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很安靜,彷彿能夠聽到心跳的聲音。林曉月來回播放即使觀察力再差也能夠看出這點端倪了。
林曉月喝了口熱水,然後靜靜地坐在講臺上,而我們則像是一羣學生一樣坐在臺下思考。即使是慕容夜瀟也解釋不了這種現象。
這並不能怪我們,因爲在我看來,這種詭異的事情根本不知道從何想起,似乎我遇到的每一件事都是別人指引着,我就像一個遊者,跟着導遊身後。我不知道,未來的某天師兄師姐全部畢業會怎麼樣。
徐康擰了擰眉,最終還是無奈地說道:“你說吧,我們洗耳恭聽。”我偷笑,作爲一社之長,也有這種丟面子的時候。一旁的範慶元小聲給我說:“林曉月誰的面子都不給,徐康以前經常被她弄得下不來臺。”
範慶元的話中更多的是幸災樂禍的意味。我知道,這種語言要麼就是兩人有仇,要麼就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顯而易見他們屬於後者。
林曉月聽後似乎有些得意,調整了一下情緒纔開口說道:
(以下以林曉月的口吻記敘)
“WLMQ處於中國的西北的頂端,你們學過地理應該知道中國的雨水是南多北少,東多西少,所以處於西北之巔的WLMQ自然是乾旱異常。
我的意思是要告訴你們,我不喜歡那裡的環境,灰塵太多。九月多份哪裡那天還沒有入秋的感覺,聽當地人說WLMQ是一下就冷下來的那種,恰和SH不同。SH入秋還要苟延殘喘幾天,相對於WLMQ我更不喜歡SH的秋天,潮而且悶熱。
WLMQ可能是由於地形影響,也可能是經濟部發達的緣故,所以到了晚上格外黑,而且很寒。外地人去那裡很容易着涼生病,也就是有些人認爲的水土不服。
我去WLMQ的時候還沒開學,8月26號,那個時候天氣還算暖和,我聽說那的灰塵多,白天覺察不出,但是到了晚上就一目瞭然了。天空是土黃的,呼吸起來也很不舒服。
不過那裡的人倒是非常熱情,尤其是警員,吃住都安排的很周到。不得不說那裡的飯菜很不錯,比SH好太多了。
幾個視頻都是警員從監控錄像上取到的,而且幾乎都是12點左右發生的。有幾個共同點:失蹤的行人當時都是孤身一人,都是在同一個地點消失,而且燈光照射下都沒有影子。
至於那段路我也去了,白天看上去沒什麼不同,相反人流很多,充滿生氣。我問了警員,他們說近來那裡也沒有發生過什麼禍事致人死亡的。
警方也因爲絲毫沒有頭緒,所以一直把案子壓着沒有進一步的舉動。當然,他們中也沒有誰敢半夜去去哪裡行走的。只不過到了10點以後,警方就封鎖了路段,那段路禁止通行。爲此,好像居民還頗有微詞。
第三天的時候,我去了小西門——也就是行人失蹤的地方,我會驅鬼,不是那種怨氣極重堆積多年的厲鬼不在話下,即使不能制服,但是全身而退是沒什麼問題的。
我帶了以前學藝時師父給我的符咒,如果符咒自己燒起來就證明這裡有不乾淨的東西存在。(說着她拿出了一個符咒,在我看來就是一個摺疊好的黃紙。)
黃色的火焰代表一般的鬼怪,可能是由於意外事故死亡的行人,他們一般不會對人造成什麼傷害,頂多讓人感覺到格外寒冷。紫色的火焰代表重大事故死亡的人,他們一般死的很慘,有的可以讓重大事件再現,遇到只要小心點也沒關係。綠色的火焰代表着厲鬼,這種鬼很難纏,因爲他們會跟着你,直到你死亡。
我從來沒有遇到過符咒燃氣綠色的火焰,即使是紫色的火焰也很少有,在我記憶裡好像只出現過2次,這兩次無一例外都是我師父解決的。
我出師的時候師父告訴我,其實除了這三種,還有一種黑色的火焰,他沒有告訴我是什麼情況,他說應該在我有生之年不會遇到的。
但是我遇到了,一進那段路符咒就猛烈地燃料起來,這種黑色火焰很奇特,他不像是其他火焰把符咒燃成灰燼,而是一點點將符咒吞噬掉。是的,就是吞噬,因爲一點飄起的灰燼殘渣都沒有,符咒就像憑空消失了。
我記得那時候我追問師父黑色火焰究竟是什麼的時候,他很嚴肅,慈祥的面孔瞬間煙消雲散,甚至有些猙獰。
他只說了一句話:‘逃,然後來找我。’
我正準備逃的時候,忽然有幾個人從我身後經過,其中有一個騎自行車的男人,我離得很靜,但卻看不清他的面貌,還有一個是下了班走着的白領,她沒有戴帽子,但是臉部看上去卻非常模糊。
不知爲何,他們都是保持同一個速度前進的,我可以看見騎自行車的中年男子很賣力地騎着自行車,但他偏偏和悠閒走路的女白領保持相同的速度。
有6個人,我注意到了,他們都沒有影子。
我停下了逃走的步伐,朝着視頻上行人消失的地方望去,很奇怪,路燈的照射下,其他的方很暗,惟獨那塊地方是亮着的。並不是說明亮,只是我能看的很清楚。
我終於看清楚他們是怎麼消失的:在進入那個區域的瞬間,我看見了黑色的火焰,就像符咒上面的火焰一樣,燃得很慢,但彷彿幾個人都沒有察覺。是從腳下燃起的,直到燃到手的時候後,女白領才察覺,然後做出一個尖叫的動作。我卻沒聽到聲音。
幾個人都是在地上打滾,但是火焰絲毫不減,我可以看出幾個人看着自己的身體被燃盡但好像並不痛苦。
我看不下去了,扭頭向公寓跑去。
第二天我去警局調出了錄像,我在錄像上看到了我,視頻上卻根本沒有出現那六個人,直到我扭頭逃走的時候也沒有。我看到了,我是有影子的。
回到賓館,我給師傅打了一個電話,他好像是在抽菸,電話那頭很安靜,我甚至可一聽見他彈菸灰的聲音。
良久,他彷彿嘆息一聲,然後低聲說道:‘別去那個地方,等我過來。’”
我們聽得津津有味,林曉月卻突然停了下來,她看了窗外,不知何時雨已經停了。
她打了個哈欠,然後懶散地說道:“去食堂。”我看了看手機,確實到午餐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