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上的伙食還不錯,我一直吃不慣sh菜,而車上的是hb菜,爲此我還特別驚詫火車的伙食都超越飛機了。
看得出來,範慶元對火車上的伙食非常滿意,他的飯量即使我也是微微咋舌,看起來瘦瘦小小的居然飯量比我還大。他這種吃飯法不知要氣死多少減肥不吃油膩,一個月卻減不了幾斤肉的女生了。
吃完飯我有些迫不及待,一下躺在牀上就不再說話,我發現酒足飯飽之後有故事聽卻是是一件享受的事。我也能理解爲什麼酒館附近聽說書的人如此之多了。
範慶元放正了枕頭,舒服地躺了上去。
(以下以範慶元的口吻記敘)
“我記得第二天天亮的很早,因爲我一宿沒睡。大概5點多天就亮了。
我出去的時候房間已經收拾乾淨了,一點也看不出半夜時髒亂的痕跡,酸臭味也被鄉村獨特的清晰氣息所替代,讓我覺得有種說不出的爽朗的感覺。農村的早餐非常質樸,牛奶和饅頭,饅頭可能是因爲有我這個客人是剛剛蒸出來的,冒着白色的霧氣。
農夫吃完飯,收拾好東西,然後才低沉地開口:“你應該知道,越是這種偏遠地帶,所信奉敬仰的事物就會越多。當然,每個村都會有自己的習俗。我們敬仰的事物很奇特,你聽說過嗎?我們敬仰蜘蛛。不是樹林裡的各種各樣的那種,而是在家中結網的蜘蛛。我們這的人始終相信,家中有蜘蛛代表着家中興旺,而自然是蜘蛛網結的越多越好。這恰巧與城市裡的那種認爲蛛網意味着衰敗不同。
所以,如果一個家中的蜘蛛離開或者死亡就意味着衰敗,甚至,大難臨頭。有一天,我兒急匆匆地跑回來,臉色很蒼白,我知道,肯定出事了。我兒向來老實,所以我以爲他即使是惹禍,也絕對不是什麼大禍。
可是我錯了。
他告訴我,他放火燒了同家的雜貨間。且不說縱火是多大的罪名,我們村歲沒有警察,但是村長就像是土皇帝一般,如果給他抓住雖然牢獄之災是免了,但是賠錢是逃不掉的。更重要的是,擺放雜物的房間通常是蜘蛛的窩,他這是觸犯禁忌啊。
我承認,我是自私的。爲人父母,任何事都可以無私,但是對於女,是絕對不會讓步的。我把罪名嫁禍給了蜘蛛,揚言同兒家要衰敗了。但凡觸碰禁忌,我知道村裡人不會有任何反駁。而我兒的同家中卻被喻爲不詳,村裡人都唯恐避之不及。我知道很對不起他們,但是必須裝作冷漠對他們敬而遠之。
就如信仰的預示般,他們家落敗了。我不知道究竟是因爲神明還是因爲村裡人的態,總之這家人離開了村,據說是搬去城裡親戚家了。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心還是稍微平和了一些。至少他們沒有家破人亡啊。
可是事情卻並沒有這麼簡單。沒過幾天,兒說背後癢,我撩開他的衣服一看,竟是蜘蛛。試想一下,有七八隻蜘蛛出現在人背後卻沒有察覺是多麼恐怖的事情。我突然想起,如果蜘蛛無法報復那家人,那麼就會報復相關的人,也就是我的兒。
後來,真如預言一般我兒的身體就發生很多奇怪的事情,他先是說手指癢,指甲就如雨後春筍般飛竄了出來,他開始討厭見人,也開始喜歡用四肢走。我幫他退了,讓他在家裡休息。
只是突然有一天,我發現他在房頂。我不知道他是怎麼上去的,他一看見我就像逃跑似地跑開了。他跑進了森林,我追不到他,我不敢讓鄉親們一起找,自己找了一天卻又找不到,只能無功而返。
從那天起,他就半夜回來,吃一點東西然後離開。或許即使他變異了,但潛意識告訴他,不能被別人看見。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恰巧聽說你們能夠解決這類事件所以就來找你了。如果這真的是報應,我也無話可說,神的力量不是我們這種常人可以違背的。”說罷,農夫像是瞬間老了幾歲,渾濁的雙眼讓人根本看不出任何光彩。說真的,那個時候我很同情他。
對於信仰蜘蛛我還真是頭一次聽說,而且,我突然發現所謂靈異社好像並不能幫助別人。我們能做的好像也只是解釋或者記錄某件事,對於發生的事我們也是無能爲力的。當然,我不是贊同什麼神思想,不過有一句話我倒是贊同:有因必有果。
這句話反過來其實也是成立的。現在我們往往是看見了“果”之後,才能糾其因。不得不說,對於未知的事物,人畢竟還是渺小了。
只是作爲一個城裡呆過的人,我知道如果再不把農夫的孩送去醫院,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根據他的行爲來看,像是蜘蛛。也許這就是報復。
我答應幫助他把兒送去城裡的醫院,至於醫療費我告訴他不必擔心。當然,我沒告訴他原因,因爲這種病是非常罕見的,我想城裡的醫院很樂意研究這種疾病吧。
農夫自然是對我千恩萬謝的,我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到了下午,農夫的兒回來了,農夫和他在房裡說了什麼,那個“怪物”竟然同意了我的建議,披上了一個巨大的斗篷,然後隨我一起回sh了。
我記得好像把他送去了東方醫院吧。
我之後再沒聽說過農夫的消息,只是後來我記得報紙上看到他的病被治癒了。”
我們是下午上的火車,故事說完,我已微感睏意了,我打了一個哈欠,內心卻有些感慨。
“究竟是村裡人使人衰敗還是傳說呢。”
範慶元頗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答道:“誰知到呢,或許村民就是預言的現實執行者吧。夜深了,睡吧。”
夜幕沉了下來,火車的速不減駛向hb,我只是期望hb的天氣不要像上海一樣炎熱就好了。
我翻了個身睡了,或許範慶元說得對,我們選擇相信傳說的同時就成爲了一個執行者。有的時候,倒像是我們造就了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