦得怎麼樣,還沒完成就多找幾個人,二十四小時,輪流去各大醫院找。”
歐克的話說得很快,表露了他的急促。
“歐克少爺,你放心,我們照你的吩咐,用你給的東西,已經找齊了數目,現在還在找。”
電話傳來一顆定心丸,歐克稍微放心一些,昨晚臨睡時詢問過,數目還不夠,今早倒是給了一個好消息。
“先派人給我送來,你們繼續找。”
“好,十點左右到。”
電話掛斷了,歐克臉上露出笑意,他把希望全放在方涯的情人降。
聽到收夠裹屍布,他沒有停下收集的步伐,正如,禮多人不怪,他明白交好一個降頭師,對他沒有壞處。
歐克在大廳內踱步一會,隨後走去洗手間,剛出了一身汗,需要洗洗。
十點十九分。
歐克時不時擡頭,看向牆壁上的老式掛鐘,垂直向下的鐘擺晃動。
每一個擺幅,發出嘀嗒的聲音,都像是一個木錘敲在他的心,心急如焚。
‘怎麼還不到,賽車了麼?’
他走到陽臺,頂着陽光,伸頭向下望去,四處張望,找不到那個熟悉的人。
還沒到。
叮咚,叮咚
門鈴響起,歐克的眼眸露出一抹亮光,有種感覺,他來了。
走過去,他打開大門,開門的剎那,兩人對上眼,是熟悉的眼神,同樣的配方。
這是對的人。
門外站着一個壯漢,穿着牛仔褲,手提一個大挎包,裝得鼓鼓。
“就是這包東西,齊麼?”歐克關心問道。
“這東西可不好弄,花錢了,還讓人鄙視。”門外的壯漢,在訴苦。
他想起,在醫院的護工下,那帶有色的眼神盯着他們兄弟幾人,他們像傻子一樣,拿着東西在挑裹屍布。
這事怎麼看,都是一個奇葩。
要不是,金錢開路,能不能拿到手都是問題,分分鐘去精神科的節奏。
“放心,少不了你們的好處,給我使勁找。”
他拿出手機,登上網銀,輸入一連串數字,按下確認鍵,通過網絡一筆錢轉了出去。
“多給你一萬,當作是效率的獎賞。”歐克豪爽說道。
他原本以爲要花一段時間,卻想不到,短短三天就收齊數目。
對於裹屍布這東西,之前他心裡是沒底,誰也不知道,什麼時間能收好。
牛仔褲在振動,他從口袋掏出手機,滑軌上滑,手機屏幕亮了。
一點,點開了短信,一個數字後面有幾個零,他露出滿意的笑,標準三顆牙齒,很白,有點亮。
“謝了,歐克哥,下次有這種事,還可以找我。”
他遞過大挎包,隨後走了。
歐克打開拉鍊,瞧了眼,白色的布,沒有什麼奇怪。
‘應該是吧,先過去再說。’
他拉上鍊,走到電梯口,剛下十七層,等待。
進入電梯,直下負一樓,地下停車庫,上車,駛離大樓。
‘一直地,一直地,往前走。
瘋狂的世界。
迎着痛,把眼中,所有夢。
都交給時間。
想飛,就用心地去飛,誰不經歷狼狽。
我想我會,忽略失望的灰,擁抱遺憾的美。
我的夢說別停留等待。
就讓光芒’
一首‘我的夢’,從手機傳來,歌聲動聽,由小漸變大聲。
方涯睜開眼眸,長呼一口黑氣,那是他體內的雜氣,拿出手機,接通。
聲音從手機喇叭傳開。
“過來吧。”一句話,方涯掛斷了通話。
他離開房間,下樓,同時,地下室,白蛇脫離銜尾,爬上神案,張口咬住木匣。
方涯從冰箱取出一**礦泉水,喝了一口,透心涼,坐在沙發上。
白陽蛇從廊道爬出,來到他的面前,直起蛇軀,伸出蛇頭,放木匣在桌上。
放好,白陽蛇返回地下室。
良久,門鈴響。
方涯拿起身邊的**,輕輕一按,門開了。
“小大師,我拿來了裹屍布。”歐克說道。
他走過來,放大挎包在方涯的面前,方涯打開拉鍊,瞧了眼,是他所需的裹屍布。
靈視的視界下,布上面滿是各種陰晦氣。
“木匣,有你需要,紅的,你服,藍的,你的女友服。”
歐克一聽,連忙拿起木匣,想要打開,看一下內裡的東西。
“別急打開,打開次數越多,法力會減退。”
這一下,歐克僵住了,想打開,又怕浪費方涯口中的法力。
“記住,今晚十二點,我就會施法,你一定要在這之前讓她吃下藍丸,你吃紅丸。”
方涯說得很鄭重。
“是,那就拜託小大師。”歐克說道。
方涯交代一些注意細節,確認歐克聽懂後,說道。
“你可以走了。”
一定會保持更新,由於個人事情,這幾天碼字較少,今後會盡量保持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