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上當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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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上當

第三十三章 上當

突然打來的詭異電話,讓我在驚愕的同時也變得無比緊張,一時間無數個念頭浮現在了腦海。

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

他她爲什麼知道我的手機號?

是我認識的人嗎?

給我打電話的目的是什麼?

“瘋子,你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接啊。”車上並沒有攜帶電話監聽、追蹤設備,李劍唯恐就此錯過。

“喂。”

我按下免提,手機中傳來了沙沙的聲音,聽着就像是早些時候電視臺沒有節目之後的雪花聲,單一而又嘈雜。

“劍哥,沒人說話。”

“噓!”李劍示意我稍安勿躁。

他的手指剛離開嘴脣,手機裡面便有了迴應,對方以極具金屬感的機械聲吐出了短短的五個字:“機械系,唐鬆。”

“你是誰?”

嘟嘟、嘟嘟……

我的話剛剛問出,對方便掛斷了電話,若非剛纔聽的真切,若非通話記錄中還有那個電話號碼,我甚至會懷疑自己是否出現了幻聽。

“劍哥,你怎麼看這個電話?”

“顯然是有人在提醒我們。”李劍一邊兒換擋一邊兒說道,“之前你推導出下一名受害人可能是機械系的,如今基本上可以坐實這點了。至於唐鬆這兩個字,應該是就是兇手下一獵殺目標的名字。”“我這就通知校方,讓他們儘快聯繫機械系輔導員找到唐鬆。”說完,我便撥通了楚致遠的電話。”將情況作出緊急通報之後,楚致遠也極爲重視,說他馬上就帶人過去,盡全力找到唐鬆並保護起來,並隨時

與我們保持聯繫。

“瘋子,師大那邊兒,都有誰知道你的電話?”

“楚致遠、曲冉還有楊光,你懷疑他們?”

“談不上懷疑,但必須排查一下。”

“最初我也曾懷疑過曲冉和楊光,但通過調查他們都有確鑿的不在場證據,更不具備作案的時間。至於楚致遠,他一直很積極的在配合我們的工作,自始至終都沒有表露出任何可疑跡象?”“瘋子,之前的調查,所能佐證的也只是齊亮案和呂靜案,並不代表曲冉和楊光與孔荷案無關。再說了,之前的兩起案件中我們並沒有發現任何與犯罪嫌疑人有關的線索,可孔荷案之中出現了,因此必須再

排查一番。”

“劍哥,這樣吧,到了師大之後我們兵分兩路,我去查證有關楊光和曲冉的事情。你去了解唐鬆的情況同時,也跟楚致遠深入的接觸一下,排除一個人,我們的偵查範圍也就會縮小一點。”

“就按照你說的辦。”李劍點頭,又將目光落在了我的手機上面,“瘋子,你怎麼看這個電話?”

“還能怎麼看,跟你的看法一樣,有人在爲我們提供線索。”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說的是這個電話號碼本身。”

“跟之前一樣,顯然又是用軟件做的僞裝。”

“真的是嗎?”

“劍哥,你什麼意思?”李劍是這樣說的,給我打電話的這個人目的很明顯,就是要告訴我們下一名受害人的確切訊息,這顯然是在爲我們提供線索,協助我們查案。但可怕的是,這個電話號碼還曾經跟孔荷有過密切聯繫,如此

一來,就有了矛盾點。如果給我和孔荷打電話的是同一個人,那他她的前後所做爲何在善惡方面呈現出如此大的差別?而如果使用這個電話的不是同一個人,那同樣也表明了極爲重要的情況,協助我們的人與犯罪嫌疑人是

認識的。

甚至,這個人知道兇手做下的一切罪惡之事。

否則,他她不會使用鋼廠私有的卡電話。巧合這種事情,不會在一起案件中出現的這麼“巧合”。

綜上所述,疑問就是究竟幾個人使用了這個電話號碼?

“我傾向於兩個人,根據有三點。”

第一,從齊亮案開始,兇手就一直在營造受害人自殺的假象,這說明他她不希望警方找到任何蛛絲馬跡。第二,在一些高智商和畸形人格犯罪中,狡詐、狂妄的犯罪嫌疑人爲了讓自己變態的心理獲得滿足,往往會向警方進行挑釁。有的會故意留下線索、有的會公佈作案手段、還有的會提前暴露下一步的犯罪

計劃。

假如使用卡電話打給我和孔荷的是同一個人,那麼他她的所作所爲太過於矛盾,這不符合犯罪邏輯。

第三,倘若犯罪嫌疑人真的狂妄到了目空一切的地步,想要從戲耍我們的過程中獲取更大的滿足感,那麼他她一定不會使用變聲器。

我的話說完之後,李劍點頭表示了贊同,可在這同時也表提出了新的疑義,提供線索的人和犯罪嫌疑人究竟是不是認識的?

如果認識,暗中協助我們的人爲什麼不提供更爲確切的兇手訊息?

如果不認識,他她又是怎麼知道下一名受害人是機械系的唐鬆?思來想去,也就只有兩種可能。要麼爲我們提供線索的人認識犯罪嫌疑人,但同時又因爲某種原因較爲忌憚,不敢將所知的和盤托出,更不敢向我們點明有關兇手的一切要麼他她與兇手完全不認識

,甚至跟這起案子也沒有任何關聯,只是在暗中觀察案情走向做着分析和研究。細緻分析、推導之後,我和李劍一致認定前一種的可能性更大。最有力的根據就是鋼廠私有的卡電話,如果不是對案情有着很深的瞭解,如果不是與犯罪嫌疑人以及孔荷關係匪淺,是無法獲取到準確號

碼的,更別說把電話打給我了。

將這些情況作出梳理、整合之後,滿足全部條件的就剩下了一個人曲冉。

首先,曲冉是齊亮案的第一報案人,同時知道我的電話。當初我去複覈現場的時候,正是她說舍友小雨在某個晚歸的夜裡看到了齊亮,隨後我們那些梧桐樹上面看到了刻字,爲我們提供了第一條線索。

其次,呂靜案中的歌聲,也是她主動告訴我的。

再者,桑雪和孔荷的情況我也是通過她所瞭解到的。

最後,爲了獲取信任,爲了避免呂靜身死之後繼續有人遇害,我曾或多或少的向曲冉透露過有關案子的情況。

“真的會是她嗎?”我雖然覺得惋惜,卻也不得不承認在這起連環案中,曲冉嫌疑是最大的。

心中泛着這樣的疑惑,車子也駛入了師大的校園,我讓李劍將我放在女生寢室樓旁邊,便撥通了曲冉的電話。

“許法醫,怎麼是你?”

曲冉的聲音多少有些沙啞,聽起來像是被我吵醒的:“不好意思曲冉,這麼晚了,沒有打擾你吧?”

“已經打擾了。”

“哦,那我向你道歉。”

“好了許法醫,咱們也算熟人了,客氣的話就不要說了,你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應該是有急事兒吧?”

“有,你現在能下趟樓嗎?”

“現在?”

“嗯。”

“你在哪兒?宿舍樓下嗎?”

“是的。對了,你室友在嗎?”

“一個室友請假回家了,小雨還是有另外兩個室友都在。”

“能不能讓她們一起下來?”

“……”短暫沉默,曲冉迴應了我,“你稍等片刻,我把她們叫醒,把你確切的位置說一下。”

“你到樓梯口就能看見我。”掛斷電話,我嘆了口氣,隨後輕輕敲開宿管的房門出示了一下證件,並且叮囑她不要把事情傳出去。

我這麼做也是無奈之舉,白天的時候雷局剛剛說過要採取低調的辦案手段和方式,我可不想再給他惹麻煩。

十分鐘之後,曲冉以及她的三名室友下了樓,簡單的介紹之後,我便將來此的目的做了闡述。

“許法醫,你是在懷疑我嗎?”曲冉聽完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

“曲冉,我沒有跟你開玩笑,請你認真回答我的話,從晚上八點開始到現在,你都去過什麼地方,又做過什麼事情?”

“許法醫,你是認真的?”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那你問她們吧?”曲冉指了指她的三名室友。

“曲冉,你要明白一點,法律……”

我還沒說完,話就被曲冉打斷了:“法律賦予警察執行公務權利,公民就有義務履行配合調查的義務,對嗎?”

“既然你知道,那就請你配合,何況現在你已經具備了嫌疑。”鬥嘴,我從來就沒在曲冉這裡佔過便宜。

“許法醫,既然你們認爲我有嫌疑,那總要跟我一個洗脫嫌疑的機會吧?”

“我這不是正在給你嗎?”

“我的話,能當做洗脫自身嫌疑的證據嗎?”

“光說自然不行,還需要進行覈實。”

“用你的話說,我正在給你覈實的機會。”曲冉笑容消失的剎那,將手指向了三名室友,“站在司法的角度,她們的話顯然更有說服力。”

“好吧,那就最後再問你。”我知道曲冉在胡攪蠻纏,可偏偏這種“撒潑”一樣的方式還偏偏無從反駁。

當然,如果我非要較真兒的話另算,可問題是真要對峙起來,這件事情八成也就鬧大了,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通過了解,我得知今天是小雨的生日,說是爲了增進姐妹感情也好,說是藉此改善伙食也罷,總之她們決定聚個餐,地點就在張嫂火鍋店。

她們三人過去的時候,曲冉已經在火鍋店內幫忙了,可能是賣室友們個面子,也可能是因爲店裡不太忙,總之自打曲冉進入聚餐的包間之後,張初雲就再也沒有喊她出去過,一直到結束。最近正值師大校慶的臨近,加上雙管齊下的考試和校紀整頓,所以聚餐之後曲冉便隨同小雨他們一起返回了學校。回到宿舍之後,她們例行開了八卦氛圍濃厚的臥談會,隨着睏意來襲便一個個沉睡了過去

除了一個人,小雨。

以前曲冉就跟我說過,小雨跟男友是異地戀,上次我想找她覈實那晚看到齊亮刻字的事情時,她就去了外地,最終還是靠電話瞭解的情況。

小雨生日,男朋友沒辦法過來慶祝,自然是免不了要煲電話粥的,於是小雨成了最晚入睡的那個。

據小雨說,我喊曲冉下樓的時候她還沒有睡着,所以她能很負責任的說,曲冉從回到宿舍之後沒有出去過,電話同樣沒有打過。

反覆做出覈實之後,我沒有從三人的口中聽出任何漏洞,這也就意味着曲冉沒有任何的作案時間。

“看來,真的是我搞錯了。”心中這樣嘀咕着,我也向她道了聲歉,“不好意思曲冉,希望你能理解。”

“我不理解又能怎麼樣?難不成還能審你?”曲冉顯然還在生氣,說話時帶出了濃郁的諷刺。

“許警官,您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小雨搓搓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外面實在太冷了,如果您還有問題,咱們去宿舍說吧?”

“不了。”我做了回絕,“我過來就是了解一下情況,如今事情都查明瞭,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

“許法醫,您就這麼走了?”曲冉,大有一副不依不饒的架勢。

“你想說什麼?”

“這個冤枉氣我受了也就受了,可是小雨她們,您不得補償一下嗎?”

曲冉這個時候又笑了,只不過這笑容看的我心裡有些發毛,於是趕緊說道:“你們什麼時候發方便了給我打電話,我請你們吃飯。今天實在是太晚了,而且我還有工作要忙,就先告辭了。”

“說話算數?”小雨,這個時候似乎又不冷了。

“算數。”點點頭,我結束了這次問話,“生日快樂。”

“謝謝。”

……

離開寢室樓之後,我急匆匆的去找了李劍,匯合之後得知機械系的確有一名叫唐鬆的學生。而且這名學生的情況與孔荷等三名受害者都是相差無幾的,同樣是孤兒、同樣是師大生源選拔項目的受益人。

與前三起受害人的相同,唐鬆的學習成績十分優秀。不同的是他在社交方面更爲成功,爲人重情重義。

義者剛,屬金。

又應驗了!

“找到他了嗎?”“沒有。”楚致遠有些沮喪,“您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閆副校長的辦公室彙報即將臨近的校慶的安保預案,隨後第一時間帶人找到了機械系的輔導員。他帶着我們來到了這幢寢室樓並直接前往了唐鬆的

宿舍,但並沒有找到人。”

“他的室友怎麼說?”我開始着急了。

“晚飯過後,唐鬆抱着籃球出了門,隨後就再也沒回到宿舍。”楚致遠說着,朝身邊兒指了指,“這是機械系的王輔導員,他說唐鬆也沒有請過假。”

“王老師,根據您的瞭解,唐鬆這兩天有沒有什麼反常行爲?”沒請過假,也沒在宿舍,就只能儘可能挖掘可疑線索了。

“沒有。”王老師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唐鬆這名學生十分優秀,而且性格也很好,今天下午他還跟我討論過機械系同學校慶參演服裝的問題,當時他沒有任何異常,跟往常一樣積極、熱情。”

楚致遠以及這位輔導員的話,讓我愈發的不安了,所以只能問問李劍,但願他分派下去的人能夠有所收穫。

可事實,是讓人失望的!

李劍說,在見到輔導員的第一時間,他便要了唐鬆的電話,隨後發給了正在移動運營商那裡調查的同事,讓他們儘快查一下通話記錄。經過詳實的查證,並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通話記錄。

也就是說,不存在有人打電話將唐鬆約出去的可能。

“唐鬆,究竟去了哪裡呢?”我在腦海中一遍遍的思索着,良久之後,混沌的思維終於清晰了一些。

“劍哥,我們派去電信局查證那幾部卡電話的人回來沒有?”

“還沒有,怎麼了?”

“你趕緊打電話,讓他們查一下從咱們離開鋼廠之後那幾部卡電話有沒有被人使用過?”

“我這就打。”李劍頓時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十幾分鐘的等待,在此時感覺比半個月還要漫長,當李劍的電話鈴聲響起時,我感覺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

“瘋子,我們上當了。”李劍的臉,顯得猙獰了些。

“之前打給我的那個卡電話,並非使用了僞裝變更軟件,而確實是從那部電話中打出來的?”

“沒錯。”李劍點頭,“那幾部電話鋼廠始終都在繳着費,之所以撥不通只是因爲電話線斷了,可只要將電話線接起來,隨時都是能夠使用的。”

“給我打電話的那個人,爲什麼要使用鋼廠附近的卡電話,莫非是有着其他的提示寓意嗎?”我一遍遍的嘀咕着。

在這個時候,李劍又接聽了電話,當我隱約感覺觸摸到了什麼的時候,他直接把手機塞給了我。

“是峰哥嗎?”

“我是,你是誰?”這聲音我聽着有些耳熟。

“我是電話值班的小苗。”

“小苗,有什麼事情嗎?”“是這樣的峰哥,一個多小時之前,有個小女孩兒把電話打到了市局值班室,她說是你的遠房外甥女,所以我就給了告訴了她。那會兒本想告訴你的,但一忙就給忘了,剛纔想到你小外甥女打電話時挺着急

的,我就想問問她聯繫上你了嗎?”“小苗,你說有個小女孩兒自稱我外甥女,還把電話打到了值班室?”此時,我的心已經快蹦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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