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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九章 只愛阿俞一人

第六百一十九章 只愛阿俞一人

我說完了話,白若的手非但沒有鬆開,反倒是拉得更緊了。

“鬆開啊!”我蹙眉去看他,嗔道。

“不鬆,我想拉着你的手,一輩子都不鬆。”白若深情的目光看向我,他的眼眶有些紅。

爲什麼他會如此的動情?

我不能理解。

我甚至不理解他喜歡我什麼。

是我公主的身份?

是我面上的容顏?

我不信什麼一見鍾情。

世間若有一見鍾情,自然該有人會對牛也一見鍾情。

顯然,沒有人會一眼就看上一頭牛,所以也不會有人有所謂的一見鍾情。

“鬆開!”我的語氣有了三分的不悅。

白若的眼神有了一絲受傷,他拉着我的手鬆了鬆。

就在我借勢要抽出自己的手,趕快跳到離他一丈遠的時候,他突然手腕使了力氣——

我的身子在這麼一個瞬間,便失去了平衡,再難以站穩,直接朝着他的身體便栽倒了下去——

與其說是我栽倒,倒是不如說是他將我拉入了懷中——

我撲在他的身上,臉正貼在他的胸口,聽着他一下一下地心跳。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

我不由地閉上眼睛,這心跳——

當年,我也曾聽過另一個人的。

他將我抱緊,很緊很緊,我拼命地掙脫,卻掙脫不開。

“白若!放開我!”我的言語之中帶了怒氣。

心中有一人,便無法再接受另外的一個人了。

即便心中的那個人早已經不在這人世之間。

“我不放,我一輩子都不會放開你了!”白若說着我聽不明白的話。

“我要喊人了!你這是對我的失禮,對我的不敬!”我大聲道!

“失禮?不敬……”白若的手臂有了一絲鬆動,“你只把我當作映池的老師嗎?”

我藉着他手臂鬆動的這麼個機會,直接掙脫了他。

“沒錯!”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背對着他站着,“難道還有別的嗎?”

白若沒有說話。

我繼續道:“你的心意,當日已經同我表明,我的心意也同你說了。

你現在這般做,便是大不敬,是侮辱大周的公主!便是論罪處斬也不爲過了。

我念你教導映池有功,今日替我吃下月餅有恩,不追究你。

下不爲例!

若是再……再提及什麼喜歡不喜歡,一輩子兩輩子的,你便離開這裡吧。我自會爲映池再尋名師。”

說完,我也沒有再回頭去看白若,逃一般地出了屋子。

剛出來,正碰見映池和白桃。

白桃手中正捧着托盤,上面是一碗黑乎乎的藥。

“孃親,藥熬好了。”映池有些開心地說道。

“熬好了,便快去給先生服下吧!孃親累了,先回去了!”我說着,便匆匆離開。

身後還聽見映池疑惑地問白桃:“孃親怎麼怪怪的啊?”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反手將門關上,隨後捂着自己的胸口。

靠在門上,我的眼淚掉了下來。

趙洛俞啊趙洛俞!

你當真是一個討厭的人啊!

你都死了,死了這麼多年了,我卻無法走出與你曾經的日子……

你進入了我的心中,讓我的心中無法再容下任何一個其他的人!

彷彿只要我一想到自己要跟別人在一起,就會覺得對不起你,對不起那曾經的歲月。

可是明明啊,明明是你負我,是你欺我,是你三妻四妾,是背叛了我啊……

我好像是有一點點對白若的心動。

但是我必須要剋制我自己。

我不可以愛上他,不可以愛上除了趙洛俞以外的任何一個人!

八月十五……再有不到一個月,便是趙洛俞的生辰了……

“公主……公主……”李公公來敲我的門。

我連忙擦了擦面上的淚痕,沒有開門,而是倚着門道:“怎麼了,公公?”

“我見你剛纔急匆匆地就回來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李公公有些擔憂地問道。

“沒有,沒什麼事,是我太累了,着急回來休息呢!”我道。

李公公在外面“嗯”了一聲,隨後道:“有事記得喊我啊!”

“知道了!”我回道。

聽見李公公離去的腳步聲,我才稍稍鬆了一口。

走至牀邊,看了看空中的月。

“月圓……人不圓。”

我苦澀地呢喃了一聲,隨後轉身回到了牀邊。

傷春悲秋,感懷過往,只要一會兒就夠了……

我拿起了一本書,“昨日之日不可追,明日之日不可廢。”

摒除一切煩惱的方法,便是看看書,這是我現如今發現的。

當專注和信仰發生了改變,從前糾結的愛恨,便也不那麼糾結了。

白若在喝了兩日的藥之後,果然也就好了起來。

他再見到我的時候,仍舊是像上一次我拒絕他之後那樣。

他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又或者說,他好像是失憶了一般,忘記了那日他的非分之舉。

既然白若都是這樣,那我就更應該當作是什麼事兒都沒有的樣子了。

於是我跟他之間,便真的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只有映池傻兮兮地問我,“孃親,先生這兩日怪怪的,他怎麼了?”

“怎麼怪啊?”我問道。

“先生總是會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可能是剛剛病好,身體還不怎麼舒服吧。”我胡亂地編了個話來說。

映池的樣子是不全信,但是也沒有不信,“那我要努力一點,努力給先生熬藥,努力看書,讓先生少操心。”

我笑了笑,摸着映池的頭,“好,我的好孩子。”

八月十九,當今皇帝召見我進宮。

薛懷羨不同意我去,李公公要跟着我去,紅斗篷則說他暗中前去。

唯有白若,一言不發,只是看着我。

他本來也不是我的什麼謀士,什麼幕僚,他只是映池的教書先生,所以他不發表意見也是情理之中的。

不去肯定是不行了,那便是抗旨。

但是進宮,確實是比較危險。

畢竟現在的陛下,已經知道了,父親要把皇位傳給我的這件事,只是不知道他知道了一個什麼程度。

我想了想,進宮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不如,我就把他的疑心給消除掉,省着他總不放心我,擔心我會篡奪皇位,也省着我總擔心他,什麼時候又派人來殺我。

只要當今的皇帝允我一個安定的生活,他做一個愛國愛民的好皇帝。那我也願意當一輩子的公主,不問朝政,不管諸多煩心事的無權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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