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我馬上就回來。”喬薴詩知道,喬老夫人的處境很不樂觀,阿蔓擔心自己處理不當,所以纔會給她傳消息。
“發生什麼事了?”宮寂塵的話音還沒落,她已經快步走了出去。
喬薴詩出現在喬老夫人院子裡的時候,徐氏正在她的房間裡,手裡端着一碗藥。
看到她,徐氏顯然被嚇了一跳,手中的藥碗掉落到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大伯母這麼緊張做什麼?難不成是在做虧心事?”喬薴詩走進去,站到了喬老夫人身上。
她嗅到了一抹香氣,心頭一凜。
居然是噬骨香?
可徐氏的身上,怎麼會出現噬骨香?
難不成,她今日去過天羅寺,是從那裡沾染回來的?
該不會是覺得上次韋陀會拒絕,是因爲喬雪柔沒有給夠銀子,所以這次特意拿了更多的銀子去,而韋陀也鬆口答應下來,還送了她一縷噬骨香?
可這似乎不太符合常理。
“薴詩,你這是什麼話?我來這裡,是特意來給娘送藥的。娘突然好起來,我又驚又喜,忙請了大夫來診治,這是大夫開的藥。哪知道,還沒能讓娘喝下,就掉到地上了。”
徐氏說得分外可惜。
喬薴詩的鼻尖還沒嗅到其他的氣味。
似乎是烈酒和火油的味道。
房前是烈酒,房後是火油。
有人用這兩樣東西,將這個房間給圍住了。
意欲何爲,不必多說。
喬薴詩眉心皺成了一團,這個徐氏,還真是夠狠的。
一面在這裡假意送藥,一面讓人在外面準備放火。
再看阿蔓,已經被她的人給綁住了,扔到了一邊。
阿蔓看着她,眼底帶着幾分愧疚。
喬薴詩看了一眼捆在阿蔓身上的繩索,發現那上面居然有符咒。
看來,阿蔓是被符咒給困住了,無法脫身,所以才找她求救的。
那繩索應該是徐氏特意找人買來的,想必原本是爲了對付她。
阿蔓是她的人,徐氏擔心一般的繩索捆不住她,所以纔將這繩索用在了阿蔓身上。
還真是考慮得夠周到的。
“這麼說來,是我誤會大伯母了?那大伯母可能告訴我,這丫鬟爲何會被捆住?”喬薴詩走到阿蔓身邊,在繩索上輕點了兩下,符咒就消失了。
阿蔓長舒了一口氣,正打算將繩子解開,卻被喬薴詩摁住,“稍安勿躁。”
她不悅地撇了撇嘴,被綁了這麼長時間,她早就已經難受得不行了。
上尊居然還不讓她解開束縛。
“自然是因爲這丫鬟不聽管教,所以我纔會如此。”若是喬薴詩不提,徐氏都快要忘記角落裡還綁着一個人了。
她原本是想要速戰速決的,也不知喬薴詩只從哪裡得到了消息,居然這麼快就趕回來了。
實在是讓她措手不及。
“阿蔓若是做錯了事,自有奶奶懲罰,用不着你出手吧?奶奶,你說說看,阿蔓她做錯了什麼?”喬薴詩這才發現,喬老夫人神情呆滯,早就已經中了毒!
那碗藥,她來之前,喬老夫人已經喝了一口。
還好只是一口,還好她來了。
要不然,她又得到地府去一趟,閻王還不煩死了。
“奶奶怎麼不說話?”喬薴詩假裝沒有發現喬老夫人的異常,輕聲問了一句。
“或許是累了,不如你在這裡陪着她,我先走了。”徐氏擔心她會發現不對,說完就要往外走。
喬薴詩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門口,“大伯母這麼着急做什麼?我們兩個人在這裡陪着奶奶不是更熱鬧嗎?”
“我還有別的事要忙,就不多留了。你在這裡好生照顧。”徐氏說着,親暱地握住了喬薴詩的手。
而後,在她的手心裡放了一張符咒。
徐氏滿心期待喬薴詩能被那符咒給制服,可她卻將符咒撕了個粉碎。
“你該不會以爲,這樣的東西能對付我吧?那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喬薴詩冷笑一聲,正要給她一點教訓,徐氏突然狠狠推了她一把,而後轉身奪門而出。
徐氏將門鎖住,在門外得意地笑道:“這下,看你怎麼辦!”
她正打算命人將火點燃,卻發現這院子裡一個人也沒有。
徐氏氣得不行,只當他們是看到喬薴詩來,所以被嚇走了,並未多想。
她從身上掏出了一個火摺子,點燃之後正要扔到地上,卻不知爲何被火摺子引燃了裙角。
門外的那聲慘叫傳來的時候,喬薴詩正在給喬老夫人喂解藥。
“她居然敢這樣對上尊,奴婢一定要讓她好看!”阿蔓想要出去教訓徐氏,被喬薴詩攔住了。
“善惡終有報,不用你出手。”喬薴詩將門推開,發現徐氏正在地上不停地打滾,想要將身上的火熄滅。
但那火卻像是有靈性一般,一直往她的臉上燎。
喬薴詩走過去,在徐氏身上狠狠踩了兩腳,又給了她幾巴掌,纔將她身上的火熄滅。
徐氏痛得暈了過去。
“這點痛,遠遠不夠!上尊,你爲何這麼輕易就放了她?”阿蔓見喬薴詩讓人將徐氏送回房間,又差人去請大夫來,很是不解。
“有時候,死了反而是一種解脫。對現在的徐氏而言,活着纔是痛苦。”
徐氏的容貌已毀,她現在活一天就會難過一天。
喬福山也不會再如從前那般遷就她,對她百依百順。
甚至會明目張膽地將那女人帶回府上。
到時候,這喬府怕是會烏煙瘴氣。
不過也無妨,她不怕這裡被攪得一團亂,只怕自己沒有好戲看。
她雖然是凰尊,可也受天規約束,不能輕易在凡間殺人。
想要報仇,就得想別的手段。
能借刀殺人自然是最好不過。
如果不能,那就換一種方式讓他們受到懲罰。
“你該不會是在等我謝你吧?”喬薴詩一擡眼,就看到了眼神裡帶着期待的宮寂塵。
方纔那滿院子的人,就是被他給打發走的。
可就算沒有他,喬薴詩也同樣會讓徐氏自食惡果。
所以,她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可感激的。
“怎麼,我幫了你,連一個謝字也沒有?”宮寂塵頗不服氣。
他可是出手幫了她!
她居然是這個態度?
“等你什麼時候真的幫了我,我再謝你吧。”喬薴詩看到他不悅地皺眉,正想着要不要哄哄他算了,就感應到了種子傳回來的新線索。
裴文麟身邊的人,去了一個之前不曾去過的偏遠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