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看清楚外面以後,我忍不住問候了一下白玉斐的媽媽,也就是白懿樑的奶奶。
窗外是樣式不一,風格不一的獨立別墅,和國內完全不一樣的風格。
不是常見的那種千篇一律的大氣風格,更像是一幢幢獨立的反映了主人思想的房子,不像是商業化的富人別墅羣。
直到我看到了道路上有一個紅棕色頭髮的老外在馬路邊散步時,我快哭了。
我就知道,白玉斐這個該死的肯定不會這麼簡單的把我綁架到國外另一棟房子裡。
國內秦漠肯定能找到我,這個老狐狸,竟然把我綁到了國外。
不過僅僅憑藉着我的猜測也還不能認定他就是把我給扔到了國外。
爲了證實我的猜想,我朝房門邊走去。
我以爲房門可能是鎖着的,結果沒有鎖。
輕而易舉的就打開了。
門口也沒人守着。
我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客廳,那個老狐狸,此刻就坐在沙發上,翻看着一張張的文件。
我腳步虛浮的走過去:“你什麼意思。”
可能是因爲藥物的原因,我說話也不如之前那麼的清朗,甚至有點微微發抖。
即便是我站着,白玉斐坐着,我的氣勢還是矮了他一大截。
白玉斐繼續看着文件,一言不發,就好像我不是和他說話一樣。
要不是我的腳在發抖,我肯定會一腳踹上他的胸口。
“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幹嘛要把我帶出來。”
白玉斐低着頭看着那些印有密密麻麻小字的紙張,深沉的側臉輪廓藏匿了成熟的味道。
這個老狐狸,活該沒老婆。
我在心底暗罵了一句。
對於白玉斐的“綁架”,還有他刻意的無視,我心底窩了滿滿的火氣,我上前去就推了一把白玉斐。
他撐在膝蓋上的手肘被我推得從膝蓋上滑落,身子也微微倒向了一邊。
“你幹什麼?”白玉斐終於捨得從文件中擡頭看着我,眼中皆是銳利的鋒芒。
全部都是不耐煩。
“我還想問你想幹什麼呢!”我一把揮手打掉白玉斐手中的文件,頓時,白色的紙張就飛到了半空中,又鋪滿了地上。
白玉斐看着地上的那些文件,轉頭看了我一眼就黑了臉,抿着嘴不說話。
“送我回秦家,我就不跟你追究你給我打琥珀膽鹼的事。”
怎麼可能不追究?等我一回秦家,我是一定會回去廢了白懿樑的小傢伙的。
白玉斐緩緩站起身來,他高我一個頭,壓迫感紛至沓來。
“你就是一個麻煩精,懿樑因爲你小病不斷,還要和秦漠針鋒相對,我沒要你的小命,你就該謝我了。”他冷聲說道。
見風使舵向來是我的特長,白玉斐話音剛落,我就立馬一臉乖乖女的樣子:“那我再也不會出現在白懿樑的面前了,從今往後我都躲着他走好不好?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你是該離懿樑遠一點,你就在這裡住着,什麼時候想好怎麼和懿樑道歉,想好和他結婚的日子,你再回去。”
我在心裡狠狠地警告自己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因爲一個不小心就惹到了白玉斐,他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
見我語塞,白玉斐繼續說道:“也就是懿樑不喜歡秦漠,山河集團而已,多大?你以爲你還真有什麼資本能嫁給懿樑?”
“所以你是不會送我回去了是嗎?”
白玉斐沒有說話。
我仰頭看着頭頂的水晶燈長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哪個傻子曾經說,只要我做了白家少奶奶,就會把所有我想要的東西都給我。”
白玉斐蹲下身子去收拾文件,我踢了踢腳邊的紙張,問白玉斐:“我的包呢。”
他蹲在地上一絲不苟的撿着那一張張的文件,沒有理我,只給了我一個寬闊冷靜的背影。
依舊是沒有理我。
我強忍着想要咆哮的衝動,喘着粗氣。
仔細看的話。或許還能看到我的鼻孔擴大了一倍。
我看到了桌子上的打火機,我生生忍住了要去點白玉斐褲襠的土匪行徑,而是蹲下身子,把地上的文件給點燃了。
乾燥的紙張被一絲火舌親吻,立馬就撩撥起來了一大片火光。
火光開始朝地面上的地毯進攻。
我聽見自己任性的聲音飽含着怨氣:“你要是不把我包還給我放我回去的話,我就燒了這裡。”
然而白玉斐回頭看了一眼那一點點不痛不癢還不足以燒着房子的火光,站起身子拿着沙發上的抱枕幾下子就拍熄滅了那火光。
接着,他就大步朝我走過來,老虎鉗子一般的手掌就緊緊的拉起我的手,拉着我上樓朝着房間裡走去。
作爲一個從小就跟着秦漠一起蹭武術課的女孩子,我要是還這麼任白玉斐擺佈的話,那就是我的失敗。
我從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什麼正大光明的單挑,從來就不是我的風格。
沒有用上我在蹭的武術課上學到的一招一式,反正我小時候又不是真的去學武術的,我就是專門去看秦漠的。
於是我用了曾經在網上看到的一個防狼術的最簡單的一招。
我趁着白玉斐沒有防備,揪着他的小拇指不放,直到白玉斐察覺了不妙後想要把我狠狠地推到房間裡去把我鎖進臥室裡時,我放棄了扒着門框的機會,而是集中所有精力,狠狠地往後掰着白玉斐的小拇指。
隨着“咔嚓”又像是“啪嗒”的一聲,空氣靜止了。
白玉斐的小拇指就像射完了小蝌蚪的黃瓜君一樣,軟塌塌的耷拉在了他的手掌尾部。
我的眼睛,瞪大了,裡面都是不可思議的光。
原來網上的防狼術真的有用啊。
網友誠不欺我也。
白玉斐的眼睛也瞪大了,裡面滿當當的都是怒火。
他的鼻孔,也擴大了一倍。
我看着白玉斐陰鷙的眼睛,心中警鈴大作,白玉斐給我的壓力早就蓋過了我的什麼狗屁素質,我慌不擇路的就開始向後跑去。
然而吹牛吹多了,自己是根本意識不到自己的愚蠢的。
經常自稱腿長一米八的我,實際上腿長可能只有一米都不到吧。
否則不會我剛剛跑到樓梯邊就被白玉斐揪住了頭髮。
我第一反應就是蹲下身子去躲,我不敢繼續向前跑,因爲我害怕他把我頭髮給扯禿了。
秦漠剃光頭蠻好看,我剃了光頭,秦漠估計會真的出家去了算了。
我蹲下身子躲得很及時,這讓白玉斐只攫住了我的一小縷頭髮,並不是很多。
可是我顧東不顧西,守住了上面,卻沒有守住下面。
頭髮保住了,腿沒有保住。
我在把頭髮從白玉斐手中解救出來的那一刻。腳步上沒有站穩,再加上白玉斐故意的推了我一把,我就這麼腳底打滑滾下了樓梯。
依舊是臨死前也要來拉個墊背的我,這一次卻沒有拉到任何人,一個人孤零零的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我是因爲腳撇了一下站不穩才摔下樓梯的,並不是因爲摔下來樓梯才把腿傷了的。
我本可以扶好樓梯站穩,也不至於滾下樓梯。
都是因爲白玉斐那個老狐狸,推了我一把。
因爲,我在滾下樓梯之前,我清楚的聽到了,是“咔”的一聲響。
清脆,又帶給我恐慌。
於是,我和白玉斐的首次交鋒,就以兩敗俱傷而告終。
後來還是骨折了一根手指的他扶着獨腿的我蹦蹦跳跳的去的房間打電話找的家庭醫生。
難兄難弟,在國內,我們兩估計得霸佔骨科好多天。
白管家已經回國去負責照顧白懿樑了。於是白玉斐就帶了一幫小弟在國外看着我重新做人,改造成功。
白懿樑,這一次我想問候你大爺。
還好,我的腿雖然是撇了一下,疼的動不了,但是也不至於骨折,休養幾天就會好。
但是白玉斐,竟然在小拇指打了個萌萌噠的石膏。
吃飯喝水時都頗爲大家閨秀的翹起小指,很有娘炮氣質。
白玉斐這個老狐狸,拿走了手機,護照,甚至銀行卡。
公寓內的電話線網線通通拔光,並且還有一個加強連的保鏢守在別墅周圍。
我本想利誘其中的一個較爲年輕的黑衣保鏢,被狠狠地鄙視身無分文。
於是第二天我偷了白玉斐的一塊腕錶拿去給他,只讓他接我一個手機。
結果那個保鏢直接拿着腕錶去向白玉斐邀功了。
白玉斐不住在我這個別墅裡,他住在別的地方。只是偶爾來看看我是否還活蹦亂跳。
他像是用了上好的鋼筋水泥爲我鑄造了一個魚缸。我就是那一尾帶刺的魚,他爲我修建了一個銅牆鐵壁,還放了一堆清道夫看着我。
三天後,我向白玉斐哭訴有保鏢非禮我,然後白玉斐就給我送來了一盒錄像帶。
打開一看,我傻了,是我在別墅中的監控錄像。
一舉一動,無比清晰。
包括我坐在客廳裡摳腳丫子的視頻,還有我搶保鏢的夜宵的視頻。
我憤慨。
我不滿。
我生氣。
我一定要買spring藥,給所有保鏢吃了後再把白玉斐和他們關進一間房子裡。
好讓他知道什麼是禽獸。