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不知爲何,我和徐康返回營地把手上沾染的血跡弄乾淨後手機忽然有信號了。至於同學問起,我們則是說看到了狼的屍體,血跡是不小心沾上的。他們相信了。
這件事最終我不知道是怎麼處理的,不過聽徐康說另外一個獵人的屍體在山崖下找到了,死的很慘,腦袋可能是由於撞擊在岩石上,腦漿流了一地,有一個年輕護士當場被嚇暈了。
對於軍訓的提前結束學生並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相反,那天晚上號稱守夜的學生都開始藉此吹噓自己,我和徐康笑而不語,對於新生來說,想要吸引別人的眼球這很正常。
軍訓提前結束的第二個好處就是這兩天都沒有課,對於平常那種拼命學習的學生來說,這兩天無疑成爲了難得空閒的時間。只是非常不巧,看了天氣預報,這兩天都是陰雨天。
第二天清晨,我忽然收到了徐康的信息,他說今天開會。我很奇怪,自從軍訓過後,這兩天都是風平浪靜的,似乎沒有開會的必要吧。
當然,我還是去了,一是因爲我本就閒來無事,呆在宿舍裡浪費時間不如多請教下幾個前輩,對於靈異事件我突然萌生了濃厚的興趣。或許如果我不加入靈異社,在軍訓那天就會那羣躲在篝火旁待命的一員了吧。
會議室還是充斥這一種紅木特有的香味,我不喜歡,但也不至於討厭。推開半掩着的門,我有些愣住了,今天徐康、慕容夜瀟、範慶元都到期了,而且即使是範慶元都穿着得非常正式,這讓我不大不小地吃驚了一把。
順着他們的目光,我纔看到講臺上還有一個人,是一個女生,應該比我大不了幾歲。長髮披肩,臉有些消瘦,五官很精緻,給我印象最深的是她的眼睛,瞳孔要比一般人大上些許,有種能夠看穿一起的感覺。她屬於那種看上去驚豔而且很耐看的類型。她穿着我們的校服,在她的袖口,我看見了熟悉的靈異社標識。
坐到範慶元旁邊,他小聲地告訴我:“這個女生叫林曉月,母親是當紅明星林妍。”我稍微能夠理解她的長相爲什麼這麼優秀了。
當然,我對她的印象還是僅僅停留在長相上面。範慶元看見我不自然的表情,補充道:“她是我們靈異社最會驅邪的人,會一些小法術。”我機械化地點了點頭,但我沒告訴他在我心理面驅邪就是點燃一張黃紙,然後唸唸有詞地說些什麼。
我一直不信這個。
我來的正是時候,林曉月正準備用屏幕播放什麼,我也就不再交談,靜靜地看着屏幕,頗有點看電影的味道。
很快,會議室的大屏幕就打開了。是一段視頻。
這個視頻很黑,以至於我需要很費力才能看清楚視頻上播放的是什麼。令我微感失望的是,屏幕上就是一個人在騎自行車,僅此而已。由於是晚上,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臉部,只能依稀推測他是一箇中年男人。
不過這絕對不是在上海,因爲上海即使天黑了也會被萬紫千紅的燈光再度照亮的。我倒是覺得這像WLMQ,雖然那裡天黑得很晚,但是如果黑下來就是徹底的黑。就像畫面裡的一樣,苟延殘喘的路燈似乎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無趣地將視線撇開,窗外的雨大了起來,即使緊閉窗戶還是能聽到噼噼啪啪的響聲。當我視線再回到屏幕的時候,那個騎自行車的男人消失了。由於漏掉了一段,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看了看其餘幾人,好像也是這樣,都有種雲裡霧裡的感覺。
“怎麼回事?”我小聲問道身旁也是一臉茫然的範慶元,他搖了搖頭,我也只得無奈地再次看向屏幕,依舊是空曠的街道,路燈微弱的光散射道路中間,視頻到這裡好像就結束了。
或許是看出了我們的茫然,林曉月倒回去了一點,我也沒敢再開小差,緊緊盯着屏幕,因爲後面一段路上有光的照射,所以看得清楚了一些。
男人依舊在騎着自行車,但是馬上我不由地瞪大了眼睛——男人騎到路中央的時候突然消失了,連人帶車同時消失。而且消失的很突然,一點預兆都沒有。
可是路上明明有光。
我當然不會把這個當成林曉月特意愚弄我們的恐怖片,視頻的角度應該是街上的攝像探頭。
會議室一片沉默,可以看出眼前這羣見多識廣的靈異社的老成員都沒有看出其中的端倪,我知道這次林曉月很有可能就是去了WLMQ處理這件事。
接着,她從材料袋裡拿出一張紙,然後讀了起來。她的聲音很清澈,沒有一點多餘的雜音。
“死者叫李端祥,普通公務員,爲人老實本分,那天他剛好值夜班。他家人報警說他失蹤的時候,警方調出當天的錄像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個。”
接着,她有打開了另外一個視頻,也是這條路口,不過這次是一個女人走在路上,從視頻上看,應該是剛參加工作的那種大學畢業生。着裝很時尚,一個花格子的包斜掛在肩上。
我幾乎可以看見她的結果了,和前一個視頻一樣,也是走到相同的地點毫無徵兆的消失了。依舊路上有光,但根本看不出她是如何消失的。
林曉月似乎知道沒有再介紹這個女人資料的必要,直接說道:“這幾起事件都是發生在WLMQ的小西門附近,總共有先後十幾人莫名其妙地失蹤,警方毫無頭緒,恰巧以前我以前在那裡處理過幾個靈異事件,所以他們就找我過去了。”
我整理了一下有些混亂的大腦,這短短一個星期發生的事太多了:從王雅的報復到兩個獵人的遇害,無一不是以前想都沒想過的。而現在擺在眼前的又是突然消失在路上的行人。
“難道你們沒有看出有什麼蹊蹺的地方嗎?”林曉月把同時播放兩個行人消失的場景,來回播放了數十次,我終於發現了:地上有光,但是卻沒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