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脫,而她就真剪。
結果,他忍着痛對她說“今生,我如果活下來,我會離開a市,一輩子也不回來,而你,今生今世別讓我再碰到你。”
年少,誰沒有過錯?這全是藉口,路小漫一直活在自責之中。
而蘇凡宇,他從不看新聞,也不關心世事,他就是怕看到關於她的一切。
“你愣什麼愣,我在問你話呢,你肚子的孩子到底是誰的?”他再問。
“孩子是誰的對於你來說有那麼重要嗎?”她很想說:我又不是你的老婆,你管得着我肚子的孩子是誰的?
可是,話到嘴邊她還是不敢說出來,她還是不想過於激怒他。
“對於你來說,什麼是重要的?”
孩子。
但她還是不敢回答這個。
除了孩子,她真的覺得什麼也不重要,什麼鬼愛情統統都是假的,張深琛爲愛差點要了她弟弟的命,而顧錦口口聲聲說愛她,卻揹着她去睡別的女人。
眼前這個男人,爲了愛情,又不知要對她怎麼樣,她能說,什麼重要嗎?
“作爲一個醫生,我曾經以爲,活着最重要,但是,現在站在你的面前,覺得什麼也不重要了。”她變得鎮定自若,那是因爲,她真的透悟?
不知道,要來的總會來,不去面對,又能怎麼樣?
“好呀,虧你還敢選擇做醫生,我倒是忘記,你全家都是醫生。”他猛地抓起她的手,放進他的褲衩裡,“有本事,你把我下面治回來。”
又嚇人了,路小漫以最大的控制能力讓自己表面平靜,“凡宇,我沒權利讓你冷靜。”
她真的觸及到了他的下面,心裡又一陣刺痛。
他真的不再是個男人,讓他從十幾歲活到現在,真的很不容易。
她終於忍不住,趴在他的肩上嚶嚶地哭了起來。
趴在他的肩膀上哭?在他的記憶中就是那個風雨交加的夏晚,晚自修,同學們全走光了,因爲她還有一道作業沒完成,她晚走了十分鐘,而他,是專門留下陪她的,剛想走出教室門口,突然一個銀光閃電劃過,她嚇得退回頭,而剛好他走在她的後面,然後她便趴在他的肩膀上嚶嚶地哭。
他又手垂直,竟然不敢像那個夜晚那樣雙手緊緊的抱着她,安慰她,“別怕,還有我呢。”
那次,是雷雨嚇壞了她,而這次,是他嚇壞了她,他用什麼來安撫她的哭泣?
這麼一哭,肚子就會繃緊繃緊,她突然感覺到,肚子隱隱作痛。
“寶寶。”她捂着肚子,“凡宇,我肚子痛。”
對啊,好像說懷孕不能激烈地哭,會動胎氣,他急忙抱着她打開另一房子的門,然後輕輕把她放在一張單人牀上,“躺着,別動。”
難道他還懂安胎?她不敢動,這個時候她是知道最重要的是臥牀休息。
他的臥室不大,光線很微弱,只看到人的輪廓,不是室子採光不好,是他把窗簾全都拉起,在這麼差的光線的屋子裡,卻沒有一點異味,躺在他的單人牀上,反而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他讓她別動就走出了房子。
她側身翻一下包包,看有沒有帶什麼藥丸之類安胎的,但她把所有的東西都翻出來都沒找到一顆藥,早上出來時她沒想到要離開酒店這麼久,所以全放酒店裡了。
她只能靜靜地躺着,“寶貝你要乖,好好的呆着。”她撫摸着小肚,疼痛有所減緩。
大概是半小時左右,蘇凡宇又回到房子,“起來。”他走到牀前把她拉起,這次,他比先前溫柔多了,“把這藥吃了,水在這。”他指一下下牀頭櫃。
吃藥?他想幹嘛?“凡宇,你放過孩子吧,算我求你。”她眼睛又紅了起來,不能再哭,再哭孩子就完了。
“自己的命都不顧,就知道顧着那個野種。”他打開電筒,對着藥,“看清楚這是什麼藥沒有?”
十三太保?他怎麼懂這些?
她遲疑着接過他手中的藥,“謝謝。”
牀尾有個單人沙發,她發現,這裡面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單人的,他坐在那,不吭聲。
她把藥丸吃了,又躺下,困,不是一般的呆,就此睡去,也行,只是從此世間又多了個靈嬰,她想着心酸。
正夏,他這兒,竟然不用開風扇和空調,還不至於悶熱得睡不得,睡着,剛剛好的溫度。
又不是晚上,眼皮怎麼開始打架?不能睡,睡着了蘇凡宇會對她怎麼嗎?
他還能對他怎麼樣?除非殺了她。
“顧董,這個人沒對路小姐怎麼樣,他關着她幹嘛?”監控一直可以看到路小漫,他們也一直在盯着監控,警方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爲他們不瞭解路小漫與蘇凡宇之間的關係。
在f市,蘇凡宇的檔案並沒有做過什麼違法之事,他只是在經營着合法的生意,而且現在他也沒對路小漫有過激的行爲。
行動還是要隨時準備。
路小漫此時卻靜靜睡去。
“她怎麼睡覺了?剛剛那個男人給了什麼藥她吃?”顧錦的心急如焚,別人都急死了,她倒好,睡得那麼安詳?
“看樣子那個人不會要她的命,先安靜一下,看看什麼情況。”歐雲星理解他現在的心情,但心急也沒用啊?
她這麼睡着,蘇凡宇就靠在沙發上靜靜地看着她,少年的狂妄,讓他多少個日夜夢寐着看她睡着的樣子,事隔十多年,他終於看到,她那甜睡的樣子,真的很美。
可是,她已經是別人的女人,而他,卻永遠是異鄉的一個流浪漢子。
一個不完整的男人,還有什麼資格去愛?
如果有恨之入骨之說,他算不算恨她恨之入骨?他不知道,他在水裡放的只有半片安眠藥,她卻睡得那麼的香,而那些藥怎麼對他一點作用都沒有?
是的,習慣性失眠,也許沒有根治,她不是醫生嗎?等她醒過,讓她治治他的失眠之症也好啊?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終於睜開了帶着睏倦的眼睛。
“醒來了?睡得可正死,就不怕我趁機要你命?”他走到牀頭,俯身,還是那張可愛的櫻桃小嘴,讓人忍不住想吞。
可他不知什麼時候學會了忍,面對曾經心愛的女人,那種衝動,還是油然而生,沒有翅膀的鳥兒不會飛,十幾年了,他從沒感受過自己的下體也會這般的難受,即使只剩下三分之一,卻蠢蠢欲動……
她看着他向她靠得越來越近,本來還沒完全從沉睡中醒過神,這下,她嚇個完全清醒,“凡宇?你想幹嘛?”
對啊?他還能幹嘛?“哈哈哈”,他直起來腰,“想好好欣賞一下我曾經的女神,卻給你吼走了我所有的興致,不好玩,一點也不好玩。”
她坐了起來,“凡宇,我只請了幾天假過來這玩玩的,你讓你出去吧,我想回家。”
玩玩?又想回家?“這地方好玩的嗎?十幾年來,我怎麼不知道?是跟那個野男人出來渡假?”
野男人?“路小漫,我不會娶一個不會生孩子的女人做老婆的。”
她的耳邊又響起了他甩門離去的聲音。
天底下,還有沒有真心愛她的男人?
“凡宇。”她站起來走到他的身邊,“我是賭氣出來的。”
委屈時腦子總愛抽搐,她竟然又趴在他的肩上哭了起來。
“砰”車門差點給顧錦咂破,“賊人,野男人真多。”那個八字鬍子差點氣得飛上了天。
男人就特麼的奇怪,你可以晚晚出去抱別的女人睡,卻無法忍受自己的女人去擁抱一下別的男人?別忘了,這社會可是男女平等的。
“顧董,冷靜一下。”歐雲星覺得路小漫並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子,“路小姐一定是有苦衷的。”
“就知道勾、引男人,苦b衷。”他從來很少爆粗口,趴人家哭兩次,火氣還能小嗎,話說,如果要是真看到她跟別的男人上牀,他可不要氣死啊?
完了,歐雲星趁他發火,把屏幕移開他的視線,蘇凡宇跟路小漫,他們、他們……
他們什麼?不就互相溼個嘴,那個孤男寡女在一起也難免的啊?
路小漫,好心你再別走下一步,給顧錦看到,他真不敢包他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這真真正正的是蘇凡宇的初吻,信不信由你。
蘇凡宇放開她,“你可以走了,門是開的。”他揹着她,拼命舔着嘴脣,不想看着她離開的影子。
可以走了?他就這麼放他走?“凡宇,我不走。”
“滾,給你一分鐘時間。”他雙手抓拳,大吼,“別再挑戰我的底線。”
她本來就倔強,而且他現在這個樣子全是她一手造成的,最少,心靈的彌補也要吧?反正,顧錦都已經不在乎她,“不會跟一個不會生孩子的女人結婚”,她,爲何要留戀他?
“凡宇,我決定,留下陪你。”她走到他的面前,對,他們只能看到對方的輪廓,她便作出瞭如此驚人的決定。
“路小漫,你別那麼賊好不好?”他本來想推她,但無意中手觸及到了她的胸前。
一件夏衣,能遮掩得了什麼?更何況是一個懷孕女人?
叫你不要挑戰他的底線,你偏偏不?路小漫,這回,你可是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