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薴詩看到每個少女的小腹都微微隆起,不由問道:“他要贖的人可是已經懷有身孕?”
冷痕點了點頭。
喬薴詩看向宮寂塵,嘴角帶笑,心頭卻有幾分酸楚,“看樣子,是你不知從哪裡惹上的風流債來找你了。十萬兩銀子,也算是良心價了。”
宮寂塵無語凝噎。
他何時有過風流債?
冷痕這分明是在耍他!
“我不曾有過任何風流債,唯一與我有過親密接觸的,是你。”宮寂塵想要爲自己撇清,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說出來的話是何意。
喬薴詩捂住了他的嘴,“你再敢胡說八道,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宮寂塵輕輕捏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拿開,“我沒有胡說八道,強吻我又扒我衣服的人,難道不是你麼?”
喬薴詩竟然無法反駁。
她感覺到冷痕一樣的目光,壓低聲音說道:“你能不能不提這個?如果她們之中沒有與你有關的人,冷痕爲何又要讓你到這裡來?”
“我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可是我的死對頭,自然會想出各種各樣的法子來折騰我。”宮寂塵受夠了,轉身就要走。
喬薴詩卻攔住了他,“你不要着急啊,既然你說那並非是你惹下的風流債,不如就看看她們之中有沒有你認識的人。你要是就這麼走了,可是會被當作心虛的。”
宮寂塵沒有辦法,只得留了下來。
“冷痕,你到底想做什麼?”
“很簡單。從她們這幾個人之中,選出你要贖的人。一次一萬兩。”
喬薴詩數了數,那裡正巧站了十個人,如果第一次就選對,那就只用給一萬兩。
可要是第十次才選對,這十萬兩就得都拿給冷痕了。
“要不要我幫你?”喬薴詩可不想讓宮寂塵白白損失那麼多銀子。
“不用,我留下來就已經很給他面子了,哪裡還會給他銀子?如果他不願意說出實情,我就只能……”
宮寂塵可沒有打算陪冷痕玩兒這遊戲。
他抽出了手中的劍,直指冷痕的眉心。
“我和你說過很多次,她的死,不是因爲我,可你不肯聽。我們之間的恩怨,是時候做個了斷了。”宮寂塵提劍衝了過去,與冷痕纏鬥起來。
喬薴詩驚訝地發現,這二人所用的招式竟是一樣的。
他們對彼此也很熟悉,可以輕易破解了對方的殺招。
一時之間,難分勝負。
喬薴詩悄然走到那一排少女面前,但她並沒有掀開她們臉上的面紗,只是看了看她們的小腹。
其中只有一個人是真的有身孕,她便是宮寂塵此行要贖的人。
“你要的人,我幫你找到了。”喬薴詩對着宮寂塵揮了揮手。
宮寂塵當即收回了劍,但冷痕並沒有那麼做,而是趁着他已經放鬆警惕,意圖對他下狠手。
“小心!”喬薴詩大喊一聲,將手中的簪子扔了出去。
“叮——”她的簪子將冷痕的劍斷成了兩截。
冷痕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中剩下的那半截劍,又看着那隻簪子回到喬薴詩手中,一雙眼睛瞪得極大。
“說好了,我們猜一次是給一萬兩,如果一次就猜中,那就只需要給一萬兩,你可不能耍賴。”喬薴詩說着,走上前去,掀開了其中一個人的面紗。
少女的臉很是陌生,喬薴詩可以肯定自己不曾見過她。
“你可認識她?”
宮寂塵搖了搖頭,他對眼前這個人並沒有半點印象。
喬薴詩自然不相信他的話,轉而問了少女一句:“你可認得他?”
少女也搖了搖頭。
喬薴詩這下搞不懂了,這兩個人互不認識,冷痕這是鬧的哪一齣?
“你當真不認識他?不用怕,我會保護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你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喬薴詩,你非得將我想成一個惡人嗎?”
宮寂塵聽到她這麼說,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她對他就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嗎?
“什麼叫我非得將你想成一個惡人?難道你不是惡人嗎?你可知道你在京城的傳聞之中是什麼角色?他們都說你是修羅。你可知道修羅是什麼?”
就因爲九營督帥府裡死的人多,所以這修羅的名頭就被摁在了他身上。
可喬薴詩知道,那裡頭死的人,多半是皇上下的命令,與他並沒有半點關係。
但誰讓他是九營督帥呢?
這黑鍋落在他身上,他就只能揹着。
“小女子的確不認識這位公子。”少女怯生生地開口。
“那……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喬薴詩問道。
“是……是……”少女支支吾吾半晌,沒有能說出來。
“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不過你得將那十萬兩銀子給我。”久未開口的冷痕大步走過來,笑着說道。
他彷彿一個狡黠的生意人,不肯放過任何可以賺錢的機會。
“用不着你,我自然有辦法讓她開口。”喬薴詩的手指輕輕落在少女的小腹之上,“既然你不肯說,那他定然是個見得不得人的孩子。不如我幫你解決這個問題,如何?”
少女嚇得渾身發顫,臉色慘白,“不要。求求你,不要殺他。”
“如果不想讓它有事,那就告訴我,他爹是誰?”喬薴詩的手指微微用力往前一推,少女當即感覺到了小腹之中傳來的陣痛。
“是麟親王!”
她生怕自己的孩子會出事,於是大聲說出了答案。
喬薴詩聽到這三個字,並不覺得驚訝。
麟親王這人作惡多端,會讓眼前這個看起來還不諳世事的少女懷有身孕,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奇怪的是,她爲何會落到冷痕手中。
冷痕又究竟是什麼忍心?
“十萬兩銀子買裴文麟的孩子,這交易如何?”冷痕還是沒有死心,依舊想要將那十萬兩拿到手。
宮寂塵卻納悶,就算這少女懷的是裴文麟的孩子,與他又有什麼關係?
爲何要擺弄他一道?
“難道你不該找裴文麟要這十萬兩銀子嗎?爲何要到了我頭上?你是覺得,這孩子能成爲裴文麟的威脅?”
裴文麟在外頭欠下的風流債有無數。
一個未成形的孩子在他眼中根本就不算什麼。
“沒錯,這孩子能成爲在裴文麟的威脅。你可知道裴文麟如今在滿京城找尋她的下落?”冷痕拿出了一張告示。
告示上說此女殺人越貨,作惡多端,一經看到,立刻報官。
那上頭的畫像赫然便是眼前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