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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恐怖推理

第二章 恐怖推理

之所以能夠在短時間內猜到與我聯繫的不是蘇沫,完全是之於我對她的瞭解,源自於日常相處的細節。

首先,蘇沫並不是一個愛撒嬌的人其次,她說話的語氣不會那麼輕佻最後,她絕對不會跟蹤我。

既然不是蘇沫,那會是誰?

不管是誰,這人對我都是充滿了惡意的。

當然,對蘇沫也是如此。“正常成年人的血量,是其體重的78,以蘇沫的體重來作爲衡量標準,血液總量大概在40004500毫升左右。”我回答了他的問題,也必須搞清楚心中的疑問,“你是誰,你想幹什麼,蘇沫怎麼樣

了?”

“許法醫,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沒有選擇的餘地,必須接受這場遊戲。”說罷,電話中傳來了發自喉嚨深處的吞嚥聲,“你放心,蘇警官暫時還算安全,可如果你不答應的話,那……”

“我答應。”不管對面的是誰,他有句話都是富含“真理”的,我的確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權利。

“你不想先聽聽是什麼遊戲嗎?”對面的聲音有了些沙啞,彷彿喉嚨當中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樣。

“你說吧。”事情到了這步,已經沒有了任何轉圜的餘地,語氣磨嘴皮子,倒不如儘快摸清對方的意圖。

“痛快。”沙啞的笑聲停止後,電話中傳來了氣喘吁吁的聲音:“遊戲用三個字便能概括,那就是找到我。”

啪。

耳中聽到清脆的聲響之後,我焦急的呼喊了兩聲,可迴應我的只有沖洗馬桶的嘩嘩水聲,隨後便陷入了寂靜。

奪門而出順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後,我亮出證件讓師傅儘快趕往酒店,路上我又通知了香城警方,將情況做了大致說明。

或許是顧及我的身份,也或許是警隊距離酒店較近,總之當我趕到的時候,門口已經停着幾輛警車了。

簡單的打過招呼之後,我便急匆匆的上了二樓,來到房間之後,看到有幾名刑警正站在屋子裡討論着什麼。

“你就是許峰?”說話之人身高體壯、面相粗獷,尤其是那滿臉的絡腮鬍,透着令人敬畏的彪悍感。

“您是?”

“我叫秦培華,是香城刑偵支隊長。”

“秦支好,您有沒有看到蘇沫?”在出租車上我就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可真當面對殘酷的現實時,我內心還是充斥着不安和緊張。

“很遺憾,沒有。”秦培華搖搖頭,隨後環視了屋子,“我們比你早到十分鐘,一來就發現這間房門是開着的,屋子裡空無一人。”

“秦支,你們做排查了嗎?”

“初步的排查正在展開,目前還沒有任何收穫,監控錄像正在調取中。”秦培華說完,打開了旁邊衛生間的門,“衛生間裡有些不同尋常的東西,我想你應該着重甄別一下,或許會有什麼發現。”

站在門口,我掃視了整個衛生間,一切值得注意的徵象都集中在洗手池附近。有散落的頭髮,還有刺目的血跡。

“我可以進去嗎?”

“當然。”秦培華說着,遞給了我手套和鞋套。

“地上有水漬。”剛剛踏進衛生間,我便感覺到了地上的溼滑。

“你怎麼看?”秦培華問我。

“暫時不清楚。”迴應之後,我向裡面走出了兩步,側身來到洗手池跟前的剎那,頓時被鏡子上的景象驚呆了。

鏡子上面有着血淋淋的三個字找到我。

“許峰,你覺得這是你女朋友留下的求救信號嗎?”秦培華來到了我旁邊,眼睛裡閃爍着異樣的光芒。

“不是。”我搖搖頭,鏡子上的血紅的字跡覆蓋了我蒼白的臉,就像有雙手在我的臉上活生生刻下的一樣。

“那就是犯罪嫌疑人留下的了?”

“是的。”縱然我心中不願意承認,可無法抹掉既成的事實。

“許峰,現在是不是該把整件事情的詳細經過說說了?”作爲香城刑偵支隊長,秦培華的要求並不過分,“還有,犯罪嫌疑人爲什麼要你陪他玩兒一場遊戲,你們之間會不會有着某種聯繫?”

“秦支,稍後我會解釋清楚的。”由於事發突然且容不得耽擱分毫,所以在來時路上我並沒有將事件始末告知香城警方。而此時,顯然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對現場進行細緻勘查。

除卻頭髮和血字之外,洗手檯上還放着一個玻璃杯,杯子的內壁上沾染着血痕,杯底還有少量血跡。

“秦支,麻煩請技術科的人來一下,馬上做痕跡提取。”

“許峰,稍等一下。”

“怎麼了秦支,還有別的發現?”

“沒有。”

“那你……”

“許峰,我想根據這些東西嘗試還原一下案發現場。”

“根據這些?”秦培華的話讓我有些詫異,不由的多看了他一眼。

“是的。”他點點頭,:“我覺得鏡子上的血字、洗手池中和地上的頭髮、腳下的水漬,還有盛過鮮血的杯子,是能夠完整串聯起來的。或許從這當中,我們可以推導出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那開始吧。”我點了點頭。

現場還原:

我們假設鮮血和頭髮都是蘇沫的。如此便能推導出一點,當時的蘇沫是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否則一定會留下掙扎的痕跡。

犯罪嫌疑人既然能夠將蘇沫制服,且不被任何人發現,說明他是有着詳細計劃的,換言之不會輕易留下任何的可疑線索。

既然如此,地面上爲什麼會有水漬呢?

答案只有一個,用來清洗。

那麼問題就又出現了,犯罪嫌疑人清洗的是什麼?

只有一種可能,是蘇沫身體的某個部位。

至於爲什麼要這樣做,現場已經給出了答案,爲了放血。

犯罪嫌疑人將毫無反抗能力的蘇沫制住之後,在她身體的某個部位放了血,這些血被裝到了杯子裡面。或許就是在這個時候,我跟蘇沫取得了聯繫,於是犯罪嫌疑人開始跟我聊了起來。但秦培華更相信另外一種可能,就算當時我沒有發信息,犯罪嫌疑人也一定會使用蘇沫的手機找到我,畢竟我纔是他的真

正目標。

當時,犯罪嫌疑人鉗制着蘇沫站在洗手池前,一邊雲淡風輕的跟我聊着,一邊欣賞着蘇沫憤怒、絕望的表情。

當我答應他玩兒這場遊戲的時候,他用鮮血在鏡子上寫下了“找到我”三個字,隨後帶着蘇沫從容而去。

“秦支,請相信我並非心存質疑,而是好奇你剛纔所說的某些細節。”根據案件徵象做出回溯,本就是法醫的本職工作。我之所以沒有進行推導,是忌憚醫不自醫,並不意味着我沒有在心底進行過嘗試。

而正是進行過這種嘗試,我才覺得有必要向秦培華做出問詢,因爲有些地方我們的看法有着很大出入。

“你問吧,我會給你個滿意的答案。”秦培華說着,打開手機看了看。

“你怎麼能夠確定蘇沫身體的某處部位被清洗過?”說着,我指了指腳下,“就因爲這些水漬嗎?”

“是的。”秦培華點點頭,“報警的時候你說過,在你離開酒店的時候,蘇沫在睡覺,所以水漬應該不是出於她手。”

“如果中間過程中她去過洗手間呢?”

“不可能。”秦培華指向了鏡子前面,“洗手池這麼大,如果是蘇沫使用的,那麼不會弄到地上。就算會,水量也絕對沒有這麼大。”

“好,就算你說的這點成立,那爲什麼不會是犯罪嫌疑人洗手弄出來的?”我不是不相信秦培華,而是必須解開這些可疑點。

“犯罪嫌疑人不會洗手。”秦培華篤定的說道。

“爲什麼?”

“因爲他當時帶着手套。”秦培華笑了笑說,“如果你不相信,稍後可以讓技術科的人勘查一下,我保證提取不到犯罪嫌疑人的指紋,哪怕是他在鏡子上面寫下了三個字,哪怕是他用過杯子。”

“你是說,他用過這個杯子?”

“沒錯。”

“這個杯子裡面盛的是鮮血,難道……”想到犯罪嫌疑人說的喝酒,而且是血紅色的酒,我頭皮便有了些發麻。

“你猜的沒錯,杯子裡的血,就是被犯罪嫌疑人喝掉的。”

“那就是說,這上面會有脣紋或者殘留的唾液?”此時,我的雙手已經攥成了拳頭,怒火正在翻涌。

“不。”秦培華搖搖頭,“如同不存在的指紋一樣,雖然犯罪嫌疑人用過這個杯子,但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他使用了吸管?”我拿起杯子打量了一下,除卻鮮血滴落杯壁的痕跡之外,杯子內側的血痕都在同一水平線上。換言之杯子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任何傾斜,只有吸管之類的東西能夠辦到。

“這次你說對了,犯罪嫌疑人的確是使用的吸管,而且吸管被他帶走了。”話說到此,秦培華的目光落在了那三個血字上,“你知道這些字是如何寫出來的嗎?”

“……”我隱隱猜到了,可沒有說出來。“很簡單。”秦培華將脖子做了微微上仰,伸出右手食指在嘴裡蘸了蘸,“當時,他含着最後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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