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喬薴詩將鈴鐺拿下來,遞給冷痕,“拿去吧。”
宮寂塵在一旁一臉幽怨,“那是你送給我的。”
“這鈴鐺若是你想要,我可以送你一打。但現在……”
“那你就送他一打。這一個,是我的。”
宮寂塵不依不饒,不肯將那個鈴鐺給冷痕。
喬薴詩分外惱火,“我手頭現在就這一個,你不能……”
“不能!送給別人的東西哪裡還有要回去再送人的道理?更何況,他也幫不上我們什麼忙。”
宮寂塵將鈴鐺收回去,秋婉兒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知道從前是我的錯,是我誤會了你,還想要殺了你報仇。你想讓我怎麼補償你都可以,求你將鈴鐺給我。”
冷痕只當宮寂塵不肯將鈴鐺給他,是因爲他心中還有怨氣。
“喬姑娘說了,她可以給你一打,你只管找她要就是。但這一個,不能給你。秋婉兒不是說了嗎?她就在你身邊,我不信你用心感受無法感覺到她的存在。”
秋婉兒之所以還能留在人間,就是因爲冷痕對她的思念足夠深。
按理說,他不可能感受不到秋婉兒的存在。
可他卻一直沒有發現這一點,而秋婉兒也說,她試圖入夢也沒有成功。
“會不會是有人從中作梗?”宮寂塵猜測道。
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從中作梗,冷痕的思念如此強烈,怎麼可能會感覺不到秋婉兒存在。
秋婉兒也不會入不了他的夢。
“很有可能。裴文麟這樣的人,別看他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但其實也會擔心惡鬼索命。不然他身上不會戴一串佛珠。他多半在秋婉兒的墓上做了手腳。去看看就知道了。”
喬薴詩讓冷痕帶着她去了埋葬秋婉兒的地方。
就在凌波山莊旁邊。
那裡風水極好,依山傍水,按理說並沒有任何禁忌之處。
但喬薴詩卻在墓碑後發現了端倪。
那裡有一張符咒。
“看來,就是這張符咒在作祟。”
喬薴詩話音才落,冷痕就要將那符咒給取下來。
“慢着,不要動!”
她一聲呵斥,讓冷痕收回了手。
不過他很不解,“爲何不能動?你不是說是這符咒在作祟嗎?扯了它不就行了?”
“這不是簡單的符咒。這是高人所畫,如果你輕易動它,很有可能會再也見不到秋婉兒了。”喬薴詩看出了那張符咒上的端倪。
要是符咒被人扯下來,秋婉兒就會被困在符咒之中。
符咒毀了,她就毀了。
“那要怎麼辦?”冷痕一聽,自然不敢動了。
喬薴詩勾起嘴角,示意他們所有人退後,“交給我就行了。”
她拔下頭上的簪子,輕輕在符咒上劃了一下。
符咒微微抖動,而後緩緩從墓碑上掉了下來,落到了喬薴詩的手心裡。
她對着符咒輕輕吹了一口氣,上面的符文緩緩發生了變化。
“行了,沒事了。”喬薴詩改變了符咒的內容,它對秋婉兒也就沒有什麼作用了。
“婉兒,我現在終於可以看到你了!”冷痕的面前,秋婉兒的倩影一點點出現。
“只有你能看到她,旁人是看不到的。所以你千萬別表現得太過明顯了。否則會被人當作瘋子的。”喬薴詩好心提醒了一句。
冷痕卻並不在意,“就算被人當成瘋子又如何?只要她還在我身邊,我什麼都可以不要。”
喬薴詩知道他對秋婉兒的愛有多深,但不管怎麼說,身爲凌波山莊的少主,他亦是有責任在身的,不可以如此任性。
但勸慰的話到了嘴邊,又被她給吞了回去。
他這樣子,怕是難以擔當重任了。
“如果有一日,他不再愛我,那我是不是……”秋婉兒想問喬薴詩一個問題,但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冷痕打斷了——
“婉兒,不會有那一日的。我可以和你保證,永遠不會有那一日。我會永遠將你留在身邊。”
喬薴詩見他說得這般信誓旦旦,也就沒有回答秋婉兒的問題。
待到他們走遠,宮寂塵才問了一句:“若是冷痕心中真的沒了秋婉兒的位置,她會如何?”
“還能如何?左不過是到奈何橋喝孟婆湯忘記今生的一切罷了。”喬薴詩之所以不說,是覺得,如果真有那一日,對秋婉兒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
“真是沒想到,裴文麟爲了對付我,無所不用其極。連這樣的法子都能想出來。他定然沒想到,會被你識破。我還得多謝你讓我沉冤得雪,不然我與冷痕這恩怨,怕是要天長地久了。”
宮寂塵來之前是真沒有想到在七曜嶺等着他的人會是冷痕。
也沒有想到這會是裴文麟精心佈置的陷阱。
他差點就一腳踏入了陷阱之中。
還好,身邊有她。
“裴文麟這人,還真是不能小看。先前只覺得他心狠手辣,倒是沒想到,他的心機也能如此深沉。”
喬薴詩先前還以爲裴文麟這人很好對付,他能蠢到在外人面前說出他收銀兩的事,還將皇上特意交代他做的事情搞砸,可他卻又能想出如此陰毒的主意來。
着實令人捉摸不透。
“他的心機並沒有如此深沉,這主意多半是他身邊的人給他出的。就連之前利用冷痕對付我的事亦是如此。”
宮寂塵卻不覺得裴文麟有這麼聰明。
所有的主意,應該都是別人幫他出的。
“那就更得小心了。他身邊有這般厲害的人,肯定還會想出更可怕的主意來對付你。”喬薴詩不記得裴文麟身邊有什麼厲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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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她從前忽略了什麼?
看來,以後她對裴文麟,得多多留意了。
“對了,她要怎麼辦?”宮寂塵看向依舊站在原地的少女。
她似是被之前突然出現的秋婉兒嚇到了,其餘少女蒙着面,並沒有看到那一幕,已經跟着冷痕回凌波山莊了。
“你說怎麼辦?自然是來個將計就計了。裴文麟不正等着我們用她來對付他麼?我們何不將她給帶回去,讓裴文麟以爲他的計策成功了?”喬薴詩勾起嘴角。
裴文麟給他們設了一個套,他們也可以給裴文麟設一個套,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喬薴詩對着少女勾了勾手指,喊了一聲:“阿芙。”
少女主動跟在了她身後。
“她是不是被嚇傻了?”宮寂塵看到她這樣子,覺得不太對勁。
她怎麼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