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秦漠的聲音忽然溫柔的可怕,像是被掐碎的妖豔的玫瑰花裡滴落出了毒汁:“你別忘了你昨晚可是把我衣服從窗口給扔到了樓下草叢裡,我不去撿回來,你打算讓我裸奔?”
聞言,我慢慢地鬆開了秦漠的衣服,“嘿嘿嘿”的乾笑起來。
我抱着被子慢慢的爬到了牀上,看着秦漠只在腰間圍着個浴巾就出了門。
他寬闊光滑的後背讓我有點恍惚,胃裡空空如也,身上的痠痛讓我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我把他睡了?
真的?
真的。
以前我沒事的時候喜歡思考如何把秦漠給騙上牀,現在得逞之後,我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思考。
畢竟人的一生太短了,不能夠僅僅只是止步於一個目標上面。
所以,我現在得好好思考一下我和秦漠的婚禮了。
沒多久,秦漠就抱着衣服回來了,寬肩窄腰,筆直又緊實的雙腿看得我口乾舌燥。
餓了。
秦漠一改之前的嬌羞的小媳婦氣質,也不畏畏縮縮的遮遮擋擋,當着我的面就把所有衣服都給穿上了,毫不吝嗇給我看他的美好肉體。
我偏着頭看他:“那我的衣服呢?我穿什麼?”
秦漠微微皺了皺眉,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個被他撕開了一個大窟窿的裙子,沒說話,而是拿着手機進了浴室。
他沉默,我也渾身痠軟的滑進了被窩,一邊弱弱的哀嚎着肚子餓,一邊等着秦漠出來。
半晌,秦漠掀開被子,把我從被窩裡給拉起來,抱着我去洗漱。後來覺得我只穿個內衣實在不妥,只好又把那件破了的裙子,又給我套在了身上。
最後,還是召喚出了萬能的蕭卓同學。
秦漠給蕭卓打電話說了位置要他帶兩套衣服過來之後,我生怕秦漠忘了還有個我,在旁邊撕心裂肺的吼着:“還要帶點吃的!吃的!”
聲音之大,震得秦漠渾身一抖。
蕭卓來了以後,依舊是秦漠去樓下拿的衣服,他身上穿着猶帶有晨露的衣服,就像周身都帶有是絲絲冰涼。
秦漠拿了餐點和衣服就把蕭卓給打發走了,我衣服都沒換就開始吃起蛋糕來,秦漠雖然對我在牀上吃東西的這一行爲表示十分不滿,但是最後還是沒說什麼。
我估計蕭卓可能是爲了圖省事直接就着他的女朋友的身材去買的一條裙子,他的女朋友我見過,是一個微胖的可愛姑娘。
他帶來的棉布長裙我穿在身上,就像是套了一件蛇皮袋子一樣。
看起來空蕩蕩的大了不少。
我們簡單的把臥室裡收拾了一下,就驅車回家了。
不同於我們昨晚來此地是的興奮刺激,又或者是昨晚過度勞累了,我在回程的時候,一直都是怏怏的。
沒精打采。
我一上車就昏昏欲睡,沒怎麼留意秦漠要帶我去哪兒。
直到秦漠叫醒我,我一看是在秦家車庫裡,嚇得心跳都加速了不少。
畢竟是做了一點點虧心事的,我還沒有做好如何去見梅姨的準備。
“我們爲什麼不先去公司呢?我們這麼快就回來了,萬一梅姨知道了我們兩昨晚胡鬧去了怎麼辦?”
我問秦漠,心裡隱隱約約的有點兒擔心。
結果秦漠只是動作利落的把車熄火,坐在駕駛座上,像是從未見過我一樣的打量着我。
我最迷戀的,除了他家的小秦漠,便是他的眼睛了。
那裡面沒有半分朦朧,滿滿的都是澄澈的疏離。
卻吸引着我,欲罷不能。
他看着我,眼底沒有欲,竟然有一種手足無措。
我被他盯得有點心裡發虛,聲音微抖的問道:“你看着我幹嘛?”
“我在想,你到底喜歡我哪一點,爲什麼非要這麼執着於我?”秦漠的低聲細語,這讓我想起了昨晚他在我耳邊的呢喃。
“只要你愛我,我可以爲了你去死。”
我忽然覺得秦漠這個老光棍原來內心裡也是有點膽怯。
雖然我很想拍拍他的肩膀再給秦漠來一個深情告白,但是很遺憾,我的目光再一次出賣了我的內心。
我的目光,自己就慢慢的往下溜,滑去了秦漠的褲子襠部。
很沒有出息的我,竟然還跟着嚥了一口口水。
這一次,秦漠沒有動作很快的捂住他的小秦漠,而是一動不動的接受着我這個女流氓的審視。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我怕一個不小心回答錯了會惹他生氣。
半晌,我收回了目光,低着頭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大約是我第一次見你時,我就喜歡上你了吧。”
末了,我還嘆了一口氣:“我怎麼那麼死腦筋呢?”
沒想到秦漠冷哼了一聲:“晚了。”
是啊,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已經死腦筋的看上他了。
誰都可以一見鍾情,但是不是誰都可以十八年如一日。
我就是這麼一個戰鬥力驚人的奇葩。
秦漠曾說過我對他只不過是一種征服欲,這話只說對了一半。
不管是心理,還是生理,我都要征服他。
讓他對我的十八年有個交代。
秦漠看着我笑了笑,像個孩子一般的爽朗:“走吧。”
說完,他先起身離開了。
我也很有默契的跟在他身後,和他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只是我沒有想到,我回到了秦家之後,剛一進正廳,就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白小叔,白玉斐。
我看到他正坐在沙發上喝茶,不禁腦海裡飄滿了問號:“他來幹嘛?”
難道又是來告狀的?
我在心裡對白玉斐豎了箇中指,但是沒有言語。
梅姨見到我和秦漠回來了,不禁喜笑顏開,對我笑的更是比平時要溫柔得多的多的多。
嚇得我菊花一緊。
“歡歡,秦漠啊,你們回來了,昨晚去哪裡玩兒了,怎麼白少爺的晚宴參加了一半就不見了人。”梅姨半是關懷半是嗔怪的看着我和秦漠,又囑咐傭人做幾樣點心上來。
我的謊話已經溜到了嘴邊,卻被秦漠搶了先:“昨晚歡歡說無聊,剛好我朋友開了個度假山莊,我就帶歡歡去玩了一晚上。”
梅姨“嘖”的一聲好像是有點不高興:“人家晚宴還沒有結束你們兩個就走了,一點禮貌也不懂,一晚上不回家也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你也不想想家裡人是否會擔心。”
梅姨狀似不悅,其實倒也沒有勃然大怒,只是有點不高興我和秦漠的不辭而別。
“年輕人都是愛玩的,這麼大的人了,你也不必擔心,倒是我,還得替懿樑謝謝歡歡送的生日禮物了。”
一直都是冷着臉坐在一旁的忽然開口,語氣不疾不徐,反正我是沒有聽出來哪裡有真誠。
全部都是膈應。
“哪裡哪裡,也不是什麼貴重的禮物,白懿樑他習慣就好。”我擺擺手,不想再跟白家人繼續糾纏下去,打算回房間洗個澡補會兒眠。畢竟昨晚折騰的太累了。
正當我轉身欲走的時候,唯恐天下不亂的白小叔卻又再度開口,惹得秦漠眼中的寒光快把我凍成了冰柱子。
“那歡歡你的畫廊生意看來還是不錯的啊,幾百萬的腕錶就這麼送給我們懿樑了,還說不是什麼貴重禮物?看來歡歡賺錢的能力,還是很強啊。”
我偷偷看了一眼秦漠,此時秦漠這個老光棍已經變成了老冰棍。
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我竟然腦子裡的熱血一衝上頭:“誰說那是生日禮物了,那是補償,補償給他退婚的。”
說完了,我沒再看在場三個人的臉色,自顧自的上樓洗澡換衣服去了。
身後傳來梅姨小聲的嘀咕:“我記得歡歡她昨晚出去好像不是這個衣服啊……”
梅姨像是故意的,掐好了我洗澡的時間就來敲了我的房門。
她還是把白小叔的原話告訴了我:“若是要退婚的話,白懿樑希望和我單獨談談,還是要邀請我去白家吃個飯。兩個人一起說一說。”
我一邊擦着溼漉漉的頭髮一邊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我不去,我和他再也沒什麼瓜葛了。”
梅姨忽然狐疑的看着我:“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原本一句“沒有”快要脫口而出了,可是,我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秦漠。
他的面上,不悲不喜,讓我看不清他是什麼情緒,但是我能感受到他身上傳遞出來的壓迫感。
看到秦漠,我立馬機智的改口:“是的,我有男朋友了,人特別好,還年輕有爲,等時機到了,一定帶回來給您看。”
梅姨恍然:“這樣啊,”但是她還是攛掇我去一下姚山:“要不你還是去一下姚山吧,我就不去了,你白少爺吃個散夥飯,年輕人有年輕人的話要講,我們老人在我怕你們不方便說,你只用個午飯,晚上可千萬要回來。”
我有點犯難,看向秦漠。
秦漠還是冷着一張臉。
“要不讓大哥陪我去?”我問梅姨。
結果梅姨都還沒有說話呢,秦漠就回答我,熄滅了我的僥倖:“我還要回公司上班,你自己去吧,晚上我去接你。”
說完,秦漠轉身就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在原地犯二。
哎,老光棍傲嬌起來,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