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慕容夜瀟告訴我們後來他爺爺告訴他,他們吃的不是月餅,至於是什麼,他也不知道。當時吃的時候,慕容夜瀟的爺爺就看出了端倪,但是連長用眼色制止了。當時慕容夜瀟的爺爺也是假裝暈過去的,等幾人都暈過去之後才把他們背去去了後備營區。當他回來的時候連長已經沒有呼吸了。
我們吃過午飯,專車就來接我們了。是夏恩德派來的,他轉告我們專機和補給品已經準備好了,另外他還找到一個曾經去過塔克拉瑪干沙漠的人,說他對那裡比較熟悉。
我們自然沒什麼好反對的,不過徐康因爲案子還沒回來,所以前往的人只有我、慕容夜瀟、林曉月、樊浩還有範慶元。當然,計劃中是沒有範慶元,但是孟心瑤和杜磊臨時回來前者死皮賴臉要跟着,最後一直沉默不語的慕容夜瀟冷聲說道:“可以。”
我一直沒有見識過什麼叫有錢,不過今天終於見識到了。
專用跑道,專用飛機。不過其餘幾人好像並不驚訝,對於這種奢侈生活好像在他們看來理所應當。
我開始有些明白爲什麼我是新手了。
私用飛機的第二好處我也明白了,就是沒有延誤。幾乎是我們一上飛機就起飛了,我也見了夏恩德口中的那個男人。
一臉蓬頭散發,眼皮耷拉着,眼睛渾濁不堪,乍一看就像是大街上邋遢的流浪漢。可是慕容夜瀟拿出資料告訴我,這個人是一個地質學家,同時在這個領域已經拿到了博士後的學位。
只不過後來去了趟塔克拉瑪干沙漠就成這副德行了。我知道,他肯定是遇上什麼,只不過如果他不想說,沒人能夠勉強。
雖然是私用飛機,但是從SH到XJ的距離卻是實實在在的,飛行員告訴我們如果旅途順利也是要將近5個小時的。正在我們無事可做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考古學家卻開口了:“我知道我在考古學上有些成就,我走過很地方,也見過很多奇怪的事,但是在這一領域我知道你們纔是真正的專家。我那次去塔克拉瑪干沙漠遇到了一件怪事,我一直沒告訴別人。不過在這之前,我先要告訴你們另一個故事作爲鋪墊。”
(以下以考古學家的口吻記敘)
“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齊古,可能你們也覺得吧,我這個名字就適合考古。也不怕告訴你們,我父母並不是考古學家,但卻對地質學也略知一二。他們是盜墓的。
他們知道盜墓會給自己和身邊的人帶來噩運,所以他們的朋友也僅限於盜墓那個圈子裡的人,可能因爲怕連累我,所以在我出生的時候請一名高僧做了法事,高僧告誡他們,斷然不能讓我盜墓,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我早些年都是在鄉下姑姑嬸嬸那裡過着的,父母一年也很少來看我幾次。每次父母來看我,姑姑嬸嬸們都避而不見,我不知道爲什麼。倒是村裡的那些大嬸閒來無事嘮嗑的時候我聽到了,他們是怕沾染晦氣。
我那個時候還不知道父母是盜墓的,他們見村裡人的態度,索性不來了,只是時不時地寄來生活費。
後來我就例行公事上學、工作,然後成爲了一個地質學家。當然,我也知道父母從事盜墓這個職業,我之所以學習地質,並不是受到他們的影響,而是純粹喜歡到處走走。
可能是因爲直到現在我都沒有一個名義上的家吧。父母盜墓,自然四處漂泊,我申請課題,然後帶着隊環遊中國的各個角落,我喜歡那些人煙稀少的地方。
我不知道爲什麼喜歡這個行業,但我第一次出去考察是希望偶遇父母。
考古學裡面很注重一個詞,叫做端點。
這個詞很好理解,你們也可以理解爲極端。就比如冷之極則不冷,如此之流。這也是我後來才明白的,因爲我以前一直以爲冷之極爲熱。
很多時候,我們都是在不懂裝懂,那時候的我也是一樣的。得到博士後學位之後,我幾乎認爲我已經精通這一領域,我的話就是權威。人總有年輕氣盛的時候,很有可能被一些浮華矇蔽眼睛。
不過我瞭解這個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了。手下的人恭維着你,會讓這種感覺有增無減的。
我最近一次考察就是在塔克拉瑪干沙漠進行的,當時帶了不少人,大部分最終卻是留在了那滿是塵埃的地方。包括我的學生。
你們應該知道,沙漠的天氣千變萬化,中午酷暑難擋,到了晚上卻又寒冷異常。帳篷、衣物我們自然準備到位,因爲聽說沙漠中有遺蹟,所以上頭批准我們前來探查。
其實我們考古學家很多時候倒是有些像盜墓者,做着同樣的事情,但我們卻是被政府認可,而盜墓者要生活在黑暗之中。
我不知道政府爲什麼認可,或許是我們‘探索’的墳墓頗具規格吧。
即使我們是專家,即使我們手裡拿着地圖,但是沙漠終歸是沙漠,越野車在第二天就沒了油,我們只能下車徒步前行。
我拿着地圖,但卻迷了路。我真不配‘專家’兩字,或許這只是我自封的頭銜吧。我們就像無頭蒼蠅,在沙漠裡繞來繞去,到了最後,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們的位置是哪,當然也不知道怎麼回去。
而且第四天晚上,我們的水源開始吃緊了,攜帶的糧食更是沒剩下多少了。我們帶的是壓縮餅乾,如果沒了水根本難以下嚥……”齊古的聲音被送來午餐的空姐打斷了,他好像很餓,徑直開始吃飯,我們和他不熟也不好打擾,也就紛紛拿出筷子開始吃了。
只是我聽見齊古含含糊糊的聲音:“快吃,不然以後可能就吃不到了。”
我不知道他是自言自語還是對我們的告誡。
飛機剛剛行駛了半個小時左右,我望向窗外,天氣晴朗,根本不會發生什麼事故。或許齊古是杞人憂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