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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提審陸軍

第一百三十四章 提審陸軍

“劍哥,什麼意思?”

我還是有些不明白,這世間凡事都有規矩,就拿我的主要工作屍檢和鑑定傷情來說,始終都是有着一套規矩和程序需要遵循的,可他爲什麼說審訊工作沒有原則呢?

“瘋子,你誤會我的意思了。”看出了我的困惑之處,李劍解釋着說道:“我所說的原則,所指的並非紀律性質的,或許叫做規矩更爲貼切一些。比如你們法醫在屍檢的時候,通常都是從受害人身上顯著性特徵入手的,比如屍體上面存在的淤痕,又比如受害人死亡時候保持的某種姿勢。我們刑偵痕跡學同樣如此,絕大多數的入手點都是可見性的線索優先考量,比如留在地上的腳印,又或者遺落在現場的作案工具等等,這其實就能稱之爲

開展工作的規矩和固定模式。”

“我懂了。”聽到李劍這樣說我就明白了:“你所說的犯罪現場痕跡勘檢工作以及法醫鑑定傷情或者是屍檢,本質上針對的是已經存在的事實,且這種事實在人不干預的情況下不會再發生變化的,所以可以採用固定模式。但審訊工作是不同的,那畢竟是推動事件發展的一個過程,而且被審訊的犯罪嫌疑人是形態萬千,性格完全不同的,所以就需要根據不同的人或者情況採取不同的策略或者開局。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

審訊工作的開展需要隨機應變,視人、物以及現場情況作出靈活的調整,但無論採取什麼樣的方式,都要選擇最確鑿的證據鏈作爲強有力的支撐,從而打開突破口。”

“你總結的很到位。”馬向陽在這個時候點了點頭:“之前我還擔心讓你這名主檢法醫參加審訊工作是不是有些冒險,如今看起來是我多慮了,這份兒工作你完全可以勝任。”

“是啊。”楊副廳長在這個時候頗爲感慨的點了點頭:“其實這就是我堅持要搞試點改革的原因,年輕人雖然工作經驗會欠缺一些,可這些東西都屬於後天性的,是能夠慢慢積累起來的,相比之下與生俱來的的東西就尤爲難能可貴起來。比如我們常說的破案嗅覺、比如確定偵查方向的直覺、又比如在研究刑偵手段過程當中表現出的悟性,這些東西可不是付出努力和汗水就能獲取到的,將有能力的人提拔到合適的崗位

上,纔是將工作效率最大化的合理方針和策略。”此時聽到楊副廳長再一次說起試點改革的事情,我的心中有了一些不同的領悟,省廳之所以選擇這個縣級市作爲改革試點,並且讓一名副廳長親自坐鎮督辦,我想所考慮的並非是失敗後能將影響控制在最

小的地步,應該還有一個更爲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來自於公安系統內部以及外部的阻力。畢竟這樣一個小地方,是不會編織出太大人際關係網的,即便有些人不贊成這樣的改革,即便有些人不願意退位讓賢,卻也不得不服從組織上的安排。而如果換做是地級市或者省會城市當中,就算最終能

夠推動試點改革工作的展開,怕是也要將不少精力浪費在疏通某些渠道關係上面,事倍功半的結果很有可能是得不償失。在我思量這些東西的時候,楊副廳長的話還在耳邊響着:“古往今來,任何創新性、嘗試性的改革路都是充滿荊棘的,而且最終結果也是不確定性的。慶幸的是我們有了一個良好的開局,且事態一直都在朝

着我們所希望的方向發展着。因此你們務必做好這次的審訊工作,聯手將這兩起撲朔迷離的兇殺案破獲。”

“是,保證完成任務。”

說是楊副廳長對我們寄予了厚望也好,說是現實情況所迫的背水一戰也罷,總之在這番話下我覺得有種東西從心底噴涌了出來,似乎血液在這個時候也都燃燒了起來。

我有着這樣的感覺,顯然蘇沫和李劍也是如此,不然他們的雙眼中不會綻放出明亮的光彩,敬禮時擡起的手,更不會出現不可抑制的輕輕顫抖。

“去吧,我和楊副廳長等着你們的好消息。”馬向陽很會把握時機,在我們的情緒被推動到最高點的時候,下達了開始提審陸軍的命令。

……在很多人的眼中,審訊室都是逼仄壓抑的,而且這種氛圍都是警方刻意營造出來的,目的就是給犯罪嫌疑人施加莫大的心理壓力,從而讓其儘快供認出犯罪事實。可實際上這種認識是有失偏頗的,至少在

我看來審訊室不存在任何非人道的因素存在,嫌疑人或許有罪,但同樣也擁有最基本的人權,陸軍此時的狀態,就很好的詮釋了上述所說。

此時的陸軍,看起來並沒有絲毫緊張,表情一如之前的淡然,至少從臉上以及眼睛裡面看不出任何的內心波動和變化,即便他的雙手已經被手銬銬了起來。透過審訊室的玻璃去觀察陸軍,是蘇沫和李劍達成的共識,他們所遵循的是審訊工作的基本原則,那就是在審訊工作開展之前,透過犯罪嫌疑人表現出的細節以及狀態,去揣摩提審人員的心理變化。在這

一點上,蘇沫是不折不扣的專家,因此就算是沒有提前說明,我和李劍還是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從屬角色,將主導權讓給了眉頭輕蹙的蘇沫。“從我們將陸軍收押到關入審訊室只有幾個小時的時間,如果換做是一般人怕是早就有了惶恐之色,但是他看起來卻一副從容淡定的樣子,這說明我們之前的推斷沒有錯,這個陸軍就算不是犯罪嫌疑人,也

絕對不是收廢品的這麼簡單。因爲他的心理素質,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比擬的,審訊工作怕是會很艱難。”這是蘇沫的觀察結論。

“那怎麼辦?”我沒有任何審訊經驗。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想辦法撬開他的嘴。”李劍說着,已經朝着審訊室門口走了過去。

“進去吧。”蘇沫尾隨。

……

“三位警官,我們又見面了。”看到我們進來,陸軍依舊沒有任何異常的反應,而是晃了晃禁錮的手銬:“據我所知,我國刑法當中有着明確規定,任何公民都有協助、配合公安機關開展調查工作的義務,之前我也做出了配合。可同時我

也清楚警方只有對犯罪嫌疑人才能進行拘押和審訊,所以我想問問,我到底犯了什麼罪?”

通過之前的種種表現,我心中非常清楚陸軍會是個十分難纏的人,可沒有想到他會難纏到這個份兒上,在審訊工作還沒有開展之前,居然先給我們來了一個下馬威。

這是我第一次參與審訊工作,因此並不知道怎麼去應付,只能在保持沉默的同時朝着蘇沫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她能夠打壓一下陸軍看似平和實則高漲的囂張氣焰。

“我會告訴你的。”蘇沫示意我和李劍坐到她的身側,打開卷宗說道:“陸軍,我們現在懷疑你跟一起謀殺案有關,請你配合我們展開調查,據實回答以下問題。”

說完,蘇沫打開了文件夾,展示給了坐在對面的陸軍:“這是逮捕令,這是局領導批覆的審訊報告,所有的一切都是符合刑事偵查程序的,還有其他疑問嗎?”

“沒有。”陸軍掃了一眼,輕輕搖了搖頭。

“那好,我們開始吧。”

將文件夾合上之後,蘇沫提出了第一個問題:“你綁架了朵朵之後,將她藏在了哪裡?”

咯噔……

聽到蘇沫這句話,我的身體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以至於坐着的椅子都發出了輕微的聲響,我怎麼都沒有想到她的第一個問題會如此直接,審訊不應該是循序漸進的嗎?

當我側目望向蘇沫,試圖通過她的表情來窺探說出這句話的目的時,李劍不動聲色的將文件夾推到了我的面前,上面寫着犯罪心理、多看少說八個字。

有了他的提醒之後,我瞬間便記起了他之前曾經說過的話,原則上來說,審訊工作的開展是沒有固定模式的,顯然這是蘇沫採取的一種策略。有的人需要審訊開始的沉默來潛移默化的施加心理壓力,有的人則需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勸說,而有的人則需要非常規手段來打開突破口,比如適當的誘導,蘇沫對陸軍所採用的便是這種。開口便坐

實他的犯罪事實,從而讓他陷入到短暫的思維盲區當中,保不齊就會下意識的露出破綻。

蘇沫的話,似乎起到了作用,因爲陸軍在極爲短暫的驚愕過後,口中已經吐露出了兩個字:“朵朵……”

這短短的兩個字,讓我的心頓時就懸了起來,無比迫切的期望聽到他接下來的話。旁邊的李劍和蘇沫也是如此,都一眨不眨的盯着對面的陸軍。

然而寄予的希望越大,往往失望也就會越大,當牆角的監控旋轉角度完全對準陸軍的時候,他終於是開口了,話如同一盆冷水澆熄了我們高漲起來的情緒和緊張感。他說:“朵朵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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