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只有二十四個小時,這一個公式化的標量。當你有事可做的時候,你就會覺得時間飛一般地流逝。通常,忙碌的一天人只能記住幾個時間點,卻看不見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當你看着時鐘的時候,秒針實際上動得並不太快。
當然,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時間瞪着時鐘看的。
雖然我們都知道我們只有5個月的時間,但我們無奈地又陷入無事可做的境地。我們搜索了一下村子周圍,並沒有什麼發現。
如果我是地下建築的建造者,也不會選在村子附近的。這樣很容易被村民有意無意地發現。但是沙漠之大,知道這一點毫無用處。
我們沒有告訴村裡人要去搜尋什麼,營地就在存在旁邊。也許農村的人都不會遺失人類最初的那種單純,我們不說,他們也不問,但是來來往往地遇上我們都會熱情地打一個招呼。
晚飯過後,慕容夜瀟、丁宇還有林曉月習慣繼續留在村裡,我們三個自然又到村子周圍轉悠起來,其實撇開沙漠的荒蕪,這個環境還是別有風味的,空曠,有時候能讓人忘記很多事。或許就如很多人喜歡看海一樣,認爲海無邊無垠,能夠包容所有的抱怨。沙漠也一樣。
很多事都是我們主觀認爲的,海或許會傾聽,但絕不會包容。
我們一直朝着沙漠正南方走去,路上依舊沉默,就如上課時老師希望的,地上掉一個針都能聽見。但是這裡沒有針,沒有老師,只有沙子和寂靜。望向天空,沒有任何遮擋物,星空燦爛,真如齊古所言,站在這種環境之下很容易迷失自己。
他沒有迷失自己。或者應該說是他在迷失自己之前死了。我不明白沙漠有什麼吸引他的地方,讓他再三來到這片危險重重、如夢魘般令他揮之不去的地方。我並不認爲原因只是他口中簡簡單單的擺脫所謂的夢境。
他自己也說過,到後來他已經不再恐懼。那麼他就更沒有必要再臨荒漠。
當然,想不通的事總是很多,所以才需要我們這幾個人在這裡苦苦思索。就如他們之前遇到的案件一樣,想通了,煙消雲散。
只是,這次我們遇到的麻煩一些罷了,在搜尋耀塵的同時還要提防那個神秘的生物。不過,在我看來,這幾件事都有聯繫,一件水落石出,那麼其餘的就會不攻自破了。
樊浩是走在最前面的,我們都在想心事,以至於他突然停下腳步的時候後,我和範慶元撞了上去。他彷彿做出了很大的決定:“如果真的找不到耀塵我留下來,齊古說如果有人要留在村裡,那麼那個神秘人就會送來耀塵。你們帶着耀塵回去,時間不多了,我們沒有事時間在這裡耗。”
我有些愣住了,樊浩說道雖然能讓我們看見耀塵,但根本沒有這麼簡單,如果真得如此簡單,那麼隨便找來一個乞丐代替樊浩都是可以的。但一切線索都告訴我們,這個沙漠並不是表面上的那麼平靜寧和。
村民們稱那個神秘爲守護者,所以他必定還有什麼別的本事,至少絕不會只是送耀塵如此簡單。
“我不同意,犧牲同伴即使能換來耀塵也根本沒有意義,別忘了一切因你而起,如果你退出,我們幾個在這裡拼搏不是顯得太過可笑了嗎?”範慶元的語氣有些激動,幾乎是吼出來的,樊浩微微一愣,或許也明白了自己的舉動是多麼草率和可笑。
至少,少了他,即使夏婉心復活了我們又應該如何交代呢?
而且,這似乎不是一個交代這麼簡單的事。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中途放棄根本就不是靈異社的本色。
“今天好好休息,明白就要死亡不知多少腦細胞了。”我徑直躺在了沙子上,說實話,如果不是有事在身,躺在沙子上望着星空也不失爲一件愜意的事。
樊浩範慶元也學着我躺了下來。有一點我們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那就是找到遺蹟之後。我並不認爲找到遺蹟神秘人就會把耀塵乖乖交出來。
當然,這是找到之後才需要考慮的事了。
“說說你們的計劃吧。”樊浩的聲音很低,我這纔想起我們昨晚通宵未眠,範慶元也有些困了,到時我,以前在部隊的時候經常通宵,已經有些習慣了。
“第一步,找到遺址。第二步,拿到耀塵。第三步,回家。”我數着天上的星星,百無聊賴地說。計劃,對於我們來說並不重要,我們此刻需要的是運氣。
大海撈針並不意味着不可能,只要運氣夠好,也可以手到擒來。雖然以前很多人都告訴我做事不能相信運氣,這些大抵都是一些長輩,我也沒有反駁。但是不信運氣,又何來運氣之說?
沙漠即使天暗了也不會太黑,應爲有星光,沒有遮擋物。我怕他們兩個睡着了,所以把他們拉了起來,然後朝着村裡走去,雖然我覺得不會遇到蠍子或者神秘生物之類的危險,但是着涼是必然的。
我們回到營地的時候,慕容夜瀟幾人都回到自己帳篷裡,估計是睡了。我和他們道了聲晚安就回到自己的房間裡,然後翻起一本小說來。
齊古死了,如果按照手中偵探小說的說法,就是有人故意阻撓我們找到耀塵。畢竟,齊古是我們之中最熟悉的沙漠的人。當然,或許也是一種變相地警告。
其實有時候,當我們越接近真相的時候,越會感覺的撲朔迷離。我只能安慰自己,已經很接近真相了。
畢竟,這是在書上看見的。即使是小說,但我不懷疑它的力量。
沙漠的天亮得很晚,我被慕容夜瀟叫起來的時候外面還黑着,但手錶告訴我已經6點42了,只是我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早叫我起來。
他冷着臉,有些無奈地說道:“小賢失蹤了。”我爬了起來,此刻村民還沒有起來,從遠處望去,村裡就像一個巨獸的嘴,彷彿要吞噬掉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