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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八章 生情

第六百一十八章 生情

白桃找來了太醫,此時白若已經被擡到了牀上,他的嘴脣微微地發青,雙目已經緊緊地閉上。

薛懷羨怒聲聲地道:“陛下竟然真的對你下毒!”

“這其實是一個十分拙劣的辦法,若我被毒死,他或多或少會遭人議論……

不過,我在所有人的眼中也不過是先帝的義女。便是‘病’死了,也沒什麼……”

父親並沒有對外公佈我的身份,這或許是他想保護我吧,也可以迷惑別人,不然我恐怕早就被‘暴力’地殺掉了。

“他怎麼樣了?”我同薛懷羨說完了話之後,我轉身回內屋到了牀邊,去問那正在給白若號脈的太醫。

太醫捋着鬍子就點頭,“中毒不深,也不是什麼劇毒,不礙事……只是……”

“只是什麼?”薛懷羨追問道。

“只是按理來說,是不至於暈倒的啊,這中的毒雖說是毒,但是沒個十天半個月的,是不會有什麼症狀的……”太醫面上疑惑。

“這麼說來,便是慢性的毒藥了。”我道。

那太醫點頭,“是啊,而且即便十天半個月症狀也不過就是風寒而已,要真想致命啊,需要一年半載的。”

“那他怎麼這麼快就發作了?”薛懷羨問出了我想問的話。

“這……老朽也正在思考啊!”那太醫面上有些許尷尬,隨後起身對着我跟薛懷羨施禮道:“我這便出去開方子了,吃上兩日,人就沒事了。”

我點頭,讓白桃送着太醫出去。

薛懷羨看那太醫的背影,“這太醫靠譜嗎?”

我點頭,“從前是一直服侍父皇的,靠譜。”

薛懷羨轉身去看白若,“看着挺強壯的一個人,怎麼這麼不禁毒呢!”

“你這話說的,哪個人能禁得起毒藥呢!”我搖頭道。

薛懷羨歎了一口氣,“先前的刺客沒捉到,如今又送來了毒藥,當真是你想風平浪靜也不能了啊!”

映池一直乖乖地坐在牀邊,等薛懷羨走了之後,映池才擡起眼睛,眼淚汪汪地看着我,“孃親,先生什麼時候能好起來?”

我把映池抱在懷裡,“剛纔沒聽見太醫說嘛,只要喝兩日的藥,就沒事了!”

“那我要親給先生去熬藥去!”映池掙脫了我的懷抱,便要此時出去熬藥去。

我拉住了他,“現在天都黑了!明日吧。”

映池看着我,十分疑惑地道,“孃親,先生的藥當然是越早吃越好了啊!”

“現在有人熬的啊!”我道。

“不,我要去親自熬!難道因爲天黑,就不熬了嗎?”說完,映池便將手從我的手中抽出,轉身出門去了。

天色太晚了,我讓白桃跟着映池,別讓他跌了碰了的。

映池走後,我便坐在牀邊守着。

轉頭去看白若,他的雙目還是緊緊地閉着,我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在對他說,還是在對自己說,“這又何必呢?”

想起當日南餘鎮空中的千盞明燈,今日他毫不猶豫地吃下那月餅……我的心中有些暖,又有些酸。

他是爲了我,可以不顧生死嗎……

我坐在牀邊兀自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有一隻手拉住了我的手。

我驚訝,轉頭去看,就見白若已經睜開了眼睛,正在看着我。

他有些發白的面上有平和的笑,就好像一點都不在乎自己中了毒。

“你怎麼不去休息……”他眼睛瞟了一下屋中的燈火,“應該挺晚了吧?”

我的手從他的手中抽出,順勢給他掖了掖被子,“我還不困。”

“我不冷,倒是有些熱,能掀開一點嗎?”

白若的語氣讓人無法拒絕,再加上他那乞求和充滿愛的眼神,讓我不得不點頭,也不得不迴避他的眼神,不敢與他對視。

“我這就喚人來服侍你,天色確實完了,我也該回去了。”

說罷,我起身便準備走。

白若拉住了我的手,“陪陪我吧,就當是陪我這個病人。”

轉回頭去看他,就見他的眼眶有些發紅。

總不該是因爲我要走,他便要哭吧?

我自己雖然是個愛哭鬼,但是我還是見不得別人哭的,再者此時的白若看上去實在是太讓人心疼了。

他現在就好比那病着的‘男西施’,我有些着迷於他的美色,又有些對他心懷感激,不由自主地,便是要順着他的心思了。

我重新坐在了牀邊,“我不走,你可以鬆手了。”

白若的手有一瞬間的僵硬,我能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他的手緩緩地鬆開了我的手,“公主說話要算話。”

“我一直都是一個說話算話的人,說了不走,便不走了。”我說道。

我坐在牀邊也不去看他,但是我能感覺到他是在看着我的。

這讓我有一些不自在,整個人也是坐的筆直,甚至連動作都不敢有了,我有些緊張起來,又有些拘束。

“你……你幹嘛拿着那月餅就吃呢!”我打破了僵局,開口問道。

“呵呵……”白若沒有回答我,反倒是笑了。

我聽見他的笑聲,便轉頭去看他。

他正笑着在看我,他的嘴脣還是有些發紫,但是精神狀態看上去已經好了很多。

“你笑什麼啊?”我問道。

“你臉紅的樣子,真好看。”白若這話說的真誠,一絲輕浮的感覺都沒有,只是在認真地誇讚我。

我聽了他這句話,剛纔沒覺得自己的臉發燙,此時卻一下子感覺到了。

“咳……我……有嗎?沒有,我臉紅什麼呢!”我便坐不住了,要站起來。

白若一下子拉住了我,“不是說了,不走的嗎?難道說話不算嗎?”

我想抽出自己的手,他卻拉得緊,讓我抽不得。

“我不走,我去給你倒杯水!”我硬生生地說着,一點都不自然。

白若仍是不鬆開,“我不信,我也不渴。

我現在躺着,你站着,你若是反悔了,我又不能當別人去說你,根本拿你沒辦法,所以,我是不會鬆手的!”

我有些惱,又不好發火,便只能硬着頭皮轉頭去看他。

天知道我此刻的臉有多燙。

“雖然你替我解了圍,爲我吃了月餅,中了毒,但是……你若這麼拉着我,我可是不會客氣的!”我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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