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以齊古的口吻記敘)
“村長把我拉到他的屋子,我環顧了一下,就和普通農村房屋相差無幾。我沒有看見盛水的工具。
村長轉了過來,朝着我笑了笑,他的皺紋擰在一起,但給人的感覺很慈祥。他頓了頓,開口了:‘我們時代就生活在這個沙漠之後,我也不知道祖輩是從何處遷徙而來的,我是村裡年齡最大的,他們也都敬我幾分,所以大事也都是我做主。我從出生開始就在這裡,可以說我是村裡見識最廣的了。但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外來者,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找到這的,即使是我們村的人在沙漠裡走失了都很難回來。
至於水,我從未聽聞過,先人留下的書籍裡好像是有記載,不過我們現在世世代代都不需要它了,當我們的祖先來到這裡的時候好像就不再使用水了。或許就是因爲這裡沒有水源吧。
我們出生的時候就吃一種沙子,但凡有人出生就會有人送來,當然,如果外來者想要住進我們村,那個人也會來的。
我看不清他的長相,儘管每次都是我接的。他用頭巾裹住了了頭,即使陽光很強我也看不清楚他的臉。我是從書籍中得知他是使者,也有人說是保佑這個村子的人。
自從我們吃下沙子之後就不用再進食任何東西,當然也不需要你們口中的水,而且我們村民也不會得病,幾乎都是安安穩穩地過上一輩子。
我知道你不會留下的,但是我也不知道怎麼才能走出沙漠,你先在這裡住上一宿,我幫你在書籍裡查一查。哦,我們這裡雖然不需進食,但村民自制的零食還是有一些的,到晚上我給你帶上一些。’
除了答謝村長,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我記憶力除了以前小時候在農村的人別人事真心對我好之外,其他幫我的人或多或少是帶有目的的。尤其是在我得到了博士後學位之後,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了
他們給我專門安排了一個房子,裡面好像很久沒住人了,牀上還有沙子,而且不少。我花了一個下午把房間打理乾淨,然後村長就來了,他拿着一個木框子,裡面裝着一些紅紅綠綠的東西,但已經被切開,我不知道是什麼。
味道和風乾牛肉的味道差不多,要比壓縮餅乾好上太多了,我把框子裡的一掃而光,倒是一旁的村長笑得鬍子抖來抖去的,他笑着說這些東西平時根本不受歡迎。
我問他這是什麼,他說紅色的是駱駝肉,綠色的是仙人掌。我不知道這些怎麼能當做食物,如果說駱駝,我能接受,但是綠色薄片的味道卻和駱駝肉相差無幾。
我記得以前吃過兔子肉,廚師滿臉橫肉地笑着說兔子肉和什麼肉混在一起就像什麼肉。可是畢竟兔子肉也是肉。
哦,跑題了,我並不是要討論有關餐飲這方面的問題。
我睡得很早,畢竟趕了一天路,有些勞累過度了。不過在我睡覺之前小賢都沒有出來,我想去探視,但村長攔住了我,他說看到不該看的會染上不該染上的麻煩。我最終還是沒有進去,村長倒是再三給我賭咒小賢沒事。
第二天我醒得很早,但沙漠的天氣幾乎從清晨到日落都是陽光普照,如果不是登山手錶告訴我才6點出頭,我會以爲已經是中午了。
村長和小賢都起來了,我一出門就看見他們在村口聊着天,看得出兩個人都很高興。
小賢精神頭很足,但我能看出他的皮膚變白了。他已經進場跟我跑腿,所以曬得也很黑,一夜之間我很難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小賢。他本來就相貌堂堂,有句話叫做一白遮三醜,這句話不僅適用於女人,對於男人來說也是一樣的。
小賢變白了之後就像是電影明星,陽光帥氣,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爲他感到高興。
他倒是安慰我,說這裡他挺喜歡的,就不必爲他擔心了。他託我給他父母報個信,說有空也叫上他父母一起來看他。
村長有些歉意地告訴我,他也沒找到具體離開沙漠的辦法,他說這裡位於沙漠的西北面,一直朝着北面走就會到達一個端點。這個詞我熟悉,沙漠再大,也總會有端點的。那個時候我認爲邊境就是沙漠的端點,是我太過膚淺了。
我離開了村子,那個時候我覺得如果我死在半路,那也是我的命。
雖然村長給了我不少駱駝肉和仙人掌幹,但是沒有水卻是最爲致命的。
又過了2天,中終於堅持不住的,在我快要昏迷的時候我隱約地聽見有人爭吵的聲音,其中一個聲音很大,近乎咆哮地吼道:‘你沒聽那個村裡的人說嗎?吃掉沙子,只要吃掉沙子我們就不需要水了。哈哈哈哈,吃啊,這裡還有很多……’我用最後的力氣看了看前面,是兩個人影,但夜深了,沙漠很冷,看不清楚是誰,不過我能看見他們在瘋狂地吞噬着手中的沙子。
這是我帶來的隊員,不過看來他們都瘋了。其實如果我沒死,下場和他們也差不了多少。
我費力爬過去的時候,他們已經死了,口中的白沫和沙子緩緩流了出來,非常噁心。我翻了翻他們的揹包,還有水,不過所剩無幾,幾乎都見了底,我把兩壺對在了一起,這些水足夠我再撐1天了。
人在瀕臨絕境的時候總會有這種想法:再堅持一會就會煙消雲散。
我真的碰到了救援部隊,也是唯一一個倖存者,我們在沙漠裡總共呆了十天,我回到城市的時候並不像報紙上報道的那樣受到什麼驚嚇開始自閉,而是開始反省自己,但是在回家的第三天,我遇到了奇怪的事。”齊古猛地喝了一口杯中的水,彷彿他又親臨了沙漠中的那種絕境。
慕容夜瀟叫我們到了一邊,然後像是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口了。
“目的地是沙漠的西北部。我們沒有時間耗,你也看見了,在沙漠中摸索的下場是什麼樣。”
我們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不過我倒是對他下一個故事非常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